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盛宠蜜爱71
午夜时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嗡的震个不停,她睡得本来就不踏实,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发现是李小娴打来的电话,她连忙按下了接通键,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清雨,出事了!”
听到李小娴的话,宋清雨连忙安抚她,柔声问道:“你先别慌,究竟出什么事了?”
“外婆夜里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然后晕了过去,现在已经被送进医院里了!”
闻言,她瞪大了双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
“摔得严重么?”她焦急地问道。
“福利院的人没说那么详细,只说你换了手机号,一时联系不上你,所以才给我打了电话。外婆的情况,去了医院才能知道。”李小娴的语速陡然加快,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话都说完。
“知道了,谢谢你,小娴。”
说罢,她挂断电话,连忙翻身下床,换了件衣服之后,马上拎着包跑出了酒店。
外婆千万不能有事!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在掌心里留下了月牙状的印记。
与此同时,隐匿在暗处的黑衣人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赵树的电话。
须臾,傅正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按下了接通键,听筒那头传来赵树的声音。
“少爷,暗中保护少奶奶的人刚才告诉我,说她半夜匆匆忙忙地打了辆车,现在刚刚到了医院。”
傅正南听到“医院”二字,表情瞬间冷凝下来,沉声问道:“她生病了?”
“没有!没有!”赵树生怕他担心,忙不迭的解释道,“少奶奶的身体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估计是去医院看望病人。”
男人紧皱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心想小丫头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还不得急疯了。
“去查查是什么情况。”傅正南吩咐道。
“是,少爷。”赵树应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坐在书房里的男人捏了捏眉心,昏黄的夜灯下,他坚毅挺拔的五官,被勾勒得格外深刻,那双悠远的眸子淡漠又高深莫测。
医院里。
宋清雨径直跑到急诊室里,一眼就看见了福利院里的护工,急忙问道:“外婆怎么样了?”
护工看见她右眼上贴着纱布,嘴唇一张一合,本想问点儿什么,又觉得此刻多言无益,想了想,答道:“医生刚给她照过片子,诊断结果是小腿摔成粉碎性骨折,目前不能动弹。”
“啊?这么严重?”她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褪尽,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老人岁数大了,摔一下就会引发严重的后果。”护工叹了口气,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外婆在哪儿?我要去看看她。”
“跟我来吧。”
护工领着她来到了病房,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老人,说道:“我出去一下,你先陪陪她。”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外婆身上,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吭声。
外婆吃了药,这时正在睡着,她的面色苍白,唇瓣紧闭,眉头皱在了一起。从表情上看,她肯定感到很难受,整个人虚弱得厉害。
看到外婆这副样子,她顿觉心疼不已,轻轻握住了外婆布满皱纹的手,使劲咬着下嘴唇,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外婆,别怕,有我陪着你。”她在病床旁低喃一句,眉宇间染上了一团化不开的忧伤。
沉默了片刻,她叹了口气,庆幸自己还好没能出国,要不然就无法照顾外婆了。
可是,再过几天,她还是要离开这座城市,到时候外婆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觉得心口像被人插了一把刀子,硬生生地刺疼着。
这一夜,她不眠不休地陪伴在外婆的身边,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病房里,她才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腰肢,然后拎起包往病房外走去。
她寻思着,医院的饭菜不太好,外婆必然吃不惯,本来现在身体就虚弱,要是吃不好的话,肯定恢复得慢。所以,她想给外婆买点儿可口的早餐,于是站在医院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锁定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然而,她刚往前迈了两步,就看见傅正北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真是太晦气了!
怎么一大早就碰见这个人渣?
不对啊,自己明明换了一家酒店,想尽办法要避开他,为何再次被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
她漂亮的眉头蹙了蹙,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怒斥道:“傅正北,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两人目光对峙,傅正北漆黑的双眸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疼惜。
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她顿觉呼吸一窒,没来由得感到局促不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试图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不料傅正北的身体倏地逼近她,一束阳光从他的身侧斜落下来,给他英俊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怔愣了片刻之后,她发现今天的傅正北有些不一样,可是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傅正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勾了勾唇角,笑着说:“干嘛这么看着我?一天不见,就想我了?”
