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16从黑暗中拯救我2
李朗最后还是没有在餐厅出现。李砚和南智雅最后也是从早餐等到午餐，午餐等到晚餐时间，结果一整天下来只喝了几杯水和咖啡，什么正餐都没吃到。这期间，李砚和南智雅都私下尝试联络李朗无数次了。李朗的电话并没有关机。不过，所有的电话李朗一次都没有接听，就连信息也没有任何的回复。
“算了，还是别等了。”李砚淡淡的说这话时，他已经数不清次数的回绝了服务生的点餐建议了。看了一眼那些表情为难且一直在窃窃私语的值班服务生们，李砚掏出了钱包准备结账。
南智雅看着外头已经渐渐变暗的天色，此刻的心情也挺复杂的。
“真的不等了吗？”南智雅问。
李砚摇了摇头，这次脸上的情绪写满阴郁。
南智雅也不再坚持了，只是顺从的支持李砚的决定。
南智雅心想，也许总有一天他们和李朗的关系一定会变好的，但可能并不是今天吧。
刚结完账的李砚朝南智雅伸出手，南智雅自然而然地牵住李砚的手，然后站起身同李砚一起步出餐厅。这时，李砚的手机再度发出振动声响了。又是三途川的老人家打来的。
“还是不想接听吗？”南智雅说：“会不会有可能是什么急事啊？他们都找你一整天的了。”好像是从中午开始，三途川的老人家就一直给李砚打电话。但李砚因为等不到李朗心烦意乱的，就推说今天已经请假了，完全不想谈工作，便把手机关无声开振动模式了。
李砚又一次把电话截断，完全没有接听的打算。“妳不是说今晚答应妳父母亲要回家的吗？我先送妳回去吧。然后，我想去找下李朗。”
“李砚。”
“嗯？”
“李朗他可能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或许吧。”李砚又叹了一口长气，心情真的算不上好。他牵着南智雅顺着街道走去附近拿车，途中经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把他们俩的影子映得长长的。
南智雅又道：“等下如果见了李朗，就好好说话，不要吵架。”
李砚被南智雅的话逗笑了。“放心，我有分寸。”
“我很怀疑你的分寸。”南智雅迎上李砚略显惊讶的目光，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之前每次李朗爽约，你都去找李朗，然后不知怎么搞的总是要上演一言不合就开揍的模式。当然，每次的结局都是不欢而散。之后，你马上就又后悔了，接着又赶着想办法去哄回李朗。不得不说，李朗是挺好哄的。不过，你们两兄弟每次这样口不对心，都一样傲娇又故作冷傲的，真的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砚却耸耸肩。“妳就别瞎操心了。我和李朗以这种模式生活都过了600多年了。其实，两兄弟嘛~有哪个家庭的兄弟姐妹不吵架的呢？反正啊，我和李朗就是以这种方式联络感情的，妳就别担心了。”
南智雅摇摇头，并不是很认同李砚的话。“李砚，你少来嘴硬心软了。你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吧，你和李朗的关系要是再继续这样若即若离的相处下去，对我们大家都不好。尤其是我们俩都已经准备结婚的了，到时以李朗敏感的性格，又不知道会怎样想偏了。要是李朗再因为我们的事儿而受伤，最难过最后悔的还是你。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
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座驾前，李砚和南智雅又站着面面相觑好半晌，似乎都若有所思的陷入各自的情绪里。老实说，南智雅心里也有些愧疚的。李朗没有出现，她的确也很失望，但同时也对李砚感到抱歉。原本李砚真的很期待今天的聚餐见面，毕竟这是李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回应了他们的邀约。他们都是抱着乐观的心态而来，却没想到结果依然与往常无异。
“走吧，回家。”李砚帮南智雅打开了车门。“我答应妳，我会好好的跟李朗谈的。这次绝对不吵架。”
南智雅轻声叹息，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乖乖的钻进车里头。李砚在走去驾驶位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望了一眼那透着诡异红光的月色。昨天满月的月亮又大又圆，而今夜的月亮虽然不似昨晚的圆大，但氛围却也含着难以说明的古怪感觉。
“李砚？”南智雅纳闷李砚怎么开着车门发呆，那么就不上车，不禁也感觉有些奇怪。“李砚！怎么了吗？”
李砚这才迟钝的回过头。
“没事儿。”他轻应一声，这次快速的上车启动引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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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了南智雅回她的父母家之后，李砚并没有如愿去李朗的家，反而又被三途川的夺衣婆给紧急叫回去工作。因为实在顶不住夺衣婆的连环夺命追魂call，最后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三途川露面了。李砚原本心情就不佳，这下有新任务上门，李砚只想知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敢打扰他难得的休息日。然后，李砚也还在寻思着要快速搞定任务，再去找李朗谈事情的。
三途川。
