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认亲
许乐然抬步走了过去,她觉得谢傅和变化挺大的,看起来沉稳不少。
谢傅远没等许乐然走近,就迎了过去,她被带出了谢府,和谢傅远坐到门口的茶棚里。
谢傅远面无表情,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他有一个冬季没有见她了,自然是想她的,也就只能从桂枝那里打听她的事情,可是见到她的目光向谢傅和看去,心中压抑的感情就像困兽急着挣脱牢笼,让他担心自己会有什么不妥之处被她看出来。
他这样的人,只能在黑暗之中挣扎求存,怎么可以把她也拉进来。
好在他要去京城了,可以和她保持距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对于谢傅远的冷脸,许乐然已经习惯了,她扬起一个笑脸道:“等你去京城了,可要给我写信呀!”
他就是从去京城才开始做坏事的,她想了解他的事情,也好阻止他走向深渊。
“好!”谢傅远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但是心里却是因为许乐然的话而平静下来。
她还是心里有他的,不过就算是把他当成朋友也够了。
“那你路上要注意安全!我听说现在的山匪可多了!”
许乐然音调轻柔,声音软软的,听在谢傅远耳中越发妥帖,他难得的勾了勾唇,随即又落下来,快到许乐然没有看到。
“嗯!”语调中没有之前的深沉。
“我也会给你写信的!”许乐然眉眼弯弯。
她觉得谢傅远有些别扭,就像小孩子在闹脾气。
谢知府没有多久就举家迁往京城,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山匪,许乐然不知道的是,在资料上谢傅远遇到山匪,是因为他没有接受邻国探子抛出的橄榄枝,所以遭到报复。
许乐然接到谢慧的信,安心下来,她以为谢傅远比较忙,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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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夏末,皇帝给许御史下了文书,让他去京城,老太太的病也好多了,只是现在也不管院里的事,也不再催促许御史纳妾。
乡试刚过,方知圆参加了乡试,考中前三,许御史也越发看重他,现在许家下人没有人敢找方知圆的麻烦,管家也消停下来。
晚间,许御史在院里凉亭气哼哼的道:“那个马拓就是一个小人,可是我向陛下上书了好几次,奏折都被陛下留中不发。”
自从边关守将曾成和王总督下下狱后,皇帝因为马拓举报有功,就把他从牢里放了出来,对于这件事许御史一直是耿耿于怀,屡次三番向皇帝上书,但最后都是石沉大海。
马拓也是一个边关将领,他在外族入侵的时候选择让大军不断撤退,说是外族只要抢一些东西就走了,不必计较,可是外族并没有走,而是选择向皇城攻来,他因为玩忽职守被下了狱。
现在却因为陷害忠臣被放了出来,还官复原职,许御史因为这件事一直以守孝为由,不去京城,可是现在皇帝已经下了公文,他也只能在家里书发一下心中的怒气。
陈氏和许乐然都在旁边坐着,陈氏这半年都习惯了许御史时不时的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开始的时候还会劝着,这个马拓虽然可恶,但这是皇帝把他放出来的,陈氏担心这话被人听去了,会让皇帝对许御史不满。
说了没用,许御史反而愈发气愤,陈氏也懒的说了。
即使许御史不愿意,但还是回到京城,许乐然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往外看,街上比茂城这样的边疆小城市自然是要繁华。
许乐然坐了半个月的马车已经是疲累,看了两眼就闭起眼睛休息。
不多时就到了许府,桂枝在旁边提醒她,许乐然下了马车抬头看去,眼前大门上挂着牌匾,写着许府,门口已经有小厮丫鬟跑过来搬行李,她被桂枝扶下马车,腿坐的久了还有些发软。
进了大门,眼前是待客的大厅,丫鬟领着她进了后院,前院和后院隔着一道墙,这里可要比边城的许府大很多。
许乐然被丫鬟领的进了院子,因为谢御史走的时候,在谢府还留了人,所以房间都是很干净,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许乐然进了屋子,就让桂枝去烧了洗澡水,在路上洗漱不方便,除了那颠簸的马车外,这一点是最让人难受的。
洗漱完后桂枝就进来禀报道:“姑娘,老太太叫您去大厅呢。”
许乐然奇怪,老太太自从和许御史闹矛盾后,就再也没有做过什么,按道理现在老太太也很是疲累,怎么会现在找她?
