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郎中

跟着妹妹回到私塾，假装刚放学的样子，魏奶奶把饭盒跟包裹给了二哥，这次二哥没有问东问西，他跟妹妹说，回家不要跟爷爷奶奶说免得挨打。魏奶奶答应了，到家后哥哥拿出饭盒撒谎说里面的肉是邻居张嬷嬷家给的，因为张嬷嬷家条件还是不错的她儿子在镇上工作挣钱还是挺多的。说是张嬷嬷给的爷爷奶奶不会怀疑。这个晚上爷爷奶奶一人吃了一块肉其余的用碗装好说明天吃。晚上睡觉的时候二哥在房间里跟魏奶奶说白天跟踪魏奶奶的事，说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没有撒谎。魏奶奶听了哥哥的话激动的不得了，终于有人相信她了。二哥说虽然她们跟爷爷奶奶长得很像，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吃了别人的东西得上门道个谢，魏奶奶答应了，他们打开包裹，里面放了两件棉袄一件是给魏奶奶穿的，一件大小正好是给二哥穿的，二哥说也许人家早知道你不是他们的孙女，看你可怜人家才留你吃饭，这样二哥更铁了心的要去人家道谢。这晚二哥没怎么睡得着，他觉得这事太奇怪了。

        第二天私塾正好休学一天，二哥带着妹妹去那个爷爷奶奶家，地上的雪基本上都化了差不多了，还有点冰能看得到路，跟着哥哥先走到私塾再从私塾沿着一点雪路跑向那爷爷奶奶的家。这次他们转了一圈跑回了自己的家，兄妹俩试着跑了好多遍都没找到那爷爷奶奶家，难道搬家啦？接下来几天魏奶奶自己去找还是走的那条路就是没有找到，好像人间蒸发了。

        二哥似乎心里有点明白什么又有点不明白什么。总之他让魏奶奶不要再找了。安慰魏奶奶说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我们坐在院子里安静的听着魏奶奶讲的故事，这时也有小孩子睡着了。邻居们纷纷告别回家睡觉去了，只有我还傻傻的坐在魏奶奶旁边，问魏奶奶以后真的就没有再遇到吗？魏奶奶说遇到了，在梦里遇到了。说完魏奶奶也回去睡觉去了。从魏奶奶的眼里好像看到了失落。

        接下来几天小院子里还像往常一样，看看你家吃什么，看看她家吃什么。晚上大家在一起聊天下棋听书。我们院子里的张大爷可爱听书了，他说从小就跟他爷爷在镇上听书，什么样的故事都有，现在解放了，也没有说书人了，就只有在喇叭里听听，还是没有小时候在镇上的说书人说的好听。

        张大爷跟几个带孩子奶奶也唠起了嗑，张大爷说在他很小记事起被爷爷带到镇上去听书，当时他太小，听不懂说书的说的什么，后来跟爷爷去得次数多了慢慢也习惯起听书还能听懂一些故事内容，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说书人说的诡事。这个诡不是那个鬼，说书人说的诡就是奇异的事情。解放后破四旧这种故事事不可宣传的，所以张爷爷才说现在说书不好听。

        话说啊爷爷他们小时候那个年代有一种职业叫郎中，就是专门上门给人看病的医生。当时的小镇上没有医院只有一些郎中给人看病，资格老一点的郎中妙手回春受到小镇上人的敬仰，一些不入流的郎中为了把名气搞大有的会不收费用，免费给病人看病，要是看好了会一传十十传百。还有一种郎中收费很高坑一个是一个。今天就讲讲郎中吧。

        镇上有个姓刘的郎中，说是家里祖祖辈辈专门给人看病的，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九代了。家里有个祖传秘方专门治不能生育的夫妻。他们家还有一个很特别的方子就是可以生男生女，也有人说是用过他家的秘方确实要男孩生男孩要女孩生女孩。很灵。但是这个刘郎中从没有给人看过这些病，他说这有悖常理。会折福。还会影响子孙后代。上门求药的人很多被一一的赶回去了。

        有人就说了，刘郎中可能是骗人的，这么好赚钱的机会不赚肯定是吹牛的，万一弄错了是不是怕砸了饭碗。所以也就吹吹牛搞搞名气罢了。这个其实刘郎中当时也挺郁闷的，他家确实是世代中医专门看妇科病的，传到他这一代基本上就玩完。因为刘郎中根本就没好好学，没有好好的传承家里的衣钵。刘郎中自己也是学的一知半解。看看普通的头疼脑热的没有问题。妇科这块他根本就没什么本事。传出生男孩生女孩的秘方其实是他父辈们那时候的事了。

        刘郎中坐在家里想着老本吃吃也快吃完了，要是不做点什么就活不下去了。于是刘郎中把他父辈的医书跟当年给病人诊断时的诊断书拿了出来，在一箱诊断书上他找到了他父辈们当年给病人开的一个不孕的处方。刘郎中如获至宝开心的要命。这样的诊断书刘郎中一共找出了好多。刘郎中打算靠这些赚点钱。

        刘郎中还是比较低调的，他没有把握所以不敢扩大宣传，他想要是有人找上门来他就试试。没过几天就来了一对小夫妻，小夫妻婚后两年了一直没有小孩，那时候没有什么男的不能生女的不能生，那时候没孩子就是女的不行，刘郎中问明情况后给那女的把了脉，又给那男的把了脉。那男的很生气地说我又不生孩子给我把什么脉。刘郎中说，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你的种。那男的不说话了。刘郎中跑到柜子后面从抽屉里找出其中一个方子，这方子当年也是给不能生育的夫妇开的，刘郎中看了一下把方子抄写下来。来到了这小夫妻面前问了一下小夫妻的一些房事，那小娘子顿时脸上通红，那男的也支支吾吾的说了些，刘郎中一本正经的说，你们来是找我看病的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不好意思。

        当时有的药方是不外露的，这个也是不能被拿走的药方，刘郎中自己到柜台上亲自给小夫妻安药方上的内容给他们抓了药，一包是给女方喝的，一包是给男方喝的，喝完了再来取，连续喝到女方怀孕就不喝了。

        小夫妻俩拿了药付了钱就离开了，小娘子一直就抵着头，看来她很害羞。接着这样的病人来了三四波都是不孕的，刘郎中开了同样的方子抓了药让他们回去服用，直到怀孕。即使吃了她的药怀不上也跟刘郎中无关，只要是怀上了就好怀不上继续到刘郎中家开药，这发财的机会还是挺不错的。

        就这样两个月后来了两个小夫妻，那男的看到刘郎中一下子就抱住了刘郎中把刘郎中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原来是之前第一对小夫妻，他家小娘子怀孕了。他们坚信是吃了刘郎中的药才会怀上宝宝的，这事一下子传到大街小巷，之后上门来看不孕的夫妻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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