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章拒亲
可是公子和那些书生又不一样,公子无论看什么书都是可以一遍记住的。
公子没有都是看各种各样的书,所以公子成功了。
记得在有一次宫廷宴会上,公子和老爷一起去参加。
当时当今陛下还是魏王,而废太子是风光无限的太子。
那时,太子为了讨好皇帝,所以特意编撰了一本书送给皇帝,皇帝看后十分满意。
魏王对此十分不满,就让公子想办法破坏掉太子的好事。可是太子的书已经到了陛下手中,陛下也是大为赞赏,陛下的随身太监把那本书都读了出来,确实是一本极好的书,没有什么错误。
就连当时的大儒都是大加赞赏太子。
可公子又有什么办法,为了帮助魏王,公子就只能诬陷太子的那本书是抄别人的。
皇帝听后,问:“你是如何知道?可有什么证据?”
太子大怒,当然也是知道谢傅远是为了魏王所以才会如此说,就想看看公子要如何证明这本书是抄的。
太子是一朝储君,自然也不会真的自己写书,那本书实则是太子瞻事府的那些人共同编撰的。当然,他们编撰的和太子写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公子要真的拿不出证据,那可就是诬陷太子,这可是死罪。
当时公子就道:“陛下,这本书我正好看过,所以会背一些。”
皇帝当场就让公子背诵这本书,因为没有人认为能有人只听一遍就能全部记下的。
谁知公子站起身,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一字不差的把整本书的内容都背了出来。
太子自然是大怒,指责公子。但是魏王哪里会放过这个打压太子的机会,两人争吵不休。
有人提出,这应该是刚才在大太监诵读的时候被谢傅远记下了,可是谁又能只听过一遍,就把整片文章记得分毫不差呢。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的,一时也是没有了判断。
当时皇帝笑着道:“谢公子还真是博览群书。”
然后皇帝就向公子提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不同书上的知识,还有根本不想关的知识。公子都是一一作答,并且可以引经据典。
当时这一幕,让朝中的众位大臣再也没有人敢说公子是因为老爷的关系这才坐上官的。
因为即使没有老爷,公子科举的话,也是会压过当朝状元很大一截的。
自此之后,因为皇帝对公子的关注,加上魏王的重视,公子的日子这才好了不少。
也是在这次以后,公子才朝堂上得皇帝看重,平步青云。
忠盛游神着给谢傅远披上披风,心中还是担忧,但又不能说什么。
就在公子刚当上内阁首辅的时候,就去许家提过亲,但是被许御史赶了过来,这件事还被京城的人议论了好久。
从此公子就没有在提过这件事了,甚至也们没有再提过许姑娘了。
忠盛以为公子从此就忘了许姑娘,觉得这样也好。以公子如今的低位,要找什么女子找不到。
可是没有想到就在许御史入狱后,这件事情一切都变了。
他这才知道,公子不是因为放弃,所以这才不去许府的,而是公子自此以后都在计划,计划着这一切。
“走吧!”谢傅远坐上了马车,向许府驶去。
路离得不远,也就六刻钟不到的时间就到了。
谢傅远这次进入许府并没有被阻拦,经过小厮通报,陈氏就已经在大厅接待谢傅远了。
陈氏坐在主位,垂眸饮茶。
谢傅远一个人说话:“小辈今天过来是提亲的,向许姑娘提亲。”
陈氏就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还是在哪里喝茶。
谢傅远笑了笑,道:“您想必还不清楚方侍郎他在教坊司里面的事情吧。听说他在教坊司又是吃,又是喝,最后还……,居然还诬赖那女子不肯付银子。”
“这样的人,您放心将许姑娘嫁给他吗?”
陈氏刮了刮手里的茶沫子,道:“方知圆我也认识十几年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然都是清楚的,就不劳烦谢首辅费心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就请回吧!”
谢傅远并不着急,他道:“那恐怕许姑娘也是不愿意看见他的,毕竟这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说什么?”陈氏放在了手中的茶杯。
谢傅远这才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您难道不知道吗?昨天我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想到他是许姑娘的未婚夫,所以就带许姑娘去看了看,谁知这一切都被许姑娘看在眼里。”
“当天许姑娘就是哭着从教坊司跑出来的,我还在她的身旁安慰了许久,许姑娘这才回来。”
谢傅远这话说的很是明确了,这说明这件事情就是他设计的,他可以大方承认。但事情也是着实发生了。
现在就算是陈氏还同意,恐怕许乐然都不会同意了。陈氏是许乐然的母亲,自然要更为了解她,所以更知道许乐然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样的反应。
谢傅远等着陈氏回话。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陈氏这才开口:“这件事情就算是如此,我也不可能答应你和然儿的事情。”
陈氏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表示他们的对话已经结束:“多谢首辅大人抬爱,小女实在受不起,还请回吧!”