“想你个大头鬼!”女人厉斥一声,嘴角浮起几抹嘲讽,没好气的说,“好狗不挡路,你赶紧起开。”
“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傅正北敛起笑意,说得一本正经。
听到这句话,她以为对方又要耍无赖,谩斥一声:“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说罢,她向旁边跨了一步,准备绕开他去买早餐。
不料,傅正北拽住她的手臂,苦口婆心地劝道:“清雨,因为你不辞而别,大哥一直找不到你,这两天非常着急,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被蒙在鼓里的女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正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更谈不上找不到她,很明显,男人撒谎的功力要比她强百倍。
可是女人一听,就算是铁打的心,也被这句话撕扯得粉碎,她的内心顿时如波涛汹涌般难受,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逼自己的心脏。
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不想让傅正北看出自己很难过,于是将眸底的情绪掩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帮我带话给他,我永远不会再回去,这种日子已经过够了。”
傅正北并不着急说什么,视线淡淡地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漆黑的眸子宛若幽谭,笼着一层烟雾,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他知道她在逞强,觉得更加心疼,恨不得立即把她抱在怀里,可是手臂刚抬到半空中,又收了回去,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很快又将这抹黯然掩去了。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的眉宇沉沉地敛起,落下了重重的阴霾。
“没错!”她扬起下巴,嘴硬地说道。
傅正北冷厉着一张极有型的俊脸,浅吁出一口浊气,悠叹一声:“你们是夫妻,理应住在一起。”
夫妻?
她确实想跟傅正南做一辈子夫妻,可惜造化弄人,这个愿望终归无法实现了。
死一般的沉寂了几秒,她敛下心中的悲怀,正色道:“分居一年后,我会回来跟他离婚的。所以……”
说这话的时候,她感到嘴里一阵发麻,舌根有种抽筋的感觉,一颗心像挂着块沉重的石头,自由自主地往下坠。
“想离婚?我不同意!”傅正北喝断了她的话,双眼里闪烁着怒火。
女人怔了怔,心里觉得纳闷,我和你哥离婚,用得着你同意么?
她冷哼了一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厉声说道:“关你屁事!”
男人一听,不由得苦涩一笑,心想不关我的事,还能关别人的事吗?
然而,此刻并不是亮明身份的时候,他拧眉摇摇头,耐心地劝道:“就算你要离婚,也得跟我哥当面说清楚,总而言之,你得跟我回去。”
她正要反驳,却听见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傅正北的手机在响。
他放下了拽着她的那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到耳边,沉声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着急,说话的音量比平时大了不少,“不好了,出了一场车祸,傅正南被车撞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一闪,眼睛里迸出凌厉的光,声音仿佛冷到了骨子里,回了句:“知道了。”
话音一落,他就挂断了电话,随即迈开长腿准备离开。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依稀听见从听筒里传出“傅正南”的名字,顿觉心头一紧,急忙问道:“是不是正南出事了?”
他顿住脚步,看到女人满脸焦虑不安的表情,怕她担心,解释道:“他没事,公司里出了点儿事,我得回去看看。”
说罢,他抬起右手,宠溺地揉了揉女人的脑袋,不等她再次开口,便消失在她的面前。
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一团疑云笼罩在她的头顶。
今天的傅正北表现得也很奇怪,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为何,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是那样的熟悉。
回想起最近见到他时的情景,只觉得那双眸子里溢出的神情,分明有一种浓烈的温柔,而这种感觉并未在以前的傅正北那里见到过。
为何总觉得傅正北有时候很像傅正南呢?
莫非是因为自己想他了吗?
