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现场
很快到了知识竞赛的日子。
陆随安来得有点迟，他目光扫视四周，寻找戚焰他们的身影。
“陆哥！这儿！”戚焰看到了他，朝他招手。
戚焰声音挺大，顿时吸引了别的观众的注意。
“快看那个男生！”
“那个那个！刚刚那人喊的那个穿白t恤的！好帅！”
“我的妈，这就是女娲精心制作和咱泥点子的区别。”
“别拦我，我要去一中！”
陆随安快步走到戚焰身边坐下，环顾一圈才发现乔西岚没来，一中的老师一个都没来。
他压低声音：“班主任呢？”
“不清楚，但这倒省了我们找借口。”戚焰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陆随安愣了愣，“你们真弄了对联？”
“是啊，说干就干，酷不酷？”戚焰笑着。
观众席躁动许久，一身白色西服的主持人才缓缓上场，面带笑容。
“欢迎各位来到池源区高中部知识竞赛现场。”
一阵如雷掌声。
主持人按例说了些场面话，才说出那句最令人期待的话：“现在——”
“有请来自各校的选手登场！”
欢呼声、掌声响成一片。
陆随安一眼就看到那一队选手中走在最前面的林栀年。
林栀年穿着一中夏季的校服裙，天气太热，外套没穿，露出纤细白皙的胳膊。
周末林栀年去剪了头发，打薄了一点，看着简单清丽。
陆随安微微恍惚。
她似乎永远都是那样明媚夺目。
没有人能掩盖她的光芒。
林栀年也看见了陆随安，一中的校服是池源区公认的最好看的，很好认，还有陆随安那张放哪儿都吸引人的俊脸。
她朝陆随安笑了笑，俏皮又灵动。
陆随安隔着人群与她对视，目光触及少女明艳的笑容，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诶，快看一中的代表。”
“美翻了！”
“皮肤好白啊，好有气质。”
“一中这是盛产美女帅哥吧！”
不乏对林栀年的赞叹声。
开始答题前，是来自各校对自家选手的应援。
每个学校的都很正经，但到了一中这里，画风猛然一变。
男生群举着幅颜色鲜红的对联。
上联：池源学区哪个强
下联：一中林四王中王
横批：林神牛逼
众人被这独特的加油方式惊呆，好半天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啊……还……挺喜庆的。”
再看一中的女生队。
这次确实出乎宋砚意料，女生们没拉横幅，她们举着张牌子，上面画着在阳光照耀下捧卷读书的林栀年。
不得不说，画画的人画工很好，将人物画的很细致，一看就是废了不少心。
随着场上林栀年在麦克风边的一声轻笑，台下瞬间炸开。
“我靠一中666！”
“这把我赌一中！”
“一中牛逼！”
直到主持人喊了几声“肃静”，台下才安静下来。大多数人都看着林栀年，看着那个最璀璨耀眼的女孩。
主持人是个年轻男子，他看着一中气势庞大的应援，忍不住笑问林栀年：“来自一中的选手，你对同学们的应援加油有什么感受吗？”
林栀年笑容明媚，明明那样柔软的笑，却能让人感受到不可一世的自傲与嚣张。
“请一中的同学放心。”
“冠军属于我们。”
她说“我们”。
台下再次沸腾，主持人笑着看这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们。
“林选手是否能夺得冠军。”
“请让我们拭目以待——”
比赛开始。
陆随安了解到那些选手都是来自各校的精英，本来还有点替林栀年紧张，经过刚刚她那一番发言，却出奇地平静下来。
先是抢答题。
林栀年反应非常快，抢答题过去三分之二，她的分数已经遥遥领先。
再是纸上作答。
林栀年再没分心跟来为她加油的人贫，低头专心看着题目，手中中性笔与薄薄的卷子下的桌子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作答时间到。
诸选手的答卷被收上去，交到竞赛中心进行电子批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论场上，还是台下，都陷入紧张的气氛。
所有人在为本校选手祈祷的同时，又忍不住去关注林栀年。
这个张扬却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选手。
因为是电子批改，所以很快结果就出来。
所有人心中都捏了把冷汗。
主持人低沉的声音响彻全场。
“第一名，是来自一中的——”
“林栀年！”
“第二名……”第二名的名字被欢呼声淹没，全场观众都在为林栀年鼓掌。
戚焰笑得十分灿烂：“我就说林四一定会赢，诶，陆哥呢？”
原本坐在他旁边的陆随安没了影儿。
宋砚：“不知道，他刚刚出去了。”
林栀年看向观众席，心中没由来一阵失落，陆随安不在。
她领完奖，按原来的路线从后台返回。
她抬眸，撞进一双笑意盈盈的黑眸。
林栀年一怔，目光落到那个身形挺拔，长身而立的少年身上，再移到他手中捧着的花上。
陆随安把花递过来，“恭喜。”
有选手路过他俩，打趣道：“林神，这是男朋友？和你真配啊。”
林栀年猛地摇了摇头，血色在耳边蔓延开来。
她接过花，捧在身前，有些不知所措。
后台并不怎么亮，陆随安看不清少女微红的俏脸。他心情很好，笑道：“走，给你庆祝。”
林栀年点点头，跟着他。
消息提示音响起，林栀年掏出手机，点开消息。
是云舒发来的。
——年年，你在哪儿？
——我们准备给你开庆祝宴，找不到你。
林栀年抬头看了看陆随安的背影，回复。
——你们庆祝吧。
——我这边有事。
——玩得开心。
云舒回了个“好”。
陆随安带她来到一家小餐厅，餐厅布置很考究，素雅干净，不怎么奢华的空间，却让人感觉心静如水，很舒服。
老板和陆随安很熟的样子，看到他身边捧花的漂亮女孩，笑得和蔼：“小陆，这是女朋友啊？”
陆随安无奈地摇摇头，“同学。”
普通同学哪有送花的？
老板表面附和了声，笑盈盈地打量着林栀年。
陆随安带林栀年在靠窗边的一个位置坐下，他把菜单递给林栀年，“想吃什么？”
林栀年把花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都行。”
陆随安看着她双颊微红的明艳模样，微微一怔，然后笑了声，低下头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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