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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中人之姿


却说那都史驱使着两头斑斓花豹逼近拖雷,拖雷此刻已经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王罕见状急忙大声呵斥:“使不得!”

        都史见众人赶到,仗着祖父和父亲的宠爱,反而更加恣意妄为,口中不住的呼喝,便要命豹子扑上去咬人。

        铁木真见状急忙张弓搭箭,瞄准豹子,却并未立刻放箭,盖因这豹子本是桑昆的心爱之物,他又着实不愿与之翻脸,故而只要那豹子不暴起伤人,便绝不放箭射杀。

        此时一骑红马如飞驰赶到,马上一个中年女子,身披貂皮斗篷,怀里抱着一个幼女,跃下马来,正是铁木真的妻子、拖雷之母。

        她在蒙古包中正与桑昆的妻子等叙话,得到消息后忙带了女儿华筝赶到,眼见儿子危险,又惊又急,喝道:“快放箭!”随手把女儿放在地下。

        她这时全神贯注的瞧着儿子,却忘了照顾女儿。华筝这小姑娘年方四岁,那知豹子的凶猛,笑嘻嘻的奔到哥哥身前,见豹子全身花斑,甚是好看,还道和二哥察合台所豢养的猎犬一般,伸手想去摸豹子脑袋,众人惊呼喝止,已经不及。

        却见郭靖着地滚去,已抱起了华筝,同时一头豹子的前爪也已搭上了郭靖肩头。

        宁长生本不欲插手,可见那豹子要伤及郭靖,却是不能不管,运起内力,张口长啸。

        那声音尖锐刺耳,便是比之陈玄风和梅超风的鬼哭之声更多了几分萧杀之气,震的在场之人一阵恍惚。

        那原本暴起伤人的花豹听到宁长生长啸,便如同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立刻便收起凶性,趴在地上低声呜咽。

        等到众人从恍惚中醒来,这才发现宁长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郭靖拉到了身边,在场众人无不感叹宁长生内力之深。

        完颜洪烈见到大好的机会又被宁长生破坏,不禁暗自生恨,同时也心中疑惑,不解为何这一国之计却缕缕坏于他手,这是与他平生所知所学完全相悖的事情,难道这些江湖中人竟对国策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么?若真如此,那这次能回返上京,自己说不得也要招揽一些江湖中人在身边。

        再看宁长生救下郭靖与华筝之后,铁木真的妻子忙从郭靖手里抱过吓得大哭的华筝,连声安慰,同时又把拖雷搂在怀里。

        而一旁的王罕这才松下一口气,然后便怒斥都史胆大妄为。都史被王罕痛斥,自觉受辱,索性便撒泼耍赖,在地下打滚,大哭大叫。王罕大声喝止,他也只是不理。

        铁木真感激王罕昔日的恩遇,心想不可为此小事失了两家和气,当即笑着俯身抱起都史。都史只是哭嚷,猛力挣扎,但给铁木真铁腕拿住了,那里还挣扎得动?铁木真向王罕笑道:“义父,孩子们闹着玩儿,打什么紧?我瞧这孩子很好,我想把给他,你说怎样?”

        王罕看华筝双目如水,皮色犹如羊脂一般,玉雪可爱,心中甚喜,呵呵笑道:“那还有什么不好的?咱们索性亲上加亲,把我的大孙女给了你的儿子术赤吧?”

        铁木真喜道:“多谢义父!”回头对桑昆道:“桑昆兄弟,咱们可是亲家啦。”桑昆自以为出身高贵,对铁木真一向又妒忌又轻视,很不乐意和他结亲,但父王之命不能违背,只得勉强一笑。

        如此一来二去,竟然是皆大欢喜,至于下两位金国太子默然不语,脸色难看。

        之后铁木真又见了江南七怪,再听拖雷对着七怪一阵夸奖,便起了招揽之心,七怪本意是要带着郭靖,李萍母子回返中原的,可是碍于老五的伤势需要休养,再加上南希仁觉得江南过于安逸,不适宜教郭靖习武,于是便答应了铁木真的招揽,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有拖雷在一旁对比之下,或许更能激起郭靖的上进心来。

        自此江南六怪就此定居大漠,教导郭靖与拖雷的武功。铁木真知道汉人这些近身搏击的本事虽巧,却只能防身,不足以称霸图强,因此要拖雷与郭靖只略略学些拳脚,大部时刻都去学骑马射箭、冲锋陷阵的战场功夫。这些本事非六怪之长,是以教导两人的仍以神箭手哲别与博尔忽为主。每到晚上,江南六怪把郭靖单独叫来,拳剑暗器、轻身功夫,一项一项的传授。郭靖天资颇为鲁钝,但有一样好处,知道将来报父亲大仇全仗这些功夫,因此咬紧牙关,埋头苦练。虽然朱聪、全金发、韩小莹的小巧腾挪之技他领悟甚少,也学不来柯镇恶发射暗器和铁杖的刚猛功夫,只韩宝驹与南希仁所教的扎根基功夫,他一板一眼的照做,竟练得甚为坚实。可是这些扎根基功夫也只能强身健体而已,毕竟不是克敌制胜的手段。

