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再怼钱谦益
萧古都是二品武修,作战勇猛顽强,是乌拉部一员悍将,人到中年依然不改火爆脾气,但却对萧玉言听计从。
陈夏一听他的名字,顿时头疼道:“玉姐姐干嘛让他去啊?那臭脾气谁受到了。”
萧玉白眼道:“就是要让他看着你,省得你自作主张去冲锋陷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巴不得往前冲是吧。”
“哪有!我最怕死了。”
他才不承认自己想冲锋陷阵呢,讲道理,他的确不爱凑热闹,可经不住他好奇呀。
从没见过打仗,这第一次上阵,自己又有些能耐,说不定脑门子一热,还真可能往前冲。
身为妻子的萧玉,太了解自己这小老公了,防范于未然,她才不想当寡妇。
“唉!老婆娶太大真是不好,这简直是管儿子嘛!”
偷偷嘀咕着,他无可奈何,家里那些卫队,虽说也有汉人,可全都是萧玉的人,自己一个也指挥不动。
“算了,还有几个月时间,我还是在这好好玩,好几个大美人呢,一个都没上手过。”
他现在瞄上李贞丽了,李香君那几个年纪太小,身为新时代的好人,实在下不了手啊。
就是已经掉进他碗里的董小宛和陈圆圆,他现在都是干看着。
其实这时代,女孩子十三岁嫁人的多了去,可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
连萧玉和乌尤黛都觉的奇怪,明明这两丫头,现在是他的侍女,自己根本不在意他收房的。
可两三天了,那两人还是黄花大闺女。
她俩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老妻少夫久了,自家男人变成不喜欢少女了。
这想法还真有道理,你看他娶妻娶了个大十八岁的,纳妾又纳了个大他十岁的。
那三个武侍,也都是大他好几岁,仅有一个比他小的王月,还离开了他。
陈夏不知道自己妻子在嘀咕自己,大摇大摆的去客房找陈子龙他们去了。
“四位兄长,赛赛姑娘今晚那有局,咱们去看看去。”
徐孚远哈哈大笑,指着他道:“看来这两天,致远是迷上了卞赛赛了,也对,这对姐妹花的确是翘楚。”
卞玉京名卞赛,出身官僚家庭,父母死后家道中落,跟妹妹卞敏一起混迹秦淮河。
不过陈夏的目标不是她,现在卞玉京才十五岁,妹妹卞敏十三岁,他才没那爱好,可又不好意思对别人说。
要是换上跟他同岁的顾横波,或者大他一岁的柳如是哪还有兴趣。
可顾横波性格他不喜欢,大有后世那些女权者风范,自己本来就见多了这类人,好不容易穿越了,还找这种性格的他才不要。
至于柳如是,那就不用说了,人家的旧情人陈子龙在这呢。
当晚到了卞家,陈夏还没来得及跟李贞丽打招呼,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钱谦益竟然高高在座。
他想转身要走,可今晚是自己提议来的,陈子龙他们一进门就被人围住,这哥们名气太大了没办法。
“卧子近日可有新作,说来听听。”
“彝仲还有你,快拿来看看!”
“对对,密之和暗公也别闲着,新作都展示一下。”
“……”
一连串的问候声,都围着陈子龙他们四个,好几个这两天对陈夏改颜的人,偷偷给他使眼色。
眼神中是歉意的神情,他明白这是因为钱老头在这,他们不好跟自己亲近。
哑然一笑,他看向厅里的那些女子,好几个也是对他尴尬的笑笑,并未打招呼。
身为主人的卞玉京,婷婷袅袅走过来,未语先笑道:“凤公子来了,听微之姐姐说,凤公子在苏州仗义疏财,小女子佩服之至。”
陈夏暗自点头,此女的确不同凡响,竟然不怕钱谦益发动群众封杀他。
别以为她今晚是地主,就一定要如此亲近的招呼自己,只要礼貌招待,其实就说得过去了。
毕竟陈夏跟她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说笑过几次罢了。
“赛赛姑娘谬赞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边陈子龙几个,应付了几句后,马上回头叫陈夏道:“致远快来,各位仁兄要欣赏好词,为兄几个甘拜下风,还是你来吧。”
这话让大家惊讶,别人说这话尚可,可陈子龙是谁,大明至今三百年,写词恐怕没人敢说超越他吧。
要是论诗哪还有几个,比如吴梅村,可他说的是词啊。
陈夏也是一阵脸热,这些日子,五个人经常谈诗论词,文章经济高谈阔论,这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的。
男人不吹牛,闷死在人间,他也抄袭了几首纳兰词,还有更后面的毛大大的好词,让四位兄长赞赏不已。
现在陈子龙他们,显然是要让他扬名,可自己真正的水平,唉!说多了都是泪,只能再抄一首了。
可抄袭也要看场合啊,不是所有的场合,都能套自己记住的好词的,他不禁纠结起来。
好在瞌睡有人送枕头,高坐首位的钱谦益,听到陈子龙几个力捧陈夏,顿时不爽了。
张口就讥讽道:“卧子怕是太抬举某人了吧,若是某人真如此优秀,王月也不会离他而去吧?”
