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礼物
奚连山眼中波澜不惊：“三年前我随口几句话，居然让你一直记在心里。那我现在收回那天的话，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彼此重新了解一下？”
“有必要吗？”我稍稍站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你说搞不懂我，我其实才是弄不懂你，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其实你以前骚扰过，哦不，接触过，你接触过很多女孩儿，但是我是唯一一个……让你没有成就感的，对吗？所以，你觉得不甘心？是这样吗？”
奚连山温和的表情起了些许的变化。
我又说：“师兄，我真的要跟您说一声对不起，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就算你那天表现得很正常，我对你也是只有尊敬，没有任何想法，希望您……也不要过于自信了。”
奚连山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袁音，我知道你对自己的事业很不甘心，如果你想回来，其实很简单。”
说完，奚连山直起后背，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当然了，我也可以让你在这行业混不下去。”
奚连山这个表面上风光无限的专业人士，怎么内里如此令人作呕？
你说他差劲吧？他不，他专业能力一流，大会小会参加过千余场，业内谁提起他不竖起一根大拇指。
但是，你说他这人好吗？他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女性。
见我没出声，可能以为我被吓到了，他微笑走近我，弯腰凑到我耳旁，低声说：“还有，洗干净等我，这句话多久都有效。”
我强忍着呼啸而来的恶心感，一瞬间，我替奚老师难过，他一生教书育人、严于律己，可是他偏偏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我将大衣裹紧了一些，叹了口气说：“奚前辈，做为奚老师的学生，我诚心地劝您，好好做个人吧。”
说完，我转身走回病房。
在病房门前，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停止了录音。
虽然我不见得比三年前聪明，但是至少我比三年前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
这时，听到病房里似乎很热闹，探头过去一看，我又是一惊。
这一大早的，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推开门，里面除了我爸妈和另一个床的病友，多了几个人，我大概看了一下，有保镖张飞大哥，还有抱着孩子的娴姐，还有一个拎着水果和礼盒的司机。
我忙走过去，看见夏云杉坐在我妈的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蒋女士似乎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见到我过来，一点没拐弯抹角地问道：“袁音你、你来得正好，这位夏小姐说是你的朋友。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夏云杉佯装不高兴地样子：“我是袁音最好的朋友，她居然没提过我？”
我心道：我何德何能做你最好的朋友啊？我不配啊，大姐！
就算你来，你也不用搞这么大排场吧？你就不怕把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家庭妇女给吓着？
司机和张飞大哥将手上的补品鲜花摆放在桌子上，满满当当一大堆。
我赔着笑对蒋女士说：“我……我新认识的朋友。”
蒋女士听我这么说，便也放下了戒备。
这时，乔也看到了我，奶声奶气地说：“音音抱。”
我忙转身去将乔接过来抱在怀里，乔笑得小脸蛋鼓鼓的，开始拿着我的头发玩。
这时，我发觉，蒋女士也一直盯着乔看，我便抱着乔走过去。
夏云杉向我妈介绍：“阿姨，我这是我的儿子，乔乔。”
我妈像是压根什么都没听见，目光一直放在乔的身上。
我大了点声：“妈？”
我妈这才回过神来，微笑：“哦，你的儿子……几岁啦？”
夏云杉说：“快两岁了。”
我说：“妈，你想抱一下吗？”
我妈点了点头，一直在旁观的我爸也走了过来，跟我妈一起认认真真地看着乔，半晌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均露出了笑容，我却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强忍着的波光。
我拉着夏云杉出去，由于我走得飞快，穿着高跟鞋的夏云杉被我拽得连滚带爬。
如果不是张飞大哥认识我，估计他得看不过去飞起来给我来一脚。
过道上，我埋怨夏云杉：“你过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夏云杉抱着胳膊，扬着眉毛：“我好心来看你妈妈，你怎么这个态度？”
