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尝试添加迟彦承好友的许兴维没想到他的尝试成功了。看到迟彦承同意他好友请求后,他盯着屏幕愣了几秒才想起笑。为防止不会被立马删掉,他连话都没敢主动说。
迟彦承朋友圈里大部分都是有关机车的内容。仅有的几张跟车友合照还都是戴头盔的。之前习渊给许兴维那份调查报告里有迟彦承的就医记录,他三次在正规医院的治疗记录不是骨折就是骨裂。
因在骨头上受伤的经验多了,迟彦承才会在被车撞后快准狠确定自己是骨折,更能在面临那样剧烈疼痛时泰然自若。迟彦承因骑车受伤集中在他刚接触机车圈的时候。特热衷手又生难免要磕碰,后来骑得无比熟练了他就没在骑车上吃过亏,甚至还掌握了不少高难度特技动作。
麻醉药效消失后的夜里迟彦承因疼痛睡不踏实,反复回想起车冲过来的画面,情景就会像是被放慢了的镜头。那司机似乎非要撞到他不可。这导致他在梦里一直在躲追他不放的车,紧张疲乏了整夜。
第二天早上在医生查房后门外护士告知迟彦承说他的律师来探望。迟彦承虽疑惑还是让人进来了。他躺在床上输着液,视线随进门来的人动着,用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人就是当年附中三霸除去许兴维和雷斯越剩下的那个习渊。
习渊似乎在等自己被认出来一样看着迟彦承,他一手插兜,一手拎文件包,停在床尾等待着。
“习渊。”
在迟彦承说出这两个字后习渊才点点头:“不错,还记得我。”
年少时的习渊堪称是许兴维的狗头军师,为让许兴维能追到他提供了不少馊主意。可以说在先大附中时期,很多个迟彦承反感的时刻都是他设计的。
“尽管如此,也还是重新做下自我介绍,”习渊摸出张名片夹在两指间走到床边递给迟彦承,“我现在是你的委托律师。”
迟彦承抬起能自由活动的右手接住了名片,他看到上面最大的烫金字写着“习渊律师事务所”。
他委托的律师,他却不知道。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许兴维搞的鬼。迟彦承看向不请自坐的习渊:“我有什么需要律师的地方吗?”
“这次的事故,”习渊抬头看了看输液袋,“你恐怕需要律师团队帮忙。”
在昨天晚些时候警方那边给了迟彦承回应,撞了他的司机经核实确实患有间歇性躁郁症。司机家属也有致电迟彦承表示愿承担迟彦承就医全部费用并补偿他精神损失费。本来今天是要亲自过来道歉的,是闲吵闹的迟彦承没让。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想过分追究。他跟那司机之间没有任何纠纷。所以他质疑习渊出现在这的原因。
习渊不问自答:“你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交给我以后,你想得到的会超乎预期得到。”
迟彦承云里雾里:“我想得到什么了?”
“更多的赔偿。”
“谁跟你这样讲的,”迟彦承有些不悦,“许兴维吗?”
“兴维确实联系了我。”习渊吐字清晰道。
迟彦承看向天花板说:“辛苦你跑一趟了,我不需要委托律师。”
“我站在专业角度告诉你,”习渊站起身在病房里踱步子,“遇到这种事选择私了是愚蠢的。自认倒霉获取了赔偿就以为万事大吉。殊不知已经吃了大亏”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迟彦承将手里的名片飞射出去,“你的专业角度我也不需要,麻烦你出去时把门关好。”
习大律师没想到能直接被送客,之前雷斯越跟他抱怨迟彦承的无礼时他还不以为然,真轮到自己他才知如此生气。他忍着气又坐回了床边:“我以为兴维跟你商量过的。”
“你想多了,”迟彦承声音清冷,“是他多管闲事。”
“怎么能是多管闲事?”习渊继续掫揄道,“你们不是好上了吗?”
“谁跟他好上了!”迟彦承略显激动,输液管都因他的抽动而晃动。
许兴维在开始靠近迟彦承的时候就有不少人都知道他相中了个安保。过了些时日他还在迟彦承身上下功夫就有更多人知道小许总是动了真心思。时至今日,这俩人好上了的猜测早已不胫而走。
习渊虽知道真实情况是迟彦承仍在坚守阵地,但他就是想气迟彦承,用以回应迟彦承对他的无礼。要不是有他跟许兴维的关系,他根本不可能做到亲自跑这趟。他什么时候给非富人打过官司。迟彦承的不领情无异于给了他一记耳光,比雷斯越擅长嘴皮子的他能让迟彦承舒心才怪。
许兴维让习渊处理这次事故的确是想为迟彦承争取更多赔偿。他虽不缺钱,但他知道给迟彦承争取更多的钱非常有必要。迟彦承的罪不能白遭,他的心也不能白疼。
而迟彦承在听到习渊说“更多赔偿”时却有了应激反应,他觉得不管是许兴维还是习渊都在看不起他,他认为他被这些有钱人当做了唯利是图的小人。
习渊最后是被迟彦承按了护士铃后强行请出去的。他联系不上在集训的许兴维只好按照他们说好的在宝湾酒店落脚等。
许兴维还在坚持继续参加集训是因他悟出了迟彦承不想三队拿最后一名的意愿。迟彦承住了院他便想带着三队的几个人远离倒数第一。这些在以前的他看来是不值得做的小事,现在也都因涉及到迟彦承变成了重中之重。
他依稀记得最开始的最开始,他好像只是想睡到迟彦承,可是到了现在的现在,他的做法显然早就有了偏差。如果单纯是想睡到迟彦承,强迫或下药都更快速有效。他偏在明目张胆的靠近里掺杂了过度小心翼翼。
今日最后一项课目消防练习是跟附近一影院做联合消防演习。无论是疏散时间还是消防器具使用,三队都很快达了标。回到酒店大家取了私人物品后就到餐厅解决晚餐。他们争分夺秒想在看望迟彦承后还能及时回来参加晚上要点名的法律常识讲座。
“兴维哥,你不一起去吗?”章骋在临走前对不远处坐着的许兴维说。
“我还有点事,”许兴维摆了下手说,“你们先去。”
习渊没急着离岛,一直等到了许兴维忙完。他看向对面的许兴维说:“你真跟着参加集训?”
