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剪头
晚上八点十五。
张飞天摸了一把自己的短发，在电梯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很好，很精神。
回来时路过理发店，望着自己这一身十分温柔的长裙以及这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犹豫一秒后钻了进去。
剪个头，以示对穿书的尊重。
【你这是以公谋私。】
张飞天：“我这是爱岗敬业。”
事实上原本真实世界的她就是短发，洗头五分钟，出门五分钟，非常好打理。
“这本文后期女主黑化也是短发。”
张飞天结束理发后，义正言辞且理直气壮：“我这只不过是提前黑化。”
系统：【……】
它立即又下单了一本《如何用语言战胜对手》。
而此刻安静的电梯里，站在旁边大包小包的百里越，歪了歪头也跟着看。
两个人站在一起，百里越是要高出张飞天近一个半头的。
他人瘦高，戴上口罩，那股清冷的调子就更明显了，十步开外都得寸草不生那种。
张飞天越看越满意，在脑海里跟系统说，“如果他不是我儿子，我还蛮想和他谈恋爱的。”
系统：【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他确实不是你儿子，你们结合是没有问题的。】
啊这。
张飞天：“……这不太好吧。”
系统：【请你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要扬得这么高，语气不要这么高兴。】
等等。
系统突然想起一件事：【男二呢？】
万年守护男二，到现在连个名字也没拥有。
张飞天没理它，她正忙着踮踮脚企图再高一些。
踮了一点，再一点。
然后百里越默不作声蹲下了。
“做什么？”她愣了一下，笑意挡不住，好整以暇地背过双手，“故意比我矮？”
百里越摇了摇头，还是以蹲着的姿势，张飞天都能看到他头上的旋。
他说：“让你故意比我高。”
张飞天：“？”
“叮——”
电梯到达楼层。
张飞天最后什么也没说，踩着高跟鞋一脚踏了出去，系统适时提醒：【姐，你不会真的忘了男二吧？】
张飞天很不想在一个帅儿子面前，讨论另一个儿子的事。
她勉为其难分出一缕心神回答：“他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出场。”
系统接过话，翻开书用机械音一字不落地读到：【那一天细雨迷蒙，微风吹过a市，空气湿冷。冷澈锐利如狼般的双眼，在这片不是狩猎场的花圃中，见到了皇甫菲恬。或许是宿命，只这一眼，他便被她深深吸引。】
玩尬的是吧？
“那等下次见面你帮我看看。”张飞天说：“看他眼睛是不是真的冒绿光。”
-
踏进门的时候，是没看见人的，先听见声儿。
皇甫女士和皇甫奕正在海盗面前嘀嘀咕咕。
“家里正好有个猫窝，给它睡。”
“可它是狗。”
“狗就不能睡了？你讲不讲理？”
“妈，狗会伤心的。”
伤心小狗晚上会离家出走。
皇甫女士正想说什么。
“妈，小奕。”张飞天话音刚落，两个人还没反应，海盗先在沙发上蹦了蹦。
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尾巴摇得特别欢。
这时逗着狗的皇甫女士笑了笑：“你还分人亲是吧？”然而她抬头，笑容一僵。
“恬恬，头发——”
她的神情不是惊讶，而是一种非常难形容的难过。甚至有些愤怒。
听到这话的皇甫奕赶快瞅过去。
“我的天，姐，你这发型一看就能扛十袋水泥。”
“瞎说什么。”
皇甫女士竖眉拍了他一下，她没有说出女孩子剪什么男头这种话，稍稍舒出一口气，朝着张飞天招手。
“过来妈看看。”
这头百里越落后一步，提着菜和各种用品进玄关时，就望见这一家人在说说笑笑。
他突然发现一件事。
皇甫菲恬和皇甫奕是龙凤胎，但皇甫菲恬眉眼更肖父，反而是皇甫奕肖母。
皇甫菲恬这张脸，是很中性的美。
脸型既不过于婉约，又不过于凌厉。
眉眼有独属于姑娘家的清丽，又因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偏向男性流利分明的下颌，冲淡这份柔和，使她显得冷傲英气起来。
真正的美人，向来雌雄难分。
而皇甫奕则很精致。
身形高大，脸型深阔，少年气十分浓厚。
“百里，站着干什么？”
皇甫女士跟他打招呼，没有半点中年妇女的沧桑与年龄感，语调都是轻快的：“过来坐。”
“先放东西吧。”张飞天说完又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你住小奕隔壁，也就是我对面那间，东西都是收拾干净的。”
百里越嗯一声，非常快速地适应了自己保镖并兼职家政的工作，径直走向厨房先放菜品。
海盗瞄到了肉，“啵”的一下就跳下沙发，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脚步欢快地踩过地毯，直奔了百里越身后。
人没影了，皇甫女士才重新开口。
“恬恬，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才想剪头发的？”
她肉眼可见地脸一下就温柔八百倍，拉着张飞天的手不放。
今天她接到警局电话时人都是懵的，绑架，那可是绑架！
当妈的心疼女儿，唯恐受了半点委屈。
今天这事把皇甫女士气得不轻。
就连在警局看到那个男人时，都顾不上阴阳怪气两句。
她的担忧写在脸上，张飞天觉得还挺奇妙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被母亲问候的感觉。
“都是你弟弟，非要今天去跑什么业务，他那生意挣过钱吗？”
皇甫女士说了一堆，等说到这里时，眼睛瞟一眼皇甫奕：“说你呢！态度端正一点！”
皇甫奕刚才挪到单人沙发那边，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皇甫女士劈头盖脸一顿训。
重女轻男的家庭之痛，谁懂？
有谁懂？！
不过确实是，今天晚上还挺危险的。
皇甫奕挠挠头，郑重地跟张飞天保证道：“姐，虽然你已经雇了保镖，但你放心，我已经在研究会咏春拳的机器人了。”
皇甫女士冷笑一声：“你最好是。”
而张飞天也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就挑明了。毕竟让她扮演真正温柔懂事的女儿，她也不会。
“妈。”
“我想着，去移陵山拜个师傅，学点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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