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短短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穆家人的心情。
穆建宁瞪了瞪那个“罪魁祸首”, 小手一挥,对售货员豪气道:“要八个!”
打算自掏腰包,花四大块的巨款,请大家干个五毛钱一个的小蛋糕。
有点得意地对他们道:“我们每个人都吃。”
这还是惦记着刚才的事呢。
穆老太太赶紧上前阻止, “四个, 只要四个!”说着也不管高高举着荷包指使着儿子要过来的孙女, 老太太从自己包里掏出两块钱来,不得不感叹, 这什么子蛋糕是真贵啊。
售货员一向是把钱收到手里了才行动, 对于刚才小孩子的嚷嚷当做没听见一样, 见到老太太递过来的两块钱, 才慢腾腾动作起来。
穆建宁张张小嘴, 就被旁边姜爱红的话堵住了。
“刚刚人在这儿的时候你不喊着要买八个,等人都走了, 你豪气给谁看?”
“你看你奶的脸色,都心痛死了。”
穆建宁讪讪闭上嘴了。
不管怎么样, 孩子们吃到蛋糕后是高兴地出商店的。
出去后, 穆建宁也不让抱了,她和三孩子一起, 兴致勃勃地看着街边。
包包头旁边斜插着一把黄色小花伞,手里提着小蛋糕, 一小步一小步慢慢走,不时就挖了一勺吃进嘴里,软软的甜甜的。
下午街边的摊位并没有那么多,在上午, 还有许多乡下的村民背蔬菜或手艺品来镇上卖, 等快到中午的时候就会回去了, 所以下午还在摆摊的多半是镇上的居民。
比人脑袋还大的一大团一抿就化得彩色棉花糖,“轰”一声新鲜出炉香味飘散的玉米泡,可以边吃边远的搅糖稀……
四个孩子一路吃过去,脸上的兴奋都掩饰不住,许多过路的小孩都一脸羡艳地看着他们。
小子们看的是穆建安他们显摆着的猴子面具,小丫头看的是中间那个矮矮的小姑娘漂亮的小裙子和小鞋子,还有插在头上的小花伞,那小花伞许多人都眼熟,悄悄豁然开朗,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啊。
不久后守着小蛋糕卖的售货员还在困惑,怎么这两天买的人变多了不少啊。
一行人一直走走停停,小小的镇竟也呆够了两个小时才回去。
跑动了一下午,这一晚的觉似乎都睡得香了些。
第二天一早,穆建宁迷迷糊糊就被姜爱红抓了起来,又是换衣又是洗脸,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哦,今天开始她要上课了。
早饭是一根油条一个鸡蛋一碗豆浆,都是姜爱红去街上买回来的。
一个三岁小孩的饭,单独做又不好做,和大家早饭一起做,花费的时间肯定又要长些,还得比以往做饭早一些时间。想着干脆就不赶着这个时间了,直接在外面买就是了。
静悄悄的屋里只有母女俩在,慢吞吞吃完饭,漱口完,穆建宁已经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了。
穆显叔也恰好这个时间出来,姜爱红便把一个军绿色的挎包递给了他,包上还有个大大的红色五角星,里面装的是闺女白天要用的东西,纸笔、喝水的杯子、小手帕等等。
和父子俩告别,姜爱红转头才去准备一大家子的早饭,这是穆老太太已经在厨房了。
穆显叔就挎着书包,抱着娃把人送到了李老师家,知道他们要来,还提前把远门大大打开,李老师已经拿着一本书在看着了。
父女俩齐声地叫了一声李老师,李老师淡淡点着头,然后就让自己预备学生的家长可以走了。
待遇直降的穆显叔只好弯腰叮嘱闺女:“在老师家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到中午爸爸就来接你回家吃饭了。”
穆建宁挥着小手,敷衍点头:“好的我都知道了,爸爸你快回去吃早饭吧。”
穆显叔不得不在另两人催促的目光中,走出了院子。
李老师终于收回了眼,低头看了看抱着书包仰头看着他的小学生,示意她一起进屋。