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点不知好歹，忙端起笑脸：“我妈没什么事，谢谢你了。”
“需要我给你妈妈换个医院吗？”夏云杉斜了我一眼，“这里哪是养病的地方啊？而且还和陌生人挤在一起，哪能好好休养？”
“不用不用，”我说：“不用麻烦。”
我哭笑不得，夏大小姐，我们普通人真的就是在这种地方养病的，这还算是运气好的，如果遇上医院床铺紧张，还得睡在过道上等床位呢？
说了，她也不懂，我也费力跟她解释。
夏云杉说：“那……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啊。”
听完夏云杉的话，我竟然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送走夏云杉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我回病房，蒋女士便问：“之前来的那个叫奚什么山来着，你怎么把人家赶走啦？”
我就知道这事翻不了篇，我说：“就是一个普通的前辈，不是你想的那样。”
蒋女士没放弃：“普通前辈会这么自己跑上门来，我才不信呢。”
这时，袁老师开口：“好啦，小音如果有男朋友肯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你就别打听了。”
听完我爸的话，我有些惭愧，活了二十多年，不知道算不算男朋友的朋友倒是真有一个，只是，我却不能跟他们说。
蒋女士终于翻篇，换了个话题：“这个夏小姐你是怎么认识的呀？看着一身贵气。”
蒋女士挺有眼光，不过，那是她没看到这位夏小姐的亲弟弟，那才是真正的一身贵气，夏千金嘛，只能说是一身……很贵。
我随口说道：“工作上认识的。”
蒋女士又说：“那个乔乔很可爱，没事多喊他们回家里来玩。”
我点头，握住了蒋女士的手。
我走的时候，我爸特意送我。
走到病房外，我爸问我：“跟爸说说，最近在忙什么呢？”
我挽着袁老师的胳膊：“爸，我能忙什么，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我爸说：“之前，一周回家好几趟，最近怎么也不爱回家了，我还真想替你妈问问，你到底是不是有交往的对象了？”
我撇嘴：“袁老师，您不能跟我妈学，这样不好。”
我爸笑：“你以为我不好奇吗？我只是忍着不打听罢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向您保证，有固定对象，我一定坦白交待。”
“还有，早上来的那个小奚，我看着好像还不错，是不是追求你？”我爸又补充，“替你妈问的。”
我白眼翻到天上去，不过，还是心平气和地说：“爸，这个人也就是看着还行了，人品可不怎么行。”
我爸也没再追问，只说了句：“你自己能分辨就好，不过一定要跟人家说清楚，不要拖着人家。”
我点头：“我知道。”
“还有，”我爸说，“之前见的那个曾凡，后面怎么不了了之了？”
“我亲爱的袁老师，我严重怀疑你就是我妈派来刺探军情的。”不过，我还是认真给他解释，“他虽然各方面都不错，但是我不想两个人为了完成任务似的凑合在一块。”
我爸点了点头：“其实爸爸看你这么独立，很高兴，婚姻大事确实也不能将就，一辈子很长，还是要和称心如意的人在一起。”
“果然还是我们家袁老师有大局观。”我笑说，“没事多影响影响蒋女士，让她觉悟也提高提高。”
“行了行了，话多，赶紧回家休息。”
袁老师一直将我送上了出租车。
我回到公寓，看见韩小猫正撅着屁股替我打包东西。
我扑过去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我要是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韩小猫一脸嫌弃地轻轻推开我：“大姐，离我远点，馊了都。”
“好嘞，”我笑着说，“你等我梳洗完再来宠幸你。”
韩小猫懒得理我，打开衣柜去捡我的衣服，只是刚一打开，眼睛就亮了：“喂，还有一件男人的衣服，怎么处理？”
我站到韩小猫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静静挂在那里的夏云森的外衣，半晌，我说：“一起打包吧。”
说完，我扭头去洗澡，身后又传来韩小猫的声音：“咦，口袋里好像有个东西……”
随后，我听到韩小猫“哇哇哇”地惊叹声。
我忙回头，发现韩小猫打开了那个项链盒子，正拼命跺着脚，好像地板烫脚似的。
韩小猫一脸震惊地咬着拳头，看了看那条项链又看了看我：“这……是夏云森送你的？”
她这么一问，我好像又有点不确定，毕竟人家也没提过，说不准是要送给别的相好的，又正好忘在我这里了呢？
韩小猫没等我回答又问我：“袁傻，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
我摇头，像我这种无产阶级对奢侈品真的了解不多，不像韩小猫那般如数家珍。
韩小猫给我比了个手势：“这么几？”
我说：“x万啊？”
说实话，我还往多了说的。
结果韩小猫摇了摇头：“不，是x位数！”
后面，韩小猫又说了一大堆，什么限量款，什么设计师，什么巴拉巴拉，我没听清也没记住，脑海中一直还在想x位数，到底是多少钱？
等我这慢反应脑袋瓜子运转完之后，眼珠子差点没脱眶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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