夺衣婆一见到李砚出现，直接气得破口大骂。“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嗯？我都找了你一整天了，你现在才甘愿现身？！”
“少废话了。我这不是有急事请假了吗？”李砚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催促道：“行了，别骂了。赶紧的，是哪个家伙那么不惜命呢？既然对方等不了想寻死，我就来送他一程好了。”
夺衣婆冷哼一声，然后随手往通缉榜那一伸。一张印有白衣女人罪犯画像的通缉单立刻飞到了夺衣婆的手上。夺衣婆反手又将那单子递给李砚，沉声道：“必须速度解决！对方用了符咒又有着人类凡体皮囊，我看不见她的位置。不过，生死簿上因为她多了很多阳寿未尽的横死亡魂。”
“这女的是……人类？！”李砚忍不住挑眉，看向夺衣婆的眼神露出诧异。“我一向处理非人类罪犯。为什么这次那么例外？再说了，不过是个区区人类，怎么还能让您老人家连环追命call了我一整天呢？！妳直接把她写进生死簿设个死期编个死因，不就完事了嘛~！”
“昨夜罕见血月之时，应运而生的邪物寻了一个心思歹毒，且满是邪念的人类宿主，并与其融合为一。现如今死在这女人手上的，可不仅仅是人类。在你坚持你这两天请假处理家务事，且完全不想谈公事，然后还死命坚持拒听我电话的时候，我派出去的好几个死神和像你这种的狩猎者都离奇灭亡了。所以说，这个答案，是否有为你解答疑惑呢？”
“灭亡？！啧，怎么可能？这女的就这么厉害？”李砚依旧是半信半疑地看着那张通缉画像。
夺衣婆狠瞪着美眸，语带双关道：“在生死簿上出现新的非必要牺牲者以前，你必须立刻处理她！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听见夺衣婆特意强调后悔莫及四个字时，其实李砚心里并不太舒服。“妳的千里眼都没办法看见她的位置。妳凭什么认为我有办法找到她？”李砚对此疑惑不解。
夺衣婆顿了顿，一时半刻没有回应。
异常的沉默让李砚感到古怪极了。
“婆婆。”不知怎么又想起刚才的‘后悔莫及’四字，李砚便正色追问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我本该知道的，但又被妳刻意隐瞒的事情吧？嗯？”
夺衣婆沉思之际，悬衣翁的大嗓门突然从远至近传来。“老婆，出大事了！小砚他到底来了没有？死神的应急小组团队整理出了一份统计失踪死亡报告，还有，最新一批潜在灭亡名单也出来了！李朗那孩子也——”
李砚循声望去，突然就见悬衣翁推开侧边的另一扇门冲了进来。悬衣翁一副匆忙焦急的模样，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叠白色封面的小书册。不过在看见李砚的时候，悬衣翁未说完的话也戛然而止。
“小砚……”悬衣翁愣愣地唤了一声，眼神闪过一丝难以启齿的同情和心虚。
同情？！心虚……？！
为什么会是同情心虚的表情？
李砚沉着脸，开口问：“老人家，你刚话里有提到李朗。告诉我，李朗他怎么了吗？”
悬衣翁面露难色，下意识地看向自家老婆，却没料到又遭了夺衣婆白眼。李砚深吸一口气，开始莫名地烦躁起来。
“李朗到底怎么了？”李砚这次看向夺衣婆，眼神显得杀气腾腾。
面对李砚的质问，夺衣婆却只是冷冷地回道。“我说过的了。让你速度处理，省得后悔莫及。”
李砚重新快速地捋一捋思绪。之后，他问：“受害者都是怎么样的死法？”
夺衣婆诚实道：“受害者的死法完全没有一个可追循的固定模式。千奇百怪，应有尽有，甚至有部分受害者被杀害的手段非常残忍。这家伙不太挑人下手的，几乎都是随机进行。但凡信念微弱者，意志不坚定者，或自身有心魔未除者都可能会深受其害。”
“李朗是怎么招惹的她？”李砚问。
夺衣婆微微握紧双拳，与悬衣翁又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察觉有异的李砚怒气冲冲的加重语气。“婆婆。”
夺衣婆闭上眼睛不语，反倒是悬衣翁主动代为开口。“是因为救人。”
“什么？”李砚紧皱着眉头。
悬衣翁实话实说：“每一次的血月之夜，向来总是不太平。其实……李朗一直都有助人之举。无奈这次他遇上的，是被邪物给盯上的猎物，这也就才与那邪物这么杠上的。这是死神从亡灵口中听来的。李朗想帮的女孩名叫阿思，本来就有轻生之念，可对人间依然有所留恋。可后来，这阿思受邪物影响心绪，准备跳楼也是被李朗所救。唯最后，终究死在了邪物手上。而李朗在这阿思死后也就失了踪，你婆婆派了好几组人追寻下落，依旧无功而返。无论是邪物，还是李朗，甚至是其他死在那邪物手上的亡灵转述的，曾经与邪物有过接触的无辜之人，也全都没有下文。唯一等来的，是一次又一次不断增加的失踪及灭亡名单。”
见李砚极力按耐住情绪，在快速思考的模样，夺衣婆突然开口道：“李砚。我没办法追踪那邪物的下落，也看不见李朗的位置。不过，你不一样。你总会有办法能找到李朗的。等找到李朗，那邪物你也自然见得着了。”
悬衣翁适时补充道：“不过一定要快！李朗怕是撑不了太久。潜在灭亡名单里，已经显现李朗的名字，惟死因及其时辰还没出现。”
“婆婆，这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妳这儿从古至今，都完全没其相关记载吗？”李砚又问。
“无法确定。初步断定，估计是由世间浑浊之气碰上罕见血月所产生的新邪物。而且，目前确定的是，这邪物特别爱好折磨受害者。不仅仅是从精神上摧毁受害者的心智，也有很多受害者承受了各种严重程度的伤势。”
“够了，别说了。”李砚闭眼沉浸了思绪片刻。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神多了坚定。“我会救回李朗的。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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