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东窗事发时
鸡叫两遍了邢武在床上来回翻滚睡不着。天亮了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朦朦胧胧地从外边来了两个公差,手里拿着铁锁链来到他的面前。不问青红皂白锁住她的脖子就往外来拉。他被锁拿到一个阴暗的充满烟雾和火光的牢房里关了起来。他呼救又喊不出声。这时看到哥哥端来一碗热气腾腾菜糊饭,两眼泪汪汪的让他吃。哥哥,你你救我!哥哥不言语。突然,那些欠债的人闯进他的面前,个个手持钢刀向他砍来。邢武“啊!”的一声坐起来。
“救火啦!”有人大喊。
这时邢武发现院内火光冲天,一阵阵劈哩啪啦的响声传来。“不好!真的失火了!”邢武跃身跳下床来。他马上意识到他的赌客嫖客以及欠债的人对他下手了。时间不容他多想,他急忙把钟玉叫起,一人抱一个孩子逃出院门。
“救火呀!!救火呀!!!”两个人大声求救。声音在黎明前的夜空中回荡,声音被熊熊烈火吞没。大街上没有人出现。更没有想到街坊邻居把头探出窗外观望而不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把整个小镇照得如白昼。这时有几个救火的人慢腾腾地走来。哪里救得了。大火像一只饿狮吞没着一切,它像一把利剑斩断邢武的发财梦想,它像拳击台上的拳击手,彻底击倒了邢武。他欲哭无泪悔恨交加。恨自己太猖狂,恨自己不听哥哥的话,不听钟玉的话。是自己逼得那些人走投无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自己逼得那些人举起了复仇的利剑?是马胖子和吕品给自己一点眼色看看?是强盗土匪所为?……是自己放火烧了自己的家产!大祸降临咎由自取?邢武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的大火心中百感交集。
人生就是这样,当自己发现走错路的时候后悔已晚,当自己被钱冲昏头脑的时候,朋友,家人,知己他们的警告,规劝,阻挠都变成了嫉妒和居心不良。哎!哪里去找后悔药啊!
人生就是这样:君子取财应有道,不义之财终为祸。在金钱面前历来能抵得住诱惑的人有多少?屈指可数!为金钱失忠节的大有人在。但是明明知道金钱是祸水为什么还是有人要不惜丢掉人格甚至生命而铤而走险呢?
镇公所里,马胖子在玩女人。吕品张大赖歪嘴赵驼子几个家伙聚在一起赌钱。这时一个乡丁进来报告说:“邢武家失火啦!”
吕品扔下手中的牌来到马胖子的卧室外说道:“镇长,按你的吩咐邢武家的火点着了!”
马胖子正干好事,骂道:“你他娘的,不长心眼啊?记住!他家失火是胡一干的!与我们啥干系?”
“哦!对!是胡一干的,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不带几个人去看看热闹?”
“去也好,在弄点油水回来!看来胡一李连开始行动了!晚上他没来了再给他们一点诱饵!”
“明白!”吕品带着人向邢武家走去。
“轰隆!!!啪!啪!啪!”武宅化为灰烬。有人感叹,有人叫好,有人同情,有人解恨。堂堂的一个正道上的好小伙子因为做了那么几天发财梦,就遭到街坊邻居的品头论脚。人啊!还是堂堂正正做人,规规矩矩办事才会无后顾之忧。一旦被金钱所迷惑,祸不单行的日子就会很快到来。钱是什么东西?钱是祸水!溺死贪心的人!钱是什么?钱是杀人的刀;杀不了别人而可以留着自刎。钱是烧人的火。绑人的绳。可是没有它你又无法生活。钱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吕品张大赖等人赶到邢武家。此时的武宅已经是断壁残垣焦黑一片。
钟玉抱着孩子哭的死去活来。邢武见吕品带人来到没好气地说:“现在来还中屁用?”
“哦!兄弟们!那里还有一片明火,赶快把它灭掉。”
几个家伙慢腾腾地走过去乱折腾一番。
“武爷。”张大赖把手伸到邢武面前捻了捻。
“啥意思?”邢武瞪着双眼问。
“武爷,兄弟们半夜三更地来救火,你总不能——”
“滚!老子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治我冤大头啊?”
“武爷,这自古兵不枉出,你多少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多少?”
“五百大洋!”吕品伸出五指。
“啥?五百?五个屁钱也没有!”
“可我们咋想镇长交差呀?”
“你告诉镇长,就是没有!”
“那好!别后悔啊!赖子我们走!”吕品气愤地走了。
吕品回到镇公所把邢武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马胖子笑着说:“你小子除了吃喝嫖赌没有啥本事!明天我去!咱打个赌!我要是搞不来五百大洋镇长你来干!咋样?”