不过这是长辈在叫她过去,她也不能不去。
接过桂枝递过来的衣服,许乐然收拾好后,就出了屋子。
离大厅还有一段距离,许乐然就听到了男人的哭声,她有些奇怪,这是谁?
走到门口就见老太太坐在首座,许御史和陈氏坐在下首,而老太太腿边正爬伏着一个男人,男人眼角还挂着泪水。
厅堂里,在男人的后面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女子朝老太太跪着。
许乐然走进大厅,给老太太行了一个礼后,就坐在椅子上,和跪在妇人旁边的女子很近。
女子看起来比她大一些,不过也是豆蔻的年纪,而那个伏在老太太脚边的男人看起来和许御史差不多大。
男人似乎是因为哭过而嗓音沙哑,他微颤着声音道:“母亲,父亲走后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可惜我知道后也不能为父亲守丧!”
他说着就啜泣起来,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男人却是伤心欲绝的模样。
许乐然看着男人,资料上没有说许御史还有兄弟,而且就算有,也应该在老太爷去世后一起回老家守丧,因为这是风俗,要是有儿子敢不给双亲守孝的话,是很难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地方立足的。
男人又看了看跪在他后面的妇人和女子,对老太太介绍道:“母亲,这是您的儿媳和孙女。”
男人话音刚落,后面的两人都是行礼拜倒,嘴中喊道:“母亲。”
“祖母。”
老太太的神色动了动,虽然一直很严肃,但似乎有所触动,她咳了一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男人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就站了起来,身后的妇人和女子也站了起来。
许御史的眉头皱的很深,一直沉默不语,陈氏则时不时喝口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太这才向许乐然介绍道:“这个是你二叔,后面的是你婶婶和堂姐……。”
经过老太太的介绍,许乐然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叫许闫,是老太爷之前养的外室所生的,老太爷想把外室接回许府,给个姨娘的名分,老太太当时不同意,又因为老太太的娘家实力雄厚,所以老太爷不敢强行把外室纳为妾。
这个外室倒也是个软性子,时不时都会来讨好老太太,但老太太一直很是坚决的不同意把外室纳为妾,只可惜外室死的早,生的儿子没有人照顾,老太太也不可能让老太爷把外室生的儿子饿死,这毕竟是老太爷的亲生骨肉。
之后就是许府养着许闫,不过因为外室一直没有名分,所以许闫也连个老太爷的儿子都算不上。
许闫之前找过老太太,想入许家族谱,可是老太太一直是冷脸相待。
不过许闫这次过来,老太太的神情明显没有之前冷漠,要不然不会听他在这里说这么多。
对于这一点,许乐然也有猜测,老太太可能因为自己儿子和自己离心了,所以对这个口中一直把她叫着娘的人也有些心软。
妇人给许乐然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女子给许乐然行了一个礼,道:“我比你大两岁,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妹妹了,我名叫许嫣然”。
许乐然也回了一礼,说了两句客套话,她对于上一代的事并不在意。
在许乐然看不到的地方,女子的目光带着怨毒的光,不过随后又掩藏起来。
她看到许乐然心中就越发嫉妒,一个短命鬼凭什么头上是她带不起的翠玉簪,脸蛋还长的这么好看。
在之前她听爹说许乐然一直身体不好,她还以为许乐然长的肯定是面无血色,身上满是药味,可是现在看来和她想的相差甚远。
许嫣然在来许府的时候就听她娘说,只要她能讨老太太欢心,等许乐然这个短命鬼死后,她就是许府正经的姑娘。
虽然说他爹许闫现在是五品官,但是在这京城权贵云集的地方,就显的微不足道了,那里比得上许御史这个御史大夫的从一品官风光。
从进许府的第一眼,她就想要住到这里,许府可要比她家大的多,仆人也多,这个许府以后会是她的。
几人都是落座,许嫣然面上热情道:“过几天就是太后寿辰,我们姐妹可以一起去”。
太后寿辰的人很多,要是许乐然发生什么不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吗?
许乐然总觉得许嫣然看着热情,但让她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她敷衍道:“好。”
她想着可能是和许嫣然合不来,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好了,因为看见许嫣然的目光,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那里来的。
许嫣然见她答应,就在心里计划起来,随后又想到这次只有和许乐然一起,她才能进宫去参加太后的宴会,因为五品官是不能带家眷入宫的,她心中愈发气愤,凭什么许乐然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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