“还挺有意思的。”许兴维笑了下。
习渊不解道:“这不像你。”
许兴维擦着嘴角说:“你们都说现在的我不像我,可我觉得现在的我才是我。”
“怪不得斯越说你栽了,”习渊啧道,“栽的还不轻。”
“把事具体跟我说说吧,”许兴维抬眼看习渊,“你不是说迟彦承被车撞可能有问题么。”
习渊从包里拿出平板操作后反转给许兴维看:“这是我弄到的事发时那路口监控。”
许兴维接过平板认真看着,迟彦承落地时他的情绪如被针扎戳。
“看出问题了么?”习渊问。
许兴维摇摇头,他的视线还在盯着屏幕,反复把迟彦承被车撞倒在地的画面播着。
“看这个角度,”习渊探身调整视频,“看车的路线,像不像是奔着非要撞到迟彦承去的?”
经习渊提醒许兴维才看出了问题。那辆车加速后的角度真是对准了迟彦承位置。另外两个被撞的人不过是碰巧出现在路线上。若不是单独把迟彦承作为关心对象就基本不会发现这特别容易忽略的情况。
习渊边说边切换着屏幕:“这是那司机资料,你看下。”
那司机除了有精神病,其他平平无奇。许兴维没看出什么,他问:“怎么了?”
习渊继续展示着:“他的个人账户前几天有进账,数目还不小。但对方是个国外账户,我追不到具体信息。”
许兴维挑眉:“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场安排的事故?”
“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便跟你说了,”习渊略有所思,“毕竟迟彦承还不至于被人这样设计”
听到这的许兴维微微一怔:“会不会真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兴维,这只是猜测,”习渊继续说着,“你先别往坏了想,是我多疑了也说不定。”
许兴维转了转手里水杯。他知道,习渊作为律师的前瞻性思维和对细枝末节的敏锐是不容忽略的。他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找谁?”
“我哥。”
习渊赞同点头:“延业哥应该有渠道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安静了整天的病房在进来几个小伙子后开始变得异常热闹。要不是处于高级病房区,他们大概率会被赶出去。
“迟队别嫌我们小气,是怕买多了浪费。”进门后的罗幸嬉皮笑脸地将怀里果篮放到床头柜上。
“哥几个合资的,全都有份,”肖起说着的同时把果篮里水果给大家分了,“迟队不方便招待我们,咱们自己来。”
“这病房也太高级了!”章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夕阳下的海边说。
罗幸:“要不怎么叫高级病房呢。”
“肯定是兴维哥安排的,”章骋回身问迟彦承,“是吧承哥?”
迟彦承不得不承认地点了下头。
“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有人问道。
章骋学着迟彦承当时给他介绍许兴维时一样的给其他几个人说了一遍。
罗幸:“真的假的?就那个许氏?”
“他有啥想不开的,”肖起摸头道,“为什么跑我们身边来吃苦?有钱人都这么猎奇的吗?”
“还好你受伤了承哥,”章骋边做动作边说,“今天比昨天还变态,听说明天更变态。今天的热身是在海边做俯卧撑,差点没呛死。”
肖起将香蕉皮扔进垃圾桶:“是啊,还好你受伤了。”
迟彦承哭笑不得的看着屋里几个人:“你们是来祝贺我受伤的吗?”
许兴维到医院时正看到屋里几人在说笑。重逢后他没见过迟彦承这样开怀笑过。笑的前仰后合,脸颊笑出了小括号。为能多让迟彦承肆意的笑,他甚至没直接进门,而是等到其他人离开才现身。
跟许兴维一起进门来的是两个外国人。他们神情严肃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进门后就坐去了沙发。
“他们干什么的?”迟彦承忍不住发问。
许兴维笑了笑:“怕你自己太无聊,让他们陪你。”
他甚至都不等迟彦承回应就摸出震动的手机连忙要出门。见人要走的迟彦承大声质问:“我跟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许兴维看了眼来电显示头也不回道:“你们可以互相帮助练口语。”
迟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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