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翌日
事发第二天平京高中依旧正常上课，但有一位学生被人谋杀这一事实为整个学校都抹上一层阴霾。
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这所学校之中最热门的话题莫属于这场案件。
就在上学的途中临近学校的时候，林明就听见身旁的多名学生在谈论这件事。
有些人认为是鬼怪作祟，也有些人认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杀人事件，甚至有人深信这只是受害者服毒自杀，关于江航的死法众说纷纭，人人都有自己的说法。
不过和江航有过交集、了解他的情况的林明，服毒自杀这一说法毫无根据可言，林明在心中坚信的是人案这一解释。
因为对于今天有太多的期待，林明昨晚很早就入了睡今天起的也很早，在抵达学校后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他在课桌旁挂好手提包。
说起来江航的班级已经是什么样子了？我还没去过他的班级找过他。
因好奇心作怪，江航决定在上课前去一年三班教室外确认教室里的现状。
结果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欸？
眼前的这一幕让林明忍不住在内心冒出了问号。
只见一位身穿灰色格子裙、白色短袖与室内统一身着校服的学生群众格格不入的少女正趴在放有几朵白玫瑰的桌子上，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抽动着鼻子。
教室里的学生都对那人敬而远之挤在角落里不解地注视她。
我是不是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了？
林明不禁在内心如此想到。
根据桌面上摆放的几朵白玫瑰，可以推测那是江航的桌位，而暗恋江航的少女因无法接受他的死而疯狂地收集他的气息
如果不是林明认识那位行为“变态”的少女搞不好他真的会这样认为。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叫苏梦蝶吧。”林明道出了那名“变态”少女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念出，少女——苏梦蝶停下手头上的动作，感到诧异的回头发现了站在教室外走廊上的林明，并迎了上去。
“这不是林明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该这么问的应该是我吧，你在江航的座位上干什么？”
“说不定死者是在案发前中了咒术，我在试试看能不能像你一样嗅到鬼气的酸味，但好像是失败了哈哈。”
就像是小孩子一般露出纯真笑容的苏梦蝶一只手挠着后脑勺的同时一把拉住林明的胳膊往教室内拽。
“你的感官挺厉害的，要不你来试试？”
林明并没有接受这样的提议，而是左手拉着门框防止自己被拽进去，不好意思地拒绝道：
“擅自地进入其他班的教室不妥吧。”
“行了行了，别这么死板嘛，说不定意外地可以获得什么线索，你就帮我一下吧，我可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案件一定要顺利的破案啊。”
说着苏梦蝶就加强了手上的力度，但林明并没有接受她的恳求，而是甩动着胳膊表示为难。
见状苏梦蝶放开了勾着林明胳膊的那只手，貌似是已经放弃了硬拉强扯的想法。
林明松了一口气，毕竟根据刚才的力度他被苏梦蝶拉入教室也只是时间问题，为了防止苏梦蝶趁着自己松懈再次袭击，他仍拉着门框，对着苏梦蝶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先去和一年三班的班主任说一声”
“诶嘿！”
还未等林明说完，苏梦蝶就吐露出一道调皮的语气词，从中感到危机的林明下意识地后背右手，拉着门框的左手暗自用力，谁知苏梦蝶并没有采用之前强横的“攻击方式”，而是采用了一些技巧
完全在林明的意料之外，苏梦蝶纯真的笑容在一瞬间内转换成恶作剧成功时的坏笑。
她伸出左手直指林明的腋下，右手则“进军”林明没有多余脂肪的腰部，从字面意思上“上下其手”像弹钢琴一样挠着这两个部位。
“哈”
林明用尽全力憋笑让自己在别人的面前不显得那么古怪，但全身都因此失去了力气没有了“防御力”。
苏梦蝶看准时机迅速地扯着林明放在背后的右手，在林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很轻松地就将他拉入了室内，强行拽到了江航的桌子旁。
“有劳你了。”苏梦蝶把双手背在身后，双掌交叉顽皮地笑道。
虽然并不是很情愿，但已经被拉到教室内的林明忍住被室内众人注视的不自然的感觉坐在江航的位置上。
他并没有采取苏梦蝶那样直接、令人害臊的方式，而是简单地用鼻子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分辨其中的气味。
“有什么发现吗？”苏梦蝶压低了上半身直视着面无表情的林明期待的问道。
然而得到的答案不尽人意。
“只有一股白玫瑰的清香味，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呃首次尝试以失败告终啊，看来还要继续努力。”
看来事情并没有苏梦蝶她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在得知了结果后苏梦蝶耷拉着脑袋走出教室门抛出了一句话：
“有机会再见喽。”
从江航的位置上离开，林明跟随着苏梦蝶的脚步来到走廊从她的身后叫住了她：
“请等一下，关于昨天的事情我有话要说。”
“昨天的事情？”
在距离林明只有几步的距离苏梦蝶停下了脚步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上方思索了数秒后展现出了笑颜。
“哦，你是指你要和我一起调查破案是吧，没事的没事的，即使只是用鬼气的人类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很可怕的，你感到害怕而放弃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有必要牵扯进去。”