        期间宁长生也尝试过教郭靖一些内功,可是却发现郭靖对于明玉功实在是不甚契合,就只一个入门心法,也是练的艰难万分。至此宁长生才确定,郭靖并非什么武学天才,便是他日后成就五绝之一,也应该和他坚韧的性格有关。

        漠北草原之上,夏草青青,冬雪皑皑,晃眼间十年过去,郭靖已是个十六岁的粗壮少年,距比武之约已不过两年,江南六怪督促得更加紧了,命他暂停练习骑射,从早到晚,苦练拳剑。

        这十年来,宁长生倒也没有闲下来,而是东奔西走,寻找黑风双煞的踪迹,可是却一无所获,宁长生记得原著之中江南七怪联合全真教马钰还坑过梅超风一次,可是十年里,宁长生走遍大漠,也没有发现黑风双煞。

        这一日,宁长生又是无功而返,却在郭靖家门外见到一个一瘸一拐的小道士,看那倒是一脸的愤恨,好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公的事一般。

        宁长生便问道:“喂,小道士,你这是怎么了?”

        那小道士听见有人喊自己,然后看向宁长生,见宁长生不过也是一青年,便不欲理睬。

        宁长生却来了兴致,伸手一抓,那小道士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飘向宁长生。

        小道士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逃脱不能,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道:“你!你这是什么妖法!快松开贫道!”

        等到小道士飘到宁长生身前,宁长生这才撤去明玉真气,问道:“你这小道士,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那小道士怒道:“什么小道士小道士的?!贫道全真教长春真人坐下弟子尹志平!”

        宁长生听后一愣,然后惊道:“龙骑士!”

        尹志平听到宁长生的话疑惑道:“什么龙骑士?你这人可是癔症了?”

        宁长生伸手挠了挠鼻梁,尴尬道:“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尹道长既然是全真门人怎么跑到这大漠来了?”

        尹志平见自己自报家门后,宁长生果然客气了许多,便觉得这人也不过如此,斜睨了宁长生一眼,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说到:“与你何干!”

        宁长生听尹志平说话冲人,也不以为意,便笑着说:“是是是,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见道长腿上似乎受了伤,而恰好在下有懂一些岐黄之术,所以想要帮道长治疗一番,不过如今看来,确是在下唐突了,尹道长慢走。”

        说罢,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尹志平冷哼一声,抬腿便要离开,只是不知是步子迈的大了,还是如何,就听他哎呦一声痛呼。

        宁长生笑了笑,不去理会他,可尹志平却回身说到:“这位居士,还请帮我治疗一番吧,唉,亏那柯镇恶还是前辈,却来难为我这一个小辈,若是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宁长生这才笑着说到:“好说好说,在下这就帮道长医治。”宁长生扣着尹志平的脉搏,将一丝明玉真气打入尹志平体内,若说这一缕明玉真气的作用便是破坏尹志平生理机能,让他从此之后不能人道。

        那尹志平感觉一缕真气进入身体中,不多时腿上的疼痛感便转弱了许多,于是便对着宁长生称赞道:“大夫,你这一手可真厉害。”

        宁长生笑着摆手:“哪里哪里,尹道长是长春真人高徒,那才是厉害。我这不过是小手段罢了,上不得台面。”

        尹志平见宁长生吹捧自己,也是十分受用,便邀请宁长生去重阳宫做客,宁长生自然推脱,尹志平再三邀请后,方才作罢。

        和尹志平分别之后,宁长生来到郭靖的帐篷中,见七怪和郭靖都沉默不语,便知晓七怪又为郭靖的武功发愁了。

        “怎么了这是?”

        宁长生开口问道。

        郭靖见到宁长生回来,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便又低沉下去,语气恹恹的说到:“都是我太笨了,惹得七位师傅生气了。”

        柯镇恶在一旁重重叹息一声,说到:“罢了罢了,那十八年之约只当我们输了便是,也没必要比了。”

        南希仁忽道:“打不过,也要打!”

        韩小莹道:“四哥说得是。咱们七人结义,同闯江湖以来,不知经过了多少艰险,江南七怪可从来没退缩过。”

        宁长生则对郭靖说到:“欲速则不达,靖儿你本就性情醇厚,对于武学一道也没有太多的奢求。所以进步慢一些没什么,只要底子打好,根基牢固,总会有一鸣惊人的一天。”

        柯镇恶听到宁长生的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之后七怪对于郭靖的教导便越发的严厉了,只是郭靖除了学习老五张阿生的武功还算得上是初窥门径外,对于其他几位的武功却总是难得要领。

        七怪见此,也是每每叹息。

        宁长生虽然不去教导郭靖武功,但是这些年来一直帮助郭靖调养身体,以弥补他先天不足的缺陷,好在草原上别的东西不多,但是年份充足的草药却是不少,这十年时间,宁长生每次从外回来都要熬上一大锅的草药,让郭靖内服外用,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郭靖自身的力气却是有了十足的增长。别的不说,宁长生就亲眼见过郭靖手拽奔马的场景,可见其力气确实不小。

        相信等他学了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有了高深内力之后,就能再现百年前天龙时期降龙掌巅峰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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