黑色轿车疾驰在公路上,朝着傅氏集团的大楼驶去。
男人冷着一张千年寒冰似的俊脸,漆黑的双眸里满是燃烧着的怒焰,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越攥越紧,直到关节处开始泛白。
这时,放在支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按下了蓝牙耳机上的接通键,厉声问道:“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耳机那头传来赵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少爷,我们把车停在了公司的车库,他刚想从轮椅上下来,就有一辆车急速朝他冲了过来。”
他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一般在车库里开车时都会放慢速度,像这样直接朝着人冲过来,很明显是有意为之,也就是说肇事者有明确的目标。
傅正南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骇人,冷冷地问:“然后呢?”
“因为眼睛贴着纱布,所以他什么都看不见,没来得及躲闪,而且那辆车是故意的,根本就逃不开,直接被撞倒在地了。”赵树的声音里染着怒意。
“抓到人了吗?”傅正南的嗓音像是冬天山涧里的溪水,透着彻骨的寒冷。
赵树凄叹一声,郁闷地说:“肇事者驾车逃逸,暂时还没抓到。”
闻言,傅正南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声音凝重得如同一堵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继续查!”顿了几秒,他再次发问:“伤得严重吗?”
“腿受了伤,正在医院里治疗。”赵树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一声叹息卡在嗓子眼里,有种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憋闷。
很明显,对方是冲着少爷去的,幸亏这次小伙子只是被撞伤了腿,看对方那个架势更像是想要他的命。万一让肇事者得逞,这不是又害死了一个人嘛。
真是越想越后怕,赵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急速地冷却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静。
傅正南随即猛踩了一下刹车,轿车甩出一个漂亮的摆尾,即刻调转车头,迅速抵达了医院。
他乘坐电梯来到了楼上的VIP病房,一推门就看见假扮自己的小伙子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
小伙子头发凌乱,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由于戴着人皮面具,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从他泛白的嘴唇上可以看出,这场车祸让他受了不少罪。
看到此景,无穷无尽的燥意加怒意向他袭来,面色渐渐地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幕。
原本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因为自己而真的需要坐轮椅,实在让他觉得心里难受。
当初只是为了方便他冒充傅正北,尽快完成任务,才找了个人装成自己的样子,并没想让对方代替自己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
可惜世事难料,虽然不是出自本意,可是他毕竟连累了这个小伙子,若不是接下这个差事,小伙子也不会躺在病床上受苦。
想到这里,傅正南攥紧了拳头,脸上闪过滔天的怒意,就像一只被惹怒的雄狮,正在集中蓄力伺机反扑。
一直守在病房里的赵树走上前来,同样阴沉着脸色,沉声问道:“少爷,接下来怎么办?”
“务必尽快抓到肇事者。”
他的嗓音很淡,眼神里面也是一片冷意,莫名就让人的脊背划过一阵阴冷。
“好,我马上去查。”赵树说完这句话,迈开步子离开了病房。
傅正南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有着琢磨不透的清冷。
看来,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又开始行动了,这次只是把人撞进了医院,但是没有要了他的命,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后必然会变本加厉,做出更加残暴的事情来。
未来等待他的,将是不可预测的暴风骤雨,而且,在这场暗潮汹涌的风暴中,是否能够全身而退,至今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脑中闪过一抹娇小的身影,令他的目光再次沉了沉。
怪不得有人说,爱一个人,就像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盔甲。
每次想到她,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舍不得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目前来看,为了确保清雨的安全,更不能把她接回家了,留在他的身边反而更加危险,还不如遂了她的心愿,让她暂时离开是非之地比较好。
决定之后,他疾步走出病房,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随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继续暗中保护清雨,直到几天后她能顺利出国。”他紧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冷如同含了碎冰一样。
“是。”对方言语精练,应了一声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站在阴影中的男人将双手抄入口袋,眉目间落下了重重一层阴霾,脸庞阴沉得如同覆盖了一层薄冰。
傅正清听说傅正南受了伤,急忙驱车来到了医院,他把车停在了地库里,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了住院部。
“叮咚……”
电梯门缓缓开启,傅正清的眼帘里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
“清雨,你怎么在这儿?”他瞪大了双眼,吃惊不已。
女人看见他也是一愣,顿了几秒,答道:“外婆住院了,我来看她。”
傅正清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不是来找傅正南的,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外婆伤得严重么?”傅正清拉着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说话。
“腿摔坏了。”她黯然地叹息一声,随即结束了这个话题,轻声问道,“正南的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
看到她眼睛上蒙着的纱布,傅正清不由得苦涩一笑。
她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老公,若说她对傅正南没有感情,谁会相信呢?
