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谁是谁的相思劫
雨歇羞红了脸颊,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凌沐风也不是说不喜欢,但就是,反正就是很别扭的一种心思,凌沐风也没有想到雨歇对男女之事这么敏感,早知道她这么容易受惊,就不这么急着告诉她了,凌沐风放开了撑在雨歇两边的手,
“也罢,我等你慢慢想清楚,我不急,不急……”看着雨歇渐渐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两人之间都有着一种尴尬的气氛,凌沐风清了清嗓子,准备打破现在的气氛,“那个,今日我得到一个消息,是关于祈玉寒的,你想听么?”
雨歇一听说是关于祈玉寒的,连忙上了心,她焦急的问道:“那你快说啊,祈玉寒的消息就关小蝶的事,小蝶的事就是我的事。”
“今日我属下飞鸽传书,祈玉寒准备娶妻了。”
“什么,娶妻,娶谁啊?”雨歇一下子就抓住了凌沐风的袖子,他和小蝶的婚约才废出几日,就又另娶她人了?凌沐风看着雨歇这么激动的样子,心中也很是感概,祈玉寒一直是自己的对手,所以自己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一切,所以在这个消息还没有散播以前,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关于这次祈玉寒出其不意的婚事,而且娶的那人,他也很是费解。可是面对雨歇的询问,自己也不能不告诉她吧。
“他娶的人,是,是竺兰的清秋郡主,也就是现在的青衣。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一。”凌沐风的话还没有说完,雨歇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什么?他要娶那个坏女人?难道他不知道青衣害了小蝶多少次么?他怎么能这样,不行,我得为小蝶要个说法。”
凌沐风连忙拉住雨歇的手,“你干嘛去。”
“哼,干嘛,若是他给不了我一个说法,老娘就毒的他满地找牙,你给我闪开,你们男人都是一个货色。”雨歇大力的推开了凌沐风,竟然还爆了粗口,很明显雨歇是真的生气了,凌沐风实在拦不住雨歇前去的脚步,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她身后。
只是心中暗暗骂祈玉寒那个笨蛋,好端端的娶什么妻嘛,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他没有把青衣碎尸万段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还要娶她,这简直比他有史以来看过的笑话都要好笑了,话说自己也是个笨蛋,好端端的告诉雨歇干嘛,现在雨歇还没有同意自己的追求就已经开始对自己不满了。
雨歇走到栖蝶,也不知道她现在能否听到自己讲话,雨歇还是豪气万千的对着栖蝶说道:“小蝶,祈玉寒居然准备下个月初一娶妻了,不过你不用难过,我现在就去帮你讨一个说法。你就在这里安心练功,其他的事情一切有我,你放心。”说完掳起袖子就离开了。
只是在雨歇还没有离开几步之后,那个带着红色火焰的茧微微动了动,不过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刚刚一切都只是人的错觉。
王爷府,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檀木雕花书桌前,手中执笔,神色专注,用线均匀流畅,最后笔尖再蘸了一些大红的朱砂色,轻点了几笔,搁下手中的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画的人,他聚精会神,仿佛透过这幅画看到了那人。
“王爷,焚情宫的人已经潜了进来。”从暗处走出一人,跪在祈玉寒面前,祈玉寒拿着画的手微微抖了抖,问道:“是谁?”他在心中隐隐的期待着,会是她吗?会是她吗?
