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在昏暗的灯光下,连培生的脸色忽明忽暗,像演鬼片似的。
“你那么聪明,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连苕嘴唇紧抿,声音带出一丝颤抖,“你是说,你是黄雀?你想干什么?”
她这边只带了一个瘦弱的助理,连培生带着几个强壮的男人,占尽了优势,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很简单,把这一份财产转让协议签了。”
他有恃无恐的扔出一纸协议,硬逼着连苕按他的命令行事。
说白了,就是强迫。
有了这纸协议,就算官司输了也没关系。
连苕面色有些慌,却强撑着看向方小莹,方小莹默默退到连培生身边,姿态鲜明。
“你们联手害我,好恶心,那如果不签呢?”
连培生见她害怕了,憋了多年的那一口气如同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在墓地说出这样阴森森的话,实在吓人。
连苕索索发抖,小脸都吓白了,嘴唇直哆嗦,却故作坚强,“你想杀了我?我可不是吓唬长大的,这是法制社会,杀人要偿命。”
连培生在连苕手里受了不少窝囊气,一直被她压制住了,还被逼迫将财产还给她,屡次求见她都不得,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
他早就受够了这个强势的女儿,她太像她外公了。
他对连苕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更是深恶痛绝。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这世上没有连苕这个人该有多好啊。
“你是很聪明,但,还是太天真了,只要有钱有势,一切都能抹平,实在不行扔一个替罪羊出去。”
有钱人台前风头,背后龌蹉的勾当多的是。
他目露凶光,“念在父女一场的份上,我真的不想动手,所以,还是乖乖听话吧。”
当然,比起让人消失,将人捏在手掌心任由他摆布,更符合他的利益。
连苕一死,根据遗嘱,她所有的产业就要捐给国家,他占不到半点便宜。
他强势的将协议硬塞给连苕,一副不签就去死的架式。
助理想阻止,却被他的手下按在地上,来了一顿拳打脚踢。
这是杀鸡儆猴,连苕就是那只猴子。
连苕脸色白的吓人,明明受到了惊吓,却还要强自镇定的模样,“让我签也可以,但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连培生心中得意,姜还是老的辣,任凭连苕奸滑如鬼,最后还是输了。
“只能问三个问题。”
连苕嘴唇抿了抿嘴,手指向方小莹,“你婚内出轨跟这个女人生了连宝儿?连宝儿其实是你的亲生女儿,是吧?”
连培生更不屑了,到底是女人,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这种无关紧要的破事。
“是。”
这个回答一点都不奇怪,大部分人都猜到了。
毕竟谁会对一个养女疼到骨子里呢。
方小莹柔若无骨的靠在连培生身上,千娇百媚的冲连苕一笑。
她确实有蛊惑男人的本钱。
连苕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连宝儿只差我几个月,你是怎么瞒过我外公的眼?以他护短的性格,不可能让你好过。”
她的话问到连培生的心坎里,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一夜情,两年后才重逢。”
说的简单,连苕全听懂了,带球跑的老套故事呗。“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成功的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连培生大言不惭,“守身如玉是特指你们女人,最后一个问题了。”
沙猪大男人主义妥妥的。
连苕满眼的迷茫,“我不明白的是,阻碍你们的人都消失了,为什么你们没在一起?”
连培生和方小莹相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复杂。
“罗西城送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有附加条件,若我结婚生子,这些股份将自动捐给国家相关部门,我还将失去你的抚养权。”
“为了保护你,那老家伙真的是煞费苦心。”
捐给国家的同时,抚养权也将转移到国家有关部门。
没有了抚养权,信托公司管理人的身份也将易主。
这等于变相剥夺了连培生所有的资格,这让他怎么能忍?
这就是他这些年没娶妻,不公开连宝儿真实身份的原因。
而方小莹本身就是捞女,一心想当豪门太太,怎么甘心没名没份的跟着一个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有钱有势也不行。
不能光明正大的炫耀,犹如锦衣夜行,没什么意思。
这不,她瞄准了新目标,扔下女儿就跟有钱的老头跑了。
连苕沉默了半响,“你恨我外公。”
连培生满眼的恨意,快要溢出来了,“对,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我的一生被都他摆布,连亲生女儿都不敢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
那老家伙活着,他就得战战兢兢,循规蹈矩,拼命当一个好丈夫,不敢出半点错,活在阴影里。
那老家伙死了,还在掌控着他的人生。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不让他认亲生女儿,那就收养呗,怎么宠都不为过。
连苕不禁气笑了,这男人不要脸的程度超出她的想像。
“错,摆布你的是你的贪婪和野心。”
“你想要名利,想要滔天的权势,自己没本事就用身体来换,人家满足了你,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这就是最大的屈辱。”连培生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受苦了。
靠妻子上位的凤凰男成功前有多卑微,成功后就有多冷酷无情。
通常,凤凰男的发妻都没有好下场。
因为,发妻代表着他曾经卑微不堪的过去,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在岳家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连苕心里一动,“所以,你杀了他。”
“我没有。”连培生下意识的否认,不耐烦的喝斥,“行了,赶紧签字吧,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连苕一听这话,顿时生气的将协议撕了,还将碎片扔过去,“那我要看看怎么吃罚酒。”
连培生勃然大怒,“这是你自找的。”
他指挥手下们上前,“制住她,扒她的衣服,摄像机准备好。”
连苕纵然有心理准备,但也被连培生的卑鄙无耻惊呆了,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
“连苕,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乖一点。”连培生没有半点温情,冷冷的看着连苕,像看着生平最大的劲敌,不除不快。
“要么签字,要么成为小视频的女主角吧,那样一来时简还会要你吗?”