所谓“当局者迷”!然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他拧眉摇摇头,叹息道:“手术挺成功,他正在家里休养呢。”
出于私心,他没有说出傅正南被车撞的事情。一方面,是怕她担心;另一方面,也不想让两人见面。
“那就好。”她凄婉地一笑,不知不觉垂下眼眸。
傅正清抬手指了指她眼睛上的纱布,讳莫如深地说:“你真的把眼角膜给他了?”
女人抿了抿嘴唇,笑得非常牵强,淡声答道:“嗯,你千万别告诉他。”
闻言,他嘴角一压,阴云在眼底蔓延。
事到如今,她还在一心想着隐瞒傅正南,根本不拿自己失明的事情当回事儿,实在是令人感到无奈。
为什么不懂得珍惜自己呢?不知道会有人因此而心痛么?
他的面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郁闷地说:“清雨,你傻不傻啊?失去了一只眼睛,以后该怎么办?”
对于傅正清的问题,她早就在心里问了自己好几遍。
可是,就算知道会给生活带来很大变化,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事已至此,再讨论这些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叹息一声:“一只眼睛也能生活,不要紧的。”
眼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傅正清感到心里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着实堵得难受。
“清雨,我会帮你找眼角膜,让你的右眼重新好起来。”傅正清的语气颇为霸道,跟平时随和的风格迥然不同。
其实,他知道她眼睛无恙,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女人的真实想法,看看他在对方心里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很显然,对方的答案让他失望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想要别人的眼角膜。”她回答得极其笃定,澄澈的眼底,有一丝决绝的意味。
闻言,傅正清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这不是在糟践自己么?
把宝贵的眼角膜献给傅正南,却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傅正清气得涨红了脸,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脑袋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了似的。
“你可以为了他不要眼睛,我也可以为了你不要!”
傅正清怒目圆睁,甩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话音落下,女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被对方的话弄蒙了。
把眼角膜给了傅正南,是因为他一直对自己很好,而且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希望他能尽快看见这个世界。
可是,她没有为傅正清做过什么,他也并不亏欠自己,为何要提出把眼角膜献出来?
她猛然想到之前他说过的那些暧昧的话,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难道他对自己产生了那种感情?
不,不可能!他明明是喜欢男人的!
但是,以他俩的交情,没必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思来想去,始终没能琢磨明白,她皱着眉头沉寂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转身往外婆的病房走去。
就在这时,藏在柱子后面的窦文靖走了出来,他的神色很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
刚才,他听到了两个人所有的对话,终于意识到傅正清之所以变心,是因为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
病房里。
宋清雨坐在病床旁,一只手捏着苹果,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正在耐心地削着苹果皮。
此时,她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投射出漂亮的扇形的形状。
“外婆,您尝尝苹果甜不甜。”她切下一块苹果塞进外婆嘴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半月状。
外婆慢慢地咀嚼了几下,笑着说:“真甜。”
吃了半个苹果之后,外婆的眉头拧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清雨,你在医院里陪我好几天了,赶紧回去吧。”
“您嫌我烦了么?”她撒娇似的扑到外婆怀里,故意撅起嘴来卖萌。
“当然不是。”外婆连忙否认道。
怎么可能嫌弃这个软萌又善良的丫头呢?