“那是!你是谁呀?你是镇长!防胡镇上的皇上!”吕品笑着说。
天亮了,邢文才知道弟弟家的不幸。他不知是气还是恨。牙没刷脸没洗就匆匆来到邢武家。院子里还冒着丝丝烟雾。邢武已经叫人开始清理烧焦的东西。邢武看见哥哥来了说道:“哥,别难过,不就是几间房子吗!”邢武看了看那些请来的人又大声说:“明天老子再盖更好的宅院。”这话明显是说给帮工的人听的。
“清理的人太少,趁着春天快点把房子盖起来。盖几间平房住着算了。那些钱够你花的了。”
兄弟俩坐在断壁墙边,钟玉哭得红肿着双眼送来茶水,两人静静地坐着好一会没人说话。
“哥哥我错了。”
“二弟呀,东西烧了多少?”
“没多少,贵重东西埋起来了。”
“叫你过日子别太张扬你不听。人得罪多了!”
“哥,你估计是谁干的?”
“那要问你自己!”
“哥,我错了”邢武终于流了眼泪。
“错了没关系。那两千块大洋哥也不要了。”
“哥!你说啥了?啥两千块大洋?”
我问你,那大汉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
“你的人去庙里干啥?”
邢武把那大汉那天进场子的事前后经过说了一遍。邢文霍地站了起来,“我们上当了!”邢文沉思了一会说:“那大汉就是两年前我们在息县得到那批财宝时出现在火光中的大汉。”
“对!就是他!”邢武突然想起那天哥哥赶着马车奔走时自己看到的那个身影。
“还有包信镇上我们远远看到的那两个大汉。他们这一年里都在暗中跟踪我们。”
“那咋办?”
“宅院别盖了,装穷吧!当初我说你你不听,现在可好,祸已惹下该如何收场啊?镇北祁家寨的钱送去了没有?”
“没有!我”
“没有钱了?”
“邢武低下了头。”
“不要给他!如今失火了,就说啥东西都烧掉了!”邢武下定了决心。
“那他们要是来逼咋办?”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邢武眼里喷着火。他恨!恨自己太狂妄!恨自己当初得到了那批财宝。恨自己把金钱看得太重。更狠自己不听哥哥的话。他骂,骂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太黑心!骂他的狐朋狗友不仗义;借了自己的钱反过来害了自己。骂这黑暗的社会不公平!别人有钱,我咋个不可以?
一九四八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已派南下小分队深入长江以南广大地区开展前站工作。信阳,新蔡,淮滨,息县都先后进驻了解放军南下工作小分队。淮河沿岸迎来了黎明前的一束阳光。
小镇周围的三霸天和一些地主老财还在沉浸在灯红酒绿之中。最会享受的应所东霸天。这个老色鬼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歌女。大客厅里丝弦阵阵歌声飘荡;东霸天躺在太师椅里两眼眯成一条线,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他的侄子吴昊站在他身边,脸色十分不好看。东霸天从眼缝里看出来吴昊还在为吴桃的是不高兴。于是说:“昊儿,你看这几个姑娘那个中意你选一个吧?”
“------”吴昊不说话。
“男子大丈夫,要以建功立业为上,儿女情长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就拿吴桃来说吧,他不就是一个歌女吗?况且——”
“叔叔,情人眼里出西施。我——”
“好啦!”东霸天打断吴昊的话。“吴桃有吴桃的用途,我们要利用她搞到南北两个对手。天底下好女子多的是!为啥就是不听话呢?你爹爹死的早,我就是你的爹!爹爹还当不了儿子的家吗?”
“知道啦!叔叔!听你的就是了。”
“林之东说的是让吴桃去当佣人,他哄得了谁?我敢打赌!他父子一定为了吴桃要反目成仇。甚至大打出手。到那时我们就有好戏看啦!年轻人,处世嫩着呢!祁家寨的千金祁凤咋样?明天叔叔派人去说媒。”
“谢谢叔叔!不过。。。。。。”
“不过啥?你担心祁文汉不答应?”
“不是!祁文汉的儿子祁占胜要的是吴桃,你如今把它许配给林家寨他们会和你。。。。。。”
“说你傻你就傻!叔叔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吴昊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还是叔叔高明!”
“哼哼!!学着点吧!乖乖!明天你去祁家寨一趟!”
“我?刚刚和祁占胜干了一架让我去他们不活剥了我呀!”叔叔叫你去,不但他们不会咋着你还保证他们会把你当成座上宾。”
“那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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