说着,陈氏就走出大厅。
谢傅远坐在原没有动作,按道理主人家已经在赶人了,这时候小厮也应该立即将谢傅远请出去,可是小厮却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边踌躇不决。
他在朝中身居高位,在这大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就连皇帝现在都变成了一个名义上买面的人。
此时浑身不善气息的他坐在那里,让人透不过气,小厮下意识就有些哆哆嗦嗦的感觉。
最后才道:“大人,还请这边走。”说着,同时向门口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会客厅就只剩下他一人,小厮又在请他走。这要是别人的话肯定就因为太尴尬而走了。
可是谢傅远的脸皮,被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骂,也是面不改色的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一件事。
小厮只是在一旁哆哆嗦嗦的请他,而不是在骂他。
“方公子在府中吗?”谢傅远靠在椅背上,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
“这……在。”小厮磕磕巴巴道,不知道谢傅远又要做什么。
许府和谢傅远向来是不合,只是不知道谢傅远为何会喜欢自家姑娘,三番两次的来提亲,只不过每次都被夫人拒绝而已。
“让他过来!”谢傅远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很自然的吩咐着。
小厮迟疑一会,还是去请方知圆了。
方知圆本来就被谢傅远陷害了,现在谢傅远竟然敢找到门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让自己在谢傅远面前不至于失控,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或是神态。
这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谢傅远,而是一般做大事的人都讲究一个面色不改,这样会变得让人更加的难以琢磨,让人更加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这样的话就不会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谢傅远太擅长这一点了,所以他才要更加谨慎,不能因为一次被谢傅远算计就露出颓败之色。
“走吧!”方知圆整理好着装以后,抬步想外走去。
谢傅远见方知圆进来,就伸出手示意他坐下,这时候好像谢傅远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方知圆忍着心中的这一丝隔应,坐了下来。
“谢首辅真是厉害,能说动刑部尚书的女儿陷害我。”方知圆语气淡淡的,似是对这件事情不在意一般。
谢傅远笑笑:“不妨告诉你,这件事情确实就是我做的,但是……然儿她知道。”
“她知道我要陷害你,但是为了不和你成亲,她还是选择了隐瞒,并且配合。”
谢傅远的声音中充满的笑意,这笑意是嘲笑,更是讥讽。
“谢首辅可真是会胡说八道。”方知圆一副坚决不信的样子。
“呵呵!”谢傅远似是嘲讽的笑了两声,就道:“你以为呢?”
“这次定亲,难道不是你和陈氏逼迫然儿,然儿这才大应下来的吗?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想嫁给你,我又不忍心看她伤心,所以这才替她做了这件事,只是为了让她能够明正言顺的和你不成亲。”
谢傅远的每句话都说的有评有据,他说的许乐然的一些状态和想法也确实是这样的。
只是他不相信许乐然会为了不和他成亲,做出这种事情来。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信了,只是不停的在否认罢了。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方知圆怒道。
谢傅远则是笑的一脸温和的起身离开,没有理会方知圆一时变换无常的表情。
可就在他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蓦然消失,就好似之前的笑容是幻影一般。
他看着手中的玉佩,手微微一用力,玉佩就成了两块。
这个玉佩不是什么好材质的玉,但上面的两个字是他亲手雕刻上去的。
上面“吉祥”两个字,是他用了很多玉练手,这才雕刻出一个能看的图样了。
这个玉佩之所以材质不是多好,这是因为在他雕刻这块玉佩的时候还是谢家一个没人在意的大儿子,他还是那个人人都能上来踩上一脚的谢傅远。
那个……瘸子。
谢傅远的手骤然收紧,玉佩的断口把他的手心割的鲜血淋漓。
嘀嗒!嘀嗒!
从手心滴到椅子上,再滴在车厢地面上。他好不在意,仿佛这个手不是他的一般。
谢傅远目光没有焦距的呆愣愣的看向车顶,方知圆可以轻易的和她定亲,可以理所应当的和她住在同一个府里,可以顺利成章的和她见面。
可是这些对于他来说为什么会这么难!
