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5章
接下来的几个天，四人都是在一起做任务，而拿破仑白兰地暂时充当了情报员的工作，而琴酒居然是一副划水的姿态只负责了善后。
哦，不对，琴酒他接任务的速度和划水二字相去甚远。
【苏格兰】随便一瞥，就看见了琴酒屏幕上划不到底的任务清单，这人还没猝死一定是个奇迹吧。
已经没有精力跟拿破仑白兰地斗智斗勇的【苏格兰】，正心力交瘁的抱着枪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并无视了身旁喋喋不休的拿破仑。
“苏格兰苏格兰，你的眼睛好蓝啊。”
“苏格兰苏格兰，你的狙击是怎么练的啊。”
“苏格兰，我们晚饭吃什么啊。”
“苏格兰是第一次来这边吧，我给你当导游怎么样。”
“苏格兰苏格兰，我带你去看我的藏品吧。”
“苏格兰我跟你讲，你不要怕琴酒，他超可爱的。”
“苏格兰，我可以摸摸你的腹肌吗。”
“苏格兰苏格兰下次狙击可以不要让死人的血溅到我身上吗。”
抬眼看向副驾驶座上不为所动的琴酒，捉住刚擦完脸上血迹，已经直接上手摸过来的拿破仑白兰地的手腕，心里在想怎么把他骗到别的地方抓起来。
’…即使是卧底警察，也想直接拿枪口堵这家伙的嘴了。’
被抓住手腕的拿破仑白兰地安静了下来，车子里总算是能够让人的耳朵歇息一会儿了。
窗外的霓虹灯原本该是好看的五颜六色，但是身边尽是需要提防的敌人，又身处异国他乡。
【苏格兰】闭了闭眼睛，随即又睁开。环着跨海大桥的彩灯他只看着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怪物，又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不安的感觉从贴在车窗上的胳膊肘上传来，逐渐蔓延，然后牢牢的占据了心脏。
车子平稳的开到了一个商业中心，这是一个表面上是药物研究所的地方。
四人来到了角落的一个电梯经过指纹和虹膜扫描后，才坐上电梯，层层下落，然后在负三层的位置停了下来。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拿破仑白兰地一步当先的迈了出去，伴随着他一如既往有精神的声音，“欢迎来到西欧最大的实验室！”
回应他的是琴酒嘲讽的一声“嘁”，他走出电梯路过摆pose的拿破仑后，还点了根烟，完全无视了旁边墙上的禁烟标志。
看到这两人的样子，【苏格兰】端起似笑非笑的样子，信步跟在了琴酒身后，“所以琴酒，我们来实验室做什么？”
左右打量了这处地方，宽阔又冰冷，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只是还没有见到那些实验器材，只能看到前方还有一扇铁门，需要密码的那种。
—————
由于最近在做图书馆准备期末考，冬野千晴这几天回家的时间都比较晚。
明明已经是六月了，但是太阳下山后还是觉得有点凉啊。
冬野千晴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上弦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抿了抿嘴，拢了拢外套，低下头往公寓走去。
流光溢彩的街边灯光模糊了路人的面容，努力闪耀着，试图将沉寂的夜晚点缀出一丝欢乐的氛围。
冬野千晴在其实是一直待在这个时间点过到了现在。但是从某一天起，她就一直联系不到上杉燿了，而手上的系统也只不过是个超级无敌大智障，只会毫无用处的说着“权限不足”，然后是“上杉燿无碍”这样的话。
两年多快三年了，她一直待在这个没有上杉燿的过去，只能疯狂给自己找事情做。
提前准备了研究生的毕业并申请了博士，不喜欢剧烈运动的她进了弓箭社团，觉得太痛苦的时候，就去社团练到虚脱。
不想交朋友，不想社交，不想吃饭，不想睡觉。她只想无休止的醒着，然后做些什么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然后在一次断电式睡着，错过了一场考试后，她还是逼着自己回到了以前规律的生活状态。
“总不能现在就把自己累倒了把，协助人可不能让人太担心了。”
“咻——砰——”
也不知道是什么祭典的烟花当空绽开，绚丽夺目。
冬野千晴被吸引了视线，驻足，向隔着一条街的天空望去，眼底倒映出转瞬而逝的星火。
“说好的夏日祭，说好的年玉…骗子……”
等着烟火放完，冬野千晴长出一口气，也是知道这人跑去卧底了，不能联系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啊，“算了，都不容易，以后再说吧。”
扯了扯背包的肩带，收回了视线，就在这时，她看到街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的邮差帽下泄露出了几缕金色的发丝。
是安室透。
她又仔细想了想，不，不对，降谷…零？好像也不对，这个样子…应该是之前被好友科普的…波本状态。
冬野千晴屏住了呼吸，脚尖下意识的向着那个偏移过去，手指紧紧的攥住了肩带。
他们是一起去卧底的吧？
去问问就可以知道阿燿在哪里吧？
千载难逢的机会。
快去拉住他！
最终她还是在视线被察觉之前低下了头，紧紧咬着后槽牙，深呼吸两下，继续往家里走去。
