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回到银新公寓后迟彦承便上了楼,他进家门没一会儿本该在楼下车里等的许兴维也上来了。他没想打开被敲响的门,但许兴维在外面不停跟他隔空喊话。
已是晚上,实在扰民。迟彦承开门道:“你上来干什么。”
许兴维挤进了门:“我等你收拾完东西一起再下去。”
迟彦承回到床边继续收拾东西。要带走的也没什么,无非是些内裤袜子衬衣类的贴身衣物,只要在岗,除了一套换洗的制服和西装,他不需其他衣物了。他主要是想回来将水电关好。
虽在隔壁的556室住了一阵子,但许兴维也没来过迟彦承屋里。他从门口一路穿行过客厅,最后轻推开悬着的吊顶沙袋来到阳台附近。
室内东西杂多但不乱,都有很好的被收纳着。让许兴维驻足的是沙发后墙壁上一整墙的机车头盔。各种颜色搭配在一起特别炫酷。墙边柜上有个收藏架,里面都是一些机车模型。他抬手想要拿起最近的一个看看,却被路过的迟彦承警告了。
“别动。”
许兴维只好收回手,他没等说什么,迟彦承就走向门口,然后打开门站在那看他:“还不走?”
“你都弄好了?”许兴维迈开步子。
这种废话迟彦承根本不会回答。他关了灯后到门口拉了总电闸,关上门又用钥匙反锁了两圈。
虽有一只手不能用,但他这套动作也行云流水的顺畅。锁好了门他将脚边拎包提起就走。他不用叫许兴维,许兴维肯定会跟上的。
“我来提着吧。”跟上来的许兴维说。
迟彦承想也不想:“用不着。”
电梯是许兴维按的,进电梯后他又贴心地按楼层键,他自己都没想到他有天能谄媚成这个德行。
回到车上后许兴维听到迟彦承打开了拎包拉链在找东西的声音。他问:“是不是落下了什么?”
他说完这话,迟彦承就从后座递过来东西给他,他松开系安全带的手接了过来。
“还你的。”迟彦承说。
看清楚是什么后许兴维笑了:“吃了我一块儿,还我一盒,讲究。”
迟彦承拉好拎包拉链说:“别墨迹,爱要不要。”
“要。”
许兴维将那盒巧克力放去副驾后将车平稳开离停车位。他就算看不到自己,他也知道他无声笑成了什么鬼样子。
之所以他断定迟彦承在他那特殊,是由跟迟彦承相处时他的情绪细节决定的。他在别人那从未获得这种新奇又上瘾的感觉。他渴望靠近迟彦承时那种汹涌而来却又能被压制的冲动,他也沉迷在迟彦承面前有血有肉倾尽真情的自己。
那盒巧克力许兴维带回去没舍得吃,被他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每次翻找什么东西拉开抽屉,看到那精巧的包装盒,他都嘴角疯狂上扬。
山茶别墅里除了许兴维少说也还有十余人住。但他们却安静的不存在一样。这也是迟彦承住进来之后才发现的事情。
他本以为那些白天在别墅周围劳作的工作人员晚上会离开。没想到他们也住在别墅一楼偏后位置。进出都是通过侧后门。有负责打扫卫生的,有负责洗衣做饭的甚至还有专门伺候那些鱼的。基本都是四十岁以上的男人,个个看起来忠厚又朴实。
迟彦承被安排入住的那间卧室有独立卫浴,室内宽敞,阳光刚好。他住下后许兴维没再死皮赖脸撩骚,听他隔壁那园艺叔叔说,许兴维从不会来工作人员住宿休息的区域,他们也从不会没事到许兴维眼前乱晃。
“那你什么时候放假回家?”迟彦承问。
“我哪来的家,”那叔叔靠在门框上摇摇头后笑着继续,“要不是小许总救济我,又送我去学园艺,我都不知我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迟彦承对这个回答很意外:“其他人也是吗?”
园艺叔叔看着迟彦承的脸问:“难道你不是吗?”
迟彦承这才知他被当做许兴维新救济回来的了。大概是因他还戴着护具的胳膊。他的错愕被园艺叔叔当成默认,园艺叔叔继续说:“小许总给我们地方住,又不少我们吃穿,咱们可要做好自己分内事。”
接着聊下来,迟彦承才知许兴维还有这份不为人知的善心。许兴维时常会救济些无家可归的人,最后可以自谋生路的都融入了社会,非要带着报答之心的留在了山茶别墅做事。
细问起来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也就是说许兴维在国外的那几年这些人就已在这里。他们每天有规律运作着山茶别墅的一切。所以这里哪怕主人并不在,也从没荒凉过。虽在迟彦承眼里许兴维是个狡猾的无赖,但在这些人眼里,许兴维是带着光辉的。
没几天迟彦承就跟这些工作人员混熟了,连那个之前为他准备过晚餐的约瑟夫在员工区域见到他都会跟他打招呼。漂洋过海留在异国他乡的约瑟夫应该也有自己的故事,但奈何迟彦承英语实在太差,根本无法展开过多对话。
每天迟彦承早上起来都会跟当天过来的同事碰头,然后各站各的岗。虽然兄弟们在私下里各种吐槽,但到岗后对许兴维当真毕恭毕敬。日复一日轮来轮去每人都来过两三次了,已又轮过了罗幸,到了章骋的班。
章骋还是能跟许兴维说上跟工作无关的话的,他是调节气氛一把好手,常把许兴维逗笑。那笑声不管从哪个方位飘出来,迟彦承都会在耳机里对章骋进行提醒。
“好的承哥。”又接到迟彦承提醒的章骋立马收笑对着耳机道。
许兴维抡着网球拍问章骋:“他又说你了?”
