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少小老大皆相思
两个时辰过去，铃儿和花满楼都已经调息完毕，坐在茶摊询问花满楼京城的情况。
花满楼心里面苦啊，本来就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赚一株血毒菇，谁料现在竟沦为阶下囚。心中暗道：我花满楼快活数十年，只有我坑别人，没想到今天阴沟里面翻了船。
花满楼暗暗地瞥了一眼阿蛮，咽了一口唾沫，好像这样是将自己心中的苦涩一并咽下。无招境啊，是多少人终极一生都触摸不到的境界。
武夫境界与其他体系境界略有不同，其他体系像儒家、佛门和道门境界划分都是只有四个境界，而武夫却有五个。分别是规矩境、无招境、金身境、不惑境和问道境。
规矩境。武夫一到九品皆属于规矩境。规矩境顾名思义武夫要学习规矩，当然学的不是儒家那些规矩，要不就不会有武夫以力犯禁的说法了。而是要学习武学规矩，武学招式、武夫体魄的打熬就是在这一境界。
有些体系前期攻击手段不显，就如儒家体系，在踏入天涯路这一境界之前多会学些武道手段傍身。江湖侠客也多将其他体系未踏入其体系的核心之人的实力按照武夫体系一到九品划分。
无招境。有人说踏入无招境武学的斑斓画卷才展开。规矩境一到九品可能会有强大的家族或者江湖门派等势力依靠武学秘籍或者天材地宝的堆积，但是无招境绝无可能，这个境界更需要武者的顿悟与领会。
更有意思的是，武夫体系的出现是各大体系里面最早的，但是武夫境界的完善确实最晚的。“无招境”这是道门道祖所提出的，道祖一句“招式之后是无招”，而衍生出无招境；“金身境据说则是佛门佛陀根据金刚境所提出；而“不惑境”则是儒家夫子提出。在此之前只有规矩境和道境，有句古老的传言“若破规矩方成道境”。
而九州有历以来五千年不见道境，最多只见问道境。所以人们只当那是传言。所有体系之后皆是问道境，到达此境者凤毛麟角。当今可知的强者，花满楼也只知道一个京城修远书院的院长李求索到达此境。
……
“喂，你在发什么呆！问你话呢，听见了没有？”铃儿气鼓鼓的，大声向花满楼喊道。
“啊？什么？什么事情啊？”回过神来的花满楼赶忙问道。
花满楼现在可不敢嚣张啊，毕竟阿蛮一个无招境大宗师在这坐着了，而且花满楼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里面就算是惹阿蛮也不能惹眼前这个小姑奶奶啊，要不然直觉告诉自己会死得很惨。咦？为什么要叫她小姑奶奶？该死，肯定是被旁边那个献殷勤的赵家人影响了，赵家人都这么不要脸的吗？不行，我花满楼永不为奴！
“哎，你果然没认真在听，我是问你叫你看茶摊的老板说什么时候回来！”铃儿有些生气地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树枝朝着花满楼比比划划，花满楼蹲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阿蛮他们跑出落日林但是当时为了赶路马车却是丢在了落日林里面，食物什么的也都在马车上面，现在只有一点随身带的食物，显然不太够到达京城。而且没有马车，熊大力背众人到达京城太过显眼，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众人在得知路上没有其他人埋伏的时候决定等那个茶摊老板，想要跟那个回到附近村子里面，补充一下食物，看看有没有马车。
“小姑奶奶别生气，那个老人家说是午时之前肯定能回来的。”花满楼蹲在地上一脸讨好的说道。花满楼永不为奴，除非大腿够粗。这年头脸皮有什么用，有一个无招境的大腿来的实在吗。花满楼心道。
“午时？这都快未时了！”铃儿不满的看了一眼花满楼，花满楼讪讪低头。
“还有小姑奶奶是你能叫的吗？这是我小姑奶奶，你别跟我们套近乎。”赵闻道看向花满楼说道，姿态高傲，大有一副“我小姑奶奶在这你有本事打我呀”的样子，丝毫不见几个时辰前见到花满楼诚惶诚恐的惊慌模样。
“这……”花满楼不敢还嘴，竟有些委屈巴巴地看向铃儿。
“我叫他叫的。”
“小姑奶奶英明，把敌人变成晚辈，不战而屈人之兵可谓上策，这是兵法大家才有的计谋啊。”赵闻道夸张的说道。
铃儿听到这个很是受用，扬起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花满楼见此，在心里暗骂一声：什么京城赵家公子。呸，马屁精！
嘴上却说：“小姑奶奶的的气魄与胸怀令我折服。”
赵闻道见此也是心中暗骂：一品高手就这？呸，马屁精！
阿蛮听见几人对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斜眼瞥了赵闻道和花满楼两人一眼。崔伊人和玉儿感觉确实很是有趣，两人掩面娇笑。
铃儿听见两人吹捧愈发膨胀，站起身来，背对众人，远眺远方，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看得众人心头一阵苦笑。
看向远方的铃儿指着刚才远望的方向，说道：“阿蛮哥哥你看那边一帮人在干什么啊？他们朝我们这边跑过来了。”
