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镜花水月

第五章镜花水月

        当晚，琴酒一一检查了那些资料，没什么问题，不过都是些专业内容，他倒也不太了解。

        水清也故作不知，只问道：“琴酒大人，这都是我们这个领域比较前沿的研究资料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学习？这么多大部头要啃，有人一起会更有动力呢！”

        “叫我阵～女朋友”，然后就被他摁在大部头上来了个绵长的吻。

        ……

        半个多月时间一晃而去，水清的伤势终于基本养好，只是还有道伤痕留在胸口。其实每天修习玄水功，早已让她恢复健康，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装，也就没有对伤痕做什么修复。

        这段时间，琴酒果然没出任务，天天都待在公寓，只有伏特加偶尔过来汇报些工作。说起那天伏特加第一次上门，看到他大哥在做午饭，旁边还站着一个打下手的女人时，真是惊得墨镜都掉了。

        借着这么多大部头，水清理直气壮地把大量时间都用来学习。除了一日三餐不敢享受琴酒的服务而只能和他一起动手外，总算尽可能避免了时刻相处的尴尬。毕竟居家版琴酒，完全无法预计他的行为，仅仅是依靠漫画的既定印象，很可能出现偏差与破绽。尤其是他现在总是一有机会就撩拨她，让她既防备又害羞，实在难以招架。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想更进一步，而她又必须继续潜伏下去。看来得摊牌了。

        于是这天晚饭后，水清试探说道：“我感觉伤已经都好了呢，所以阿阵”“嗯？”“你看我是不是可以明天就去找个新房子租？伤好了就不好再打扰～”

        气氛瞬间危险了起来……

        琴酒眯起眼睛，凌厉一闪即逝。“我似乎说过，你的关系已经调到我手里了吧？”

        “是，但我就算成了你下属，也可以单独住的吧？况且现在并没有什么任务。”

        “所以，你对我这个男朋友是不是不够了解？难道这半个月我的表现还不明显吗？我哪里让你觉得我是个不求回报的好人了？”琴酒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令水清打了个哆嗦：“我只是相信，你不是村上那种没品的人罢了。”

        “哈，你总是～这样～”他停顿了几秒，强硬地把水清推倒在沙发上：“我确实和他不一样，因为我可以不用顾忌什么呢，我的女朋友。”

        水清仰躺在沙发上，惊惧地看着他压到自己身上，强烈而灼热的男性气息让她身体发软，却又得强行压制出手的本能。所以琴酒敏锐地感觉到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走神！

        原本这段时间的相处，是他未曾体验过的生活，从未离开黑暗的他十分贪恋这缕突然出现的光。所以本想慢慢靠近，让她心甘情愿属于他。可是先想离开，又在这种情形下她都能心大到想别的，真的是……有多相信他啊！

        琴酒心里又气又笑，必须给她个教训！于是双腿更加用力地压下她的挣扎，右手扶住她的后脑，逼她眼里倒映出自己，“你不是说伤好了吗？我这就检查检查。”左手轻轻掀开上衣：白皙滑腻的肌肤就在眼前，内衣包裹着的浑圆在剧烈起伏，一道刺眼的伤疤落在那里……

        水清那双带着泪珠的黑眼睛看着他：“你不要逼我失望好不好，阿阵？”

        琴酒的心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左手在伤疤上轻轻拂过，随即将她的上衣重新盖好。起身前，吻去了她的泪珠，在耳边呢喃：“看来还是舍不得呢，不过我们还有时间。”

        此后的日子平淡而真实。那一晚似乎从未发生。琴酒终于不再动不动就亲她了，反而每天在她学习的时候坐旁边看她。水清先是汗毛倒竖，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又到了一个午后，“竹下老师？”水清接起电话：“诶～是的最近不在家～嗯阿阵不让我一个人回去住呢～真的吗？您太客气了～真是，谢谢我会去拿的！”

        水清对着听声而来的琴酒说：“阿阵，刚才竹下老师说他昨天经过一个新开的种花特色店，看到有个东西让他觉得很像我呢，就买下来当礼物送给我了。不过他知道的地址是我之前租的那里，所以可不可以送我过去拿回来？他给我放在信箱里了。之前没有去退租，所以这个月应该还没有新的人住进去。”

