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研讨会上的惊艳
三月的最后一天，寒宋调休了一天，和老师去参加了研讨会。
两个人到会场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大多数是三家军工企业的代表，还有一些脑科学专家学者，这些人虽然地位上不及陈教授，但是也是在圈子里有名气的，他们看到陈教授过来，纷纷上前打着招呼，陈教授也将寒宋介绍给他们。
寒暄过后，两个人找了下位置，发现自己的名牌被放在台上，台上一共有四个座位，陈教授和寒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齐家人也到了，陈教授给寒宋低声介绍着，“那是齐远，齐家第三代里面最优秀的，齐宇的亲哥哥。”寒宋看了看那人，长相偏儒雅，看着非常稳重，齐远也在向这边看着，看到寒宋正好也看过来，他向寒宋微笑点了点头，寒宋也点头回礼。
时间快到了的时候，会场正门出现了两个穿军装的人，走在前面的年纪和汪淼看着差不多，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站在那里便觉肃穆，后面跟着走进来的年轻人，格外的高大英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只有真正经历过战场的人才有的气魄，寒宋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汪焱！
两个人一走进来，会场上便立刻安静下来。
寒宋第一次见汪焱穿军装，汪焱本来就又高又好看，这一身军装衬得他更是身材颀长，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笔直，干净利落，整个人充满了英气和刚毅果决。
温之澜和汪焱同陈教授还有寒宋分别握了握手，汪焱在握着寒宋手的时候，用力捏了捏，拇指在寒宋掌心滑了下，然后才松开。温之澜向寒宋自我介绍道：“寒先生你好，我是温之澜，希望未来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你好，叫我寒宋吧，合作愉快。”
温之澜和汪焱坐在台上剩下的两个位置后，他先介绍了下自己作为此次项目负责人的职责，又给众人讲了下此次项目研发的背景，以及国外对于这项研究的进展，随后是三位竞标企业的介绍。
待都介绍完之后，温之澜继续说道：“此次项目的技术总负责人，由上级指派，就是寒宋寒先生，他将负责主要研究工作，其他研发人员来协助寒先生的研究工作。另外，由于此次项目特殊，技术能力是最关键因素，三家竞标企业的技术能力评估会由项目委员会进行初审，最终由技术总负责人和项目委员会共同决定哪一家中标，但是技术总负责人对于三家企业的技术能力鉴定有一票否决权。
整个项目预计会持续三到五年，中标后的企业，如果发现在项目研发过程中，技术能力无法满足项目要求，也会被踢出去，所以各家企业要准备好相应人力支持。”
在场的众人本以为此次项目技术负责人是陈教授，毕竟论地位，谁也比不过陈教授，那个寒宋刚刚陈教授介绍说是他的学生，但是那么年轻，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而且听说才是个硕士，凭什么做技术总负责人！
众人在下方开始窃窃私语，尤其是不满由寒宋来决定最终中标的企业。他们的声音虽然已经压低，但是要听到并不难，温之澜看了看静静坐在那里的寒宋，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担忧忐忑，也没有因为被质疑而恼怒，他只是看着手里的资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汪焱在上面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由得升起怒气，寒宋也是他们能够质疑和议论的！他将手边的水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众人顿时安静了，看着台上汪焱黑掉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声。
温之澜见众人安静了，继续说道：“此次，军方以及我本人将会全力支持技术总负责人的研发工作，凡事会影响项目进度或者不利于项目开发的人，都会被清除出去。”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震惊，温之澜那是什么人，那是温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在场的除了汪焱，谁也不敢跟温家人对着干，而且汪焱坐在那里，就是汪家的代表，汪家就是军方的代表，刚刚汪焱因为众人质疑寒宋还黑了脸，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寒宋会有汪温两家的支持。
“那么接下来就请寒先生来介绍一下他目前的研究方向及进展。”温之澜再次说道。
寒宋放下手中材料，调整了下面前的话筒：“大家好，我是寒宋，毕业于军医大学，目前在军医院神经外科工作，很高兴未来和大家有合作的机会。”寒宋清冷的声音传到现场每一个人耳中，接下来，他详细介绍了自己几篇论文中的研究方向，目前实验进展和遇到的难题，以及自己的研究和此次项目的关系。