众人朝铃儿指的方向看去，确见有一帮农家汉子模样的人朝自己这边冲过来，有人拿着锄头，有人拿着铁锨，各式各样，大概有十几人不到二十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乡亲们就是那帮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人说道。老人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看着身体甚是健壮，前来的众人也明显是以他为首。
“为首那个老人怎么好像是这个茶摊的老板。”这是蹲在地上的花满楼也站起身来，说道。
阿蛮一众人听到花满楼言语，看着前来的一群人皱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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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屠夫到底要干什么，他是要动我徐家根基吗？要知道他孙女现在也是我徐家的人！”
徐家书房内徐家家主徐不平在书房内冲着通报消息的家丁怒吼道。家丁不敢言语低头站在一侧瑟瑟发抖。
李屠夫当然不是城南卖猪肉的那个李屠夫，而是当朝首辅李启明。那个一向不喜言辞的威严老人。
大崇还不是如今的大崇之时，大军西征，俘获敌军三十万，消息传到内阁。李首辅批复：全歼。两个字的批复，敌军三十万将士全部被坑杀。此后诸公私下都称其为李屠夫。这称呼更像是诸公时刻提醒自己，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老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屠夫。屠夫挥刀尚且只是血溅三尺，而这个老人一言就可伏尸百万。
“是什么叫父亲如此恼火？”徐缺走进书房向徐不平行礼说道。
“你先下去。”徐不平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家丁说道。
“是，家主。”家丁走出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家丁走到一处无人的院子，轻轻一跳竟然随便就跳过了院墙，走出了徐府。
那个家丁跳到徐府旁边的一个小巷，见左右没人便变换装束，撕掉了脸上的人脸面具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大街上去。
“这人脸面具是不是偷工减料了啊？他大爷的都粘掉老子好几根胡子。”
……
“事情办得怎么样？”徐不平说道。
徐缺胸有成竹的说道：“父亲大可放心，事情大体应该办妥。在落日林发现我们死亡的几名高手，据推断应该是被赵家那名逃掉擅长用棍的高手所杀。”
“江城正值用人之际，我就调回徐虎前往江城。”
“江湖人称毒公子的花满楼欲购买我们徐家的一株血毒菇，我就让花满楼代替徐虎继续捉拿赵闻道和崔家小姐来换取血毒菇，一品高手虐杀一位带伤的二品高手易如反掌，也算是我们徐家卖花满楼一个人情，想来花满楼也会认的。”
“想来现在花满楼应该也已经抓到赵闻道和崔家小姐了，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
“做的不错，但也不可大意。准备些人手去接应花满楼，然后继续盯紧鄂州尤其是江城。鄂州是我们徐家的主要势力范围，江城更是重中之重，绝对不容有失。”徐不平说道。
“缺儿明白。在抓到赵闻道和崔家小姐后缺儿必定马上赶往江城。”徐缺应道。
“嗯。”徐不平满意的点头。
“父亲刚才为何发怒。”徐缺问道。
“哼！”徐不平面露怒容，想起此事就不由杀心四起。
继续说道：“还不是那李屠夫，江城疫情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瞒下，那个李屠夫给我上奏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开始整顿盐铁！”
“谁不清楚这盐铁是我徐家的，李屠夫他这是要动我徐家的根基啊！”
“他难道不清楚他孙女现在也算是我半个徐家的人！”
徐不平仿佛越说越怒，拿起书案边的一本书就朝着书案砸去。
书砸到书案上弹到徐缺脚边，书本订线断开，纸张散乱。
徐缺捡起地上的书，整理好书页，放在书案上，笑着说道：“父亲息怒，李首辅惹您生气，这本欧阳先生的孤本可没犯什么错。”
徐不平闻言瞪了徐缺一眼。
徐缺见此面色不该，依然温和的笑着，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孤本没有错，可李瑜涵终归是嫁进了我徐家，算是半个徐家人。”
说完徐缺依旧是面色温和地笑着，可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
书房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徐不平面色沉重，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你去安排人去请徐枫来府上吃年夜饭。”徐不平说道。
“那这本孤本？”徐缺没有理解答应，倒是看着书案上的孤本说道。
“拿去，拿去。”徐不平有些 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遵命父亲大人。”徐缺像模像样的做了一个礼，拿着书籍转身离去。
