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习渊是凌晨两点多给许兴维打来的电话，许兴维正做着场跟迟彦承举止亲密的梦。被吵醒的他很烦躁。
“大晚上的什么事这么急？”
“兴维我出事了。”
许兴维坐起了身：“你怎么了？”
“我的事务所，”习渊有些语无伦次，“前几年的案子了，当时根本没问题。不知被谁翻出来现在情况很不好，我爸我妈那边的关系暂时也铺不到位”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许兴维认真的问。
“我得赶紧出国去避一避，等事情平息再回来，”习渊语速很快地说着，“你帮我安排下你的私人飞机可以吗，天亮前我就得出发。”
私人飞机许兴维倒是有，但正规流程是起飞前要提前向机场空管报备。习渊要用的实在是急，短时间内根本不大行得通。
平时习渊给他办事的时候兢兢业业，许兴维不想在好朋友最需要自己时袖手旁观，他说：“你先别着急，等我电话。”
挂了习渊的电话许兴维就联系了许延业。每次遇到难事许兴维总能想到他哥。许延业似乎还没睡，电话接很快。
“哥，习渊事务所出了点儿状况，”许兴维边裹着睡袍边说，“你能帮忙压下去吗？”
“他那个事我听说了，”许延业平静地说着，“你当你哥是万能的，他触到了法律底线，我怎么压下去呢。”
听许延业都这样说，许兴维就知道习渊这次是惹了多大祸。他紧接着说：“那他那边你就不用管了，你帮我另一件事吧。”
许延业：“你说。”
“我想赶紧出国一趟，私人飞机那边你有门路可以尽快飞吗？”
虽然许兴维回国来了，但国外也还有很多的事需要他坐镇。许延业听得出许兴维语气里的焦急，他没仔细想的忙应下来：“给我具体时间，我来想办法。”
“谢了，哥。”
“你出国的话，明天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吧？”
许兴维：“能，我过去一趟就回，明天晚上准时见。”
“你注意安全。”许延业嘱咐着。
许兴维先问许延业是否能帮习渊处理掉麻烦是想试探许延业态度。许延业的拒绝让他意识到要是说他想用私人飞机送习渊出国肯定得不到许延业帮助。所以他说他自己要用。为了好友，难得的摆了他哥一道。
天亮前许兴维出现在机场亲自把习渊送上了飞机。哪怕回到山茶别墅的他只睡了很短时间，他也还是在早上准时醒来了。他今早有大好事。
众固前线派岗通常是在前一天晚上就会排出来。昨晚迟彦承查看就发现他被派到了私人安保岗。
他之前在一分队的时候接过这样的岗位。当时跟在一个政府官员身边的他仅一星期就赚到了他现在骑着的那辆机车。
私人安保岗需要签专属雇佣合同和签保密协议。早上到了公司的他才发现这次参加集训的三分队都被派了这次的私人安保岗。一个个穿着西服的他们都挤在会议室里等着签字。
光是看到前面坐着的所谓的雇主迟彦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许兴维从556搬走了。许兴维不住在他隔壁也有别的法子经常出现在他眼里。
带着紫色假发的左万看都没看屋里的几个安保人员，她像是个来签合同的机器，对包主管的礼貌客气毫无回应，签完了字就出去等着领人走了。
“你们几个要格外注意，”包主管跟屋里的几个人嘱咐着，“这次是给咱们大老板做私人安保服务，把你们的专业精神都拿出来，可别让同行看笑话了”
迟彦承麻木地听着，等到那签名笔轮到他手里，他看也不看就把名字签上。他心里清楚，只要他把许兴维看成客户，就绝对没问题。他决定不躲避，他就不会躲避。
“两人一组，会提前排好班，”包主管往文件上盖着部门章，“今天我看一下，是迟彦承和罗幸，马上会安排专车送你们过去。”
“明天呢？”有想提前知道安排的人问道。
包主管查看后说：“明天是迟彦承和章骋。”
私人安保有驻家岗。一般驻家安保人员会处于高强度工作状态。屋里其他人表情逐渐疑惑，他们大老板给这照顾伤病员工呢？
迟彦承不露痕迹地深呼吸：“我要驻家，怎么没提前得到通知？”
包主管对其他人比划：“你们先出去吧，我跟迟队长单独说两句。”
室内只剩下包主管和迟彦承之后包主管反而放低了声音：“小迟你不要有什么意见，许总是临时安排让你每天在岗的，所以没提前通知你。”
在众固的几年迟彦承向来部门指哪他打哪。工作方面他是专业的。他沉寂后开口：“我知道了。”
下楼后左万一路领先走在前面，罗幸，迟彦承还有去送他们的专车司机跟在后面。坐上了专车罗幸才开口问：“迟队，你说这是好事坏事？”
“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迟彦承看向罗幸。
“好事是每天在岗每天有钱拿，”罗幸边想边说，“坏事是为什么许总没有从集训冠军分队里选私人安保，而是选了我们分队，太奇怪了吧，我严重怀疑我们是不是在集训时得罪了他，他想要把我们安排在身边打击报复。不然怎么连你这伤号都叫来了。”