寒宋讲话条理清晰，言简意赅，如此深奥的话题阐述的清楚明白，这让在场懂技术的人既佩服又羡慕，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就，又不骄不躁，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陈教授听了寒宋的发言，满意地露出了笑容，温之澜也是有些意外，他之前看了寒宋的资料，以为上面会选寒宋，一是因为此次项目肯定会有陈教授指导他，二是这年轻人或许真有点儿天赋，只是今天见到本人后，让他觉得这样的寒宋，不但学术水平超过了在场的各位学者，还不张扬、亦不胆怯，难怪会被选中，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陈教授如此喜欢自己这个学生了。
寒宋讲话时，汪焱转过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肯错过他一句话，一个表情。但他也注意了旁边温之澜那渐渐变得惊艳的目光，沉稳、镇定、自信却又清冷的寒宋，仿佛是冬夜里天边一弯冷月，他忍不住想要把这样的寒宋握在自己手里，压在身下，占有他，征服他，不让别人得到他半点清晖，只能自己独享……
寒宋讲完后，信服他的人都热烈地鼓起了掌，齐远也跟着鼓了掌，不过也有依旧不看好寒宋的人，认为他一定是靠着什么关系还有陈家，才拿下这个技术总负责人。
再后来便是冗长的讨论、提问环节，那些人向寒宋提出了很多有挑战的技术问题，寒宋都一一解答，恶意讽刺的便一一驳斥，直到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一整个上午也过去了。
待众人各自散去，温之澜又握了握寒宋的手：“寒宋，非常精彩，我对以后咱们的合作非常有信心。”
汪焱在一旁看着温之澜一直握着寒宋的手不松，就上前一步拉开了人家的胳膊：“行了，还没完了。”
温之澜看着汪焱无奈的笑道：“你这臭小子。”汪家和温家很熟，所以汪家两兄弟和温之澜更熟。
温之澜又跟寒宋互换了名片，约了谈项目细节的具体时间后就离开了。
温之澜走后，汪焱看了看寒宋，然后对陈教授说，“陈叔，您和寒宋不顺路，我送寒宋回去吧。”
陈教授笑着拍了拍汪焱的肩膀：“不了小焱，我和小寒有些事还没有谈完，他跟我回去，你也早点回去，多陪陪老爷子。”
汪焱也笑了笑：“那好陈叔，寒宋，我先走了。”
陈教授看着汪焱走了出去，才说道：“我们也走吧，你师娘等着咱们回去吃饭。”
“嗯，好。”
回到老师家，师娘早就做好了饭，一看到他们回来就赶紧问道：“今天怎么样？”
陈教授很高兴：“小寒今天表现非常好，刚开始啊，温之澜宣布他是技术总负责人的时候，台下还一片质疑，但是你猜怎么着，小寒发完言，那些真正有些本事的，都知道小寒的确是最适合这个项目的，还有那些挑刺儿找茬儿的，都被小寒给驳斥回去了，就连那个温之澜也对小寒刮目相看。”
“那就好，我还有些担心那些老油条会欺负小寒。小寒啊，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遇到什么事儿一定要和你老师说，不要自己扛着。”
“知道了，师娘。”
“去洗手，过来吃饭吧。”
“嗯好，对了，老师我收到复试通知了，就在下个月。”
“好啊，这么快，那等你准备差不多了，过来我先给你面试一轮。”
“好，谢谢老师。”
吃完饭，寒宋跟老师师娘告了别出了门。
陈教授看着寒宋出门后，脸色沉了沉。
“怎么了老陈，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
“今天汪焱也去了，完事以后，他要送小寒回家，我拒绝了。”
“他去做什么？”
“军方的项目，汪家怎么可能不插手，而且我和寒宋在外人眼里就是汪家一边儿的，汪老爷子估计也是怕寒宋被欺负了，就让汪焱也去了。”
“那小寒呢？”
“小寒什么也没说，就跟着我回来了。”
“如果汪焱他一直……”
“那就鱼死网破！拼了命我也要把他送出国，让汪焱再也见不到他！”
“可是他这个项目才刚刚起步，也不知道要做几年，一旦介入国家机密项目，你觉得他还走的了吗，而且小寒的父母，都在国内，你把他自己送到国外，他能放下父母吗？汪焱那偏执的性子，万一再对他父母做点什么……”
陈教授面露忧色，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说的都对，“唉，还是我这个老师太没用，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
方教授也心中忧虑，但还是安慰陈教授：“也许结果不会那么糟，他们认识也半年多了，汪焱看起来还是有耐心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方教授也不敢再往下想……
寒宋从老师家出来，本来是要去坐地铁，但是刚出小区门口，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外面，汪焱脸色有些阴沉的立在车前，但一看到寒宋出来，立即换了表情：“你出来啦？”
“你没回去？”
“回去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等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
“跟在你们车后面。”
“那你吃午饭了吗？”
“没有，一直等你，都快饿死了，快走，回去给我做饭。”
汪焱给寒宋开了车门，把他塞进去，风驰电掣的就往寒宋家开。
“想吃什么？”
“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吧，我不挑。”
“那在外面吃吧，还快一点儿。”
“我要你给我做，别的不吃。”
“好。”
到了家，寒宋快速地给他做了个鲜虾面，上面放了两个金黄的煎蛋，煮面的时候，另外一边还炒了个绿油油的空心菜，汪焱本来就饿了，寒宋做的东西也好吃，就把面和菜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心满意足的看着寒宋：“寒宋，你真好。”