只是,她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待着,都没有回过婆家,老公肯定早就等着急了,万一影响了两个人的关系,那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清雨,你已经嫁人了,不能像原来一样随心所欲,要考虑婆家人和老公的感受。”外婆先是耐心地劝她,随后加重了语气,“听我的话,赶紧回家,我看你也别耽误了,现在就回去吧。”
说罢,外婆将她缓缓推开,随后挥了挥手,做出一副不留人的架势。
“外婆,他们不会介意的。”她摇着外婆的胳膊,说话的声音更加温柔。
“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就生气了。”外婆说话时声音沉凝了一些。
她见外婆开始皱眉,生怕对方真的因此气到,而不利于身体恢复,于是马上放低姿态,应道:“好,我马上走,您别生气。”
想了想,反正明天就要拆掉纱布,然后自己也要出国,不如借此机会跟外婆告别好了。
随后,她收拾好东西,打电话叫来福利院的护工,交代好注意事项后,便拎着包往病房外走去。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外婆一眼,心中纵有万分不舍,最后还是把心一横,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许是这段时间没有睡好,疲倦感和困意向她迅猛袭来,险些在出租车上睡着了。
不料,刚回到酒店,放在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掏出一看,来电人是谢建波,迟疑了几秒后,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清雨,你现在有事么?我想约你见个面。”谢建波温润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她困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身体疲惫得厉害,此刻实在懒得出门折腾。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累。”她打了个哈欠,神情慵懒地说,“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这话必须得当面说!”谢建波霸道地回复了一句。
她实在没有力气跟对方纠缠,眯着眼睛说道:“那就改天见面再议。”
一听这话,谢建波沉不住气了,心想再不说非得把自己憋死。
“清雨,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喜欢你!”谢建波一字一句地说道。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脑袋,应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
这句话让她心头一紧,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困意瞬间消除了。
为何谢建波突然莫名其妙地向她表白?
两个人前两天刚见了一面而已,自己应该没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吧。
“你开玩笑吧?我都结婚了。”她硬生生地干笑了一下,脸部肌肉都随之僵硬。
“结婚了又怎么样?既然你现在过得不幸福,为什么不考虑接受我呢?”谢建波言之凿凿,说得理直气壮。
这话让她顿时无语凝噎,对于谢建波的表白感到万分不解,他出了趟国就变得如此开放,竟然敢跟已婚女性表白。
她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思索半天,回了一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最近,身边出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先是小叔子表示想要和她在一起;然后傅正清又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现在,谢建波不管不顾地向她表白……
今年自己是不是犯了桃花劫?
认识的男人一个赛一个奇怪,放着大把的单身姑娘不去泡,非要跟她这个瞎了一只眼的已婚女人较劲。
不能跟自己的老公踏实地过日子,她已经感到很郁闷了,居然还惹来这么多感情纠纷,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终点啊?
她长长地凄叹一声,暗自下定决心,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城市,将所有的烦心事抛下,到国外开始新的生活!
做出决定之后,她关上了手机,将自己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半轮月亮散发着惨淡的冷光,衬托得室内一片清冷。
赵树大步流星地走到傅正南面前,脸上的表情分外凝重,沉声说道:“少爷,肇事车主已经找到了。”
男人望着窗外的景色,身姿修长挺拔,整个人站得如标枪一样的笔直。在昏暗的灯光下,脸上的表情仿佛全被隐匿了起来,让人分辨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闻声,他转过身来,蹙了蹙眉,冷冷地发问:“什么人?”
“找到肇事车主后,发现他跟上次害死老太太儿子的凶手有关系,交叉比对手头的线索之后,案情有了重大突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有一个黑暗势力的团伙很可疑。”
傅正南有几秒钟没有说话,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果然,这一系列的命案与某个团伙有关系,看来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很有实力。而且,对方能够三番五次陷害他,试图置他于死地,必然经过缜密的筹划。
如此看来,若想把他们连根拔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还需要借助些外部力量。
想到这里,傅正南的眉目间落下重重一层阴霾,暴戾在慢慢的积聚,逐渐生成一张寒意横生的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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