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至暗将至
福井顽岩站在道馆褐色的立柱旁。
眼中映着持刀而立白须飘飘的长泽信一。
满脸的不可思议。
本就崩坏的世界观在此刻更是土崩瓦解。
这世界怎么了？
萦绕在福井顽岩心头的问题。
他无法相信平日里胆小怯懦最爱吹牛的长泽信一竟然真的是个大高手！
他扶着额头。
呼吸有些急促。
星野绫站在身旁，呆呆地望着屹立重重夜色中的老人。
小手在胸前攥紧。
大大的眼睛有着丝丝缕缕的光芒。
“这...怎么可能...”长泽源海立在他们的身后。
同样神情错愕。
他和长泽信一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打心底里认为后者就是个没啥本事还喜欢吹牛的家伙。
可眼下竟是摇身一变真的成了大高手。
那快如潮涌的一刀刻在眼中。
无比恍惚！
风裹挟着浓猩直冲鼻腔。
黑暗笼罩的长街此刻弥散着肃杀之气。
富冈义勇与长泽信一提刀而立。
目光洞穿虚无。
直刺远处神色狞厉的松山野。
他凝固在原地。
没有发动攻势，也没有逃窜。
目光飘忽游离。
像是在沉吟着什么。
“小辈，你留在这里保护好那两个小家伙，我去会会这所谓的知事，说起来也是老面孔了，以前只以为这家伙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没想到竟是堕落成鬼这种可憎的生物！”
长泽信一絮絮叨叨。
富冈义勇一声不发，双手攥着日轮刀，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之前的战斗可谓说是九死一生。
现而今的他虽说还能战斗。
可体力已经过分透支。
与松山野搏杀可能还会成为一个突破点。
如长泽信一所言。
留在原地保护好炭治郎祢豆子才是上乘之策。
“交给你了。”
长泽信一胸腔起伏。
血液高速流淌在这具年老的躯体中。
肌腱发力。
暴射而出。
“老家伙，找死！”松山野嘶喊道。
自己不去找这老东西的麻烦，这老东西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缺少教化的家伙，亏你之前还是知事讷，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尊重人！”长泽信一一如既往的毒舌。
蔚蓝的日轮刀在空中挥出绚烂的刀芒。
森冷的光直刺松山野的脖颈而起。
“浪费精力，凭你们两个不可能杀死我！”松山野叫嚣着。
凭借着一手变幻莫测的血鬼术。
若是他自己慎之又慎。
不可能有人能杀死他！
他的身形在黑暗中震颤，继而溃散成大片血珠消散。
长泽信一的攻击扑了空。
身下溃散的血液凝聚成矛枪刺去，他翻身跃起，横劈紧接竖劈将凝练而来的攻势尽皆瓦解。
同时脊柱一寒。
有拳风呼啸而来。
浑身沐浴在鲜血中长泽信一极其刁钻的侧身，长刀划出满月的弧，继而高速震颤的旋动起来。
他唇齿账张合，嘶声高喊！
“海之呼吸.拾之型！”
“大海无量！”
一瞬间。
长刀快到只剩一道残影。
在空中疯狂的震颤。
连成一片。
仿佛呼啸而来的山海。
松山野脸色一变。
当即要化身血珠逃窜开来。
可那搅动的长刀竟是凝聚着一股不可思议的牵扯力。
将他整个人包括溃散出来的血珠牵扯过去。
老人嘶声怒吼着。
褶皱密布的脸上青筋翻涌，血色如潮。
浑身的肌肉都如弓弦般紧绷着。
如起伏的波澜颤动。
最为骇人的还属长泽信一舞动长刀的手臂，肌肉如潮水般荡漾着，匿于其中的臂骨也是在这巨大的力量下逐渐崩裂。
这是以命换命的招式。
一旦发动。
不到手臂彻底折断就无法自行停止。
长泽信一站出来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做好了断臂的准备。
痛苦被飙升的肾上腺素压制，长泽信一的吼叫在风中愈发强烈。
白发怒扬。
羽织朝天而去。
他双目爬满血丝，狂暴的攻势里逐渐响起咔咔的骨裂声。
松山野嘶声嚎叫着。
拼尽全力要从这疯子的手上挣脱出来。
从第一次找上炭治郎开始。
他似乎就陷入了循环的噩梦。
每一个与他作对的对手看起来都是那么般孱弱，可搏杀起来，却是一个比一个的悍不畏死。
抱着视死如归的决绝而来！
一副狞厉的表情仿佛在咆哮着！
就算是粉碎碎骨我也要将你送入地狱！！
“给我破啊！！”
松山野嘶声呼喊着。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失态了。
堂堂上弦之鬼在这群蝼蚁手上竟是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这般境地。
他们明明那般羸弱。
可为什么不会胆怯为什么不会落荒而逃！
他们的勇气到底是源自哪里？！
“弱小的家伙再怎样勇敢也只是蝼蚁！我不会死！”
松山野咆哮震天！
那如大海般磅礴的刀势已经是将他的肉体分崩离析。
脏器抛洒。
血肉淋漓。
被搅成黏稠不堪的飞沫抛飞出去，溅射在墙壁蜿蜒流淌。
长泽信一此刻也亦是满身血污。
污秽不堪。
二者缠斗在纷飞的血雨里。
简直惨不忍睹！
咔嚓！
清脆的声响从震颤的刀鸣中钻出。
臂骨彻底断裂，持刀的手臂瞬间无力的垂下，如泄完黄沙的沙袋一般。
被剥离牵扯的血肉瞬间挣脱出来。
淋漓狰狞的画面里。
只剩三分之一脑袋的松山野肆意的狂笑起来，疯狂凝聚起身形，无比骇人。
“你死定了！老东西！”
“看来你是搞不清楚局势啊！”长泽信一讥笑着，被压制的剧痛在此刻如山崩般倾覆而下。
可他依旧笑着。
苍老的脸孔上杀意同着揶揄并存。
“你可以下地狱了！”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力！”松山野不屑一顾！
可下一秒！
煌煌刀光从天而降！
富冈义勇高高跃起。
双手紧攥日轮刀。
如山岳般劈砍而下。
“水之呼吸.拾之型！”
“生生流转！！”
面若寒霜的脸吐着冰冷凌厉的话，挥出山岳般沉重的一刀！携着千钧之势而下！！
松山野魂飞魄散。
纵有千般手段此刻也只能坐以待毙。
刀很快。
刹那间！
身首分离。
旋转的世界里是抛洒而起的鲜血。
一切都在急剧远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被这群蝼蚁斩首！！！”
“这不可能！！！”
弥留之际。
松山野不甘的咆哮着。
“赶紧去死吧！哪有这么多话！”长泽信一吊着骨裂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对着那颗残缺的头颅谩骂着。
扑哧——
富冈义勇重重落地，旋即吐出一口浓猩的鲜血。
他身形摇摇欲坠，拄着长刀才是勉强稳住。
“鳞泷的弟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长泽信一扫了他一眼，说了句夸赞的话。
富冈义勇不置可否。
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看着那如黄沙般流逝的恶鬼。
后者的表情先是惶恐愤怒不甘继而竟是演化成了狰狞的狂笑声。
“我的死才是这一切的开端！”
“接下来感受至暗吧！”
“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皱眉不解，全当是这家伙临死前的疯狂。
可与此同时。
满城惊变！
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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