看着徐缺离去的背影，徐不平摇头笑了笑。
……
戌时二刻，徐家众人围坐在桌子旁。
有一家丁匆匆跑来，说道：“启禀老爷，徐枫不在家，邻居说是徐枫和媳妇回娘家了。”
众人听此一阵沉默。
“砰！”徐不平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打破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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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爷，我还要一碗。”铃儿吃的满满一嘴，拿着碗向着王老汉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铃儿啊，吃慢点没人跟你抢。”王老汉笑眯眯的看着铃儿说道，一脸的慈爱，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招人喜爱的小丫头。
“老二媳妇啊，再给铃儿盛一碗米饭，多盛点小丫头能吃。”
“好的爸，我多给铃儿盛点。”桌上一位中年妇人起身说道。
不一会妇人端来一大碗米饭递给铃儿，说道：“铃儿多吃点，不够就说，锅里面还有，婶婶给你盛。”
“谢谢婶婶，婶婶做的饭真好吃。”铃儿接过碗来说道，说完又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小丫头嘴真甜，慢点吃，别噎着。”妇人笑着看着大快朵颐的铃儿。
“木事，喔还弄吃好多……”铃儿嘴里面塞满饭菜，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好好，你能吃就吃，别说话了小心噎到。”妇人笑吟吟的说完，摸了摸铃儿的头，回到座位。
众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赵闻道和花满楼看着铃儿，努力忍住笑意，心里暗示自己，不能笑不能笑，这可是我小姑奶奶。
赵闻道和花满楼相互对视一眼，仿佛读透了彼此之间的想法内心暗骂。
赵闻道：呸！狗屁的一品高手。
花满楼：呸！狗屁的赵家公子。
崔伊人和玉儿都掩面轻笑，王家众人则放声大笑。
阿蛮心中感叹，桌上的菜肴虽然丰盛，想来王老汉也算是殷实之家，但这终归只是家常便饭。
这些菜肴的食材有那些上品的灵兽珍贵吗？王家二儿媳的手艺能和比肩珍馐楼大厨的阿蛮比较吗？
显然是不能的。
铃儿当然是喜欢吃阿蛮做的饭菜的，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铃儿吃的这么开心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但阿蛮和铃儿从小长到当然明白原由，在这饭菜里面阿蛮吃出了些村长爷爷做菜的味道。
是啊，铃儿从小没有离开过村子多远，最远也就是逢年过节到附近的镇子上逛庙会，这次却是一走就是数月。
每年过年阿蛮和铃儿都会和村里面的叔叔伯伯们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啊。铃儿是思乡了。
铃儿思乡，阿蛮又何尝不思乡，想念村子里面那帮长辈们。
想到这些，阿蛮摸了摸铃儿的小脑袋，说道：“铃儿，我们送完东西就回家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也想村长爷爷、孙二叔、孙婶，还有郝大伯，还有…….”铃儿兴奋的把村里面的长辈说了给一遍。
阿蛮又摸了摸铃儿的头，说道：“好，咱们办完事情就回去看他们。”
“嗯，回家叫他们尝一尝阿蛮哥哥的手艺，保准馋死他们。还有阿蛮哥哥我能不能说一件事情……”铃儿声音越说越小。
“嗯？”阿蛮疑惑说道，“什么事情啊？”
“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摸我的头啊？”铃儿小声问道。
声音虽小但大家还是听得清楚，众人纷纷大笑。
王老汉心道：这个小丫头太可爱了！
说道：“因为大家有喜欢铃儿啊！”
“哦，那我以后就叫大家不那么喜欢我了。”铃儿放下了碗筷，神色严肃的样子，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见此众人笑声更大。
铃儿见此回过神来有些羞怒，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看向众人，最后目光停在了花满楼和赵闻道的身上，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抬起头来，可见脸上还有些羞红，叉着腰说道：“花满楼，还有赵闻道，你们两个居然敢笑我！”
两人顿时心中一凉，更是苦涩，这么多人笑为什么就盯到我们两个，看我们好欺负不是。
饭桌上众人更是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人。
“小姑奶奶！”
“小姑奶奶！”
“我不听！”
……
吃完饭后，铃儿和阿蛮坐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的星光和绚烂的烟花。
“阿蛮哥哥，你说现在村长爷爷他们现在再干什么呢？”
