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喜欢又能怎么样？不喜欢又会怎么样？
在明愿眼里，喜不喜欢都已经不重要了。经历了十年如一日喜欢一个人的痛苦，任谁都不会再想有这种情感了。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不能在一起。
人生匆匆，晃眼而过，喜不喜欢的，有那么重要吗？
“明愿，你只要说一句喜欢，我把这一辈子都给你，只有你一个。”
江如琛的话说得真挚而动人，加上他炙热的眼神，明愿的表情有点松动，好像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承认吧，你真的喜欢他。”
明愿晃了晃神，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脑中荒唐的想法抹去。每次面对江如琛的时候，自己的冷静和理智就好像是摆设，完全不能发挥作用了。江如琛的话语就好像在给她构造一个巨大的深渊，引诱着她往里面跳。
“我不想再喜欢了。”明愿强装镇定，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两侧的手却不住地颤抖，紧按着明愿双手的江如琛自然也感受到了。
江如琛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太心急了。
明愿就好像把自己的心封了起来，几乎不会向身边的人吐露真心，更不要说是他了。他很想让明愿能对自己敞开心扉，说出她心底的话，是爱自己也好，恨自己也罢，总比这一副平静如水的表现来得好。
再等等吧，不能操之过急了。
江如琛松开了手，坐到床边，跟明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或许是觉得继续这个话题会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僵，江如琛或许觉得不妥，于是主动提起了公事。
“之前你给的策划案我看过了，很专业，点子很新颖，是国内很少见的宣传手法，我们公司最后也通过了这个方案。但是想必你也知道，这样的方案风险也很大，国内的大众能否接受这样的广告宣传形式，这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想问问明愿小姐对待这个问题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如果谈私事，明愿可以选择不回答，不过面对公事，总还是要有专业素养的。江如琛提的这件事明愿不是没考虑过，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难免会受到一些影响。当初做这个方案的时候一开始有点转换不过来，只是后来觉得效果应该还不错，才保留了原有的意见。
“江总，我对自己的方案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风险与利益并存，如果贵公司觉得这种尝试过于激进，我们也可以提供更为保守的版本。”
明愿也知道创新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的。回国之前她对国内的市场进行过研究，现在的大多数广告宣传都以大众审美为主，而并不注重广告内容的本身，邀请一个流量明星来拍摄广告就算是很好的宣传了。
很显然，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这样俗套的宣传方式或许依旧会有人买单，但大多数广告越来越粗制滥造，把博人眼球放到第一位，质量却差的离谱。
明愿很想改变这种现状，但显然她的力量太薄弱了，有心无力。就算自己提出的方案很完美，得不到资本的认同，一切都是空谈。
在大多数资本家的眼里，利益就是他们的第一顺位。
非常简单的一个道理，明明可以用更稳妥的方法赚到钱，为什么要冒着亏本的风险去创新。
这次的策划案也是明愿的一次尝试，就算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不符合潮流的趋势，不符合大众的审美，但还是想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也有可能是因为合作的人是江如琛，明愿才敢这么去做。她还记得年少时的江如琛不畏世俗，有与全世界对抗的勇气。
只不过那确实是以前了，现在的江如琛是个资本家，而不是梦想家。
江如琛看着明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床沿，似乎是在思考明愿的话。
明愿猜不透江如琛的心思，试探性地说道：“江总，其实之前我们有做过另外一个版本的策划案，可能更符合国内的主流，如果可以的话，要不先拿给你们看看？”
“不用了。”江如琛这次很果断地回答道。
明愿心里一紧，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不想和我们公司合作了吧。自己的一时任性如果害得公司失去了这个大案子，那她真的要自责死了。
江如琛看着面前的女人变化莫测的表情，轻轻勾了下嘴角，淡淡道：“不用改了，就用原来的方案吧。”
嗯？？？他居然接受了那个策划案！
明愿又惊又喜，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多谢江总对我们公司的信任。”
“我不信任你们公司。”江如琛毫不犹豫地反驳，随之看向明愿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我只是信任你。”
这句话可能比“我喜欢你”杀伤力还要强，这可是对一个人无条件地信任。
明愿此刻的脑子里就像是烟花炸开了一样，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望着江如琛。
“怎么了？爱上我了？”江如琛拖长了尾音，听起来像是诱惑。
