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人格分裂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明眼人都能听到，在徐芊芊回答这番话的时候，嗓音之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更像是心虚。
“到底是不是，你瞒不了我。”
说话之间，顾南舒围绕着徐芊芊缓缓走了气来，嘴角噙着一抹好似看透所有事情的冷冽弧度。
“你所谓的怪异病症，乃是身体当中住了两个人，一个是柔弱的徐芊芊，一个，是你这样强势的徐芊芊，严格来说，两个人都是徐芊芊，但是又有细微差别。”
撩起衣袍在椅子上缓缓落座，顾南舒意味深长的看向徐芊芊，那双眼睛好像能直视到人的心灵深处，看到最为肮脏不堪的东西。
“柔弱的徐芊芊被刘念负了，而你，便出来替他报仇。”
“一局身体两个人格，柔弱的徐芊芊受欺负了，于是你便替她报仇，这是她长期处在压抑环境当中造成的，被迫分离出了另外一个人格。”
这就是人格分裂，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完成一件事，所以希望另外一个人的出现来解救自己。
如果不是长期处在肉体和精神双重摧残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想来晋国公也是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才会将徐芊芊养在膝下，希望她的症状能够有所缓和。
顾南舒的这番解释，引来傅晏丞深沉的目光，连喝茶的兴致都没了。
看似她所说的这番话很是不可思议，但是，细细想来又很是符合事情的变化。
有些时候，看起来荒谬的事情却是更加的合理。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张子瑜内心被深深震骇，望向徐芊芊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可否认的是，眼前的徐芊芊与众人所认识的她完全不同，哪怕是装，也不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难道，王妃说的都是真的吗？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有的，只是你信与不信罢了。”
说话之间，顾南舒拿出了信封和花笺，摆在了桌面之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跃然纸上。
气定神闲的看向徐芊芊，顾南舒手指轻轻敲击着那两样东西。
“从花笺当中就能看出来，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李明兰说了谎，她不过是在为你遮掩。”
“花笺，本来就是你写给刘念的，只不过是透过李明兰当做中间人罢了。”
但是柔弱的徐芊芊定然不会想到，刘念想要一男御二女，来往之间竟也对李明兰有了非分之想。
徐芊芊得知便伤心欲绝，而强势的徐芊芊便出来了给她报仇。
本就苟延残喘活着的徐芊芊，经历过这一切后，自是没了活的念头，要不是为了晋国公，怕早就了断此生了。
想到一个女人如此可怜，顾南舒也不免叹息一声，眸中满是复杂之色。
“我虽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杀人偿命本就是律法所在，便是晋国公来了，也容不得你辩驳。”
低气压的寂静瞬间在房中蔓延开来，张子瑜万万不敢相信，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竟然让他遇上。
跪在地上的徐芊芊终于忍受不了，倏然抬头，阴狠万分的视线紧盯着顾南舒，就连出口的话都带着腾腾杀气。
“你们懂什么！我们在深宅大院当中苦苦挣扎，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在那些人眼中，庶女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动辄大骂，甚至连一条畜生都不如。”
想到在晋国公长子房中所遭受到的对待，徐芊芊双眸布满了恨意。
“刘念便是跟他们一路货色，根本死不足惜！”
“你们可曾知道，刘念背后糟蹋了多少无辜女子，只有他死了，那些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宽慰，死在他手上的冤魂，也才能安息！”
深吸一口气，徐芊芊浑身都在颤抖，但是面上的神态却是无所畏惧。
“我便是死了，也不后悔，那个人渣，我便该千刀万剐才对！”
看到徐芊芊脸上那恐怖狰狞的面容，张子瑜着实被吓了一跳，同时心底浮起一丝同情。
到底是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才会让一个好好的女子沦为了疯子。
刘念死状之惨，现在便可以有结论了。
原是徐芊芊将这些年心中的愤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说，人心的恶并不在一朝一夕，长久的积压反而是最为伤人的利刃，那种痛苦与折磨，足以使一个人心灵扭曲。
想到刘念的死，徐芊芊倏然冷笑一声，望向他们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阴狠。
“我不明白，刘念那个人渣死有余辜，你们有时间抓捕我，为何不腾出时间来，去为那些他糟蹋了的女子伸冤！”
“说白了，根本就是你们官官相护！”
就是因为畏惧刘司丞的位高权重，所以他们不敢！
“便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纵容，所以刘念才胆大妄为，我便是做过，也不会放过他们刘家人！不止是为了我，亦是为了那些无辜女子！”
就因为她们是庶女，所以便可以受他们的肆意凌辱吗？！
“就算是下了黄泉，我也要刘家人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听着徐芊芊凄厉的笑声，张子瑜忍不住浑身汗毛直竖，顿时打了个冷颤。
将徐芊芊不甘的神色看在眼里，顾南舒缓缓起身，望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坚定，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
像是有所保证一般，顾南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开口。
“刘家当然不会逍遥法外，你们的冤屈，我定然会昭告天下。”
望见顾南舒眸中的坚定，徐芊芊不禁呆愣片刻。
在从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跳动的火热时，冷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的慰藉和温暖，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苦笑。
“就算你是王妃，可刘司丞到底是树大根深，怕是你反而会惹得一身腥。”
顾南舒的好意她心领了，或许是同为女人，她能够了解自己内心的痛苦。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够早点遇到她，如此一来，或许，她也不至于走上这条不归路。
苦笑着叹息一声，复杂的神色充满了懊悔、不甘与愤恨，徐芊芊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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