“是焚情宫的红槿。”残月看到主子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满是期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之色转瞬即逝,他很快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么冷漠的样子。
“暗中吩咐下去,让暗卫放她进来,”祈玉寒坐在了椅子上,拿出一张宣纸将那幅画给遮掩住,随手抽出了一张宣纸,随意的写起书法来,不是自己的等的那个人,他自然没有多大的兴趣。
“是,主子。”残月的身影又没入黑暗之中,果然过了一会,祈玉寒就听到屋内传来了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他的唇角微微朝上勾起,故意没有理会那人。红槿从窗口跳了进来,四处寻找着,直到看见里屋一个模糊的身影,应该是他吧。红槿定了定心神,朝着里屋走去。
红槿倒是第一次正面和祈玉寒相见,以前大多来自下面的情报以及江湖的传说,她虽然不知道宫主和祈玉寒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听到了最近江湖的传闻,她一直都知道栖蝶的心思,而宫主迟迟没有回宫,也了无踪迹,所以自己才决定大胆跑到王府来,想要打断祈玉寒娶妻的想法。
祈玉寒停下手中的笔,看着面前的红槿,手中抱着一副卷轴,红槿看到祈玉寒正定睛看着自己,一下子有些慌乱,仿佛是小偷当场遇上了回家的主人,她该怎么和他开口,她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他,红槿打量着祈玉寒,黑衣黑发,面容冷峻,气质凛然,仅仅是往那一坐,就散发着不可小觑的气势,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仿佛一眼就能够看出自己的想法。
红槿久久与他对视,一瞬间竟有些胆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祈玉寒扫了她一眼,似乎根本不惊讶她的到来,又拿起了旁边的毛笔,继续开始书写,在下笔的同时,他懒懒的开口:“红槿,有事找我?”红槿不可置信的“我,我……”
看着他准确无误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瞬间有些惊讶,他,居然知道自己。但是一下子又定了定心神,他肯定是对宫主很上心,才会认得自己,那么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很有可能就实现了,想到此,红槿心中燃起了希望。
她站直了身体,朝着祈玉寒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既然王爷认得我,那我也就不用作自我介绍了,红槿今日前来打扰,只有一事相求,”祈玉寒手中的笔顿了顿,有事相求,难道是栖蝶有事?他的目光骤变,
“说。”
“王爷,红槿斗胆,求你不要娶妻。”听到这个要求,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红槿,嘴唇微微向上扬了扬,那眼中的轻蔑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想法,红槿算什么,居然敢要求自己娶不娶妻的事情。红槿见他并没有说话,心中更是没底。
“哦,为什么?”祈玉寒的声音还是那么波澜不惊,红槿看不出他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算了,不管了,还是宫主的幸福要紧,她眼一闭,心一横,大声的说道:“我知道我的要求你恐怕不能理解,可是我有我的原因,我知道你爱宫主,宫主也爱你,可是为什么现在你却要废除婚约,另娶她人?”
“她爱我,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祈玉寒不可抑止的笑出了声,可这样的笑声听在红槿耳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她觉得有些奇怪,宫主喜欢他是自己有目共睹的事情,难道他不知道?
红槿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理由,宫主肯定是怕自己的焚情功反噬,若是告诉他,他只会心疼难过,宫主不想看到他那样,所以将自己的爱意埋藏在了自己心里,这个事很像是栖蝶能够做出来的,红槿苦笑道,宫主啊,你真傻,为什么什么事都想要自己一人背负呢。
她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对祈玉寒说道:“虽然宫主从来不曾亲口说过爱你,但是她的对你的心,我和叶疏都是看在眼里,她一直不告诉你一定有她的理由,可是你现在另娶她人,你知道她会有多么难过么?”
祈玉寒放下了手中的笔,认真的对着红槿说道:“她有苦衷?呵呵,难道就该将我的真心一次又一次的践踏在脚下么?你以为你说的,我会相信?还有,告诉你一句,让我另娶她人的人,就是你口中说的爱我的宫主,这一切都是她要求的,如今我只是遂了她的愿。”
红槿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她连忙走到祈玉寒面前,摊开了手中的卷轴,原来那幅卷轴竟是一副画,“你凭什么不相信宫主喜欢你?她练了焚情功以后,本来就不能够动情,可是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动情,只要她想你一次,就会遭到反噬一次,你知道每次她口吐鲜血的时候,我和叶疏在旁边看得是有多么的心疼么?老宫主曾经劝导过她,让她绝了对你的情,她不听,而是独自面对着每一次剜心一般痛苦,
她都一直在默默忍受,我想她就是为了不让你担心,所以从来不曾表露过自己的心思,宫主常常对着一根红线发呆,每次看到红线的眼神都是那么温柔,我们知道,那红线是你送给她的,她一直如获至宝的带着身边。你看,这幅画就是她为你而作,你知道这样的画她画了多少幅么?这上面的血债就是当时她想你时,被反噬所喷出的血,难道你看了这幅画都还不相信么?”
祈玉寒听完红槿的话,头一下子就懵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真相也是这么鲜血淋漓,面前的画,上面画着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在他的身后是一片梅林,画工精湛纯熟,看的出来画者是有多用心,在画的旁边赫然写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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