通过街边店铺窗户的反光，看见波本越走越远，然后消失在了转角。
冬野千晴眨了眨眼睛，把有些委屈的心情眨了回去。
也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了，总归还是大义更重要，对吧？
而且她也无意将自己和忠义摆上天平做对比。
眯着眼睛，冬野千晴哼唱着那首节奏欢快的《lemontree》，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们做了这种事情，真的能安心睡着吗…”
有些熟悉的中年人的声音从一处巷子里传出，冬野千晴下意识的停下来继续听着后续。
“不…我不参与…”
浓重的烟味逐渐蔓延出来，巷子里的脚步声沉重还带着不安，“多一个人难道不好么！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没听过么！！”
沉闷的打击声传来，应该是那人一拳锤在了墙上，然后是一阵沉默，接着是是一声嗤笑，“……你们都已经把人卖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别的我不管，也管不了，只是一点，别把你们的肮脏手段伸到我的辖区来。”
然后是翻盖手机挂断的阖盖声音。
听完墙角的冬野千晴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但是第六感告诉她，她在恐惧和害怕，并且疯狂的提醒她要弄清楚那通电话讲了什么。
只是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上杉燿之前给她科普的酒厂常识，又想到了那所谓的“死而复生”，“长生不老”。
于是她直接一步跨了出来，直接开门见山，“姨父，你们…他们是把卧底直接暴露了么？”
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在颤抖，抬眼看向听到声音后转过身来的那个人，眼睛里闪着火光。
—————
拿破仑白兰地的皮鞋鞋跟踩在这个大理石的地砖上声音清脆。
【苏格兰】没有特意的去看拿破仑输入密码的手势，毕竟是头一次来，还是不要惹人怀疑的好。
进入这扇门，【苏格兰】没忍住的睁大了眼睛，震惊中夹杂着一丝惊恐，这门里门外相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前面左拐才是存放药品的地方哦～”
拿破仑欢快的介绍着，走在前方。他们目前在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就像是美术馆沿路的展品，又像是给进入者的下马威。
走廊两边都是一间间用玻璃隔开的房间，里面的人都穿着纯白色衣裤，房间里也是统一的，像是不染尘埃的白色墙壁地板和用具。
每个房间里都有人，只是他们所有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灵魂，有的蜷在角落，有的面壁不动，有的蹲在地上用头撞墙，还有的坐在床上晃着双腿。
“这些是…人体实验？”【苏格兰】咽了一口唾液，才避免了开口时的干涩。
“是的哦～”依旧是拿破仑在回答，琴酒还是如之前一样没有发声。
“不过这是之前的一个药剂试验啦。”也不等【苏格兰】继续询问，他就像是很有分享欲似的，直接透了底，“那个药剂啊，就是可以把人的所有情感波动都消除掉的，让人变得无动于衷，这样的话作为兵器就很好用了。”
“对吧？gin。”
琴酒斜眼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他也不管琴酒的冷漠，“只是这后遗症太严重了，药效过了之后，这些人就听不懂人话了，还有人自杀了，真是麻烦啊，也太脆弱了吧。”
这段语气上像是在抱怨没吃饭心仪食物的话语，惊的【苏格兰】背后冷汗岑岑，还生理性的有些泛呕，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但是现在即使借口要走也是来不及的，于是只能强压下不安，依旧不疾不徐的跟在他们后面。
“哒——哒——哒——”
拿破仑的皮鞋声音依旧恼人，直到临近走廊尽头的时候，他突然笑出了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格兰】，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在笑着的。
“我还以为要吓跑了呢。”
抬眼看去，琴酒也转头看了一眼【苏格兰】，那一眼看的他毛骨悚然。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看向拿破仑身后反光的玻璃，非常淡定的反问了一句，“难道要把我送进去么？”
又朝着琴酒，“不是吧琴酒，这样代号成员原来是可以随意处置？”
实验室天花板上的灯泛着冷光，【苏格兰】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们一定还没有确定，所以只要自己稳住就不会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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