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

任以虚：“谢谢，我大致明白了。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倪永孝成功按住国华四人那晚，黄志诚跟你哥说了什么?”
  陈永仁没说话，盯着任以虚。
  任以虚：“那晚，你哥办完事后，去了倪坤经常去的夜宵摊。”
  分镜转场。
  香江街头，一家夜宵摊。
  收拾完国华四人，倪永孝带着人吃夜宵。
  黄志诚赶到：“倪先生，看来这位置以后是由你来坐了，辛苦了。”
  倪永孝：“你们今晚劳师动众，但一无所获，不是更辛苦。”
  陆启昌：“阿孝，你今晚表现真不错......我不想看到以后有什么事发生，走。”
  倪永孝：“你不想看到什么?”
  黄志诚回头：“我们想开香槟庆祝，倪坤死了，我们想开香槟庆祝!”
  分镜铺开......
  【我去啊!黄志诚好狗啊!】
  【疯了吧，人老爸的忌日，说开香槟庆祝!】
  【这黄sir对黑社会是多恨啊!对倪家是多恨啊!】
  【我还以为倪永孝要当街打死黄sir呢。】
  【倪永孝想啊，不说了吗，要给黄志诚也开一瓶香槟。】
  【原来开香槟是这意思，刚才没太明白。】
  【当街打死警察，疯了吧!倪永孝不会这么干的。】
  【韩琛又登场了!】
  【这时候的他对倪家是真忠心啊!】
  【估计他还不知道坤哥就是他老婆玛丽派人杀的。】
  评委室。庄文强：“韩琛最后肯定跟倪永孝反目成仇。”
  朱苏进点头：“倪永孝后面查到真相后，肯定要杀韩琛跟他老婆，韩琛为了保护老婆，一定会跟倪永孝火拼!”
  “最后杀掉对方，取而代之，彻底黑化，成为尖沙咀的新龙头。”
  陈思成：“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撒扭头偷偷看了陈思成一眼，熟悉的感觉......
  香江点评室。
  陈可心：“朱苏进猜得跟我猜得差不多，大致的故事框架应该就是这样。”
  刘伟强等人点头，从之前的伏笔看，故事走向只能是这条路。
  王佳卫突然道：“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如果真是韩琛和倪永孝火拼，并最终取胜。”
  “先不说韩琛，单论对倪永孝的塑造，就落了下乘。”
  “你们看这几张分镜，倪永孝说得这些话，和街头撒酒祭奠父亲的画面，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你是不是想说，教父的感觉?”
  警匪片专业户编剧韦家辉，立马猜到了墨镜王的意思。
  “对，这样一个人物，如果用火拼的方式，让他落幕，就是对人设的破坏。”
  墨镜王的分析，让众人再次陷入思考，确实不无道理。
  故事明明看起来简单，但结局好像又扑朔迷离，不知章法，让人猜不透。
  房间内。任以虚：“大致就是这样。坦白说，我不认同黄志诚心中的正义，但我又能理解他的想法。”
  陈永仁：“黄sir近四十岁才结婚，  从警二十年一直扑在案子上，  你就能想象他对警察这份职业是怎么理解的。”
  任以虚：“算了，  不说他了，  聊聊你吧。”
  “黄sir让你去对付倪家的时候，  你有过犹豫吗?”
  陈永仁沉默。
  任以虚：“看来是有了。”
  陈永仁：“警校发现我的身世，除了卧底这条路能当警察，没别的路。”
  任以虚：“怎么发现的?你都隐藏那么久了。”
  陈永仁深吸口气，似乎下了决定，不再避讳：“倪坤死后，阿孝来找我。”
  “他说倪坤生前说过，如果他过世，  就要通知所有的子女，  正好被陆警官......黄sir的好朋友，  和叶校长看到。”
  “所以警校就以我瞒报个人背景的条例，  将我开除。”
  任以虚：“那一刻，你一定很恨倪家吧?”
  陈永仁沉默后，点点头。
  任以虚：“然后黄志诚就找到你，让你正式卧底。”
  陈永仁：“没错。”
  任以虚：“怎么开始的?”
  陈永仁：“黄sir说这是一个长期计划，  为了掩饰我的身份，  需要我从古惑仔开始做起。”
  “  一步步靠自己混，  混到让倪家注意到我为止，  所以他把我先扔进了监狱，那地方是接触古惑仔最快的地方。”
  “在那，我和傻强成了朋友。”
  任以虚：“傻强?”
  陈永仁：“他是韩琛头马，露的小弟，  一个小混混，  整天偷鸡摸狗。”
  “有一次偷到我了我女朋友阿may的车，  我把他打了一顿，  就是那晚上，  阿孝来找我，倪坤是我父亲的事才被暴露。”
  任以虚：“原来如此，所以你在里面跟傻强混熟以后，出来后，顺理成章跟了韩琛?”
  陈永仁摇头：“不是，先跟的另外一个字头，刚开始没跟韩琛。”
  任以虚：“看来黄sir很机警，  知道贸然让你去倪永孝那边，  一定会引起怀疑。”

  陈永仁：“我在外边混了四年，阿孝才让我回去帮倪家做事。”
  任以虚：“四年?什么感觉?”
  陈永仁笑笑：“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  明明是个警察，  却总得被警察抓。”
  “四年时间，  我都记不清自己进了多少回警局，  光我女朋友阿may保释我就保了十几二十次。”
  “甚至有时候我跟女朋友家里人吃饭吃到一半，接到电话，就得出去砍人。”
  “为此，我女朋友把孩子打了，跟我提了分手。”
  【沃日啊，就这样，还能谈四年?】
  【那必须得是真爱才行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陈永仁真惨啊，何必呢!】
  【他是警察!】
  任以虚：“为了当警察，你真的牺牲很多。”
  陈永仁：“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已经想到了。”
  任以虚点点头：“所以阿孝想让你回去帮忙，你答应了?”
  陈永仁：“没第一时间答应，答应太快，会引起阿孝怀疑，不过阿孝约我礼拜天去参加他女儿的生日，我没想到一切变得那么快。”
  “看来高潮就开始了!”
  评委室，庄文强瞳孔一缩。
  朱苏进：“什么高朝?”
  陈思成：“是要干掉国华他们吗?”
  小撒：“好端端的，杀掉他们干什么?”
  庄文强：“看下去吧，看下去就知道了。”
  任以虚：“倪永孝要动手了?”
  陈永仁点头。
  任以虚：“对谁?”
  陈永仁：“韩琛在内的五个老大，还有......揪出内鬼。”
  “卧槽，真要杀国华甘地他们!”小撒惊呼。
  任以虚：“他怀疑你是警方卧底?”
  陈永仁：“也许吧，也许从始至终，他对我都没有完全相信。”
  任以虚深吸口气：“我很想找你哥谈谈。”
  陈永仁：“现在?”
  任以虚点点头。
  陈永仁：“我先离开。”
  任以虚：“你不想见阿孝，是愧疚?”
  陈永仁再次沉默。
  任以虚：“好吧，我单独找你哥谈。”
  陈永仁：“谢谢!”
  陈永仁暂时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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