“嗯？”
“哪都好。”好得他每天都想见到他，见到他就想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吃完洗碗，我去学习了。”
“对了，你复试在什么时候？”
“4月中旬。”
“那清明假期你回家嘛？”
“回，要去扫墓。”
“哦，那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晚上，汪焱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终于等到寒宋看完书，躺到床上后，汪焱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你离那个温之澜远点。”
“怎么了？”
“他看你眼神不对。”汪焱注意到在寒宋讲完话之后，温之澜看寒宋的目光里，就多了惊艳和欣赏，还隐隐有些炽热，他太知道这种眼神了，这不就是自己每天看寒宋的感觉嘛。
“没发现，而且一起合作项目，以后接触肯定会不少。”
“那就保持距离，不要单独跟他待在一起。”汪焱心想，你要是一开始就能发现别人对你的企图，我哪还有机会躺在这里，“对了，下次你去见他，我跟你一起去。”
“随便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说完就关了灯。
汪焱有些郁闷，心想寒宋难道是智商超高，所以感情这方面是木头吗，高三时，天天晚上有人接他下晚自习他浑然无感，今天那温之澜的目光，他这个旁观者都看的清清楚楚，寒宋直接就屏蔽掉了，这不是木头是什么？也不知道寒宋心里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那自己抱着个木头什么时候能开花结果啊！
越想越心塞，他把手伸到了寒宋那边，抓住了他的手，寒宋还没睡着，就要抽出自己的手：“汪焱，干什么不睡觉！”
汪焱用了力，寒宋挣不开，然后就听到汪焱有些委屈的声音：“寒宋，我想到今天那些人质疑你还讽刺你，我就气的睡不着，我怕他们以后欺负你，你就让我握一会儿，安慰一下我吧。”
寒宋都快被气笑了，“汪焱，被质疑、被讽刺的貌似是我吧，而且就算他们想要欺负我，也要有那个本事，你赶紧松开手！”
汪焱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但是把自己的枕头又往寒宋那边凑了凑，再近一点，都快把头放到寒宋枕头上去了，寒宋甚至能感觉到汪焱的呼吸，他无奈的转过了身背对着汪焱，汪焱看见寒宋背对着自己，立即贴了上去，从背后抱住寒宋，头放在他的颈间，呼吸着寒宋身上好闻的味道，寒宋想要坐起来推开他，就听到汪焱说：“就抱一会儿，寒宋，你今天在台上讲话的样子特别好看，特别吸引人，我都有点儿不想让那些人看见你了，尤其是温之澜，要不你别做这个项目了。”
“项目我要做，你不许掺合。”
“是是是，我不掺合，那你给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我就不管你，就一会儿，好寒宋。”汪焱在他耳后央求着，黑暗里，他的声音充满着磁性的沙哑和性感。
寒宋没有动，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动，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理智的，对人也是淡漠疏离的，从小到大，他很少有过这种悸动的感觉，其实他平时连情绪起伏大的时候都很少。但是面对汪焱，他一次又一次容忍他靠近自己，没有底线的纵容着，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但是汪焱每一次靠近，他都没有推开……寒宋啊寒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汪焱疯，难道自己也要跟着疯么！
看到寒宋听话的没有动，汪焱满足的又靠了靠，两个人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寒宋，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觉得都有点儿要上瘾了。”
“赶紧睡觉！”寒宋咬牙说道。
“哦，”汪焱安静了两秒，“那你能把睡衣脱了吗？”
“不能！汪焱你再说话，就去沙发上睡！”
“我不去，我不说了。”汪焱终于闭了嘴，但是箍在寒宋腰上的手臂却收的更紧了，寒宋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
“汪焱，你松开点儿。”
“我不松，我睡着了。”
“……你能不这样抱着我睡吗？”
“不能，这身体是我的，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汪焱，你够了！”
“……”
“汪焱？”
“……”
这一晚，两个人就这样煎熬着，后来困的实在不行才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寒宋是在汪焱怀里醒的，他的手还环在自己的腰上，汪焱一个晚上都抱他抱的很紧，他把汪焱的手拿开，然后起了床去洗漱，出来的时候汪焱也起来了，两个人去楼下吃了早餐，汪焱送寒宋去了医院，然后回家换了身衣服也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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