第26章 脆弱与告别

第二十五章脆弱与告别

        宫野明美这几天心情很好，因为她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通过了2月的考试，被南洋大学录取，即将入读其中。自然也第一时间与妹妹志保分享这份喜悦。今天他们再次打了越洋电话，却是提起，前段时间她刚认识的那个人。“姐姐，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代号成员，这种人你千万要小心一点啊。”

        “志保，她只是问我，小时候在组织里过的生活罢了，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她一点不像组织的人，倒像是个温柔和善的姐姐呢！而且你知道吗？她昨天联系我，请求和我同住一周呢，原来是因为她分手了，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明美有些高兴，她没想到才认识不久，梨花白酒竟然这么信任她。

        志保在大洋彼岸有些惊恐地吼道：“姐姐你不会答应了吧！我～”

        “没事啦志保，我能肯定她没有恶意。好了，她说今天早上就过来，我先去准备一下了。”明美也是无奈，妹妹总是想保护她，所以要她远离一切与组织有关的人和事。可她们自小在这里，又如何避得开呢！

        叮～叮

        宫野明美急忙站起，开门一看，果然是梨花白酒。只见其面容憔悴，仿佛刚刚哭过，拖着行李箱站在风口，一时好像要飘走了。见门被打开，冲她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来。

        “你这是～失恋打击太大了吗？明明那天你还一脸憧憬呢！”明美疑惑道，伸手去接她的行李箱。水清没有推辞，递给她后跟着进房，把门关起后脱去外套，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水清还是有点惊讶，琴酒没有强行留下她。这也令她更加愧疚和心疼，毕竟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谓的时机有一半是自己求来的。虽然她回报给他的爱没有一丝假意，但对他的伤害还是不可避免。只希望他能早点走出来，终究，他们的立场不可调和。

        “这真是一言难尽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只想开始新的生活。对了，你考试结果如何，是不是可以去庆祝？”水清不想多谈，只问道。

        明美也没有刨根问底，只开心地说：“可以啊，我马上就是南洋大学的一员啦！”

        “太棒了呢！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那么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庆祝吧。我来请客，不要推辞，你都不肯收我房租的。”水清当即决定，要去大吃一顿。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有就再来一顿……

        这一天晚上六点，就在水清和明美去上次那家火锅店大快朵颐的时候，琴酒在伏特加的安全屋里坐着。他自从早上，看她不要他了，就根本不想再回公寓。那里充满着她的气息，光是看着都叫他心痛得想哭。边上站着的伏特加，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一副耳机，说道：“大哥，这是最近一个月宫野明美和她妹妹的越洋电话录音。”

        伏特加今天早上刚起来，就看到他大哥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灌酒，眼里的哀痛浓郁到再也化不开似的。心里便确定了，绝对与他大嫂有关，只是这情况似乎非常不妙，一直到晚上都没有要回家的迹象。要知道自从有了大嫂，除了任务以外，他大哥简直可以不出家门。

        琴酒听着录音里宫野明美向宫野志保提及她，仔细说着她对他们姐妹儿时生活事无巨细的询问，以及最后一次电话里描述的她憧憬的样子。

        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她在了解他们的宝宝以后的生活环境，可能会长成什么样子，能不能开心快乐。而他，在她默默原谅自己的卑鄙自私，只憧憬他们这个小家庭未来的时候，亲！自！把这一切美好都毁了……

        “咔嚓”，伏特加听到了他耳机报废的声音，忙看向他大哥，左手因为用力已经受了伤。他正要去查看，却发现他大哥大叫一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大哥！你这是？怎么会突然吐血。你早上喝了多少酒，是不是过量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我没事。你马上去宫野明美那里，先看看他们有没有在。如果没有，再小心进去，给我放几个窃听器，隐蔽着点。”

        伏特加听到这奇怪的吩咐，却不敢提出疑问。别看他大哥吐血好像挺脆弱，但此刻明显很反常。所以他也不敢乱说话，要是一不小心刺激到哪里，即便是他都可能被爆头。只是他们？宫野明美不是一个人嘛……

        两小时后，琴酒颓废地戴着新耳机躺在沙发上，而水清和明美也撑着肚子回到家。水清正准备去冲个澡洗掉这一身火锅味，却听到统子在脑海里说：“小心点，屋里有几个窃听器。”她心中一凛，终究还是要来硬的吗……

        “明美你先去洗吧，我有点渴，去烧个水来喝。”水清根据统子的提示，一一找了出来，然后对着它们说道：“阿阵，别这样好吗？我不想看不起你！还有，我只在这里住一周就搬走，所以我们之间不要扯上不相干的人。”随即把它们扔在地上，用脚踩碎。

        “哈哈～看不起我！你倒是看啊！明明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了好不好……”琴酒笑出了眼泪，把自己关进客房里。