“没有！”明愿猛地摇了摇头。
“那太可惜了。”江如琛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很遗憾的样子。
明愿冷静下来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还在江如琛的床上，顿时脸颊有点泛红，抿了抿唇道：“那个什么，江总，你看我呆在这儿也不太合适，要不我就先回去吧。”
江如琛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了，就在这儿睡吧。”
“那你”时间确实很晚了，她确实也很累，不过明愿心里还是一阵惊慌，她死也不会跟江如琛睡一起的。
江如琛突然起身，借助一些力道让明愿平躺在床上，顺手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拉，“你睡这，我去睡客房。”
明愿却觉得不太合适，想要挣扎着起来，“我睡客房就好了。”怎么能让主人睡客房呢？
“不想睡觉我们也可以干点别的。”江如琛话说得很暧昧，让明愿有些不知所措，安分地动都不敢动。
江如琛见女人安静了，轻笑了一下，双手撑在两侧，微微低头，在明愿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吞咽了下口水道：“晚安。”
“晚安。”明愿红着脸回应道，感觉脑子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第二天明愿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后知后觉自己今天好像是应该去上班的，不过这个点过去也已经迟到了。
明愿给陈耀拨了个电话，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喂，陈总，我可能还得请一天假。”
“我知道，江如琛给我打过电话了。”陈耀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如沐春风，仿佛听到了什么大好事一样。
明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不给陈耀一丝一毫八卦的机会。
门突然被推开了，江如琛也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盘子和杯子，里面装的应该是早餐。
食物的香味成功让明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进食的胃开始疼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胃，表情有一些痛苦。
“又胃疼？”江如琛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边，皱着眉问道。
明愿身上的痛感并不强烈，就刚刚一阵刺痛，一会儿就好了不少，“可能是饿了。”眼睛已经盯上了旁边的食物。
“先去刷牙，要我抱你去吗？”听起来倒像是好心的帮助，但是明愿赶紧拒绝了，她又不是没有腿，下了床直奔卫生间。
“新的牙刷在洗漱台左边的柜子里，你自己拿吧。”江如琛在门外提醒道，明愿闷声应了一下。
等明愿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江如琛笑道：“这本来是早餐的，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这你自己做的啊？”明愿接过了盘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语气里还有点难以置信。还挺丰盛的，煎蛋、午餐肉、香肠、三明治、沙拉。
江如琛听着明愿话里的惊讶，不由好奇自己给她留下了什么样的形象，“满汉全席我肯定做不了，不过这些简单的早餐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唔，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少爷不会做饭呢。”也不怪明愿这么想，有钱人家的少爷不都是请人做饭的嘛，没想到江如琛还挺接地气。
“那还请明愿小姐品尝一下味道如何。”
明愿闻言也不扭捏，本来她也饿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两口吃掉了一个煎蛋，然后马上对那几块午餐肉下了手，毫无形象可言。
江如琛看到明愿的样子，深深怀疑她是不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了，不然为什么会饿成这样。不过明愿吃饭的样子，还挺有食欲的。
盘子里的早餐被明愿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吃的嘴唇上油光闪闪的，唇角还沾了一点白色的沙拉酱。
江如琛伸出手指把明愿嘴角边的沙拉酱抹掉了，接着把手指放到嘴边，伸出舌头把手指上的酱汁舔去了。这一系列的动作过快而且过于自然，在一旁看了个全程的明愿脸不自觉地发烫。
这动作实在是太犯规了。
然而做出这个动作的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就像是撩人而不自知的渣男。
“一直看着我干嘛？没吃饱？”江如琛意识到明愿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
“没有没有，饱了。”明愿总不能说是他的动作撩到自己了吧。
江如琛也没多问，“我下午还有点儿事，要我送你回去吗？”
明愿忙摇头，两个人一个小区，就那么一点路当然不需要了。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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