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杀人劫财
宁长生送走最后一位看病的病人后，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细雨收拾好药材架上的药物，对宁长生说到：“那我去了，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宁长生揉了揉脖子，说到：“好，夫人你放心吧，我快去快回。”
这次细雨倒是没有翻脸，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门了。
宁长生望着细雨的背影笑了笑，然后便换了一身衣服便来到陈记油庄。
这里的老板姓陈，绰号肥油陈，是黑石掌管官员上供名单的联络员。每年由各地官员进贡的银两都是由他一手接管，然后在送给转轮王，是黑石当之无愧的大管家。
若说武功，他自然是比不上黑石三大杀手。但是若论权利地位，肥油陈只在转轮王之下。
宁长生站在街旁，看着一个胖子笑嘻嘻的将顾客送出油庄，然后谨慎的关上门，片刻后，一个男子身穿夜行衣来到油庄前。
等到那名男子用刀撬开油庄大门，宁长生便能确定那名男子的身份了。于是便也尾随其后进入油庄。
一进油庄，就听到刀剑的磕碰声。
“你这不是刀法，是剑法。你到底是谁？”肥油陈对着黑衣男子怒喝道。
那黑衣男子以黑纱覆面，看不清容貌，开口说到：“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问你，罗摩遗体在哪？转轮王是什么人？”
肥油陈冷哼一声，说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等你打败我再说吧！”说罢，手中长剑急刺。
黑衣男子用刀荡开长剑，厉声道：“找死！”便要刀劈肥油陈。
宁长生见肥油陈不是男子对手，便说到：“嘿，要不要我帮忙啊？”
“是谁？！”
“谁？”
黑衣男子和肥油陈听到还有第三人在场，心中都是一惊，然后看向宁长生。
宁长生此时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手上正拿着厚厚一沓银票，正是各州官员当月进贡给黑石的几百万两银票，说到：“你们继续啊，别管我，我就是来取点东西的。继续，继续……”
肥油陈看到宁长生手上的银票，先是一惊，然后便说到：“这位少侠！你要是能帮我除掉眼前这人，这些银票便算是我送给少侠的谢礼，如何？”
黑衣男子听见后立刻摆出一副招架的姿态。
宁长生抖了抖银票，说到：“好啊，不过这些银票你能做的了主么？”
肥油陈正要说什么，却被宁长生打断，宁长生抬手制止了肥油陈后面的话，说到：“行了吧，这些银票又不是你的，你根本做不了主。不过虽然不能帮你，但是却可以给你提个醒。”
“他叫江阿生，是一个跑腿的。不过他还有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叫什么来着？叫……”宁长生用手敲了敲太阳穴，好像在努力回忆一般，然后突然恍然大悟一样说到，“哦，对了，叫张人凤，他爹叫张海端，就是那个有罗摩遗体的张海端。嘿嘿，他之前用的是参差剑，所以这刀法用的是一塌糊涂，你别介意。”
“是你！你居然没死！”肥油陈听到宁长生的话后面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阿生，也就是张人凤。
江阿生则是脸色一变，然后怒视宁长生，说到：“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事？！”
宁长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说到：“这你就别管了，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
江阿生身份被宁长生揭穿，索性便摘下面巾，露出一张憨厚老实的面容，只是此刻这张脸上充满了杀意，显得狰狞狠戾，“你要帮黑石，就是我的敌人，那你也得死！”
肥油陈看到江阿生此时和宁长生剑拔弩张，便朝着门口缓缓挪动，宁长生看也不看，抬手刀出鞘，一道红光闪过，肥油陈手中长剑断裂，一道红线从额头正中蔓延至下巴，宽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江阿生看到宁长生一刀便杀了肥油陈，心中一惊，说到：“你不是黑石的人？”
宁长生笑了笑，说到：“我有说过我是黑石的人么？”
江阿生沉默了片刻，说到：“既然你不是黑石的人，那便告辞了。”
宁长生见到江阿生想要离开，于是笑得更加灿烂，“我虽然不是黑石的人，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走了？”
江阿生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宁长生，说到：“我是要找黑石报仇，跟阁下没有什么恩怨吧？”
