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绝望中的转机
“这个，这位少爷，您为何执着于我的女儿呢？”老亨利小心翼翼的说道：“看您的衣着，恐怕也是大人物。城市里的女人无论长相还是皮肤、乃至教养都不是我们这乡下能比的，您找一个乡下的女人不是自贱身份吗？”
年轻男子摸了摸自己下巴，忽然展颜一笑，用手拍了拍老亨利的后背：“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据我观察，你女儿除了手上的皮肤有些粗糙外，长相还是很漂亮的。至于你说的问题嘛......”
男子附身凑到了老亨利的耳边，小声说道：“城里那些太配合的，都不是新鲜货色，我早就腻了。而其他人，既然能住进城里，难保有一二后台，动她们比较麻烦。”
“但你们这种小村落嘛，穷乡僻壤的，正适合尝尝野味、发泄心情。如果你们不配合，哪怕事后把你们全部碾死，也没人会找我的麻烦。我看你挺聪明的，希望你是真的聪明。”
“这个，这个......”老亨利支吾了几声，看着俯身在旁边等待的男子，苦着脸说道：“大人，我女儿真的没回来......”
男子叹了口气，失望的直起身，不耐烦的摇摇头：“你啊......去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旁那名中年壮汉大踏步迈向屋内，随着屋中一阵翻腾，很快中年人拎着一名老妇人从屋中走了出来。
“老婆子！”老亨利惊呼一声。
中年男子将老夫人扔在地上，回头说道：“人不在屋里。”
年轻人毫不意外的笑笑：“那就是躲起来了。这样想来，这老头子应该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过无所谓，这样不是更有趣吗？”
中年壮汉点点头，不再言语。
老亨利跑过去将自己的老伴从地上扶起，担忧的拍了拍老婆子的后背：“怎么样，没事吧？”
老妇人从地上勉强站起，半靠在老亨利的身上，摇了摇头。
老亨利只能将愤恨藏在心中，看那个年轻人的样子，恐怕不打算轻易放自己离开了，不过老亨利还想再尝试一下。既然服软不行，那么如果让那人感觉到麻烦，能否主动退去？
可惜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自己熟悉的最大的人物就是村长了。现在是白天，肯定有很多人看到了自己家被破门而入，但直到现在都无人过来阻止，甚至村子里都静悄悄的，老亨利就知道村长的威慑力一定不足以阻止对方。
只能借儿子试试了。儿子在信里把自己吹的天花乱坠，希望有用。
“你知道我儿子是谁吗？”老亨利色厉内荏的喊道：“我儿子可是十九岁的中级战士！”
年轻人与身旁的中年人对视一眼，嗤笑：“你儿子十九岁中级战士？那我还是传奇战士呢！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能出现天才？吹牛都不会吹。”
“况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说着，年轻人向老亨利努努嘴：“来，告诉他。”
中年人上前一步，身体粗壮的阴影将老亨利笼罩。
“老东西，这位少爷可是罗德里特·博沃斯，他的姐姐克斯蒂娜正是如今的黑山城伯爵的二儿子，纳扎罗夫·奥雷斯卡的妻子。要我说，你就赶紧把女儿拉出来，能让你女儿接受他的宠幸是你们全家的荣幸，知道吗？”
听到这个名字，老亨利的脸色刷的白了。
由于商队经常往来，每次都要在村落里住一晚，因此村中对城里的各种消息都有所耳闻，平日里也互相讨论那些大人物的事情。
其中，城主伯爵的二儿子纳扎罗夫以残暴著称，动辄将下人杀死，据说他后花园的花下面埋得都是仆人的死尸。而这人身边最出名的跟班，就是罗德里特·博沃斯。
罗德里特经常会搜刮漂亮的女孩，而后包装成仆人献给纳扎罗夫。据说那些女孩的最终下场都凄惨无比，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能走出纳扎罗夫的庄园。
不过上个月商队带来了一个劲爆消息，说是罗德里特踢到了铁板，惹到了不该惹的女人，结果被胖揍一顿。而纳扎罗夫率领城防军上门包围，但最终那女人只是赔了一点钱，便不了了之。
当时消息传出后，人们都拍手称快，而老亨利也高兴的喝了半瓶酒。
可没想到，厄运竟然降临在自己头上。
当故事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老亨利才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可这样一来，老亨利就更不敢把女儿叫出来了。
如果说原来，女儿被糟蹋，老亨利还可以安慰自己就当女儿被狗啃了一口，虽说难免被人背后说闲话，但只要嫁的远远的，几年后这一切也就过去了。
然而现在，如果女儿出来，恐怕命就没了。老亨利可没听说有哪个女孩被供上纳扎罗夫的死亡庄园还能离开的。
进去的女孩别说活人，连尸体都没能离开。
“罗德里特大人，”老亨利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您就放过我们吧，我女儿长得也不漂亮，您大人大量......”
