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裴矩
北方草原
一行人，骑着马奔驰在草原上。
“老爷，天空有两只大雕！”
其中人，指着天空，惊呼道。
长孙晟抬头看去，看着两只大雕，感觉失去那种自由翱翔的野性，皱了皱眉头，随后想到了什么。
他知道，这种雕可能是私养的，长期训练，用来传递重要信息的。
随后拿起马背上的弓箭。
双腿一拍马背，策马朝着两只大雕的方向奔去。
拉弓射箭。
“咻~”的一声，弓箭飞了过去，直接射中了两只大雕。
仆从驾马前去拿下老爷射下的大雕。
显然对长孙晟一箭双雕，精妙的箭法习以为常。
远处却传来爽朗的笑声。
“季晟兄，你这等武艺，不减当年呀！
一箭双雕！好生了得。
恐怕整个九州，也少有。”
长孙晟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露出了一丝笑容。
“弘大兄，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裴矩，本名裴世矩，字弘大。
原来是隋朝的臣子，文帝在位期间，出使西域诸国，分化突厥。
后来隋朝被大秦，大唐，大夏三家瓜分。
而北方成吉思汗，在突厥被分化，诸部落内斗之际，趁机吞并突厥，成就如今庞大的大元帝国。
后来隋朝很多臣子，归顺了五方帝国。
唯独裴矩，依旧独自一人。
九州世人，称之为，西域隐王。
虽未称王，势力可见一般。
长孙晟此行北方草原的目的，之一，就是拉拢裴矩，一起分化北方草原。
裴矩已经来到了长孙晟的身旁笑着说道。
“季晟，仿佛回到了昔日，你我年轻时候的时光。
壮心未与年俱老，北方草原射双雕。”
长孙晟，哈哈大笑的说道。
“哈哈，老了，老了，我在陛下眼中，亦不过老弱病残，无用之身，这才被陛下，派往北方草原。”
裴矩也有些意外，想来长孙晟是在自谦，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大夏实在太强大了，猛将如云，能臣无数，哪怕在四方帝国中间，还能压着四方帝国。
让四方帝国，多年来，不敢对大夏动手。
赵镇哪里知道，他眼中的老弱病残，原来是文武双全。
他本来还指望长孙晟，被北方大元帝国，给抓走了。
然后他作为长孙无垢，皇后的父亲。
到时候，他就可以拼命败家，有合理借口，赎回长孙晟。
割地呀，赔款呀，等等！
不过裴矩却不会当着长孙晟面，说他不如大夏其他人。
笑着说道。
“长孙晟将军，昔日纵横北方草原，文武双全。
如今又来行当年之志。搅动这北方的风云。
北方草原，要变天咯！”
长孙晟笑而不语。
裴矩是个老狐狸，长孙晟也是个老狐狸。
凭借他对裴矩的了解，他知道，裴矩这么年，一直没有选择投靠哪一方，一直在待价而沽。
等待时机，让自己的价值，最大化。
多半是料到，大夏会用到他裴矩的时候。
毕竟北方草原，与其余四大帝国都不合。
狂妄的成吉思汗，想要统一整个九州。
他的野心，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数十万铁骑，一直压在大夏的北方。
牵制了大夏大量的兵力。
他不开口，急的就是裴矩了，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虽然是他约的裴矩。
裴矩看着长孙晟老神在在的样子，苦笑的说道。
“季晟兄，你还是这般！”
长孙晟还是淡淡的笑了笑。
裴矩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们一边往裴矩的住处，一边聊着。
主要裴矩年纪已经大了，哪怕在西域，在北方草原，经营庞大的势力。
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家。
人越是老了，越是希望落叶归根。
他的背后，还有裴氏家族。
他们这些人，有着浓厚的家族情怀，不为祖上蒙羞。
长孙晟等的起，他等不起。
大夏谋士无数，对于分化北方草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他的作用，所拥有的资源，就是加速北方草原的分化。
裴矩叹了一口气说道。
“季晟，你女儿，已经贵为大夏的皇后。
据说大夏帝君，极为信任宠爱长孙无垢。
可谓极万千荣耀于一身。
你也算位极人臣。
九州小国也好，大国也罢，何人敢不给你长孙晟的面子。
何苦来这北方草原，受这风吹日晒的。”
长孙晟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
“我本为大夏臣子，自当为国效忠。
大夏群臣皆是如此。
愿使残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只解北方为君死，遥望神都何曾悔。”
裴矩看着长孙晟的豪情满怀，也想起了年少时报君报国，孤身前往西域诸国，后来又分化突厥，直到遇到了长孙晟。
叹了一口气说道。
“季晟，自从经历了南北朝，经历隋朝的灭亡。
我已经算是几朝老臣。
活到这个岁数，情义，气节，早就被世间风雨，磨的差不多了。
哪里还敢谈，大夏左丞相，诸葛丞相的高风亮节。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家？也只剩下身后的裴氏家族。
国？哪里还有什么国，早就亡了！
年少时的豪情壮志，早就随着隋朝，烟消云散。
以羸弱残躯，苟活于世。”
长孙晟点了点头，他能理解，裴矩的心理。
长期孤身，在北方。
一直为了隋朝，经略西域，分化突厥。
等来的，却是隋朝的灭亡。
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哪里还有什么归宿感。
长孙晟看着这位昔日的战友，虽然依旧健硕。
但是他看出来，裴矩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丝疲倦。
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条件！”
长孙晟知道，既然对方说了一大堆，弯弯绕绕的，自然是有条件的。
自己也不可能让对方，如他一般，效忠于大夏。也不现实。
如果真的无缘无故，效忠大夏，他倒是要怀疑对方的动机了。
裴矩看着大夏神都，洛阳的方向，说道。
“我有一孙女，裴珠，我希望季晟兄，能够让皇后娘娘，在宫中照应一二。”
长孙晟点了点头，他知道裴矩，这是在为裴氏家族，谋一世富贵，至于裴家后面怎么样，就看子孙自己了。
他在为裴氏一族融入大夏，铺路。
表面上，是在让孙女进宫。自己女儿代为照顾一二。
其实就是在说，与大夏皇帝联姻，让裴珠，在后宫有个不错的位置。
也就是裴家，能够在大夏，有一份应有的地位，
裴矩，用这些年，在西域诸国，在北方草原，所经营的一切，作为筹码。
“我答应你！”
裴矩对于长孙晟这么爽快的答应，也有些意外。
“神都洛阳方面，会同意么？”
长孙晟点了点头，说道。
“我来北方之前，军机处的大臣，已经知道弘大兄，想要的什么条件了。
所以在弘大兄提出这个条件，也都在洛阳那些大人的意料之中。”
裴矩听了愣了片刻，瞪大了双眼，看着长孙晟，随后苦笑的摇了摇头。
叹了一口气说道。
“隋朝灭亡的不冤！”
长孙晟看着前方，说道。
“弘大兄，北方草原的事？”
裴矩笑了笑，双手抱拳，朝着神都洛阳的方向，拱了拱。
“我等皆为夏臣，自当为大夏，谋划北方草原！”
长孙晟扶须，与裴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两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草原之上。
夕阳下的背影，仿佛回到了两人年少的时候，一起分化北方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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