宁长生摇了摇头，“是没有，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东林党的伪君子，你爹是，你也一样。嘴上说着为国为民，实际上道貌岸然，卑鄙无耻。哦，抱歉，现在貌似还没有东林党这个词，不过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江阿生听到宁长生的讥讽，瞬间大怒：“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爹！”说罢挥刀砍向宁长生，右手长刀大开大合，左手还有一把短刃招招刺相宁长生上身要害。
宁长生手中刀随意格挡，口中却继续说到：“哦，我说错了么？你们家藏有白银八十万两，别告诉我都是你爹的俸禄？一个首辅一年最多300两白银的俸禄，八十万两，你爹得干两千多年啊！还有罗摩遗体，你爹从哪弄得？干嘛用？”
一番话说的江阿生方寸大乱，手中剑法也变得杂乱无章。他虽然乱了，但宁长生却不乱，刀上蕴含明玉真气，将江阿生手中长刀牢牢吸住，然后甩飞，抬起一脚正中江阿生胸膛。
“啧，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连细雨都打不过，还敢在我面前三心二意？谁给你的胆子？”
江阿生被宁长生踩在脚下，依旧一副不甘心的模样，怒视宁长生。
“算了，懒得理你，你就去陪你爹吧。”说罢，便将刀对准江阿生的心口。
看着江阿生眼中希冀的目光，宁长生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很期待我戳下去啊？唉，爷就是不戳，我知道你心脏长在右边，我抹你脖子，我就不信你这次还能活。”
江阿生大惊，正要开口：“你……”
只见刀一扬，江阿生脖颈之间慢慢渗出一道红线，“你”字之后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收拾掉江阿生后，宁长生上前将肥油陈的头割了下来，找了一块布包了起来，然后再拿走了油铺内的银两和黑石的归档秘案还有各省官员上供的名册，便离开了陈记油庄。
回到了家后，见到雷彬和彩戏师已经到了，雷彬此时正在厨房里煮面，彩戏师却拿着酒壶对细雨说些什么。
细雨见到宁长生进门，便上前说到：“你回来了，他们都到了。”
雷彬将盛着面的海碗递给宁长生，宁长生看了一眼，白花花的面，一点调料也没有，紧忙摆手：“好家伙！这面你也吃的下去么？”
然后便将肥油陈的头颅丢给彩戏师，“给你的，投名状，这下你该信了吧？”
彩戏师接住包裹着的头颅，然后皱了皱眉，说到：“人头？谁的？”
宁长生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和账册交给细雨，然后对彩戏师说到：“你自己打开不就知道了。”
彩戏师将人头放在桌子上，一手挑开包裹着的布，肥油陈的人头出现在众人眼前，细雨、雷彬、彩戏师三人一口同声惊呼道：
“肥油陈！”
彩戏师看到肥油陈的首级，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说到：“小子，你想怎么做？”
宁长生说到：“我听说下半具罗摩遗体在通宝钱庄张大鲸手里，据说崆峒派紫青双剑准备要用上半具尸体和张大鲸交易，到时候转轮王一定出现。”
彩戏师闻言看向细雨说到：“上半具遗体不是在你那么？”
细雨没有说话，宁长生咳嗽一声，说到：“唉唉唉，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问题？现在不是在说转轮王么？”
雷彬点了点头说到：“嗯，崆峒派紫青双剑剑法挺高，但人品就不敢恭维了。原本是师徒，后来变成了夫妻。”语气中透出满满的鄙夷。
“嗯？”宁长生闻言看向雷彬，一脸懵逼，“大哥！你们的关注点都在哪啊？！别玩我啦！还有，你这么说不怕神雕大侠一个黯然销魂掌拍死你么？！”
然后看向细雨，问道：“他们两一直是这样么？关注点这么清奇！”
细雨见到宁长生一脸的震惊，双手环抱在胸前，低头微微一笑。
宁长生瞬间被打败，“我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
彩戏师了看细雨，然后对宁长生说到：“对了，忘了告诉你。转轮王从通州又找了个女人，代替细雨。”
宁长生哦了一声，说到：“我知道，叶绽青嘛，一个疯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宁长生居然知道叶绽青的存在，彩戏师倒是颇为意外，“你居然知道，我更好奇了。刚才雷彬他们说你还知道转轮王是个太监，我很好奇，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么？那可多了，比如：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宁长生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一首《天问》还没背完，雷彬和彩戏师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细雨此时正在收拾碗筷。
宁长生嘿了一声，来到细雨身后，双手扶在细雨的纤腰上，说到：“夫人，今晚我能把被褥拿回卧室了么？”
细雨手上动作一顿，俏脸微红，嗔了一声：“滚！”
宁长生赶忙松手，“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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