“少废话，”罗德里特不耐烦的说道：“看来你是执意想拒绝我了？和你好好商量，你不同意，那我就只能来硬的了。”
说着，罗德里特吩咐身旁的那名中年壮汉：“去，把那老太婆抓起来。”
壮汉走到老亨利身前，伸手强行将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撕开，在老亨利绝望的眼神中把老妇人举在半空。
罗德里特咂嘴走到老亨利面前，不屑的笑着：“对付你这种冥顽不化的老东西，我最擅长了。看你的样子，恐怕也听说过我的大名。你不会觉得，那些女孩的父母都是心甘情愿的把女孩交给我吧？去，掰断那老太婆一根手指。”
壮汉毫不犹疑的抓住老妇人的左手大拇指，用力向下一掰。随着一声惨叫，老妇人的大拇指向后扭了一个巨大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出被掰断了。
老妇人痛的快昏过去了，却仍被壮汉拎在空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绝望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老亨利紧咬牙关，表情扭曲的看着罗德里特，一言不发。
罗德里特一挑眉：“嘴还挺硬，继续！”
又一声惨叫，老妇人的左手食指也向手背弯曲了一个巨大的角度。
“住手！”
老亨利忍不住冲了上去，却被罗德里特飞起一脚正踹在肚子上。老亨利被踹的后退两步，胃部传来阵阵剧烈的绞痛，双腿一软，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干呕。
罗德里特蹲在老亨利身前，拍了拍老亨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年龄都这么大了，就别逞能了，好好再活几年不好吗？女儿没了，可以再生一个嘛。又不是儿子，何必这么在乎呢？”
“咳，咳。”老亨利吐了一口血，双眼愤恨地死死盯着罗德里特，依旧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唉。”罗德里特叹了口气，拽着老亨利的衣服，将其扔到壮汉脚下。壮汉熟练的伸脚将老亨利翻了个面，让他面朝上方，能看到妻子的表情，而后踩住老亨利的肚子。
罗德里特在一旁看着老妇人：“你呢？你也不说？”
老妇人强忍着疼痛艰难开口：“我女儿，真的没回家，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真执着啊。”罗德里特失望的摇摇头，低头看向老亨利：“你与妻子应该很好吧？想一想你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想一想她为你付出的那些，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
老亨利艰难的喘息，四肢挥动，却仍被死死踩在脚下，目眦尽裂：“畜生！有什么冲我来！折磨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罗德里特面色一沉，随后展演一笑：“啧啧。可惜啊，我就擅长折磨女人。”
说完，他表情冷漠的吩咐道：“把这老太婆十根手指都折了，让下面这个老顽固看看他的杰作。”
壮汉伸手正要继续，忽然屋角后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住手！放开我妈！”
罗德里特循声望去，一个眼眸明亮的少女急躁的向这里跑来。到了自己身前后，横眉冷目，胸膛不住地起伏。
“放了我父母！我跟你走！”
罗德里特扫视了一圈，这少女依旧穿着初见时的那一身麻布衣服，但衣服已经不复最初时的那份干净，身上蹭的到处都是灰尘，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不知道刚刚躲在了哪个角落。但那一双大眼睛却依旧明亮有神，现在正怒气冲冲瞪着自己。
“真是个小野猫。”罗德里特感慨：“纳扎罗夫一定会喜欢的。不过，你先把藏在后背的手拿出来，如何？”
