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乡村爱情

江沅一醒来就是在地里，汗水顺着头发下落，有一滴掉进了眼睛里，引起一阵刺痛。
  江沅：…
  【噔噔噔噔，你的时光机又上线了，这么久没出现你有没有忘了我呀？】
  江沅擦了擦汗：【快点传剧情，我快热死了。】
  【呜呜呜，你不爱我，自从开始谈恋爱你都开始不重视我了，你都不管我挂机的时候追了什么剧看了什么小说了。】
  江沅没理时光机，高强度的劳动让她现在有些眼前一阵黑，于是她杵着锄头站起身，慢慢走到了树影下休息。
  【你都不安慰我～，好吧，你现在是一个小村姑，前年原主的父亲在工地打工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被重物砸到，当场去世。母亲随后也卷着钱跟别人跑了，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你相依为命。原主为了养活自己和奶奶只能辍学，干农活养家，家里的田倒是勉勉强强够两人吃饭，日子过得紧巴巴。后来原主被村里的泼皮无赖看上了，也不算看上，就看你们家里没男人就一个老人想欺负她。原主不得已委身于他。后来原主怀孕了，去生孩子的时候机缘巧合下发现你是被抱错的孩子，原主的母亲其实是医院妇产科的一个主任。（其实不是被抱错，原主那个和别人私奔的母亲故意换的，因为对方家境不错，肯定不会让她女儿受苦。她在病房看到对方生完孩子有一群人照顾各种补品嫉妒到不行，于是就悄悄换了两人的孩子）
  不过虽然原主发现了但也没打算仗着血缘关系赖着对方，但是原主的丈夫知道了这件事后天天去医院撒泼打滚要钱。素未谋面的母女变成仇人，原主的孩子长大也变成了不学好的小混混，从小就觉得自己母亲只是家里一个下人，呼来喝去，最后还杀人了，让自母亲顶罪。
  原主这一生简直是没有一点点幸福，真的太可怜了。】
  【所以现在的时间点是母亲卷着钱和别人跑了。我现在辍学了吗？】
  【是的，已经辍学了，你已经上完初中了，好多同学家里都困难，都不打算继续念书了。原主家里现在情况又不好，她自然不会和奶奶提什么继续上学的事。
  现在还是春天你要忙着种家里的地，总不能让六十多岁的奶奶一个人下地干活。】
  【哦。】江沅休息了一会就继续熟练拿着锄头干活了。
  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中午饥肠辘辘回家，家里的午饭只有一锅米饭和一碟小青菜。江沅实在是饿极了，就这碗开水吃完了一大碗饭。不是那种精致小碗，是那种老式大口碗，扎扎实实，堆的冒尖。
  上午只是送了松土，下午接上水，漫盖一下田。这边主要种水稻，水稻这种作物喜水，所以水要给足。
  记忆中隔壁的大伯家里有抽水机，江沅准备吃完饭就管他们家借。
  奶奶很心疼她，煮了一个鸡蛋剥好直接放到她碗里，说什么也不接受一人一半。
  老人家年纪大，一边吃饭一边细细碎碎的说着她母亲狠心，小时候连尿布都不愿意帮她洗。又说起自己那可怜的儿子，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
  吃完饭她准备帮奶奶刷碗，被奶奶一把抢过去，“不要你干，我来刷碗！”
  一副要是和她抢着干就急眼的样子。
  她也没再坚持，默默翻了翻家里的抽屉，存折上只有五百多块钱，应该是奶奶自己攒的。
  她今年按理说是要上高中了，但是高中学费就要好几十，学校还在县城里。
  原主的父亲之前出去打工家里也算能过，一直都说要供原主读书的。可是现在她自然舍不得花奶奶的钱。
  江沅叹了口气，上学真难啊。
  正午日头正盛，她准备等到两点钟凉快一些再去干活。
  不想撞到别人吃饭，江沅注意着门口，看到隔壁大伯母拿着碗筷出门去池塘边洗碗，她才过去借抽水机。
  他们家刚吃完饭，空气还有一阵肉香，江沅不自觉吞咽了一下。明明已经吃过饭却突然觉得有点饿。
  简单说明来意后，面色憨厚的大伯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小沅呐，不是我不想借给你，就是昨天我们用的时候它突然就不转了，我打算过两天到城里去修修或者买个新的嘞。”
  江沅还是道过谢，顶着阳光出门，皱起了小脸。
  自己家的田离池塘还有一段路，没有抽水机绝对不行。
  虽然村庄大，但是十几户人家也就两台抽水机，都是借着用。另一家有抽水机的在村北，他记忆里以前没怎么和他们打过交道。
  那一家也是个宽裕人家，有三个儿子，父亲是在镇上教书，爷爷听说曾经在政府上班。那个年代能有个工作都是顶好的人家。家里肯定不愁吃穿。
  不管他们家儿子怎么样混，都有不少人上门说亲。
  江沅还是鼓起勇气准备过去借：想必宽裕人家一定不在意这点小事。
  结果她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在吵架：那男人似乎是喝多了有些大舌头，“他娘的，睡什么睡？买来豆腐不知道和肉一起烧一烧，就炒点剩菜蒸个咸肉？懒婆娘，一天天，连伺候人都不知道？”

  然后是有些刺耳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声：“我不知道干活？家里插秧也没见你搭把手，我回来还要给你做饭？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喝酒，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吃饭。”
  “还敢顶嘴，我今天不打你你都不知道这个家里谁做主。”
  一阵噼里啪啦，撕心裂肺的哭喊。
  江沅：…
  “你站在我门口干嘛？”
  江沅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的工整，面色不善的小男孩。对方看起来比她要高，皮肤白皙，大概是这家的小孩。
  没吃过苦的小少爷。江沅忍不住酸道。
  “没什么事。”心到应该是借不了了，她不打算自讨没趣，转身想走。
  那男孩反而拦住了她：“没事会站在我家门口偷听？你到底来干嘛的？是不是我哥偷偷交的女朋友？”
  江沅抬头，看到他面色不善，一副认定她是骗子的表情。
  “我只是想来借抽水机，看到你们家不方便，所以准备走，不是什么你哥的女朋友。”
  陈嘉庚扁了一下嘴唇，确实不能怪他错怪，自从大哥成年之后，好多姑娘过来找他说亲，他也是谈了好几个还没确定。总有姑娘来找他。
  家里父母还在吵架，被她撞见让他窘迫到不行，只想快点让她走，“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他飞快跑进家门，从旁边的放杂物的小屋子里拿出抽水机，然后风风火火递给她：“快走吧，记得还。”
  江沅借到了东西客气地道谢，然后没忍住问了一句：“要不要进去拉拉架？”
  陈嘉庚的脸立马红了，他飞快把江沅往外推：“我会去的，你不用管。”
  江沅假装离开，实则在听墙角。
  这个年代家暴很常见，因为已经实行包产到户，大家家里都有田地，但是种田的收入太小，家里需要劳动力，女人的地位低下，确实离开男人会难以过活。过两年外出南下打工才会流行起来，大家才渐渐过上好日子。
  不过那个男孩应该没说谎，确实进去后很快就没了打架的声音。之后就只有一阵女人低低的抽泣。
  听到动静没了江沅才安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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