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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盛宠蜜爱112


看来,宋清雪因脑部受伤导致失忆,已经忘记一切,目前无法与她正常交流,只能赶紧把家人和周明辉叫来,试试能否帮她恢复记忆。

        他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就听宋清雪陡然提高了说话的音量,问道:“大哥哥,你看到我的姐姐了吗?她去哪里了?”

        傅正清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她不是失忆了吗?为何还记得有个姐姐?

        “你的姐姐叫什么?”傅正清颇有耐心地问道。

        宋清雪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歪着头说:“清雨。”

        微顿,宋清雪突然坐了起来,大声喊道:“姐姐!我要姐姐!她在哪里?她不想理我了吗?”

        “别急,我去帮你找姐姐。”傅正清担心她情绪失控,赶紧叫来医生看住她,自己移步到走廊里打电话去了。

        在宋家强夫妇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宋清雪一直吵闹着要找自己的姐姐,傅正清被她吵得头疼,却只能耐着性子哄她。

        宋家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宋清雪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盯着他们,潜意识里觉得似乎跟他们见过面,但想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他们是谁。

        她抬起头看了看傅正清,好奇地问:“他们是谁?”

        见到此景,薛珠佩觉得整颗心猛地撕裂,泪水不知不觉掉了下来,哽咽地说:“清雪,怎么连妈都不认识了?”

        宋家强的眼角噙着泪,眉宇间藏着一团抹不开的忧伤,沙哑着嗓音说:“我是爸爸呀。宝贝女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宋清雪蹙了蹙眉,紧闭着嘴唇没有吱声,显得懵懵懂懂的。

        下一秒,薛珠佩的啜泣变成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的清雪为什么回会变成这个样子?清雪啊,你让妈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接到消息的周明辉走进了病房,看见哭成泪人的宋家人,不禁怔愣了片刻。

        奇怪,清雪又没受什么重伤,他俩为什么还要哭得这么惨?

        满腹狐疑的周明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很自然地握住宋清雪的手,柔声问道:“头还疼么?”

        宋清雪面露惊恐之色,仿佛见到鬼似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抓住床上的被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你……你是谁?”宋清雪吓得说话结结巴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你好可怕,我不想……不想见到你。”

        起初,周明辉还以为她在和自己闹着玩,刻意用一种极温柔的口吻对她说:“宝贝,一听说你出事,我就马上赶过来了。别再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你走开!”宋清雪朝着他低吼一声,双眼渐渐地积聚了雾气,看上去的确很害怕。

        周明辉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一下子明白了,她并不是在演戏,这一切都是真的。

        清雪果真失忆了,现在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意识到这点,周明辉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好像失音了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正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凝重地说:“明辉,你在这里对清雪没有任何帮助,要不先回去吧?等她做好心理准备,你再来看她。”

        周明辉目光哀戚,眉心紧锁,长长地凄叹了一声,应道:“好。”

        说罢,他看了宋清雪一眼,神色复杂地离开了病房。

        周明辉走后,傅正清将发生在宋清雪身上的事详细地讲了一遍。

        “伯父,伯母,你们知道清雪为什么要去找万雨纯吗?”傅正清沉声问道。

        当时,两个女人在停车场里说的那些话,他只听见只言片语,很想了解她俩之间有何恩怨。

        倘若只是简单的互相看不顺眼倒好,他就担心此事和正南有关,万雨纯没安好心,说不定是因为傅家的事才和宋清雪起了冲突。

        听完傅正清的话,宋家强重重地叹了口气,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叹息道:“清雪真是太傻了。”

        “伯父,您要是知道什么,还请您告诉我。”傅正清的眉宇沉沉地敛起,表情异样的肃然,沉声问道,“是不是和傅家有关?”

        宋家强自知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便将真相和盘托出,“清雪去找万雨纯,十有八九是想威胁她。”

        语毕,宋家强从宋清雪的包里翻出照片,递到傅正清手里,说:“这是清雨当年拍的照片,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其实清雨才是你们要找的命中贵人。”

        傅正清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之余,反倒觉得理所当然。

        惊讶之处在于,傅家苦苦寻找的贵人,其实就在正南身边,从宁城到安城,一直守护着他。

        至于万雨纯冒充贵人的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自从她混进傅家,就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这件事正好证明自己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

        “真是缘分啊。”傅正清忍不住感叹一句。

        宋家强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郑重其事地说:“我们本来打算去安城跟清雨商量一下,没想到,清雪遇到这种意外,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成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令宋家人始料未及,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女儿的事情还没有整利索,小女儿又变成失忆患者,宋家真是多灾多难。

        想到这里,宋家强黯然地叹息一声,看着躺在病床上失去记忆的女儿,胸口无法释放的烦闷像六月压抑的暴风雨,酝酿半天却又迟迟不来,憋闷得厉害。

        听说宋家夫妇想去安城,傅正清顿觉心头一紧,他俩要是见到清雨,中间万一有个闪失,正南的事情露陷怎么办?

