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这就是命
好高的城墙，一般人绝对没法逾越，但以我估计，当年顾人我翻过，我今天也是来挑战来的。
再高的墙，我也相信我能翻越。
但心中的念头还没落下，我便往下跌落。
这一次才到中间的位置。
我再次站在墙下，看着城头，反思刚才问题出在哪儿，该怎么调整，片刻后，又开始第二次尝试。
第二次距离城头还有五米，别小看五米这可是两层楼的高度，而且最后的五米也是极限所在，我能不能突破极限，很难说。
但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么点性格，一旦认定的事情，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得头破血流，绝不会认输。
我开始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随着一次次的失败，时间也在推移，快要天亮了，一旦天亮，潜入皇宫的计划就不可能再进行，只能再等一天，再次重来。
我再一次站在城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运转凌云心经的心法，感觉全身心都到了最佳状态，旋即睁开眼，再次往城墙冲去。
我的双脚在墙壁上连点，不断借力，不断将身子拔高。
整个过程必须一气呵成，绝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间。
我只感到于城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一伸手，搭上了城头的边沿，旋即翻了上去。
翻上城头，我不禁回头看下面，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难以相信，我真的翻上来了。
这么高的城墙，原本是不可能逾越的鸿沟，但我却再一次做到了。
如果从来一次，我自己也没有信心。
再回头，看向皇宫里面的宏伟建筑物。
现在时间五点过十分，距离天亮没多久了，整个皇宫静悄悄的，就像是一座空城。
远处的中正殿雄伟高耸，虽然没有白天那么金光灿灿，令人瞩目，可在夜色下依旧雄伟，仿佛一座伫立于世间的巅峰。
“咚咚咚！”
正觉得皇宫过于安静，一队巡逻的皇家护卫队士兵整齐的脚步声，便划破了四周的宁静。
我急忙趴在城头，往下看去，只见一队皇家护卫队士兵从下面走过，也没有停留，很快消失于夜色中。
正要爬起来，忽然发现前面约二十米开外的城头上坐着两个士兵，当下又是吓了一跳，我在下面折腾了那么久，竟然没被两人发现，也算是奇迹了。
那两人应该是负责在城头上放哨的，只不过睡着了。
我也没有惊动二人，确定四周没有人后，便纵身一跃，跃下城头，落于下面地面上。
站稳之后，掏出地图，辨认方向，便快速往养居殿摸去。
刚转过一栋建筑物，方才冒头，又看到一队巡逻的小队，吓得急忙缩了回来。
随即查看四周，看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见没什么地方可以躲藏，灵机一动，几大步前冲，踏着墙壁，往上攀爬，到了旁边一座宫殿的房顶上。
巡逻小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下面走过，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待巡逻小队走远后，方才轻轻一跃，落下地面，再次往养居殿摸去。
越过十多栋建筑物，左右穿插，终于到了养居殿外面。
我贴着墙壁探出头，瞄了一眼养居殿外面的情况，只见养居殿四周全是皇家护卫队的身影，守卫森严，要想靠近却不惊动皇家护卫队，绝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只能从旁边一座宫殿的房顶跃到养居殿的房顶上，然后再想办法潜入养居殿。
我看了看四周，选定了左边的宫殿，摸到宫殿外面，翻上了房顶，旋即猫着腰，以轻快的步伐往养居殿靠近。
两座宫殿之间的距离比较远，一般人很难越过。
我暗吸一口气，纵身一跃，到了养居殿房顶上，但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下面的两个皇家护卫队士兵听到了响声，纷纷往房顶看来。
我急忙趴下，避开了二人的目光。
二人疑惑地想了想，旋即可能以为是猫，便没有再关注。
我大口喘了几口气，旋即轻轻揭开一片瓦片，往下面大殿里看去。
只见大殿里灯火通明，大床周围围着金黄色的床幔，看不到床幔里的情况，床上的人粗厚的呼吸声传来。
从呼吸声来看，估计是肺部有问题。
但这也是我的推测，没看到真实的姬勇的样子，很难断言。
在房顶只能看到这么多，怎么办啊？
离开吗？
想到好不容易才潜入皇宫，如果只是这样就回去了的话，也太不甘心。
