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初吻

顾晓玲第一次看到东方出现在望舒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面对东方甚至露出一副无比崇拜的样子，在她苦口婆心的和东方探讨之后也不过两个星期，东方已经拿到望舒家钥匙了？这种神回转真的让顾晓玲对他竖起大拇指。

        一直在望舒家做饭的顾晓玲看着东方在厨房忙碌，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么一个大老板居然还有如此贤惠的一面，而在品尝了东方的手艺后，顾晓玲毫不吝啬的再次对着东方竖起了大拇指。

        “东方先生，难怪我们望舒吃什么都不香，您这手艺绝了。”

        东方却没有理会顾晓玲的夸奖，而是微笑着看望舒吃饭，虽然望舒对很多东西都漠不关心，在吃的方面也很随意，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味蕾还是有本能的挑剔的，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讨厌胡萝卜和丝瓜，生姜味道太重也会微微蹙眉。

        这些微小的细节，在别人眼里恐怕不会注意到，因为望舒不爱吃也会吃进去，只是不会再去碰，但东方总是能捕捉到这些小细节，为此他每天都在尝试新的菜色，仿佛要将所有东西都尝试一遍，然后把望舒的喜好尽收眼底。

        因为东方的登堂入室，顾晓玲一直以为两个人已经在交往了，可碰到过两三次之后又发觉气氛不太对，于是在东方离开后，顾晓玲拉着望舒开始了盘问。

        “望舒，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朋友？”

        望舒思考了很久才答道，但又不太确认这种形容对不对，所以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朋友？亲爱的，和异性做朋友可不能这样处，他可是男人，总会图谋不轨的想法，你请他到家里，还把钥匙给他，他会觉得你在默许他的图谋不轨的。”

        “他不会。”

        望舒的语气非常肯定，毕竟她已经见识过东方的瞬间移动能力，他可以去任何他想要去的地方，所以区区一扇门怎么可能挡得住他，可顾晓玲不知道东方的法力无边，所以对于望舒这种信任还是有些不放心，可这也是望舒第一次和异性有所接触，一时间顾晓玲也不想说的太直接，便换了一种说法。

        “望舒，他是男生，你就不怕他看到些什么东西吗？”

        顾晓玲说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放在阳台晾晒的衣服，当然顾晓玲指的是内衣之类，可望舒显然不懂这些，在她眼里那就是衣服，不会觉得不能让人看到，大学期间顾晓玲就见识过，好比很多女孩子会觉得拿着卫生巾不好意思，总是藏起来带去厕所，而望舒不会，当然她也不会堂而皇之的拿到人面前晃悠，可她就是堂堂正正的拿在手里，可能在望舒眼里卫生巾和卫生纸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吧！

        从这方面顾晓玲似乎已经找不到说辞，所以只能开始另一种劝导模式，

        “东方先生是想要追求你，这种你能理解吗？你让他来家里，就是在给他更进一步的机会，这些不是说放任不理就能水到渠成的，你要明确自己的态度，这种东西不能含糊，也不能暧昧不清。”

        在顾晓玲心里，望舒自然不是那种不喜欢还吊着的绿茶，在她身边看了这么多年，望舒对于异性从来都是不招惹，连对方给予好意的机会都不给，可这次面对这位东方，望舒的态度太暧昧，恐怕是内心深处觉得他不同，但望舒对于感情一类的情绪太迟钝，顾晓玲是担心她处理不好又弄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开启了苦口婆心的劝导，真的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既视感。

        望舒因为顾晓玲的话又一次陷入了思虑之中，原本只看着眼前的望舒，确实忽略了东方追求者的身份，盲目的陷入保持现状的情绪里，可维持现状对东方是不是太不公平，虽然东方爱着的人是那个祝余，可现在享受东方温柔的却是她祝望舒，这怎么看都不公平。

        望舒不是拖沓的人，在思索了一天后决定速战速决，晚饭时望舒没有动筷子，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东方，

        “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东方问询道，望舒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你选择我的是因为祝余，可很遗憾我不是她，这改变不了，但如果你还要坚持这份感情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结婚。”

        “结婚？”

        “对，交往的目的应该就是结婚吧！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我既然不能做好完全不见你的决定，那这个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看着望舒仿佛解数学题一样的分析方式，东方忍不住笑了，他慢慢起身走到望舒面前，柔声的问道，

        “望舒，你觉得结婚意味着什么？”

        望舒没有回答，因为东方问问题的时候伸出了手轻轻抬起了望舒的下巴，他仿佛在等待着望舒的回答，却又一点点的靠近望舒，别说回答问题了，随着东方的靠近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随着东方的靠近，他的气息轻轻拂过望舒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茶香，虽然望舒仍旧面不改色，可心脏已经不听使唤的四处撕扯起来，好像要从胸腔里逃出来一般，就在东方要亲到望舒的唇角时，东方轻轻侧过脸，贴在望舒的耳边说道，

        “菜凉了，先吃饭。”

        说完东方带着笑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可望舒却早已兵荒马乱，刚刚的距离太近，近的望舒能感觉到东方唇齿间的热度，还有他鼻尖划过她脸颊的触感，这都让望舒不知所措，她僵硬的转过身，机械的拿起碗筷，却似乎忘了怎么夹东西仍旧呆呆的坐着。

        “望舒，结婚不是单纯的领证，会有更亲密的行为，这个你要准备好，如果结婚我会要的更多。”