        宋清雪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还是别让宋家掺和在其中比较好,凡事由自己解决更靠谱儿一些。

        傅正清蹙了蹙眉,把照片揣进兜里,正色道:“伯父,关于命中贵人的事情,我来处理吧,您和伯母留在这里照顾清雪,她这种情况也离不开人。”

        宋家强并未马上回复,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有些纠结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虽然傅正清现在是清雨的丈夫,但是他也不确定该不该相信对方。

        傅正清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也没解释什么,直接掏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宋清雨的电话。

        “正清哥,有情况?”女人清亮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清雨,我要替伯父去安城找你一趟,但是他好像不太放心,你跟他解释一下吧。”

        言毕,傅正清将手机递给了宋家强,示意他和女儿通话。

        宋家强接过手机放在耳边,轻声说:“清雨,我是爸爸。”

        过了几分钟,宋家强掐断电话,唇角勾勒出淡笑,对傅正清说:“那就麻烦你了。”

        方才,宋清雨已经和养父讲的很明白,傅正清是个好人,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看守所的接待室。

        万雨纯被关进去之后,心里惴惴不安,担心傅家不依不饶,导致自己被定罪。

        所以,她一直焦急地等待莫邵天派人来救自己,让她逃离这个可怕的牢笼。

        她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绝不可以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

        见到律师的刹那,万雨纯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急切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闻言,律师的眉头微微一拧,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如果你想平安无事,早点儿从这里离开,那么,警察问你话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了吗?”

        万雨纯点头如捣蒜一般,认真地回答:“明白。”

        之前,天哥曾经派人传话说会救她出去,她相信像天哥那种神通广大的人绝对能想出办法。更何况,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此外,留在这里根本不会帮到他,不如赶紧出去为他效力。

        联想到这点,万雨纯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傅家老宅客厅。

        傅老爷子的神情在接到电话之后瞬间冷凝了下来,变得异样的肃然。

        周秋月发现他神色大变,诧异地问道:“爸,出什么事了?”

        “雨纯被拘留了,正在看守所里接受调查。”傅老爷子一字一句地答道。

        “啊?为什么会被拘留?”周秋月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追问道,“什么罪名啊?”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傅老爷子,只见他的眉头紧拧,沉声答道:“绑架罪,她把宋清雪绑架了,被警察当场抓获。”

        大家一听,惊讶得如同五雷轰顶,半晌无人说话,对这个消息颇感意外。

        “好端端的绑架清雪干什么?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等周秋月回过神来,她的态度已由震惊转变为困惑。

        万雨纯是正北的未婚妻,清雪也快和明辉结婚了,她俩马上就会变成亲戚,为什么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处理两人之间的问题?实在太荒唐了!

        其他人对此同样感到诧异,傅斯承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叹息道:“正南的命中贵人怎么变成了犯罪分子?”

        闻言,傅老爷子的脸部线条骤然紧绷,目光深邃得让人难以琢磨。

        傅正北表现得倒很淡定,他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当初我说她故意勾引我,大家还不相信。”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沉了沉,觉得傅正北的话有几分道理。

        发生那件丑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他有错在先,现在看来,或许真像正北说的那样,万雨纯为了当傅家少奶奶而故意设下圈套,实际上正北才是受害者。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万雨纯能够做出绑架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

        联想到这点,无人愿意为万雨纯说好话,十分默契地选择置之不理。

        死一般的沉默了许久,傅老爷子突然开腔,正色道:“正北,你去趟看守所,看看是什么情况。”

        “爷爷,找个律师去那儿更有用吧?”傅正北不情不愿地说道。

        傅老爷子一听,瞪起了眼睛,厉声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当然得去看一看。”

        傅正北自知已经推脱不了,不耐烦地应道:“行,我这就去。”

        良久,傅正北磨磨蹭蹭地来到了看守所,见到面容憔悴的万雨纯,他的心里竟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万雨纯一看见傅正北,立即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说:“正北,我是无辜的,不过是跟清雪开个玩笑而已,根本没想害她。况且,我俩马上就要成为亲戚,完全没有理由跟她过不去啊!”