迟彦承听后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倒是那个专车司机接住了罗幸的话：“要是有钱拿，打击报复又怎么了。”
罗幸拍了下手掌：“也对哈。”
对个屁啊，许兴维要真是简单想打击报复他们就好了。许兴维这是摆明了想换个方法搞定他。可这些话迟彦承跟别人说不着。他只能自己默默受着。
左万开车在前面一直带路，离开市区后迟彦承越发觉得路况熟悉。让他不禁想到了那晚许兴维带他吃饭的私人餐厅。
“住这么远的吗？”罗幸啧道，“那以后交接岗时岂不是特麻烦。”
确实只有第一天到岗时部门会安排专车送，以后熟悉了情况他们都需自己到岗。
目的地果然是那家私人餐厅，在白天见到建筑全貌后迟彦承只觉比那天晚上还震撼。太过艺术性的外观设计，在树木掩映下洁白的外墙格外圣洁。
下了车的罗幸对眼前别墅目不转睛，要不是左万向他们招手，他肯定要跟迟彦承唏嘘几句。
走到庭院中央的左万指着长廊下的桌椅对罗幸说：“你留在这就可以。”
说完这话的她冲着迟彦承勾手：“你跟我到里面去。”
迟彦承对罗幸点了点头后跟着左万继续向里面走，他知道他在走进一个许兴维的圈套。倒没有害怕，只是有点犯膈应。
还穿着深蓝色的丝绸睡袍的许兴维几乎是迎到门口的，他对左万甩了下手后笑着问迟彦承：“你早饭吃了吗？”
私人安保岗的制服是统一定制的深色西服，为跟衣服搭配，迟彦承今早出门前还专门换了黑色护具。许兴维看着穿西服的迟彦承，又有些色相毕露了。迟彦承收回看许兴维的视线，调整着耳机：“我的岗在哪。”
“我在哪你的岗就在哪。”许兴维转身走着。
迟彦承跟上许兴维步伐的同时与罗幸取得通讯联系：“467已就位。”
“589已就位。”罗幸回复。
在岗时的数字代号是他们工号的后三位，为方便在集体出岗时通过耳机取得联系。到了楼上许兴维进了卧室，迟彦承则留在了门外。他刚站好在门口，卧室里的人就拎着把实木椅子出来。
“别站着，”许兴维放下椅子说，“坐。”
见迟彦承没坐，他抬手拍了拍迟彦承肩膀：“放松点，平时在岗位上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迟彦承压低被许兴维触碰的那边肩膀，拧身躲开了许兴维的手：“平时在岗位，客户不会与我的距离这么近。”
许兴维收回手，笑了：“你放心，我绝对不打扰你工作。”
迟彦承终究是没坐那把椅子，他站在那除了隔一段时间跟罗幸取得简单通讯就是看外面院子里的园艺师将树丛修剪出各种他想不到的形状。
他曾以为是私人餐厅的地方，原来许兴维就住这里。处于现在位置他能把上次来没看完整的旋转玻璃鱼柜看个差不多，可惜最顶端应要再上一层才可以。
这房子里到处是养着各种漂亮鱼的玻璃柜。甚至许兴维的卧室里有一整面墙都是巨型玻璃。搞这么多鱼，不愧是海王。虽到处是水和鱼，室内的空气却不腥不潮，反而干爽舒适并伴有阵阵芳香入鼻。
迟彦承在踱着步子活动四肢时看到了那条叫吨吨的龙鱼，被单独养在一处布景里。看得出来许兴维是真的偏爱它。搬去银新公寓的时候连换洗衣物都不想着带，却把它先带去了。
许兴维在房间里睡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饭时他才出来。本来他是想叫迟彦承跟罗幸跟他一起吃的。但想了想还是让人单独给他们准备了餐食送到长廊下。
罗幸吃完饭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来跟迟彦承说：“迟队，这里未免太好看了。”
迟彦承喝了口水道：“里面更好看。”
“真的？”罗幸笑着说，“那要不下午咱俩换一下位置？”
迟彦承放好水瓶：“没问题。”
于是下午迟彦承坐在长廊下吹风赏花，换罗幸到楼上站着。就是因为从窗户望出去见迟彦承在坐着，许兴维才没有强制性要求把罗幸换下去。他怕迟彦承上楼来不坐他的椅子还选择站着。
相比迟彦承，罗幸跟他更生疏。集训时创建的所谓队友情谊在他们成了雇佣关系后全都消失。他去方厅喝茶罗幸就站在茶桌旁，他去顶楼游泳罗幸就站在泳池边。总之他试着搭了几次话，罗幸都是干巴巴的官方回答。
罗幸又不傻，他怕大老板是在试探他们在岗位上表现。他们这行最忌讳跟雇主处得太近密。
“晚上我要出行，只带一个安保人员，”许兴维对罗幸道，“你留在别墅，等我回来你下班。”
正常来讲留在别墅的该是驻家岗。但既然老板发话，罗幸只能点头：“好。”
在耳机里听到罗幸通知后迟彦承起身站到了门口。等到许兴维换了衣服下来，他就说：“带罗幸去吧，我的胳膊多有不便。”
“没什么不便的，吃顿饭就回来。”
见迟彦承面色犹豫，许兴维继续道：“不是你说的随便我用什么手段你都不会怕么，现在就怕了？”
迟彦承看了许兴维一眼，语气很硬：“怕的话我就不会接这个岗。谁怕谁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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