“他们肯定都在想铃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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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江城城主府。
“徐虎兄远道而来，我应该尽地主之谊的。可这江城形势严峻，容不得我铺张浪费啊，只能吃些家常便饭，还望徐兄不要怪罪。”一位儒衫将军模样的人说道。
“哪里，别的不说，只说在这江城应该是我来招待将军才是。哪里能叫将军操心啊。”
“江城的情况，我徐家老祖甚是忧心啊，得知将军来帮助我徐家解决江城之危，我徐家甚是感激将军的大义，特地派我来感谢将军。”
“感谢徐家老祖的挂念了，大家都是为圣上排忧解难，本将军也只是做好分内之事罢了。”
“本将军有些累了，就不招待徐兄了。”
“刘将军为江城鞠躬尽瘁，徐某替江城百姓谢过刘将军。徐某先行告退，还望刘将军保重身体。“
说完徐虎告辞离去。
刘屠夫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收拾，自己回到房中，坐在床上，倒了一杯酒，却没拿起，看着月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屠夫是有些累的，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心里上的。江城势力分布倒是不复杂，可分为徐家人和其他人。
在江城的短短几日，刘屠夫就感受到了徐家的势力之大，难以想象。
刚才那只是一个徐家族人，虽然是一品高手，可在自己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敢明里暗里的暗示江城是徐家的江城，自己不过是个外人。
“哼！”刘屠夫冷哼一声，拿起倒好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月色，有些记忆不自觉冒出。
也是在这样的月色下面，村长不知从哪里带回一个小女婴，不知不觉的小女婴开始长大，变得越来越招人喜欢。
“铃儿和阿蛮应该也快到京城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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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孙瘸子！现在都敢跟我藏私房钱了。还藏的是一块金子，说，这是那来的？藏起来是不是要给哪一个小狐狸精去花？”只见一道姑揪着一瘸腿道士说道。
道姑虽然三十左右，却不见任何岁月所留下的痕迹，宽大的道袍仍然掩盖不住道姑的曼妙身躯，更是有着这个年龄的独有风味。
“媳妇别揪了，别揪了，要断了！”孙二叔鬼哭狼嚎地说道。
孙婶松开手，面色冰冷的说道：“说！”
孙二叔讨好地说道：“这是前些阵子有个富商来找我看病，我给他开了个生龙活虎的方子，没几天他老婆就有了，特地来感谢我送的。”
“我这不打算过几天给媳妇你买些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给你个惊喜吗?”
顺便等刘兄回来一起去勾栏听点小曲，买点好酒啊。当然这些是不敢说出嘴的，只在心里暗暗想着。
“真的？”
“比黄金还真！”
“好吧就算你过关了，就拿什么生龙活虎的方子，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
“我老孙的定海神棍还用得着那个？”孙二叔一脸傲气的说道。
“啧啧。”孙婶面露鄙夷，说道：“小小孙签可笑，可笑。”
… …
孙二叔则是面露不服，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跃身正好把坐在床上的孙婶压躺在床上，自己压在孙婶身上。
说道：“今晚就叫你尝尝俺老孙的厉害。”
说完就要动作，就感觉一股真气冲着孙二叔冲来，孙二叔反应极快，立马从床上起身，迅速跑到屋外，说道：“我先去把碗给洗了。”
看着动作行云流水的孙二叔，孙婶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心里暗道：我就是释放那么一点真气意思意思，你又不是挡不住，你在硬气一点现在不就跟老娘在床上了吗？难道还要老娘主动。
但想来这就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啊。
……
这样想着走出屋外，看着在院子里面洗碗的男人，露出了笑意。
孙婶看着空中的烟花，心中感慨：京城不愧是大崇的首善之城，烟花铺满夜空，稍纵即逝的烟花却不断的在夜空绽放，每一刻都是不一样的美好，说道：“老孙啊，你说铃儿他们走到那了？”
“再慢应该也快到京城了吧！”
“那咱们要不要去接一下他们啊？阿蛮和铃儿从小到达还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且大过年的咱们这些长辈都不在他们身边，阿蛮还好，小铃儿怕是要想我们了。”
“孩子们总要长大的，咱们这些长辈也不能一直在孩子们的身边啊。”