        “哦,是嘛?”傅正北对此不置可否,敷衍地应了一句。

        万雨纯心里清楚,他对自己没什么感情,可是她还有未婚妻的身份,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条件!而且,傅正北那个废物的脑子不好使,只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他,就能让他为自己所用。

        “正北,你要相信我!”万雨纯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咱俩就快结婚了,在这个紧要关头,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你亲人的事情呢?正北,你一定要救救我!”

        万雨纯不知羞耻地把自己形容成一个受害者,不禁让傅正北暗自咂舌,她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肚子阴谋诡计。事到如今,仍然编造理由为自己开脱,简直坏到了骨子里。

        她见傅正北不吭声,抽了抽鼻子,柔声问道:“清雪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傅正北愈加觉得她面目可憎,这么问肯定不是在关心清雪,八成想打听对方是何态度,比如是否想把她告上法庭。

        傅正北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没去看过她,不知道具体情况。雨纯,我一听说你被关起来,就赶紧过来看你了。”

        万雨纯闻言,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只要宋清雪还没来指认,自己便有一线生机。

        她假装内心非常感动,眨了眨眼睛,温柔地说:“正北,谢谢你来看我,还是你对我好。”

        傅正北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安慰她说:“放心吧,你又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看守所里没有家里舒服,你多注意身体。”

        他表面上说些体贴的话,实际却在心里暗骂道:“活该!万雨纯,你纯属自作自受!老老实实地在看守所里反省吧!想跟我结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成功装成好男人,傅正北简直要给自己的演技鼓掌。

        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他开车回到傅家老宅,向爷爷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走回自己的卧室,准备好好休息休息,毕竟演戏也是需要耗费体力的。

        就在这时,周明辉猛地踹开卧室的房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傅正北邪肆地扬了扬眉,冷嗤一声:“周明辉,难道幼儿园阿姨没教过你,去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吗?”

        周明辉没心情跟他耍嘴皮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面前,脸上闪过滔天的怒意,厉斥道:“万雨纯真不是好东西,绑架了清雪,还把她打到失忆,现在清雪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是替清雪找你算账的!你说,该怎么办?”

        “哟,这么严重呢?”傅正北不咸不淡地应道,戏谑的语气着实令人不爽。

        周明辉听到这话,心里直冒火,压抑了许久的怒气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傅正北,这是什么态度?你的人把清雪打出了失忆症,你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吗?”

        话音落下,傅正北的嘴角勾起几抹嘲讽,嗤笑道:“这事儿是万雨纯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要算账,你去找她呀!”

        此刻,怒火已将周明辉的理智燃烧殆尽,他伸出左手揪住傅正北的衣领,猛地给了他一记右勾拳。

        傅正北脸上挨了一拳,原本俊逸的脸庞瞬间变得邪佞,他毫不示弱地挥拳打向周明辉。

        这拳用力过猛,周明辉的嘴角被打破,留下了一道血痕。

        周明辉见状,心中的怒火更旺,手脚并用地向傅正北展开攻击。

        傅正北不甘心落于下风,使出平生所学的招数,跟周明辉对打起来。

        直到两人觉得筋疲力尽,这场战斗才停止下来。

        他俩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周明辉的头发乱成一团,衣服皱皱巴巴的。傅正北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留下几处青紫的痕迹,疼得他龇牙咧嘴。

        “咱俩为了两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打架,真够有病的。”傅正北揉了揉被打疼的俊脸,用自嘲的口吻说道。

        听到这话,周明辉怔愣了几秒,“可有可无”四个字,让他感到心突然像被针扎似的刺疼了一下。

        对于自己来说,宋清雪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何必为了她和傅正北打一架?