学习之处正是在堂屋。第一次来时见到的四方桌已经不见了影,变成了一张不到半米高的小桌子,又宽又长,面积倒挺大,上方下方各摆了一个凳子,显然是李老师提早准备好的。
李老师看了眼时间,让小学生先做一会儿,他进里屋拿东西。
穆建宁也不多问,坐在小凳子后,把书包磕到桌子上,桌下的脚动了动,手也放在桌上试了试,没有碍事的地方,很适合她的个儿。
然后一一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好。
等到李老师端着一壶热茶出来时,看到安安分分坐在那里不哭不闹的小学生时,心里终究是松了口气。
难得细心地把茶壶放在小学生触及不到的边角,李老师又另一个屋走去,没一会儿就把等会儿要用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另一边。
师生俩面对面坐得正好。
李老师也不急着讲课,不紧不慢地提着茶壶倒了半杯茶,涮了涮杯子,往院外一泼,然后又重新满上。
闻着扑鼻的淡淡茶香,李老师的心情很放松,放下茶壶就要品一品,就见他的茶杯旁多出了一个小小的跟他拳头大小的搪瓷杯来。
“……”李先生给小搪瓷杯倒了小半杯,就见其主人双手捧着搪瓷杯倾斜,让里面的茶水沿着杯壁过了一圈,然后学着他刚才的动作,转身往外一泼,然后自然地又把搪瓷杯往前轻轻推,这次李老师倒了大半杯。
一大一小,一个端着雅致但袖珍的茶杯,一个捧着接地气儿但“大号”的搪瓷杯,一同喝茶,一同砸吧嘴。
喝了茶,时间也差不多了,把茶具推到一旁,李老师又把刚才拿出来的一沓书挪到面前。
上午的任务是识字,他直接把一本厚厚的字典翻出来,打算从第一页开始。
当然,在正式教识字之前,李老师也没忘先教小学生拼音的读法。
只要学会了拼音,直接把字典扔给小学生慢慢背就是了。
李家院子的安静难得被打破了,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长一少分外和谐的声音。
“a”“阿~”
“o”“喔~”
“e”“鹅~”
“i…”
一上午的时间,在师生俩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中,过得很快。
李老师把各个拼音分别组合,听见小学生一个不误地都读了出来后,严肃的脸不由露出了笑容。
穆建宁也小小松了口气,然后就听李老师道:“既然拼音会了,那咱们就趁热打铁,下午的时候就学英文字母吧,它们长得差不多,只是读音有点不同,都一样简单的。”
英文?穆建宁恍惚记得这是穆建光堂哥上初中的时候才开始学的。
轻易听信老师话以为很简单的她,在下午上课时听到从老师嘴里发出的奇怪声音时不禁有些呆了。
这、这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为什么她的舌头一点都不使唤?
这时她也从依稀记忆中扒拉出了在丰田村的时候,穆建光堂哥说过了好几次英语太变态的话。
终于等到下午回家,穆建宁只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尊敬地和李老师挥手道别,站在院门口一步也不想走的她伸伸胳膊,一副被累惨了的样子。
穆显叔心疼地抱起闺女,边走还颠了颠腰间的挎包,“怎么重了些?”
穆建宁绷着小脸解释:“老师给了本字典让我回家记。”穆显叔听得咂舌。
回到家,穆建宁竟然干掉了两小碗饭,看得姜爱红不禁摸了摸她的小肚子。
穆建安他们三个却满脸同情地看着她。
妹妹真惨,才三岁就要开始上课学习了,他们至少也是六七岁开始的。
还在同情别人的他们,冷不防就迎来了个“大惊喜”。
穆显叔提议:“李老师让宁宁开始背字典了,明儿我去书店看看有没有这么卖,有的话给安安买上一本?建家建辉平时也可以一起看。”
穆建安眼神恐惧,他知道字典长什么样子,他语文老师有,有他三个手指那么厚了!