苏梦蝶默认林明放弃的行为就像是否定了林明整个人一般，至少在林明的心中是这样的。
为了将自己的尊严驳回以及表明自己的决心，林明紧握双拳用这十六年以来最响的声音反驳道：
“不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参与进去了！”
被这一声震撼到的苏梦蝶侧过身直视着林明的瞳孔。
“你是认真的吗？”
“我看上去是像说谎的样子吗？”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拳依旧紧握，林明的眼神也保持着坚毅没有丝毫地动摇，这如同烈火般的觉悟让苏梦蝶稍微转移了视线，她换了一个问题。
“你的双亲呢，他们知道吗？‘’
“知道，而且我身为灵职人员的哥哥也同意了。”
“我最后强调一遍，你仅仅只是受害者的一个朋友，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冒着危险参与这件事情。”
沉着脸的苏梦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射向人的视线和锋利的刀片一样“切割”着林明的肌肤，林明感觉到了疼痛，除此之外这种压迫感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但林明还是坚定不移地说道：
“我知道！我自己只不过是江航微不足道的朋友之一，但他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已死之人不能复生，但至少让我为他找出凶手祭奠他的在天之灵。”
围绕在苏梦蝶身上向四周散发的压迫感因这句话而消失殆尽，她勾起嘴角叹了一口气。
“唉，真拿你这个老好人没办法呢，那我就同意你的想法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暂时的搭档和朋友了，不介意的话握个手吧。”
苏梦蝶前进了几步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伸出了右手。
“不介意哈”
林明同样伸出了右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保持着拳状，在尴尬地笑了一声后松开了拳头握了上去。
在紧紧地握了几秒，气氛得到了松缓后苏梦蝶撤回了右手笑着说道：
“话是这样说的，但案件的主要调查人还是我，保证在灵专那里的主要课程不会落下的同时我会在这里调查，不过你可不能翘课哦。”
“这个你放心，我保证会好好上课。”
在林明拍胸脯保证后苏梦蝶本该维持着笑容转身离去。
但她通过窗户看到了刚进入教室的一名学生将一朵白玫瑰安放在了江航的课桌上，一个早就潜伏在苏梦蝶内心中的疑惑一下子浮了上来，她向着林明问道:
“说到底受害者江航究竟是一个这样的人呢？看样子除了你还有许多人都对他的死亡感到伤心难过。”
“这个要我说的话他就像是灯塔一样的存在吧。”
“灯塔？‘’
苏梦蝶对这个单词感到了不解，林明耐心地解释道：
“没错，就连用天上的太阳来形容江航也不知为过，他是如此的耀眼、亳不吝啬地照耀着我这种社交废物、连朋友都主动交不上只能当作别人青春的陪衬的人。”
林明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开始了回想。
“我还记得我和他相遇那天，那时我被高年级的学生多次找茬，就是他每次在目睹之后去找老师来解决矛盾，本人没有露面但我从老师的口中得知了他，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并相处到现在。”
“这样呀，听起来受害者江航完全不像是会被别人怨恨而惨遭杀身之祸的人，关于他私底下的生活以及家庭我都已经从警察那里了解了，你有没有关于他在学校的其他方面的信息他有没有树敌的可能”
对于苏梦蝶的连环问题林明先是对前者摇了摇头。
“不清楚，在他的眼中我们只是一般朋友，除开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在其他方面下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那就麻烦了啊，案件暂时无从下手。”
就在苏梦蝶纠结思考之际，林明对于后者的问题提出了意见：
“对了，至于树敌的可能，除开我创建的妖鬼交流社外江航还加入了篮球社，关于篮球社我没有太多的了解但这应该是江航放学后在校待过的最长时间的地方，说不定可以从那里开始调查。”
“听你的吧，不过既然是篮球社这种热门的社团，当然是要等到放学过后在社员集结在一起才适合调查吧。”苏梦蝶双手抱胸接受了林明的意见。
“那就约好放学后一起去篮球社，快到上课时间了，我就先回教室了。”
“嗯，在空闲时间我会在这所学校里调查鬼气的，待会见。”
待会见？关于这三个字林明头上弹出了问号，正当他准备继续询问时象征着上课的铃声忽然响起：“叮铃铃……”
林明只好看着苏梦蝶的背影放弃了询问的机会，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在第一节课时得到了解答。
林明的桌位位于教室右侧靠窗的位置，在上课期间，一句熟悉的招呼混入了老师的讲课声中。
“嗨。”
闻声望去，林明发现在玻璃外的走廊上路过的苏梦蝶正微举着手臂笑着左右摇晃手掌。
面对这幅笑容林明也不能置之不理伤了苏梦蝶的心，于是他侧边头也微笑着摇手，结果这一动作被讲台上的老师精准地捕捉到了。
“林明同学，上课的时候禁止打招呼。”
“是……我知道了。”林明低头认错。
居然在课堂上向认真听讲的学生打招呼，原来苏梦蝶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吗？
林明不禁抚头这般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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