他每次来许府都是被门房拦下,或者是见不到许乐然,被陈氏打发走。
他是谢傅远,是内阁首辅,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人欺辱的谢家长子了。
不再是那个会给父亲丢脸,父亲羞于提起的残疾儿子了。
他的存在就是耻辱的,他本来就不该存在到这个世界上,是这样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她,只要她在他身边,他的世界就好像不再黑暗。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吗?”忠盛一边架着马车目不斜视,一边耳朵竖了起来,听见车厢里面有动静。
车厢里面传来咚咚的声音,这声音是有什么撞击车壁的声音。
他自从公子从许府出来,就一直关注着公子的举动,现在听到这个声音,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已经很多年没有从公子的车厢里发出这种声音了。
不仅是车厢里,还有家中的墙壁上。
谢傅远没有回话,甚至因为心中有事,都没有听见忠盛的话。
一下又一下的痛从头顶传来,他还是不断用脑袋撞击着车壁,即使是额头上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脸上,已经流过他的眼睛,再从鼻子流下,一只顺着下巴流到他的衣襟上,他也是浑然不觉。
车壁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谢傅远就像是陷入了魔怔一样无法自拔。
车壁上也是沾了一大片鲜血,在棕色下显得惊悚而又妖致。
忠盛从听见这个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刚开始他担心是自己的幻听,毕竟公子现在权倾天下的内阁首辅,怎么还会像以前被人欺负后用头死命的撞墙。
在马车里的时候,都是用头撞车厢。
可随着这个声音越发的大,他连忙把马车停了下来,掀起帘子查看。
这一看吓一跳,公子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厢里,头上都是鲜血,正在直愣愣的看着他,似是毫无生机。
“公、公子!”忠盛颤颤巍巍的尖叫一声。
这一声引来了周围路过的人围观,也让谢傅远清了过来。
“回府!”谢傅远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严肃的吩咐道。
忠盛担忧道:“公子,您没事吧!”
谢傅远端端正正的坐着,再次重复道:“回府。”
忠盛感觉到公子身上以往的气息又回来了,再不是他刚刚看到的那个没有灵魂的躯体了。
他当下也没有再过多的啰嗦,就架起马车,更快的向府中驶去,好让公子及时包扎一下伤口。
许府,方知圆在大厅里愣了一会后,这才回到他的院子里。
这是谢傅远对他说的话,就像是野草一样在他心中疯狂的长大。
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方知圆站起身,哐啷一声,桌子上面的杯子被他袖子无意间扫到了地上摔碎。
这声音似是惊醒了他,方知圆这才抬起头来,就见往日里在院子里照顾他的一个小厮现在正离得他八丈远,好似生怕自己会生吞活剥了他一样。
“过来”,方知圆招招手道。
那小厮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动,腿还在微微发抖,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就像前面有一头洪水猛兽似的。
方知圆指了指地上的碎瓷,道:“把这些收拾了。”
“是、是是。”
小厮麻利的趴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起地上的碎瓷,只是尽量离方知圆远了一些。
方知圆自然不会多关注一个小厮是什么样的,起身离去,他要去问问许乐然,事情是不是像谢傅远说的那样。
小厮在方知圆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方公子真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刚刚他在想什么。
他一直都是在方知圆的身边服侍的,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跟一个脾气这么好的主子。
可是今天,方知圆一脸阴森,就像是地狱里的罗刹,要勾走所有人的性命。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公子,那一刻,他只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好陌生。
他就下意识的躲得远远的,可腿还是感觉有些软。
方公子这个样子,就像是让人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让他不得不离得远一些。
现在方公子走了,那种死亡的气息好似也是消散了。
小厮松了一口气,用抹布把地上的茶渍擦的干干净净。
方知圆来到许乐然的房间后,许乐然平静的绣花,看见他依然和以往一样打了招呼。
夏荷就端了一把凳子让方知圆坐下。
这一切都很正常,让方知圆觉得他在房间里想的那些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可是这一切又平静的诡异。
“你最近出门都去哪里玩?”方知圆试探道。
要是没有去过谢府,那谢傅远所说的话自然都是在骗他。
许乐然想了想,道:“最近我很少出门,毕竟母亲身体不太好。”
“你最近到底都去过哪里?”方知圆又问道,这次语气压的很重,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县令在公堂上审犯人。
许乐然也是手中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向方知圆。屋中的几个丫鬟都向他看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方知圆平日里都表现的很是温和亲善,突然一下子严肃起来,甚至还有些凶狠。这种反差就让人下意识觉得方知圆很可怕。
他自己也是反应了过来,空气凝滞了片刻,随着他再次恢复正常被打破。
“我只是觉得最近到了年关,外面的一些小偷小摸的比较多,他们随身都带着小刀,很是残忍,怕你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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