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人生苦短
我之前有说过,夏云森和夏云杉长得不太像。
夏云杉很爱笑,眼睛时常保持着弯弯的月牙状,而夏云森严肃脸较多,可今晚我才发现,当夏云森笑弯了那双眼睛的时候,他们的眉眼之间,原来那么相似。
“你到底……来干嘛的?”我扯开话题,试图让彼此都忘记刚刚那些白痴画面。
夏云森唇角还保持着愉悦的弧度:“不接我电话,是因为之喻吗?”
他的直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尽量维持体面,可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还‘之喻’,叫得这么亲热至于吗?
夏云森看着我,语气似乎也很诚恳:“我跟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以为这些不用跟你解释,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想错了。”
夏云森在跟我认错?
我耳朵出问题了吗?
我呆呆看着夏云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脑子也出问题了。
“以后,有什么想不通的直接问我,而不是不接电话,或者把我……删进黑名单。”夏云森的眼底似乎又涌上笑意,“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别扭什么?”
我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确认,夏少爷在跟示弱,这似乎也是三年来,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涌上我的心头,波浪滚滚,莫名让我眩晕。
“刚刚我的话,都听清楚了吗?”夏云森语气依旧温柔。
我像是被下蛊了一样,居然点了点头,只是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不懂还是要问:“那你……跟林之喻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见你们从……从酒店……”我有点说不出口,甚至那个画面还让我有些想……骂人。
夏云森蓦地又笑了,说:“这么久都没来问我,憋得很辛苦吧?”
他不仅没有解释,还在调侃我,我气得想走,只是刚一转身,夏云森便拉住了我。
他笑容未减:“那天,我只是去酒店接她,你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可是,我听说……”
夏云森打断我:“只要不是听我说,别人说的都不算。”
这时,突然侧面有水淋到我的脸上,原来是那两个孩子端着水枪在射我。我本能地将自己躲在夏云森身后,因为我知道这两个臭小子不敢跟夏云森乱来。
只是,我没想到,夏云森却故意将自己的身体让开,压根没有想替我遮挡的意思。
那两个小朋友见状,立刻明白夏云森跟他们是一伙的,更加肆无忌惮开始对我进行喷射。
我气得冲过去抢他们的水枪,他们围在夏云森身边转圈地跑,还时不时回头挑衅我。
我跑了几圈不仅一个没捉到,头发和脸还被他们喷的全是水。就在我已经抓狂的时候,终于被夏云森给捞进了怀里,两个孩子看见夏云森挡住了我,便拌着鬼脸跑走了。
见孩子们跑了,我想推开夏云森,可是他的手臂却没有松开。
“还气吗?”夏云森问。
“当然!看我一会抓到他们怎么收拾他们?”我咬牙切齿地说。
“……”夏云森又问,“还……生我气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问我是不是生那俩倒霉孩子的气。
其实当夏云森突然出现在眼前,我已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气,又或者这一段时间的低迷和颓废是否来缘于夏云森,我也不想再去琢磨。
想这么多有用吗?
此时此刻,你在这个人的怀里,这个人温柔地拥着你,他说,他跟别的女人没有关系,而我,信他。
这就够了。
抬起手臂环住他,希望他将我抱得更紧,而他也这么做了。
我将脸颊贴着夏云森的胸膛,他沉稳的心跳声与海浪声融在了一起,那是我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拉奥夫妇身体力行地向我证实那句话: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我与夏云森将两个拖油瓶送回房间的时候,拉奥夫妇还未归来。
其实这对小兄弟挺独立的,只要管吃管喝,其它都不用操心,但是我从蒋女士那里继承了中华传统女性的操心和唠叨,他们的父母没回来,我便肩负着照料他们的职责,丝毫不敢松懈。
一进房间,两个臭小子就嚷嚷无聊,一边又开始在房间里追逐打闹,奔来跳去,吵得我脑壳险些爆炸。
我试图让他们保持安静,翻出一副扑克教他们斗地主。
他们俩立即对这项我们国人研发的纸牌游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我大致给他们讲了一下规则,便开始实战。
这两个臭小子非常聪明,开局时懵懵懂懂,一头雾水,可是几局下来,就已熟练掌握技巧,甚至还学会一些简单的中文,比如说:叫地主!抢地主!炸弹!看我的!炸死你……
慢慢的,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不管是当地主还是当农民,我都赢不了。
后来,我分析自己一直输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牌技差,而是夏云森坐在我的身后,甚至偶尔还会将下巴亲昵地放在我的肩上来看我手中的牌,呼吸有意无意落在我的耳侧。
因此,我一直在分神……
我忍不住问他:“你……想玩吗?”