王月现在隶属锦衣卫南镇抚司了,不会再来这样的场合应酬,就算姐妹情深,也只会挑个无外人的时间,悄悄的来。
他这样讥讽,就是看在王月不在此,信口开河一番。
却不料,陈夏心中一动,想起纳兰词中的一首,再转念一想,有点不妥。
他这在寻思着没有管对方挑衅,看在钱谦益看来,你这是不屑我了,才会被讥讽都不回应。
这下他更恼了,重重的哼一声道:“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鸿儒要求太高,但能聚在一起的,无白丁不过分吧,不知某人可有学业,举人?秀才?还是童生?不会连童生都不是吧,那跟白丁有何区别?”
陈夏一团怒火只往上冲,生生忍住,深吸一口气道:“有位号称大儒之人,在这竟然骂起孔圣人来,罪过啊罪过!连至圣先师都不放在眼里,此等人简直禽兽不如啊!”
他这突然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家愣住了,这说的是谁呢,谁有这胆子骂孔子,那不是猪狗不如吗。
钱谦益隐隐觉的对方是在说自己,可自己何曾骂孔子,这风马牛不相及啊。
站在陈夏跟前的卞玉京,不解的问:“凤公子此言何意?这里没人骂圣人啊!”
“对对对,是我说错了。”
陈夏连忙承认,可马上话锋一转道:“不是骂圣人,是讥讽圣人连个童生都不是,这不是白丁吗?”
“竖子尔敢!”
钱谦益差点跳起来,猛地站起来踉跄一下,赶紧扶住太师椅的扶手,眼睛都凸出来了。
陈夏笑呵呵的看向他,一副茫然的样子问:“难道圣人考上童生了?我怎么没听说,不应该呀!”
“你!”
孔圣人当然没考上,可钱谦益自己那话里有漏洞,被人抓住了还能怎么解释。
一张脸涨成青紫色,像极了中风的人,浑身哆嗦着,他可担不起讥讽孔圣人的罪名啊。
这要是被人加油添醋成谣言传开,自己这辈子就毁了。
陈子龙等嗔怪的瞪一眼陈夏,赶忙打圆场道:“大家聚在一起,不拘身份地位,只要爱好文章诗词,互相交流就好。”
“对对,陈公子所言极是,要说功名我等女子也没有,大家看得起我们,就一起谈谈罢了。”
李贞丽马上接话,看一眼陈夏,目光中露出一丝笑意。
夏允彝是个直肠子,直接开口叫陈夏道:“致远来一首,抛砖引玉一下,大家评点评点。”
陈夏明白此时见好就收,怼人一时爽,可这家伙声望太高,不是他能撼动文坛地位的。
乐呵呵的暗自一咬牙,也不顾那首词有隐射王月的意思了,点点头叫道:“赛赛姑娘请准备笔墨可好?”
卞敏一下子冲过来,拉着他的袖子:“这边这边,早就准备好了。”
十三岁的小姑娘,因为有姐姐保护,还是保留一点少女的娇憨。
陈夏对她微微一笑,谢过之后提笔写道:采桑子-而今才道当时错。
词牌名、词名一出来,卞敏就脆声念起来。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这阙词写出一个女子后悔当初的情境,他在别人讥讽王月离开后写这个,的确让人遐想。
卞敏念完词,自己就呆呆的站在那琢磨开了,厅中的女子一个个面露异样神情,看着陈夏若有所思。
好半晌后,李香君轻叹一声道:“凤公子恨月姐姐吗?”
陈夏哑然失笑道:“香君妹妹这一问,问的我不知如何回答。”
“大丈夫自然如实回答。”
陈夏点点头,看着她认真说道:“如实就是我不恨她,长这么大,我只恨过一个人,那就是老奴之子皇太极。”
他说的是真话,从小到大,他都是生气很快就过去了,就算被入赘,也是如此。
但那次刺杀,在他面前死了好几个护卫,还有合喜这很亲近的侍女,让他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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