他要的是一个傀儡,心神俱毁的傀儡,只要有一口气就行,至于是疯子,还是残了,都不重要。
连苕早知人性丑恶,但在连培生身上看到了世间最大的恶。
“我不签字,你就要让这些人强j我,还要拍下视频要挟?这可是你亡妻的墓前。”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连培生的恨意冲天,“我就是要让他们父女亲眼看看,谁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他们给我的羞辱,我都还给他们最爱的人身上。”
这得多恨罗一一父女啊。
“我数到三,一,二……”
连苕双手紧握,嘴唇咬破了,却没有妥协。
“三,很遗憾,连苕,这是你不听话的下场。”连培生大手一挥,“上。”
几个男人扑向连苕,但还没有碰到,就被弹开了,纷纷摔到在地。“啊啊啊。”
惨叫声连连,如同打开了鬼门关般,场景格外吓人。
连培生见势不妙,立马转身飞奔,但,后背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自主的倒下。
同样的,方小莹也被制住了,一个也逃不了。
连苕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眉眼清冷不已。
时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抱住连苕,担心的左看右看,“小苕,你没事吧。”
温热的触感唤醒了连苕,连苕微微摇头,“没事,都拍下来了吗?”
时简脸色奇差,“嗯,他们这次难逃法律的制裁。”
他就不同意连苕亲身涉险,但架不住她先斩后奏,自己先上了,把他吓的魂飞魄散。
连培生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疯狂的挣扎,“连苕,你居然算计我!”
到底谁才是那个傻瓜?
他自以为精心安排的一切,其实早就在别人的算计中。
连苕的心计之深,远在他人之上。
可笑的是,他还沾沾自喜。
连苕对他只有厌恶,这样的人渣就不该活着。“简单的计中计而已,但凡你有半点怜悯之心,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时简看完了整个过程,想弄死连培生的心都有了。
他看向那几个黑衣人,“打断他们的手腿。”
几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连培生吓坏了,索索发抖。
“连苕,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能让别人伤害我。”
刚才伤害连苕时,他怎么痛快怎么来,从来没想过是亲生女儿就手下留情。
连苕冷笑一声,“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没有好好把握,连培生,你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连培生的胆子都吓破了,“我没有好下场,你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在世人眼里,你就是罪犯的女儿,同样会被人唾弃。”
“我不在乎。”
“啊啊啊。”随着几声惨叫,连培生的手脚被打断了,痛的晕了过去。
连苕的视线落在方小莹身上,方小莹满头大汗,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风情。
她比连培生硬气,被打断了手脚依旧硬挺着。
“连苕,不关我的事,是连培生拿宝儿要挟我,让我将你引过来,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做。”
连苕不会因为她是女人就小看她,比起心狠,她跟连培生是一样的。
“那也是同伙,至于是主凶还是帮凶,那就等着法官来裁定。”
方小莹脸色发白,“我求你,看在宝儿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份上,别将事情爆出去,宝儿什么都不知道。”
“听上去很慈母,但十几年的不闻不问,能慈爱到哪里去?”连苕满眼的嘲笑,“至于,我想怎么做,没人能干涉我的决定。”
方小莹总算知道这一回踢到铁板了,她很后悔,“我有很多钱,你开个价吧。”
连苕不为所动,“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玛丽女士,在牢里好好享受吧,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的。”
她当场报了警,警方来的很快,将所有人都带走了。
连苕眼睛红红的录了口供,还送上了证据,办案人员听完后都惊呆了。
妈蛋,都说虎毒不食子,这连培生比畜生还毒。
被打活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就这样,连培生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就被提起公诉了。
期间,遗产案开庭了,毫无疑问连培生输了,输的很惨烈。
连苕拿回了外公的遗产,包括海一药业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几套房子,一个岛屿,还有连氏大厦。
而眼下,问题在于,海一药业已经被归入连氏集团,成为一个子公司,这是连培生煞费苦心的安排。
而连苕没有连氏的股份,无法命令连氏的股东们。
所幸,信托文件里有一项附加条件,连苕十八岁后海一药直接归入她名下,她有权处置。
罗西城真的是心思缜密,费尽了心机。
得,连苕嫌麻烦,直接将海一药业送给了国家,她只保留百分之五的股份。
这一手把所有人震住了,这么高风亮节!
国家有关方面也吃惊不已,反复问,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吗?要知道海一药业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市值几百亿。
连苕毫不犹豫的表示,药业就该归于国家掌控,她个人只对研发药物感兴趣,不想将精力发在管理方面,她愿意将公司上交,但有一个要求,希望每年百分之十的利润用来做慈善。
她的觉悟这么高,国家有关方面自然很高兴,狠狠夸了她一波,还替她处理了官司等琐事,让她专心搞研究。
还专门指出,对连培生这些涉案人员要从重处理,以清社会风气。
看看连苕多好的姑娘啊,不慕金钱淡泊名利,相比之下,连培生就是一个利欲熏心,丧良心的畜生啊。
当连培生知道连苕将海一药业上交了,气的吐血。
他汲汲营营梦寐以求的东西被连苕毫不眷恋的送出去,好气,败家女。
她既然不要,为什么非要跟他争?
不要可以给他啊。
他一次次的反问自己,如果对她好一点,她是否也愿意将海一药业送给他?
答案是肯定的!
连培生不想折磨自己,不想知道答案,但,就是忍不住。
每当想起他曾经跟几百亿擦身而过,就后悔不迭,日夜寝食难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连宝儿带着几百个粉丝在时氏大楼下拉横幅,要求时简给她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说时简绑架了她的朋友,玛丽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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