        周明辉的心里乱成一团,随即低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复杂的光芒。

        “打也打过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傅正北斜睨着周明辉,表情有些不耐烦。

        “让万雨纯受到应有的惩罚!”周明辉从齿缝里蹦出森冷的话,声音仿佛含了碎冰一样。

        傅正北眯了眯眼睛,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半开玩笑地说:“那就搞死万雨纯好了,我本来也不想娶她。”

        周明辉一听,顿时无语凝噎,万雨纯为人再恶毒,那也是一条人命啊,怎么能说弄死就弄死?他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这个缺心眼儿的傅正北,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一声叹息卡在嗓子眼里,周明辉着实不知该如何回复他,忍着身上的疼痛,缓缓地站起身来,打算从傅正北面前离开。

        这时,坐在地上的傅正北仰起头,邪肆地笑了笑,问他:“周明辉,你不是不在乎宋清雪吗?如今,她不记得你了,你刚好可以换一个女人。”

        周明辉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吼一声:“不用你管。”

        语毕,周明辉笔直的长腿交替迈开,消失在房间里。

        安城公寓。

        宋清雨得知傅正清要来找她,便从傅正南的卧室走了出来。

        须臾,傅正清来到公寓,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包里的照片递给她。

        她看了一眼,诧异地问:“正清哥,这是什么?”

        “你不记得了?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傅正清俊朗的面容上全是温暖的笑意。

        她蹙着眉想了想,貌似有点儿印象,不过时隔多年,记忆难免会有偏差,因此她并不是非常肯定。

        顿了几秒,傅正清的声音沉凝了一些,认真地说:“清雨,你的养父母确认过了,其实,你才是正南的命中贵人,万雨纯是冒充的。”

        女人一下子愣住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傅正清见到此景,赶紧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包括宋家人发现真相的经过,以及宋清雪威胁万雨纯不成,反被对方绑架,患上了失忆症的所有环节。

        听到这些令人惊奇的事情,她的眸底一阵错愕,仿佛在梦中被惊醒似的,许久都没有说一个字。

        宋清雨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住了,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傅正清早已度过惊讶的阶段,此时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开口说话。

        须臾,女人浅吁出一口浊气,问道:“清雪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过去发生的一切,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傅正清平静地说道,顿了几秒,补充了一句,“不过,她还记得你这个姐姐,真是没想到。”

        “是啊,我也觉得很意外。”她黯然地叹息了一声。

        从小到大,清雪很少把她当成姐姐看待,欺负她的次数根本数不过来,最后就连她当时的未婚夫都抢走了,了解情况的人谁也不觉得姐妹之间的关系算得上亲近。

        万万没想到,她失忆之后唯一记得的人会是自己。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件事,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默默地沉寂了一会儿,她抬起晶亮的眼眸,认真地说:“正清哥,我想回宁城看看清雪,希望能帮她做点儿什么。”

        闻言,傅正清无奈地笑了笑,淡声道:“我就知道你会心软。”

        她耸了耸肩,眸子里澄澈的,一片温情。

        由于宁城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傅正清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收拾好行李,手里握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缓步来到傅正南的床前。

        “老公,能和你成为夫妻,看来真的是命中注定。”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人不能和命运抗争,所以,这辈子你别想甩掉我哦。”

        说罢,她瞟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看到画面中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心间涌上了无味杂陈。

        女人漆黑的瞳仁中,盈盈泛起水气,泪水一点一点地在眼眶里积聚起来。

        “谁能想到,我们小时候居然见过面!在你眼里,当时的我只是个小不点儿吧?老公,等你醒过来,知道自己娶了当年的那个小不点儿,会不会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啊?”

        说着说着,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继而从眼眶里落下,一颗一颗地跌宕下去。

        当初,她以为万雨纯是正南的命中贵人,忍痛签下了离婚协议书,结果,自己才是他遇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兜兜转转半天,又回到了起点。

        不过,对这个发现,她感到极其庆幸,正因为她是正南的贵人,更有能力把他唤醒!

        别人做不到的,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想到这里,她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老公,既然我是你的命中贵人,那我绝对能把你唤醒,你来跟我一起努力,好不好?”

        语毕,她微微向前探身,在男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笑道:“这个吻就当作签字画押了,证明你同意会尽快醒过来,千万不要反悔哦!”

        过了一会儿,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公寓,坐上傅家的专车前往宁城。

        汽车径直开到了医院,她下车后直奔宋清雪的病房。

        她在病房门口遇见了刚倒完垃圾的薛珠佩,养母看见她后诧异地问:“清雨,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清雪住进医院,过来看看她。”宋清雨淡淡地答道。

        薛珠佩不由得叹了口气,对她说:“清雪把别人都忘了,可是却一直念叨着你。”

        她点点头,没再多言,抬步走到妹妹的病床旁,轻声说:“清雪,还认识我吗?”

