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犹豫和迟疑

大概是年少轻狂吧，以为有情饮水饱，以为他爱我，以至于最后分开我们谁都没有奋力挽留。”周清欢语气里带着感慨和落寞，又想起了十八岁的那年冬天，自己独自一人站在叶樊学校门口苦苦等待，最后手脚冻得冰凉，心也逐渐冷了。
  冬天是一个悲伤的季节，不是因为冬天悲伤，而是因为我们的故事在那年冬天就没有了结局。
  “丁易默，我可以给你忠于婚姻的保证，但给不了最后一定会爱上你的承诺。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它能不能再爱？我想你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婚姻。”周清欢向丁易默坦白了一切，就是想在正式结婚之前把决定权交给丁易默。
  说到底还是周清欢自私，一边想着稳定的婚姻生活，一边又想为自己的年少留下一点空白。可是那是周清欢的年少，是她和自己最爱的叶樊从青梅竹马到鲜衣怒马，谁都没有权利让她抹去，谁也不能抹去。
  如果爱一场，没有结局就当没有爱过，那古往今来世人追求的爱情有何意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情归何处，总是万般不由己，有人大梦一场醒来皆是空，有人轰轰烈烈终是梦，有人情根深种却郁郁不得，谁都没有错，爱没有错，他没有错，你也没有错，错的是世事无常，错的是人心难测，错的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丁易默慢慢的听着周清欢在说她和叶樊的故事，在她流泪时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他觉得周清欢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姑娘，能爱一个人在分开之后十年还念念不忘实属难得，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好了，我们回去吧。”丁易默帮周清欢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没有做出选择，而是对问题避而不谈。
  看着丁易默这样，周清欢知道他的心里有了计较，这是正常的，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人，而且在未来的婚姻中可能一直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丁易默和周清欢走到楼下，两个人有点尴尬。
  “回去吧，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小心感冒，至于你刚才的话我会好好想想的。”丁易默没有再提见父母的事，只是看着周清欢走进去。
  丁易默心里已经在开始权衡了，大家不再是青涩的大学生了，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学会趋利避害，虽然他很喜欢周清欢，但是没有人能接受一直付出却得不到回应，他想他还是要好好静下心来思考思考。
  从周清欢家里出来丁易默原本打算回家，但是一想到刚才的事和父母下下周就要去周清欢老家，就有点心烦气躁的，最终还是打电话叫李晖和姜纯出来喝酒。
  三个人约到一个大排档点了菜喝酒就开始边吃边聊。丁易默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才没吃几口一瓶酒就没有了。
  李晖和姜纯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丁易默应该是遇见什么事情了，今天晚上这个架势是要在这里把自己灌醉了。李晖坐到丁易默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按住他手中还要打开的啤酒罐问道“你别喝了，说说吧大晚上的把我们叫出来干什么。”和丁易默好多年的交情了，李晖自认为是最了解丁易默的人了。
  “小纯，我问你个事啊，你们女生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初恋啊。”丁易默没有搭理李晖而是问坐在对面的姜纯。姜纯被他这无厘头的问题有点问懵了。
  “应该是吧，但是我觉得无论男女对自己的初恋都难以忘怀吧。不是，默哥怎么突然问起感情的问题了，你和清欢出问题了，她初恋出现了？”姜纯知道丁易默正在和一个女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一面。但是丁易默突然问感情问题她觉得应该是小情侣之间出现了矛盾。
  “那一个人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不是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丁易默还是打开了啤酒，喝了一口继续问道。姜纯越听越不对劲回答道“这个分人吧，但是我觉得时间可以磨平一切悲伤，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行，反正我没见过这种人。”说完朝李晖使了一个眼色。
  李晖谁呀，常年为感情问题操碎心的人，这些年看了无数的书籍和心灵鸡汤，对待感情的分析那可是炉火纯青，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他在这里听了半天大概也明白了丁易默的问题，不就是周清欢有个爱了很长时间的初恋吗。
  李晖拍了拍丁易默的肩膀说道“易默，这个你该问我，你问小纯没有用的，我比她经验足多了。”
  姜纯听到后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吹牛皮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丁易默她也就没和李晖争辩，只是示意李晖继续说下去。
  “来易默和我说说你们的情况，让哥哥来给你好好分析分析。”李晖吊儿郎当的说道。
  丁易默本来就烦，现在看着李晖更烦了，这就是他问姜纯都不问李晖的原因了，李晖太不靠谱了。
  “阿晖，你别贫了，知道什么夸说出来，你没见到默哥真烦着吗？”姜纯也有点受不了李晖这嘚瑟样，用手打了他一下开口教训。