艾尔芙·亨利不甘的将背后的手拿出，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柴刀。
“扔了吧。”罗德里特微笑：“被我发现了，难道还想靠柴刀挟持我？”
“你先把我父母放了。”艾尔芙将手中柴刀握紧。
罗德里特摇摇头：“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艾尔芙冷笑横刀，脖子上一丝猩红的血液缓缓渗出。
“我有。”
罗德里特下意识伸手，又缩回去，叹道：“好吧，好吧。放人！”
中年壮汉松手，将老妇人扔在地上，脚也抬了起来，后退几步，来到罗德里特身后。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罗德里特伸出一根手指：“你乖乖跟我回去。作为代价，我不会动你的父母。如果你执意不肯，那我只好让你父母给你陪葬了。”
艾尔芙没有理会他，而是跑到父母身旁，将父母扶回屋中。
老亨利看着眼前的女儿，眼泪大滴大滴的流淌：“你怎么出来了啊？”
“没事的，爸爸，妈妈，都没事了。”
艾尔芙细心的用袖子擦去老亨利嘴角的血，嘱咐道：
“我走以后，估计村长会过来，到时候你们好好养伤。以后的生活，有我哥哥照顾，我也能放心。爸爸，你拦着些我哥，别让他为我报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老妇人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淌，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住了艾尔芙的衣角：“女儿......”
艾尔芙小心翼翼的把母亲的手挪开，抱了母亲一下：“对不起，妈妈，你就当我从未出生过吧。”
两行清泪从艾尔芙的脸颊滑落。在躲在柴房中听到母亲惨叫的那一刻，她仿佛就突然长大了。
又说了会话，随着一旁时间到了的提醒，艾尔芙扭过头，决绝的站起身，走到罗德里特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走吧。”
罗德里特也不在意。这种场景，他看得多了。不过以这个少女反抗的程度，估计纳扎罗夫能玩半个月，倒也不枉他一片苦心。
他迈步向门口走去。忽然，一个低垂着头的青年拦在了门口，手中拎着一把双手剑，胸膛剧烈的起伏，脸颊有大滴汗水滑落，好像是从远处刚跑过来的一样。
罗德里特皱了皱眉，感觉今天诸事不顺。
“你想拦我？”
青年抬起头，双眼喷射着怒火，临近突破的“势”随着心中高涨的愤怒猛然爆发，向院落中覆盖而去，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字一顿的话语。
“罗、德、里、特！你找死！”
·
乔纳森·亨利原本心情很美妙。
自己已经临近突破势的关口，虽然还没找到团长说的那种感觉，但大门也近在眼前。最多一年，自己就可以踹开大门，突破至中级战士。
而冒险团也恰好经过黑山城，自己可以回家看望父母。虽说前几天自己冒险团里的姐姐被调戏，从而愤恨出手打了别人一顿，最后甚至引来城防军包围了冒险团。但看在团长是个高级战士的份上，最终赔了些钱便不了了之。
毕竟也没把那个人打死，只是轻伤而已。
之后自己准备了一下，开开心心的回家。
结果刚走到村口，却立刻被理查德村长一脸焦急的拉了过去。
“孩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理查德拉着乔纳森一脸苦涩：“先别回家了，来我屋子里避一避吧。”
乔纳森敏锐的察觉到不对，村子里怎么这么安静？现在明明是下午，路上却一个人都没有，家家紧缩门窗，仿佛是在怕着什么。
乔纳森心头一紧：“理查德村长？我家怎么了？不行，您别拦我，我得回去看看。”
“你，唉！”理查德松开了抓着乔纳森的手：“罗德里特看上你的妹妹，现在已经在你家了。”
乔纳森脑袋嗡的一声，立刻将身上的包裹扔在地上，提着双手大剑向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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