“村长更是交代了，这一次谁也不能干扰阿蛮和铃儿要叫他们自己走到京城来，你看村长平时那么溺爱铃儿，这次愣是一点没参与。”
“唉！”孙婶叹了口气说道：“可他们还是孩子啊！”
“妇人之见。”
“妇人怎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
—————— ——————
“始亮兄手段高超啊，略施手段就叫徐家乱了阵脚。”村长恭维道。
“哪里哪里，还是多亏老友相助啊，要不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李首辅说道。
“惭愧惭……“
两个老人好似相互恭维上瘾，村长正要回敬回去的时候就听到屋外有人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人说道：“李屠夫啊，李屠夫，你是没看见徐不平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笑死我了！”
话刚说完来人也走到房内，赫然就是从徐府出来的那个家丁，也就是城南的那个李屠夫。
“你个李屠夫还好意思叫别人李屠夫啊。”村长打趣道。
“哎，我不敢笑话您老，我还不敢笑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屠夫吗？”李屠夫说道。
“好好好，就仗着老头子好欺负欺负我吧。”李首辅说道。
“哈哈哈。”村长和李屠夫都笑道。
“您老可不好欺负啊，这京城诸公谁敢当面说您一句不是啊。”村长说道。
… …
两位老人加一位半老不老之人在屋内畅谈。
……
“爷爷年夜饭准备好了，您和两位长辈前去就餐吧。”屋外一个女子说道。
“这就是瑜涵侄女吧，长得可真不像老家伙你啊。”李屠夫说道。
李瑜涵没有搭话，只是微笑着面露娇羞。
李首辅也不生气，反而骄傲笑道。
来人正是李首辅的孙女李瑜涵，正是外界传闻的那位千金绸缎求得首辅之女的那位主角之一。
李首辅对这位孙女宠爱之极，因为儿子早丧，不知其有一女，所以外界都认为李首辅的这位孙女是其私生女，才有了传言所说。
“老友请。”说着李首辅做出请的手势。
“那就多谢老友款待了。”村长笑着回礼
“读书人就是矫情。”说着李屠夫不管两人先行走出房门。
……
“哼！李大侠倒是豪气啊。”李首辅在后面说道。
村长快步向前，在李屠夫后面，按着李屠夫的肩膀说道：“读书人是矫情啊。”
李屠夫身体都软了，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前辈，说的不对。读书人为国为民，胸怀大志。”
“哦？”
……
饭桌上，李首辅和村长谈笑风生，是不是考校徐枫的学问，好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只是有一人一言不发生怕再说错话，就是李屠夫。
相较于刚才李屠夫有些鼻青脸肿的样子，倒不是村长打的，是自己不小心进门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门槛绊倒了……
“砰！”
随着一声响起，京城的第一束烟花从空中绽放，随后就是数不清的烟花争先恐后的绽放。
村长看着窗外的烟花，看了眼李瑜涵。嘴里喃喃：“也不知道铃儿今天晚上吃的好不好。”
说完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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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景治帝像往常一样通宵达旦地批改奏章。
京城的第一束烟花在京城绽放时，景治帝放下奏章抬头观看。
烟花在空中绚丽绽放，景治帝好像想起了什么放声大笑，将案边特殊造型的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即使是你，在当皇帝这件事情上也没有朕强吧！”
……
子时，景治帝的大伴正想要给在御书房熟睡的景治帝披上大氅。
陈皇后走进御书房，大太监正想要给皇后行礼，陈皇后示意其不要出声，走到景治帝身边，接过大氅给景治帝披上，示意大太监退下。
陈皇后看着熟睡的景治帝苍老却依旧英俊的面庞，悄声说道：“你啊，这么大年纪了还是那么争强好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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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赵家，一位二品高手冲到家主书房前。
这位二品高手赫然就是赵家接亲队伍里面死里逃生的高手，为了逃脱徐家的追捕，装作普通百姓在一个地方蛰伏了一段日子，最后装作乞丐偷偷进京，过程分外曲折。
二品高手还未进入书房，就大喊道：“家主大事不好了，徐家截下了我们的接亲队伍。”
“砰！”书房内好像有东西摔落。
这一夜赵家震动，数百人的队伍连夜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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