  李晖看到这帮人这样开始正经起来了“易默，你和我说说情况吧，这样我们也好帮你出主意啊。”
  放在以往丁易默绝对不会信李晖在男女感情问题上能给出好的主意，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丁易默迫切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解答，于是他将今天的是一股脑子的说出来。
  “默哥，我觉得不值得，她心里有了别人你们之间如果在一起的话你会受伤的。”姜纯听完之后有点同情周清欢，同时心疼丁易默，这么多年丁易默好不容易碰见一个看对眼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心里还有别人。一个人主动的感情是不会有好的结局的，这是姜纯一直坚信的。
  李晖没有出声仿佛在思考，不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易默，你喜欢她是吗？”丁易默觉得他这是屁话，不喜欢能想和她结婚吗。
  “易默说实话啊，我觉得可以在一起的，毕竟人家的初恋要结婚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一点点的可能了，再说了周清欢不是说她会终于婚姻吗，有这点就够了。”
  “小纯说的两个人相爱哪有那么容易啊，再说现在那没多人相亲是为什么呀，难不成真的是找爱情啊，人家那是找生活。”
  “周清欢条件很好，大学老师工作稳定，和你有共同的话题可聊，以后你们结婚生孩子，我们这行说实在的经常泡在办公室盯着案子有时候还要出差，没多少时间放在家庭里，她这样的工作性质正好和我们的工作相补充。”
  “再说了结婚不像谈恋爱，婚姻很枯燥的，需要两个人耐得住寂寞禁得住诱惑，归根到底就是不在外面瞎混，我们这些年离婚的案子也结了不少，有多少夫妻不是因为对婚姻不忠，最后走到离婚打官司争财产的地步。他们中有不少曾经也是真心相爱过，最后不还是相看两厌吗？”
  “所以说啊，到了结婚的年龄相不相爱真的不重要了，爱情能当饭吃吗？人品、家庭、工作以及合不合适才是最重要的。当然有爱情又各方面都合适就更好了，但是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啊，人有时候不能太过于贪心，否则到最后什么也没有。”
  此时的李晖像一个情感大师一样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说出来，其实这也不是他胡诌的，这都是他多年八卦的实践经验总结，实践出真知多多少少还是有几份道理的。
  丁易默正在思考李晖的回答，他觉得李晖的说法很有道理，平时被他吊儿郎当的样子骗了，没想到是个王者。
  姜纯有点被说愣住了，但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于是开口反驳道“我觉得你这个太过于现实了，你这个有点把婚姻当成一场交易在进行，按你这个说法那爱情就好像是笑话。”
  姜纯呆呆地看着李晖，她知道李晖这么些年一直在为感情苦恼，天天把谈恋爱挂在嘴边，一有时间就去联谊，但是她没有想到他的感情观如此的现实，现实到她有点不认识他了。
  “小纯，追求爱情没有错，而且我也举得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勇敢追爱，可那是年轻的时候，三十多岁的人了谈爱情有点幼稚了，婚姻可不就是一场交易，为什么一些男女在相亲之后就很快步入婚姻，不就是对方的筹码让自己很满意吗？”
  “十岁能嫁给爱情很幸运，但是既然没有爱情那就要选现实了。再说他们之间哪里没有爱情啊，易默不是喜欢人家嘛，只要他们在婚姻中好好经营，周清欢爱上默哥是迟早的事。”
  “再说她那个初恋，时间久了就会慢慢的淡忘的，我就不信朝夕相处的丈夫比不过一个已经过去十几年的初恋。”
  “所以小纯纯啊，别再说什么爱情了，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两个不合适的人别硬凑在一起。”
  李晖时不时的抿两口酒语重心长的同姜纯说道，话语里带着别样的意思。这是姜纯第一次知道李晖对待感情的态度，她一直以为他是那种贪图一时欢愉的人，没想到平时一副浪荡公子的李晖居然喜欢这种平凡且长久的生活。
  后来李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态度，而姜纯也没有再说，至于丁易默吗李晖的话他听进了脑子里，同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不了解这个和自己一起共事多年的朋友，原来浪荡公子也只是他的保护色啊。
  和李晖姜纯他们聚完之后，丁易默有点醉了，就找了一个代驾，报了一个地址。
  刚到小区楼下就碰见自己的老爸了，他该开始是准备回自己的公寓，但是对李晖的话虽然让他有了决定，但他还是没有那么坚定。
  “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丁易默走过去搂了一下丁爸爸。
  “你喝酒了，怎么遇见事了，你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老话说知子莫若父，他一靠近丁爸爸就闻到一股酒味，再看着丁易默面带愁容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事。
  “没有，我就是和李晖姜纯他们喝了点酒而已。”丁易默嘴硬管了，下意识的否认道。
  丁爸爸看着他，然后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去前面坐会，散散酒气，你回家被你妈问到了指定又要说你了。”

  丁易默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确实一股酒味，还有一股饭店的味道，以自己老妈的性格确实又会唠叨一阵子，还是在外面散散酒气吧。丁爸爸把他带到小区楼下的长椅上坐下来，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然后给了丁易默一根。
  “我不抽烟，你怎么还抽啊，不怕我妈发现啊。”丁爸爸有支气管炎丁妈妈不让他抽烟，但是丁爸爸是医生有时候压力大就需要来一根，丁妈妈不让，他在家就不抽了，但是偶尔还是偷偷的来上一根，丁妈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事，你就当抽着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抽过。”说完还给丁易默点上了火。丁易默也无所谓，他对这个没有瘾，偶尔场合需要他也会来上一两根。
  “爸，你和我妈怎么认识的。”丁易默吸了一口烟开口问道。这个烟确实有点用处，心烦的时候来上一口，尼古丁充斥口腔会舒坦很多，脑子也清醒不少。
  “我们吧，那时候光顾着读书，上学的时候没时间谈恋爱，到年龄了就靠家里人介绍，我和你妈就是朋友介绍认识的。”丁爸爸想到那时候还有点怀念，这一晃丁易默都三十多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那你们都愿意吗，我以为想你和我妈这样的都提倡自由恋爱啊。”丁易默还是第一次听爸爸说这些，以前丁爸爸丁妈妈不说再加上他也不感兴趣。
  “有什么不愿意的，两个人觉得合适就行了呗，我们那时候比你们这帮年轻人简单，自由恋爱也不是像今天这样，我们谈恋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和自己谈的也没多大区别，都是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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