        晚饭后，水清当着琴酒的面拆开了小礼物，却是一个小人，特别的是人的身体是个薄薄的鸡蛋壳。壳子上画着个种花古典扮相的女性，样貌确实与水清有几分相似。头上还用丝带盘出了一个发髻使整个小人显得十分的飘逸。

        “哇好可爱，阿阵，这画的像不像我啊，”水清十分高兴，又自言自语道：“下次要不要试试古典妆呢……”

        琴酒看看女孩又看看那个鸡蛋，想起了竹下的社会精英模样，有些烦躁：“唔，有你真人才好，看什么假人。我今天还没抽烟，你往那边去点。”

        “嗨，嗨，只许抽一根喔。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去那家店买个男款回礼啊？我想这种人偶，应该是一对一对制作的，这样才好统一风格呢。”

        “不可以！”琴酒严厉的声音从阳台传来，把水清吓得一个趔趄，手上正准备收起来的小人啪嗒掉到地上。

        “哎呀糟糕了，蛋壳碎了诶阿阵！都怪你吓我，怎么办，这是竹下老师一片心意呢。”

        琴酒偷笑一声，掐了烟走进来，看一眼碎掉的蛋壳，好在里面是空的没流出什么蛋液。种花这制作倒是精巧。随手找了张白纸，用铅笔画了两个偎依在一起的简笔小人，上面写上阿阵和阿清后，递给水清说：“碎了就碎了，把这个当回礼吧！”

        水清没想到琴酒还有这一手，但是看到画的内容，还是红了脸，说道：“哪有这样回礼的！可惜这碎的只能再去买一个了，不然也太失礼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扔垃圾去。”说罢犹豫了一下，把小人也扔进了垃圾袋，然后提着出了门。

        很快下了电梯走到了公寓楼下的垃圾点，心里问了问统子（是的，同居后就让统子待脑海里了）：“阿阵这会从楼上看得到我这里吗？”“放心看不到～你这是阿阵喊习惯了吗？别忘了他的身份。”水清一顿，把小人重新翻出来，拆开那做成发髻的丝带，只见里面有一张写了汉字的纸条：“家里扫除，发现玉瓶藏着老鼠，怕伤玉瓶，暂时监视。孤峰”

        她迅速看完，从身上拿出一个打火机点了，看着纸条被烧成灰烬，才将丝带复原后把小人重新扔进了垃圾袋中，又将打火机踩碎和整个袋子一起丢进垃圾桶，这才返回了公寓。

        （gin视角）

        自打那晚以后，我们之间似乎有了默契。她开始轻松地喊我阿阵，教我做种花菜的时候特别喜欢指挥我，轮到她洗碗的时候就开始撒娇，也会在我抽烟的时候夺走点烟器，时不时炖一些说是可以润肺的汤要我喝，在我晚上回房前拿出她护肤品给我保养满是伤痕的手……

        而我，倒是在放弃肌肤相亲后找到了另一种亲近的方式，就是每天当她坐在书桌旁学习，我就倚在床头看她：一会翻阅资料，一会皱眉沉思，不时打开翻译字典查找，或者开始奋笔疾书……我只专注学习怎么开枪，怎么辨别和使用各种武器，却原来普通的读书学习是这样的嘛，从来没机会体验，看她倒是十分乐在其中。

        今天，她还收到那个社会精英的礼物，呵意图不要太明显，只是如果没有我把她圈在黑暗里，她也许未来可能是竹下太太吧？过正常的生活，会等他下班，给他做好吃的种花菜，他们会自然而然地亲吻，也许还会有个孩子……

        只是到了凌晨，手机收到了boss邮件。

        gin：

        鼹鼠回报没有问题。下个月皮斯可有一项清除行动，你正好休假结束，单独带她去看看，注意隐蔽。如果她能亲自动手清除，就算初步通过考核。

        我想留住这道光，可是光只会穿透一切，怎么可能被抓住呢！偷来的梦再美好，似乎也到了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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