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格杀勿论
“叫顾元之到养心殿见朕，还有！你也跟朕过来。”
明弘帝怒气滔滔地看了尉迟墨一眼，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说完便走出去，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尉迟墨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头紧皱，与萧锦城继而对视了一眼，二人一同跟上。
养心殿。
“顾相教出的好女儿，居然胆敢毒害朕的妃子，怎么，她是觉得这天下是姓顾的吗！”
明弘帝怒拍桌案，脸上满是愤怒杀气，要不是念在顾家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他直接摘了顾元之这顶帽子。
顾元之心头一凛，小眼睛眯了眯，拱手站出来。
“皇上，淑妃一事，老臣心里哀痛，但此事是否小女所为，仍需查明，还请皇上下旨彻查。”
“人证物证俱在，还要怎么查？顾相爷难不成觉得朕糊涂，还会断错案吗！”
明弘帝声音浑厚，字字有力，“齐王妃若不是做贼心虚，何须出逃！朕乃念你身为两朝元老，对朝廷忠心不二，否则，朕非治你管治女儿不严之罪！”
顾元之苍老的面上，一闪而过的震惊。
他低着头，瘦削的腰杆仍然挺拔无畏，“老臣为朝廷尽忠几十年，不曾敢做半点对朝廷不敬之事，对皇上更是忠心不二。小女如今性情沉稳，老臣敢以相府上下几十条人命作为担保，小女绝无可能毒杀淑妃娘娘，望皇上明鉴。”
听了这番话，尉迟墨十分错愕。
在他印象中的顾元之功高盖主，权倾朝野，目中无人，但如今，他却对皇帝恭恭敬敬，对顾冷清百般维护。
这般魄力，换成谁都不会有。
明弘帝心头怒焰消散些许，却也趁机打压顾相爷，眯起阴鸷晦暗的眸。
“那你就给朕听着，倘若顾冷清真是凶手，朕摘了你相府上下所有人的脑袋！”
明弘帝下令，“来人，立刻派兵捉拿齐王妃，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皇上三思！”顾元之满面惊骇之色。
“父皇！”
尉迟墨当即急得站出来，“父皇，案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如此只会让有心人可乘，恳请父皇收回旨意。”
“是啊，皇上，如此欠妥。”萧锦城抱拳请命，“不如就让卑职前去找人，卑职定当不负皇上使命。”
明弘帝气在头上，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无需多言，都给朕退下！”
明弘帝怒视尉迟墨，天子威严震慑而出，“齐王，倘若齐王妃当真毒害淑妃，你这个齐王也别想继续当了！”
说完，明弘底怒甩明黄宽袖，一身威严怒气地离开了养心殿，常公公经过尉迟墨身边的时候，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皇宫啊，怕是不太平了！
“相爷……清儿此时应该到了安全之地，你无需过于担心。”
尉迟墨看着顾相爷往日里威风凛凛，一身傲骨的模样仿佛一下子成了苍老的老父亲，心头思绪复杂。
当日他厌恶顾相爷，只因顾相爷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爬上相爷之位，门生遍布，却一个个尸位素餐，他才会日益厌恶，决心铲除。
但如今看来，似乎眼里不止权位。
顾相爷眯着眼，仍然一身沉静，“无论齐王会不会保护她，本相也绝不会让她出事。”
说完，他背影孤傲却霸气地离去。
“今日的顾相爷，让我有点不认识。”
萧锦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叹一句，尉迟墨紧皱漆黑的眸，忽而掷地有声道，“她值得！别说顾相爷不许，本王也决不许她出事。”
-
京都繁华的街道，迅速张贴了通缉顾冷清的画像。
告示栏前热闹非凡，议论纷纭。
“这齐王妃可真是天大的胆子，居然因为私仇毒害淑妃，这……这顾相府就那么能耐不怕死啊。”
“还以为学了医术能变好，原来还跟以前一样是草包啊。”
“这哪有说毒害淑妃，只是说齐王妃疑似潜逃，你们别一个个的不识字瞎说话啊。”
说话间，一队快骑从街道匆忙而过，直奔城门的方向。
“这……是派去抓齐王妃的吧？”
“可不就是嘛，哎，毒害妃子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也不知道这顾相府和齐王府会不会因此遭殃喽。”
顾冷清赶了一路，一回来十里街便看到自己的画像被贴满通缉，站在隐蔽处，把这些话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这才半天的时间，她就被通缉了！
显然，淑妃的死已经被安在她的头上。
既然如此，她更要回宫一趟了。
“王妃，现在这个情形你也看到了，王爷和相爷当时的决定就是对的，你根本不该回来。”
宋简生怕她会再次跑掉，顾不上那么多了，紧拽她的手臂，以免他一会又找不到人。
答应过王爷要保护好王妃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死一百遍都不足以谢罪。
“对什么对！你没听到吗，现在我被锁定成为毒害淑妃的嫌疑人，这件事要是不解决好，顾相府出事你能不管，那齐王府呢？如果尉迟墨也被我连累呢？”
顾冷清微怒，“你怎么就不想想，什么请款该走什么情况不该走，皇上这么做，明显就是逼我现身，我主动现身，说不定还有生路，这要是逃，能逃一辈子？”
蠢货！
宋简被她唬住了，“这么严重？皇上总不至于会对王爷下手吧？那可是亲儿子啊。”
“怎么，顾相府就能出事，齐王府就不能出事了？你少给我废话，你，立马去找尉迟墨，让他带我进宫，我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申时我们在城隍庙汇合。”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回齐王府，更不能回相府。
她必须得光明正大回宫，为自己博得一个自辩的机会。
宋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想象，犹豫几秒后重重点头。
“好，属下就听王妃的。”
说完，宋简立刻奔回齐王府。
顾冷清随手顺走摊子的一顶纱帽戴上，压低头，在人群中穿过，前往城隍庙。
与此同时，景和宫内。
太后转着手中的一块墨玉，面上难掩疲惫无奈，“要来的，始终会来啊，这皇家就从没有一天安逸的日子，呵……”
“太后可是担心齐王妃？”金嬷嬷给太后轻轻捏肩，太后转着墨玉的动作一顿，眼神渐渐晦涩。
“那丫头手里有救命符，哀家不怕，怕就怕，这皇宫日后再无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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