        伏特加有些难受，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哥。从小在组织训练营里，他就是他大哥的跟屁虫。虽然大哥总是嫌弃他，但还是每次都来救他。因此，他也一直忠诚地追随左右。直到这半年里，他眼看着大哥这块坚冰被那个女人暖成了水，心里也为他高兴。只是明明前几天大哥还在纽约语无伦次地告诉他，大嫂怀孕了，如今突然这样分手，让他大哥以后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出门来到楼梯间，掏出手机找出那个电话，坚决拨了出去：“对不起，打扰了，我是伏特加。窃听器是我装的，请不要怪我大哥。他今天一早突然出现在我家里，喝了很多酒，刚才都吐血了……”

        “明美，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晚上锁好门不用等我。”水清还是心软了一分钟。

        明美看她那掩藏不住的担心，叹了口气：“清姐姐，你，刚才在店里不是说要往前看吗？既然这么痛苦都要分手，我想你们的矛盾已经无法化解了。这样的话又何必回头？”

        水清眼睛里又一次蓄满泪水，对明美也是对自己说道：“他～吐血了，我只是出于关心，绝对不会回头的。”统子在她脑海里也叹了口气，忍住了劝告。

        琴酒进了客房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心里堵得有些喘不过气，便又坐起身开始灌酒，这一小瓶居然是种花特产的梨花白。但他也是第一次喝白酒，没想到后劲会这样猛，不过喝了三口，就头晕脑胀，意识不清了。

        而之前出门打完电话的伏特加，正坐在客厅，一脸焦急不安的样子。他的电话并没有回音，也不知道大嫂还会不会过来。今天大哥实在是过于反常，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如果大嫂没有来，大哥他恐怕……

        叮～

        伏特加莫名松了口气，打开门，果然是大嫂。

        水清却是着急地问他：“阿阵怎么会好好的就吐血了，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扔下耳机，就把自己反锁在客房里了。”

        “你去敲门问问。”

        “他今天太反常了，我不敢！”

        “你～那拿钥匙开门！”

        水清快步来到客房门口，经过沙发时，见那上面有滩血迹，心跳都停了一秒。进了房间一看，琴酒躺在床上昏睡。取过酒瓶一看，竟然还是她那个酒名。

        “去拿毛巾和热水来。再倒一壶温水，加些蜂蜜进去。”

        伏特加急忙躲进厨房准备，心里总算放了心，这都来了能和好吧？

        水清见他躺在那里，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不时呢喃着：“别走，我错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时伏特加轻手轻脚地进来，放下一盆热水和两条毛巾，返回厨房再端来一大杯蜂蜜水后，离开了。

        水清听他关门也没有在意，伸手浸湿毛巾后拧干，给他擦净脸，又敷在双眼上等了一阵，才放回盆中。再抱住他的腰将他抬起来，用另一条拧干的毛巾擦洗汗湿的脖子和后背。

        琴酒被热气敷了一阵，意识清明了些，只是头还是很疼。下意识睁开眼，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她搂住自己，低头给他擦背。这熟悉的气息令他本能地抓紧她。

        水清手被制住，忙哄他：“阿阵乖，我给你擦一擦再睡好不好？”

        他半梦半醒地听从了，乖乖的任她施为。衣服被解开，水清拿着热毛巾给他全身擦过一遍。又喊来伏特加换了盆水，再次擦过第二遍，才给他换上干爽的睡衣。然后让他靠在床头坐着，转身去端蜂蜜水，却又被他紧紧拉住。琴酒只迷迷糊糊念着别走！“阿阵乖，我就去拿杯水，给你喝蜂蜜好不好？”

        他又听话了，真是幼稚园出来的。水清想着，很快把杯子凑到他嘴边，叫他张嘴，却再不肯配合了，只紧紧抓她的袖口。

        她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叹了口气，把杯子端回来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吻住他。琴酒感受着熟悉的味道，本能回吻她，又凶狠又委屈。自然张嘴伸出舌头，想加深这个吻，就被她渡进来一口蜂蜜水。他下意识嘴巴微张，喉结滚动，吞了下去。水清趁机拿起水杯，将剩余的一口一口喂进去。只是两人唇齿之间，那甜蜜的味道迟迟不肯消散。

        接着水清收起空杯子，把他放平，盖好被子，俯下身亲亲他额头，在他耳边说：“阿阵你保重，我该走了！”转身走出去了。

        琴酒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她，却扑空了。

        伏特加看她离开，心里叹气，终究无可挽回嘛？也不敢再进去看他大哥，只给他把门带上。

        房里的琴酒听着关门声，终于清醒了。看了看身上干爽的睡衣，忍不住吼了一声，捂住嘴低低的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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