章骋将手里网球扔向许兴维:“我不能再陪你玩了。”
许兴维望向迟彦承的方位喊道:“要不你来陪我打,要不就别让章骋回去!”
迟彦承所在长廊距许兴维所在空地有些远,他不想大喊大叫,他便对着耳机讲:“告诉他,我们是安保人员,不是他的陪练。”
章骋听完后为难传话:“承哥让我告诉你,说我们是安保人员,不是你的陪练。”
“他可真无聊,”许兴维对章骋示意,“行了,你去吧。”
章骋跑远后,去捡起水瓶的许兴维顺便接起雷斯越的电话。雷斯越的嗓门挺大,在电话里说着:“忙着呢?我是不是耽误你好事了?”
“刚在打网球,没看到,”许兴维坐在地上喝着瓶中水,“什么事?”
“你在山茶别墅?”
“在。”
“那我这就带人过去给你送鱼。”
许兴维对鱼的痴爱程度非常深,从小就因喜欢鱼而不吃鱼。雷斯越每年许兴维过生日都会送许兴维鱼,他保证许兴维岁岁有鱼都成了他们之间的传统。
“要送就过来送,还用打个电话?”许兴维问。
“我当然得问,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带着你那骨科vip到处乱逛去了。”
自打迟彦承成了他的私人安保,许兴维就过回了他熟悉的生活。尤其是晚上,他绝对不闲着。跟之前唯一不同的是,不管是去哪里浪他都没再沾花惹草。左万因此都变成了总裁助理留在众固做起了朝九晚五的文职工作。因为许兴维总是夜里外出还喝很多酒,迟彦承现在已习惯了单手开车。
全先城的上流圈子最近都知道了关于许兴维的三件事。第一件是他在自用众固的安保服务。第二件是他本月月底要举办生日宴会。第三件事是他跟之前相中那安保已经同居了。
第三件事最和许兴维心意。他巴不得全世界都认为迟彦承是他的人。
当然这些迟彦承不可能知道,他能知道的不过是每次跟许兴维出去,许兴维那些狐朋狗友们看他的眼神都很难以捉摸。
似乎从接迟彦承回到山茶别墅的那晚,许兴维就再没在独处时有任何为难迟彦承的肢体动作和越格话语。
这也是让迟彦承最舒心的地方,他开始在工作上积极了起来。经常性地会在意身处人群里的许兴维的安危。哪怕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危险困住许兴维。但他还是怕他在岗时许兴维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眼看着许兴维的生日宴马上就要举办,雷斯越把他的生日礼物奉上了。
他弄来的淡水圆点魟斑点非常奇特,对各类名贵观赏鱼熟知的许兴维拍了拍雷斯越的肩膀道:“又让小雷总破费了。”
“没什么的。”雷斯越大喇喇地说。
“不是说送我两条鱼的吗?”许兴维查看着摆在面前的鱼柜问,“另外一条呢?”
雷斯越:“别急着,那条过生日当天送你。”
说完这话的雷斯越问许兴维:“习渊出去后有联系你吗?”
习渊国内的事务所已经被封了。他在离开前跟许兴维说他被人设计了,许兴维不懂内里。他只能从目前局势断定习渊能无事归来还遥遥无期。他摇摇头:“没。”
“希望他顺利吧。”雷斯越叹气道。
雷斯越陪许兴维打了会网球就被他爸叫回公司了。雷斯越走后,许兴维便着手安排他的新鱼。他刚要弄那鱼柜上楼,迟彦承就叫住了他。
“要去医院了?”他扭头问。
迟彦承:“对,跟你说一声,有事叫章骋。”
迟彦承早就知会过了今天下午要去医院的事,如果影像学复查结果没什么问题护具就可以摘了。许兴维挽着袖口准备搬抬鱼柜:“去吧,开我车,自己选。”
“不了,我打车去。”迟彦承拒绝道。
“去吧,早去早回。”许兴维回头道。
因搬运技巧问题,玻璃受力不均,那鱼柜在被许兴维搬起来来时从角落出现了裂痕,惹得他骂了一句。闻声而来的章骋说是碎碎平安,可许兴维总觉得不太安心。曾经也有过这种因鱼柜碎裂让他心慌的情况,那次他就再也没见到他妈。
刚走出别墅区的迟彦承在路口张望找寻出租车,阳光太耀眼,看到一辆红色跑车在他跟前停下时,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驾驶位的人还穿着居家服,对他甩头道:“上车,我送你去。”
迟彦承迟疑后拉开车门坐到了那唯一还能坐人的副驾驶。他开始意识到,从那晚回银新公寓后,许兴维带他出行再就没开过有后座的车。
为能坐的离他近点,这人真是狡猾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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