穆老太太赞同:“对对对,李老师从大城市里来的,见识肯定广,他让宁宁这么干肯定是有好处的,买回来让几个孩子都一起背。”
姜爱红犹豫:“要不多买一本让宁宁每天带着?一直占着李老师的字典不好吧。”
穆建宁摇头:“李老师让看他的,里面有他以前做的笔记。”虽然她现在看不太懂,但总有懂的一天。
穆老头叮嘱穆显叔:“家里的腊肉香肠还有蔬菜,隔几天你就给李老师送一回,李老师一个人,说不定在吃食上敷衍了事了,他对我们家宁宁这么负责,你们以后也别忘了感恩人家。”
这是肯定的了,不说穆显叔和姜爱红怎么样,至少穆建宁自己也是会记住的。
第二天,穆建宁依旧早起吃完饭就去李老师家上课。
李老师先是带着她把第一天教的内容都复习了一遍,然后就开始正式教她认简单的汉字还有单词了,这个进度不可谓不快,李老师倾向在初期的时候小学生能认能读就是。
李老师授课很随意,一天学需要死记硬背的语文英文,一天学需要灵活动脑的数学。
每天的上课形式却是固定的,上学学习,下午练习。
其中,李老师特别重视的书法课也被不着痕迹地添在了下午的练习任务中。
李老师对小学生以很快的速度掌握了用毛笔写字的正确方法感到很高兴,这致使他头几天看到小学生交上来的那几篇一言难尽的大字也没有说教的想法。
三岁小孩嘛,手腕没劲也正常。连对她天天下午伸着毛笔尖沾他的好墨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穆建宁也很是苦恼,就算她脑子里有多熟悉的记忆,可她的小手却是这一世第一次摸毛笔,抓笔都有点困难,扭扭歪歪不受她控制。
原本心里想要一鸣惊“李”的想法,已经破成找不着的渣渣了。
短短几天下来,穆建宁已经有点习惯这么充实的生活了。
关键还是李老师的课讲得很好,她听到了许多觉得有趣的人和物。李老师不拘于只讲那几个干巴巴的字或词,有时候讲它新奇的由来,有时候讲它衍生出来的小典故,还有某些名人的经历和历史。
总之这个课,她听得越来越津津有味了。
这天照常下课后跟着爸爸回家,结果眼看穆家的远门就在眼前,她就迈不动步子了。
香辣刺鼻的香味儿直冲冲扑过来,让穆建宁直接没形象地打了两个大喷嚏。
穆显叔倒有些习以为常了,这几天单家飘出来的香味就没散过,一天比一天浓郁,搞得外面好几个人敲了穆家的门,没错,那些人认为这味道是穆家搞出来,毕竟以前都没有过。
穆家人都解释了好几遍,一听到是隔壁单家搞出来的,还立马来了场变脸,骂骂咧咧道骚扰到他们了。
穆老太太就时常和姜爱红念叨:隔壁母女俩是真不容易啊,真是没错都要被人挑出三分错来。
“走了,回家吃你妈做的饭去,别人家的闻闻味道就行了,你想吃也吃不到。”
穆显叔提溜着闺女就要把她带回自家去,结果单家的院门正好开了,浓郁的香辣味更加吸引人了。
正好站在人家院门口的父女家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开门的是单玉,和穆显叔问了个好,然后道:“我家在准备新菜式卖,正好差个试菜的人,叔叔你能把妹妹借给我吗?”
穆显叔摸摸脸,只觉得有点疼,谁说吃不到的,这不就是有人来叫了吗?