夏云森摇头,不过,他却开始指挥我出哪张牌。没想到,经他一指点,我立即扭转了运势。
我侧首说:“你很会玩嘛。”
夏云森却说:“我不会。”
我吃惊:“怎么可能?”
夏云森见我愣神,从我手中抽了两张牌替我出了:“就这几张牌,随便算一下,就知道他们手上还剩下什么。”
这时,两个小朋友开始起哄,不许夏云森继续教我。
夏云森收到抗议却也不摆在心上,该教还是教。
我真的没有想到,夏云森居然会陪着我一起欺负小孩儿。
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约一个小时后,拉奥夫妇回来了,两人均是微醺的状态。
拉奥太太穿着极正式的晚装和高跟鞋,拉奥先生也穿着熨烫整齐的衬衫。
我其实很喜欢他们这样的仪式感。虽然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他们依旧会化起美美的妆,穿正式的礼服,把每一次的约会都当成是第一次。他们会由衷地赞美爱人,也会温柔地亲吻对方,永远保持热恋。
拉奥先生见到夏云森似乎并不太意外,寒暄之后两人便走去阳台进行男人间的谈话。
拉奥太太给我一个无比热情地拥抱,例行对我表达了感激之意。
此时,两个小屁孩已然困倦。
见状,我跟拉奥太太和孩子们道了声“晚安”,离开了他们的套房。
回到房间,我给自己冲了一个美美的澡,洗去了一身的黏腻。
穿着酒店的浴袍,吹着空调,真的感觉自己置身于天堂。横躺在大床上,我舒服得都不想爬起来去吹头发。
这时,韩小猫给我打电话。
“北方暴雪,你们情况怎么样?”韩小猫问。
“忘记跟你说了,我们前两天已经离开了。”
韩小猫似乎松了口气,又说:“羡慕你呀,公费旅游,唉,我怎么没这个命。”
半晌,我说:“小猫,夏云森他……他来找我了。”
韩小猫些许惊讶:“你们合好啦?”
我细想了一下,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们之前算不算分,现在又算不算合,从认识他开始,我们就一直是这么糊里糊涂过来的。
我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好与不好,似乎都是朦朦胧胧、不清不楚。
隔了许久,韩小猫又突然问:“袁音,你是不是真的特别喜欢他?”
我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连我自己都在刻意回避的问题。
对于韩小猫,除了奚连山的事情,只有夏云森这个人,我不愿跟她提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我很害怕自己最好的朋友来分析我跟夏云森这种岌岌可危的关系。如果有一天这一切破碎的时候,我也只想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碎片,不需要别人的开导和怜悯。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任性的事情,别人不会懂,更不会理解。
“袁傻,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吞吞吐吐的德性。”韩小猫在电话那头似乎是笑了,“别想这么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挂断电话,敲门声传来。
我从床上爬起来开门。
门开了,我怔了怔,侧身让他进。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可能以为我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进来。
夏云森走到我面前,将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手臂便环住了我的腰。
我仰头问:“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
夏云森说:“客满,没房了。”
我说:“你自己觉得这话可信吗?”
夏云森低头看着我,笑了。
夏云森的手掌放在我后腰处,隔着睡袍我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像是有种魔力,我的体温也随之一点一点在上升。
看着夏云森的脸,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韩小猫刚刚说的那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遇见夏云森,我现在的生活会变得生机勃勃、阳光明媚吗?
我可以肯定地说:不会!
相反,如果不是遇见她,我可能还会时不时蹲在路旁,哭得像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突然间,我意识到,夏云森他从来都不是我人生中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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