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面具
听了慕容宴的一番言语，沐清歌心中百味陈杂，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幽幽地叹气，道：“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只要你能放下这一切就好，不要再去想什么事情的真相，不要再去纠结什么是否对错。毕竟，就我这个局外人看起来，他对你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沐清歌摇了摇头：“我只想和他坦诚相见，并不希望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慕容宴略带嘲弄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应该明白，在追逐真相的道路上，必然会伤痕累累。有时候，即使有了真相，却也面目全非。”
“我明白，但是我也不愿意我的枕边人是一个充满谎言的人。”
“这倒也是。现在有一个本想要自荐枕席，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的人。”
沐清歌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慕容府。他也和慕容宸一样英俊潇洒，而且弹得一首好古琴。另外，他比慕容宸更加年轻，世子妃不考虑一下吗？”
沐清歌摇了摇头。二爷心计再多，无奈生的一副好皮囊，既有英俊飒爽的一面，又有活泼可爱的时候，时而故作娇嗔，时而十分妩媚。就算再怎么否定，也不可能否认慕容宸是一个美男子的。
看到沐清歌的神情，慕容宴猜了个大概，道：“看来，你对他没兴趣了。”
沐清歌点了点头：“没什么兴趣。他五官倒也周正，可惜还是比不过世子爷。”
慕容宴朗声大笑：“六弟一向自诩有潘安之貌，玉山颓倒之姿。在你眼里，却得到个五官周正的评价。恐怕他从此就心死了吧。”
“他本就该心死，我是世子的未婚妻。更何况，我已经见过了好货，一般的凡品男人就进入不了我的眼睛了。”
慕容宴道：“难怪人们常常说，天下美男四斗，西凉独占两斗。”
“此话怎讲？”
“西凉的两个是慕容宴和慕容宸。”
看着沐清歌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他急忙道：“呃，并非如此，是大哥和二哥。现在，大哥已逝，二哥成为了西凉第一美男。所以，现在应该是天下美男三斗了。”
听到这里，沐清歌忽然有些庆幸父亲在介绍自己未来的夫君的时候，只说了他是一个病秧子。否则，如果在补上一句他是三大美男之一咧，恐怕这样的美事也就要被自己的妹妹抢了去，也轮不着她自己了。
“我倒是好奇另外两个是谁。”
“一个是秦山剑派的宋白首……”
慕容宴话音未落，沐清歌“噗嗤”笑出了声。
慕容宴问道：“怎么了？”
“你确定我师兄也算是什么美男？”在沐清歌眼里，他好像一直都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与“美男”二字完全搭不上边。
慕容宴道：“这都是主流的评价，你不服也得听。另外一位，则是北寒的令狐宗成。”
沐清歌问道：“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你请讲。”
“最初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对我……”
“吓唬你的。”
沐清歌一时语塞。
慕容宴接着道：“慕容府这小子不老实，一直想搞一些英雄救美的勾当。”
沐清歌道：“所以那也是你们一唱一和导演的戏了？”
慕容宴点头称是：“不过，你可不要说出去啊。还有，你那封信也寄出去了，不过似乎你爹一直没有回信。毕竟，他有许多事情要忙。”
沐清歌道：“谢谢你啊。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记得这封信。”
“之前的事情也多有得罪。说实话，为了离间你和世子，我们还真是做了不少功课的。不过，事实证明，还是真相最可靠了。”
“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啊？”
“羊入虎口，任何一个有识之士也会愤愤不平的吧。”慕容宴此话轻描淡写，其后的深意，沐清歌也懒得追究。
“还有一件事情……”沐清歌正准备问他有关拓跋元的事情，慕容宴却打断了她。
“你也该走了，留在这里太久，只会引人怀疑。”慕容宴居然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沐清歌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临行之际，慕容宴又说道：“清歌，你在西凉的土地上，可以怀疑任何人，调查任何人，看任何人不爽。但是，这里只有一条规矩，忠于西凉。”
离开了慕容宴的府邸，她并没有直接去祖宗祠堂找慕容宸，而是回到了红府。
她想要仔细斟酌一番。
只是，进了红府，却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碧。
小碧形容多了几分憔悴，见到沐清歌这幅打扮，多少有几分诧异。当初，傻傻的她只以为哥哥是要谋财害命。
小碧惊异地问道：“公子，你怎么这副打扮？”
沐清歌上前，道：“傻小碧，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出来，我是一个女儿身吗？以后，你就叫我歌子姐姐吧。”
小碧顿时感觉所托非人，连连叹气。
沐清歌感觉有几分好笑，安慰道：“但是，这里确实有个世子爷，我还是没有说错的吧？”
小碧由衷地道：“歌子姐姐，谢谢你了啊。”
沐清歌道：“谢我做什么。我还得感谢你的搭救呢。”
小碧道：“幸好慕容府公子愿意作证，我才得以免受牢狱之灾。不过，毕竟是我杀了我的哥哥。我的父母这辈子是不会原谅我的了。”
说到这里，小碧眼中泪光闪动，强忍着眼泪。
“我明白，有时候，做正确的事情并不一定会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现在，你要不就在这里住吧。”
小碧略显羞涩地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吧。我这样是不是不会太好。”
沐清歌道：“都是姐妹嘛，何必如此见外。再说了，这段时间世子爷也不在，我们也可以多说一些体己话。”
小碧应允。
沐清歌则颇为欣喜，毕竟，多了一个说话的人了。
不过，似乎也只是多了一个说话的人。
曾经在小碧家中的时候，沐清歌之所以感觉很闲适，是因为潜意识中依然感觉她可以回到这里，回到慕容宸的身边。
只是，现在，一切似乎都有些虚无缥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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