        听到这里望舒猛地吞下积攒在口腔里的口水，她大概猜到很多的含义，当然不只是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么简单，虽然望舒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她毕竟三十岁了，对男女一事不可能是一张白纸，基本常识还是有的，贸然的提出结婚，但完全没有想到关于夫妻和谐之类的问题，着实是失策了。

        这一晚上东方都带着笑意，这个笑不但影响了望舒的梦，甚至那个差点亲到的吻也险些在梦里完成，这让望舒醒来时都还能感受到心跳加速，再不懂感情为何物，望舒也知道自己并未没排斥东方的靠近。

        东方在暗示望舒想要的更多后，原以为望舒会退缩，却不知道望舒是个实在的行动派，仅仅思索了一天，就打算实施自己的行动，下班回家时东方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望舒在厨房门口稍稍站了一下，就径直走到东方身后，东方头都没有回，笑着说道，

        “今天有点复杂，要晚一点，冰箱里有甜点。”

        可望舒却没有去开冰箱，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东方身后，东方只能回头去看望舒，回头的一瞬间望舒点起脚尖，可没有掌握好速度，一个吻落在了东方的脸颊上，望舒大概是打算亲吻东方的嘴唇，可却只亲到了东方的脸上，不禁微微蹙眉。

        因为没有亲到东方，望舒直接捧住东方的脸，又一个吻轻轻落在东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的落下即走，可东方却仿佛被施加了魔法一样被定在了原地，望舒却异常淡定，伸手将水龙头替东方关上，很认真的说道，

        “这种我还是能接受，其他的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说完走到冰箱前拿出甜点后离开了厨房，东方甚至不知道自己入定了多久，他甚至连嘴角都不敢动一下，和昨天游刃有余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的望舒好像比他了解的还要直球，而且一切的直球都是以结婚为前提进行的，望舒呀！该那你怎么办才好？

        被望舒突然之吻搞得灵魂出窍的东方，不出意外的将晚餐做的很失败，味道出奇的怪，好在望舒并不挑刺，多少都能吃些，只是吃的时候不免会微微挑眉，觉得东方可能搞错了调料瓶，也因为东方的失准，这顿饭难得的剩下了不少东西。

        “要不要去散散步？”

        和望舒一起收拾好厨房，东方举着厨余垃圾的垃圾袋问道，意思是顺便一起去倒个垃圾，望舒擦干手便跟着东方出了门。两个人默默的散着步，各有所思，望舒在思考着刚刚的那个轻吻，不同于之前东方的突然袭击，这次没有那种怦然心动，只是觉得东方的唇角很柔软，甚至不如梦境里的吻更让人心动，望舒在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陷入深思的望舒忽感手心一热，低头就看到东方小心翼翼牵上来的手掌，他的掌心并不柔软，却异常温暖，好像一下子把她的心都被包裹住了，心口也暖暖的。东方小心翼翼的轻握望舒的手，然后又鼓起勇气十指紧扣后将望舒拉近到自己身边。

        “这样可以接受吗？”

        东方询问道，细细听起来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丝颤抖，这让望舒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回答道，

        “可以。”

        东方抬起头看着望舒也微微的笑了，可东方的笑却让望舒敛起了笑，东方的笑容里带着忧伤，他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虽然不知道那份隐忍到底是什么，可望舒却觉得心脏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回身抱住了东方。

        望舒将头埋在东方的肩头，东方胸口传来的心跳让望舒感到安心，可冷静下来的望舒对于这个拥抱感到无比的惊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抱住东方，望舒挣脱开东方的怀抱，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份眩晕甩开。

        “怎么了？”

        东方紧张的扶着望舒，望舒只能回手扶住了东方来保持住平衡，平静了好一阵才恢复正常，

        “突然有点晕。”

        望舒脸色不大好，东方半蹲下来将望舒背了起来，就这么背着望舒送她回家，到家后还给她热了一杯牛奶才离开。

        离开望舒家，原本含情脉脉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司南来到他身边，他的脸色也不太好，严肃的禀报道，

        “神君，青丘和百花深处的人来了。”

        “让他们退离到安全区外，不要影响血灵珠。”

        司南接令后人影消失，而这时白欧欧却出现在远处，她看到东方远远的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小女太思念神尊，因而不告而来，请神君责罚。”

        东方目光冷淡，远远的看着白欧欧，漠然的说道，

        “你见过了，该离开了，这具□□凡身不能承受你的灵识。”

        “小女明日便会告别神尊。”

        东方也没有再多言语，打算离开，却被白欧欧叫住，

        “神君真的不打算让神尊回复记忆吗？”

        东方冷冷的看了看白欧欧，白欧欧瞬间吓得不敢在言语，东方转身便不见了踪影，而被东方强大的气势吓到的白欧欧本能的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动作。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望舒原本的样子才是活在世间最好的模样，无爱亦无惧，无爱便无挂，永远不受伤害，虽存于世却又能遗世独立，如果生生世世都能那般活着，才是东方期许的人生，可人生六苦，如果望舒不去经历，便永远无法入轮回之道，恐怕今世之后便又会成为孤魂野鬼。

        东方的时间不多了，他不敢保证还能不能陪伴着祝余再次承受着无止境的游荡，他必须抓紧时间彻底恢复祝望舒的魂魄，让她入轮回，做个普普通通的人，生生世世延绵不绝。

        因为时间紧迫，他才不得不让望舒看到祝余那曾经的岁月，东方想要用那些相处点滴来唤醒望舒的恻隐之心，可这些记忆还是让望舒痛苦了，所以他放弃了让望舒记起祝余的想法，望舒就是望舒就好，不需要去承受祝余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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