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千万的破罐子长啥样？
两个小时后，8月9号12点整。
古玩街一年一度的拍卖会现场。
赵一天和陈倩姐弟俩出现在会场后方。
“各位，非常荣幸能参加西港隆重的年度拍卖会！贾某人不才……”
在聚光灯的笼罩下，贾大刚手持话筒，有模有样的说着，看似翩翩君子。
这么多年，贾大刚不怎么露面，即便十几年前把西港的古玩市场搅得天翻地覆，可除行内人士，外行人很少见过他。
“废话不多说，今天我要隆重向大家介绍一位重量级嘉宾：霍湛先生！”贾大刚做出手势。
前排座位，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转身向大家微微鞠躬，正是霍湛。
提起霍湛，收藏爱好者无一不晓，十大收藏家之一，是所有收藏爱好者心中的梦想！
“霍总是古玩界的老前辈，对宝贝的要求极高，那么我也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直接拿出压箱底的东西！”贾大刚说着，转身做一个手势。
身材绝美的女助理手端檀木端盘，徐徐上台。
陈倩两姐弟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紧张的双手冒汗。
如果不是赵一天告诉陈宇这些，今天的陈宇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赵一天则是无聊的来回观望，时不时瞥一眼自己眼前的吴大强。
吴大强不仅手被赵一天捆了起来，嘴里也被强行塞了一片麻药。
他感觉自己舌头已经飞走了，说话？不存在的。
“宋代哥窑葵花洗！五大名窑之一，粉青无光釉，大家看其上‘金丝铁线’原汁原味，是今年的生坑！绝对的俏货！”贾大刚掀起檀木盘上的红布，一款‘富有年代感’的哥窑展露而出！
此时，人群已经议论纷纷。
“南宋哥窑！好东西啊！”
“别着急，这东西就是为霍前辈准备的，跟咱没多大关系……”
“低于2000个，拿不下！”
霍湛微微皱眉，目不转睛盯着贾大刚手里的哥窑，打量起来。
贾大刚也时不时瞥一眼霍湛。
他这款哥窑，就是为霍湛做的！
因为霍湛酷爱瓷器！
哥窑、汝、官、钧、定，他见一个拿一个！从无例外！
“各位，起拍价2000万！每加价一次，10万起！”贾大刚盯着霍湛那入迷的神色，似乎吃定了他！
现场一片寂静。
来这种场合的，都是富豪，可2000万，着实不低。
十秒钟过去，霍湛依然入迷的研究着，贾大刚丝毫不慌，他知道，霍湛总会有开口的时候。
“3000万！”
唰！
声音一出，人头涌动，看向赵一天！
陈倩和陈宇也错愕的转头看着赵一天。
没错，是赵一天喊的3000万！
台上的贾大刚也愣了愣，朝赵一天看来，随即脸色微微疑惑。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大学生？
当他看到赵一天旁边的吴大强时，顿时开口道：“这位先生，您确定吗？”
“3500万！”赵一天又喊！
“嘶……”
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终于，引起霍湛的注意。
他回头，推了推眼镜，眯眼看着赵一天，似乎饶有兴致。
陈宇终于忍不住道：“赵先生您干嘛？如果您想要的话……”
赵一天伸出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霍湛看了赵一天良久，再度转过头，看着贾大刚道：“可否，让我近距离观察一下？”
“当然！”贾大刚毫不迟疑。
霍湛上台，仔细研究起来。
赵一天继续无聊低头，目光始终没有停留在那哥窑上。
赵一天的举动，让现场的人都以为这是个傻子。
“霍前辈您看，器型饱满、金丝细腻、釉面精良，光泽艳而不耀，实属哥窑中的极品啊！”贾大刚兴奋介绍。
赵一天刚才的喊价，他很诧异，不过他的目的是让霍湛把这个哥窑拿走，所以，他直接选择无视赵一天。
而这，正是赵一天攻克他内心防线的第一步。
从吴大强跟贾大刚两人的聊天记录里看得出来，贾大刚原本的计划是让霍湛现场拍下哥窑，因为他以假乱真的技术，就连霍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现。
可霍湛毕竟把玩一辈子瓷器，终究还是能看得出来。
待霍湛发现，贾大刚早已全身而退，到时候，霍湛只能找陈宇质问。
一个陈宇，自然不可能搞定霍湛这位德高望重的古玩界老前辈。
所以，陈家、陈老爷子，就该出动了。
可他的完美计划里，没有算上赵一天。
当然，也不可能算得上。
霍湛听着贾大刚的话，微微点头，专心致志的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
“嗯……成色的确不错，被保存的很完好……”霍湛一边研究，一边低声道。
“霍前辈您放心，不是好东西，怎敢惊动您？这可是今年拍卖会的压堂啊！拿到就是捡漏！您顺便也给在座的各位老板都掌掌眼！”最后一句，贾大刚很大声。
其实，他的目的都小声说完了。
“哈哈！掌眼不敢当，不过看这品相，的确是俏货！”霍湛大笑道。
“我说老板，你这东西到底卖不卖啊？”赵一天皱眉，语气不耐道。
人群再次看向赵一天。
“这位小兄弟，也是瓷器爱好者？”霍湛开口了。
年轻人中，喜爱收藏的为数不多。
“我才不稀罕这玩意儿，主要是摆在公司看起来有逼格！”赵一天不以为然。
“哦……”霍湛微微点头。
贾大刚也明白了。
“3500万，不是小数目啊，小兄弟的确有魄力！”霍湛对着赵一天竖起大拇指。
贾大刚还是担心，生怕赵一天真是个不缺钱的富二代，最后让他给拿走，那他的心血就白费了。再次给霍湛煽风点火道：“霍前辈，今年的生坑可不多啊，就这一件算是上等货，机不可失啊！”
霍湛继续看向面前的哥窑，沉吟片刻后，突然伸出四根手指，没说话。
四根手指！
“我的天呐！”
现场近乎沸腾了。
不懂行的人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惊掉大牙。
一个看起来布满裂缝的破罐子，卖4000万？
钱多烧的吗？
但赵一天笑了。
随后，缓缓伸出一只手。
五根手指！
五根！
“这什么情况？”
“他是谁家的公子？！”
“五千万？！”
“疯了吗？”
现场，终于彻底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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