想了想，我又一次决定孤注一掷，冒险一试，轻轻将瓦片放回去，旋即摸到后面边沿，用手搭着边沿，将身体慢慢放下去，旋即以脚勾着横梁，一个倒挂金钩，头下脚上，悬挂在半空中。
身体晃荡，我心中紧张得不行，用脚勾着横梁不比用手，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下去。
紧张了一会儿，我就发现后面窗户开了一条缝，估计是要保持通风，故意开着的，当下伸手轻轻将窗户推开，跟着跃进了养居殿里。
到了养居殿里，我很是心虚，怕响声惊动了床上的人，提心吊胆地往床上看了看，没见到有什么动静，方才踏实下来，旋即缓缓往大床靠近。
到了床边，我正要伸手掀开床幔，看床上的人，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太医来给陛下做检查，开门。”
“是！”
随着门外的皇家护卫队士兵的恭敬的声音，呀地开门声也迅速响了起来。
我心中一惊，急忙就地一滚，滚到了大床下面。
紧跟着就看到几个穿着医生大褂的老医生走了进来，另外还有随同的护士，最后一个进来的正是如今天启的储君姬毅，其余的随从都留在了外面。
姬毅进门后，外面的皇家护卫队士兵便带上了门。
姬勇是天启的皇帝，他的身体状况直接关系着整个天启，是天启的最高机密，就连铁狮卫大统领恒元亲王也被瞒住了，所以即便是深宫里的人，也没多少人真正清楚姬勇现在的身体状况。
姬毅旋即走到床边，掀开床幔，轻声唤道：“父皇，父皇，太医来给您做检查来了，醒醒。”
“咳咳！咳咳！”
姬勇的咳嗽声旋即响了起来，跟着传来姬勇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太医来了啊，好。”
我听到姬勇的声音，却是感觉得到他的病情的严重性。
上一次见到姬勇，他还是一个强人，声音雄浑，充沛有力，但今天的声音却像是一个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
想到姬耀也是被病痛拖死的，我不禁怀疑，难道这是天启的皇帝的宿命？
太医随后便给姬勇检查起来，一共五名太医组成的专家组，确保不会有误诊的情况出现。
在检查完后，五名太医小声商议了一下，便有了结论，对姬毅说：“大皇子，让陛下好好休息，咱们另外找个地方谈病情吧。”
姬毅明白太医是不想让姬勇听到，当即点头说：“好。”旋即回头对姬勇说：“父皇，您好好休息。”
姬勇以沙哑的声音说：“我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不用有什么忌讳，就这儿说吧。”
姬毅说：“父皇，您的情况较之前已经有所好转，您不用多想。”
姬勇说：“不用安慰我，我刚才做梦梦见了先帝，我估计是要去见他了。”
姬勇说的先帝自然是姬耀，至于姬扬他从来就没承认过。
姬毅说：“父皇，您别多想，还没到那一步。”
姬勇说：“说吧，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都是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姬勇说：“说实话，我不怪你们。”
一名太医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实话告诉陛下，您得的是肺癌，已经是晚期，不过如果肯积极配合治疗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我听到太医的话，当场错愕无比，姬勇得了肺癌？还是晚期？
这不是活不久了？看来姬勇的病情比外面传的还要严重啊。
姬勇苦笑起来：“肺癌？晚期？杨太医也不用安慰我了，就跟我说实话吧，如果我配合治疗，有多少几率活下来。”
那太医说：“大概一成。”
但其实杨太医还是往乐观了说，且就算治疗成功，也只是延缓而已，根本没法根治。
姬勇说道：“一成，那就等于没有机会了，那我又何必去承受那种痛苦？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好。”
姬毅急忙道：“父皇就算只有一成希望，也要尝试啊，或许成功了呢？”
姬勇说：“不用安慰我了，你们下去吧，不用再费心劳神了。”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之后，向姬勇告退。
但姬毅却说道：“父皇，我留下来陪你。”
姬勇看了看姬毅，笑道：“姬毅，你知道父皇现在最欣慰的是什么吗？”
姬毅说：“是什么？”
姬勇说：“难得你和你的那几个堂哥不一样，不是眼里只有皇位。”
姬毅说：“父皇，您是我的亲生父亲，皇位再重要也没有您重要。”
姬勇说：“过来让我瞧瞧。”
姬毅走到床边坐下，姬勇伸手摸姬毅的头，感触地说：“姬毅，你很不错，天启以后在你的带领下，一定比现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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