他客气地道:“当然,不嫌给你们添麻烦就是了。”
手下一松,小姑娘半点不留恋地奔去了邻居家,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爸。
单玉也没有要多喊一个人的意思,朝穆显叔礼貌地笑,等小姑娘钻了进来就立马把远门重新关上了。
穆显叔:……
直到进了单家的厨房,穆建宁都香得迷糊了。
上一世她没少吃过奇珍美味,品尝到更多的是原材料的鲜美,每道菜都偏清淡、精致,但其大多数菜都没有她现在闻到的香味这么猛烈。
单家的厨房看着比穆家摆放的东西多得多,角落里有她不认得的大块头,厨壁上整整齐齐好几层的瓶瓶罐罐,连墙角都摆了一排大肚子的坛子。
香味的来源就是单娴跟前咕噜咕噜响动的铝锅,因为个子的缘故,她也望不了里面是什么。
转身的单娴见到小姑娘时还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扬起温柔地笑:“是宁宁吧。”
也没有问女儿为何把人带进来的意思,这些日子她竟慢慢习惯依赖于“四岁”的女儿了,许多事单玉放话做什么她就直接做什么,也没有要去深究的意思。
她也是看出来了,长大后的这个女儿比她强多了,做的事也比她稳妥得多。
单玉问小姑娘:“你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穆建宁不假思索:“不吃心、肠子肝子那些。”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以前的她连猪肉都没沾过,那是最最下等的肉,穷人才吃的。可到了这里才发现,许多人家连顿顿吃猪肉都做不到,更别提牛肉羊肉了,连穆家都做不到,好在猪肉也没外界传得那么腥臊。
单玉却同情地看她一眼,不吃内脏会错过很多美味的。
点了几个菜名然后让母亲单娴帮忙盛一下。
知道小孩也不能吃太辣,单娴还专门把汤上面的辣油荡开了再盛,给两个小姑娘装的都是不怎么辣的。
至于她自己的大碗就没那么顾忌了,先选了自己要吃的菜,最后又盛了一勺带辣油的汤,觉得不够又还加了勺自己做的辣椒酱。
问了各自的口味,单家母女俩又添了葱粒、蒜泥和醋,穆建宁只要了醋。
这个吃法惹得单玉又默默叹息她要错过许多美食了。
单娴让两个小姑娘离得远远的,自己把一大两小三个碗分两次端到了外面桌子上。
考虑到穆建宁人小,单娴也不敢让她坐大桌子,害怕一个不注意人往后仰去了。
于是两个小姑娘都在单玉涛到的小茶几上吃,单娴一个坐桌子上。
迫不及待地,穆建宁揪着筷子和单玉一样翻一翻,把碗里的菜和调料都融合在一起,有荤有素,菜色丰富。
弹性十足会爆汁的肉丸子,鲜滑嫩口的大嫩肉片,滑滑嫩嫩的鲜鸭血,炸得焦焦吸满汤汁的煎蛋,绵绵粉粉的厚土豆片,入口即化的大萝卜块,清清脆脆的嫩菜尖,软软糯糯的粉条……
尽管每样的菜分量只有一两块,但奈何菜色种类太多,等吃完穆建宁的肚子已经圆溜圆。
单娴已经尽力减少辣度了,但她的嘴还是又麻又辣红通通的,不过很过瘾!
相比于她惨兮兮的模样,单娴单玉就正常多了,单娴是无辣不欢,单玉是早已经测试出她这具身体能承受的最适应的辣度了。
一吃完,单娴就收碗筷进了厨房,留着两个小姑娘自己说话。
穆建宁用小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热天吃又热又辣的东西就会弄得汗兮兮的。
要是能在一个堆满冰块的屋子里吃饭就好了。
穆家有电风扇,不过她觉得是治标不治本,不管怎么吹,空气还是燥热燥热的。
单玉也热,因此她看了穿着长袖长裙的小姑娘,好奇地问道:
“你不怕热吗?”
穆建宁理直气壮:“热啊!”
单玉:“……你热为什么还穿这么多?”