        宋清雪放下手里的洋娃娃,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下一秒,宋清雪扑进她的怀里,紧紧地搂住她,用撒娇的口吻说:“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完,她在姐姐的怀里蹭了蹭,像只小猫般的讨好对方。

        女人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双臂僵在了半空,直到宋清雪再次喊了一声“姐姐”,她才用双臂轻轻圈住对方,温柔地应道:“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我最可爱的妹妹。”

        闻言,宋清雪放开她的怀抱,眨了眨眼睛,激动地说:“姐姐,你在这里陪着我,行吗?医院好可怕啊,有好多我不认识的人。”

        听到这话,她更加好奇清雪为何只记得自己,但是怕问出口会刺激到妹妹,只好强忍住好奇心,继续耐心地陪妹妹聊天。

        “姐姐,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醒来之后没看到你呢?”宋清雪歪着头,双手紧紧地攥住姐姐的胳膊,生怕把对方弄丢了似的。

        她见妹妹对自己如此依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貌似已经记不清楚,两个人到底有多少年没像现在这样,像一对真正的姐妹一样相处。

        尤其是最近几年,她俩每次见面都要吵架,仿佛势同水火似的。

        她很怀念原来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虽然清雪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是不管清雪如何针对自己,在她心里,这个妹妹始终是她的家人。

        联想到这点,她敛下心内的悲怀,调整好表情,笑着答道:“姐姐去外地工作了,今天刚回来。”

        “是这样啊。”宋清雪恍然大悟般地嘟囔一句,随即想起了什么,再次发问,“姐姐,那你还回去吗?”

        对于这个问题,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担心清雪听到之后会不高兴。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薛珠佩连忙接话,柔声说:“清雪,你早饭没吃多少,现在饿不饿?妈把午饭给你端来吧。”

        宋清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傲娇地说:“饿了。”

        薛珠佩苦涩一笑,扭过头问大女儿,“清雨,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买。”

        本来她想说自己去,省得养母为她奔波,后来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应该多陪妹妹待一会儿,而且,清雪貌似很粘着自己,别轻易出门比较好。

        想了想,她柔声说:“只要是孕妇能吃的东西都行,您做主吧。谢谢妈。”

        薛珠佩“嗯”了一声,转身时表情凝重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清雨是个好女儿,自己却不是个好妈妈,这么多年来,对她又打又骂,拿她当成佣人一样,可是她从来没计较过,不仅替自己还赌债,为养父找工作,还从外地赶回来看望清雪。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会把清雨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好好地疼爱她。

        须臾,薛珠佩端着饭菜回到了病房,看见她俩有说有笑,心里突然像针扎似的刺疼了一下。

        “清雪,赶紧吃饭吧,要不然一会儿该凉了。”薛珠佩把饭菜放在病床上方的小桌子上,然后将勺子递到女儿的手里。

        宋清雪看着手里的勺子,拧眉摇摇头,指着宋清雨说:“我要姐姐喂!”

        薛珠佩坐在病床旁,很有耐心地劝她:“清雪,你是个大孩子了,吃饭这种事要自己动手。而且,姐姐也要吃饭呀。要不然,妈来喂你吧!”

        “不行!姐姐不喂我的话,我就不吃了!”宋清雪嘟着嘴,眉毛拧成一团。

        面对女儿的傲娇态度,薛珠佩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妈,不要紧,我来喂她吧,这种事我有经验。”女人的唇角勾勒出淡笑,目光柔和得如同月光一般。

        说罢,她拿起勺子开始给妹妹喂饭,神情专注,动作轻缓,一边做一边说:“清雪,来,张嘴。嗯,真乖。”

        她看见宋清雪的嘴角沾上一粒米,伸出手将米粒拿了下来,淡笑道:“吃饭的时候要把嘴巴张大哦,要不然饭菜都跑到脸上去了,那样就不漂亮了。”

        宋清雪很听她的话,接下来每次张嘴的时候,都会使劲儿把嘴张大,在她的配合下,喂饭活动进行的极其顺利。

        薛珠佩神色复杂地望着宋清雨,心疼和自责的感觉同时涌上心头。

        “清雨,妈对不起你。”薛珠佩目光哀戚,沙哑着嗓音说,“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没能给你应有的疼爱。”