穆建宁低头扯了扯袖子给她看,“我只穿了一件,不多。”
单玉:“……”
“不是,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一直穿的都是长袖长裙。”
话一说完,单玉就后悔了。
她不该问的,人家穿长袖肯定是有原因的,万一是因为什么不好的因素才这样,她这么一问,不就是触到她的伤口了吗。
“没事,你不说也没关系。”
没什么不能说的。
穆建宁眉毛蹙起,有点小嫌弃的模样,说道:
“样式不好看。”
说完正好看到单玉身上的半袖裙子,于是加了一句:“你的好看。”
单玉轻轻勾嘴笑。
说到底穆建宁也是真正经历十多年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基本审美观已经成了形,也习惯了穿长长的裙子。
又因为出生地在丰田村,哪里有什么时髦的人,身上没有补丁就算好的了。再加上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大多都晒得黄黄的,穿上什么都不算好看。
当然她也是有滤镜的,她爸她妈还是好看的,安安和白白的小辉也可爱,爷爷奶奶也好。
她也不是全都是小裙子,也有做裤子,但比较起来,就是更喜欢小裙子。
至于为什么不把小裙子做成半袖或短袖的,她偷瞄了隔壁,也就是穆家的方向。
小手挡嘴边悄悄地问道:“你觉得我爸黑吗?”
单玉听后一懵,然后想了想,斟酌地回道:“不算黑,也不算白。”
穆建宁便神秘兮兮地点着头:“你猜错了,我爸白着呢!”
单玉头顶问号,白?撑不上吧。
然后看着小姑娘嘴巴一动一动,说出让她有点惊雷的话来。
“他被衣服遮住的肉跟我一样白,特别是他肚子!”
单玉:“!”
吞吞吐吐:“你、你怎么知道的?”
穆建宁奇怪看她:“我妈告诉我的呀!”
“我妈还说我爸跟她相亲的时候还白白俊俊的,结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硬是被晒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单玉顿时悄悄松了口气,她还以为……
内心唾弃了一把自己!
穆建宁就握拳道:“我才不想以后晒得跟我爸一样,胳膊黑黑,肚肚白白!”
单玉: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的思想很前卫了,这么小点都想着要防晒的事了,可惜的是,国内第一款防晒霜好像也得好几年后才有的。具体的时间她不记得,她能知道防晒霜这个事儿得归于她师娘。
她师娘也是个特别精致特别时髦的女人,从发丝到指甲盖都得精心呵护,每次出门的阵势更不用说了,防晒是必擦的,伞也是必打的。
师傅曾经给她炫耀,当年他能追到师娘,得多亏了他送礼物送到了师娘的心坎上,也就是在大多数女人还没察觉前,就早早给师娘买上了防晒霜,让师娘成功走在了姐妹们的前面,成为了流行头头。
就这个事师傅吹嘘了十几遍,按照师傅师娘结婚时间推算,防晒霜出来的时间也就是九十年代初,大概三四年的时间?
便安慰她道:“也许等你长大了,就有一种东西能让你出门也不用怕被晒黑呢。”
穆建宁托腮:“希望吧。”
然后转头看向同样喜欢穿裙子且漏手臂的单玉,好奇地凑着小脸上前仔细看她手臂,看了后又盯她的脸。
然后就一脸可怕地道:“你脸比你的手黑诶!”
单玉属于天生的冷白皮,原先有点枯黄的脸经过一年好吃好喝后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从后世来的她知道,尽管经过村子里十六年的糟蹋,后面几年吃好喝好也是养得白白的。
她不说,但她自信她应该属于许多人羡慕的那种晒不黑的人,或者晒黑了养一养捂一捂也是能轻易白回来的。
可后世的她白归白,但也许是之前底子确实坏了,加上天天在厨房里工作,她的皮肤肤质并不好,全靠白拉高了她的形象分。
一白遮百丑,这话并不假。
所以,现在就已经有了迹象了吗?
单玉摸摸自己的小脸,恍惚地想到。
说到底,女人不管是老是少,是大是小,都是想自己长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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