        虽说感情不是能够衡量的东西,但实际上人人心中有杆秤,只有自己清楚,到底对别人的感情有多深。

        毋庸置疑,她对清雨的关爱少得可怜,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宋清雨闻言,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养母的手背,笑着说:“妈,没关系。在我心里,我们一直是一家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清雪变成这个样子,我们要一起照顾好她。”

        薛珠佩感动得一下子抱住她,哽咽地说:“清雨,你永远是妈的女儿。”

        看守所里。

        傅正北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看守所,将万雨纯要求的饭菜递给了警察,然后开车回到了老宅。

        万雨纯打开傅正北送来的食盒,看见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马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然而,她刚吃到一半,突然剧烈的呕吐起来,口鼻及外耳道也有出血的现象,她吓得尖叫了一声,随即昏了过去。

        警察赶紧将万雨纯送到医院,推进了抢救室里。

        良久,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叹息道:“唉,我们尽力了,患者中毒太深,救不回来了。”

        警察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紧声追问道:“她中了什么毒?”

        “三氧化二砷,俗称‘砒霜’。”医生一字一句地答道。

        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之后,警察发现万雨纯食用的汤有问题,从汤里检验出的砒霜剂量足以致命。

        由此可以断定,将饭菜送来的人有重大作案嫌疑,警察随即将傅正北列为首要嫌疑人。

        三名警察驱车来到傅家老宅,疾步走到傅正北居住的卧室,为首的警察严肃地说:“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和万雨纯的命案有关,请你和我们去一趟警察局。”

        闻言,傅正北觉得头上好像着了一个霹雳,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时竟然忘了说话。

        手铐带来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将傅正北游离的神志拉了回来,他不解的问道:“万雨纯死了?我刚才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死者中了剧毒,送到医院之后,因抢救无效身亡。”警察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斜睨了傅正北一眼,冷冷地说,“毒药是在你送来的汤里发现的,因此你的嫌疑最大。傅正北,请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她的死与我无关!”傅正北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说话的速度随之加快,“万雨纯让我给她送吃的,我就让佣人做了饭菜,然后直接带到了看守所,一路上我根本没动过那玩意儿。”

        傅正北感到十分困惑,他的确很希望万雨纯能够消失,这样自己就不用娶她了。

        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从来没想过要付诸行动,杀人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还没玩够呢,怎么会主动往火坑里跳?

        这件事一定有人暗中捣鬼,但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

        然而,无论他如何解释,警察都认为他是在狡辩,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傅正北,有什么话在审问室里说吧,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们会还你一个清白。”

        警察的耐心已被他耗尽,不由分说地为他戴上手铐,其中一名警察把他押到警车上,带他赶往警察局。

        傅家人听说傅正北被警察带走,迅速从外面赶了回来,聚集到老宅的客厅里。

        为首的警察命同事去把监控录像找来,他则开始挨个儿盘问傅家的主人和佣人。

        最先被盘问的便是给万雨纯做汤的佣人,她知道这件事后吓得要死,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警察喊了她好几次,佣人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说:“警察同志,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过。”

        “你别害怕,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警察的语调放软了一些,目光炯炯地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你把做汤的经过说一下。”

        佣人咽了咽口水,认真地说:“我就像往常一样,先把所有的食材准备好,然后一起放在汤锅里,再往锅里倒上水,盖紧盖子,打着火,之后开始熬汤。过了一会儿,等汤做好之后,就把它直接交给了三少爷。”

        警察蹙着眉头想了想,紧声追问道:“你用的食材跟平时相比,有什么不同吗?比如,是否换了进货渠道?”

        “没有!食材和平时用的没差别。”佣人回答得异常笃定。

        警察并未从这个佣人身上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于是问了一下经常出入厨房的佣人,发现大家的证词基本一致,暂时看不出谁会在食材里下手。

        紧接着,警察盘问起傅家人,他们几乎都在为嫌疑人开脱,反复强调万雨纯是傅正北的未婚妻,他没有害死她的理由。

        随后,警察带着疑问仔细地看了几遍监控录像,证明佣人确实没在汤里加其他特别的“料”,做汤的过程和所用的食材跟她描述的一致。

        鉴证科的警察赶到傅家老宅,把厨房里的食材验了一遍,也没发现食材中含有毒药的成分。

        一番折腾之后,警察得出一个结论:毒药并非是在制作的过程中放进汤里的,那么,这桩命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傅正北在运送饭菜的途中下了药。

        当时,他一个人在车里,既有作案的时间,又有作案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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