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办丧
由于身体负荷透支的原因，陈天到了学校就一直忍不住打瞌睡，其中有两堂课已经被老师罚站了，放学到了家，她就看到王之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电话，手机搁桌子上开了外放，貌似在聊关于她的事情。
陈天不打算偷听的，可是玄关又离客厅近，近到她想装聋都没办法。
手机里的声音听着熟悉，陈天换好鞋，就听到电话里一声女声有些急切地说：“情况就是这样了，陈天的家长，作为老师我是绝对有责任向您指出一些问题的，如果我们作为老师的发现了孩子的一些情况可能影响到孩子的未来，我们一定会提出来。”
“好我知道了，回来了我问问她。”王之麟笑着看向玄关站着的陈天，那笑容几分不善，明显一副：来，咱们算算账的意思。
“那请假的事就这么说定了。”王之麟的目光偏回手机，准备好挂电话。
“好的，希望您和孩子和气沟通一下，那没事了，王先生再见。”班主任说完，王之麟则挂了电话，然后坐直看向还一动不动的陈天。
“都听到了吧？”王之麟托着下巴好笑地看着陈天。于是就看到她有点郁闷的样子，放下书包后默默地找到墙角站好。
“你在干什么？”王之麟问她。
“面壁思过。”陈天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今天上课睡觉的事老师罚你了，我为什么还要你面壁思过？”王之麟说完，就看到陈天突然转头看过来，眼睛亮亮的看上去有些感动。
他含笑坐好了，手靠在扶手搭起腿：“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你平时一口气可以爬7楼的人，精力这么旺盛怎么会上课打瞌睡？”
陈天哑然，只觉得自己似乎整个人裂开了：他为什么这么敏锐！为什么！
“昨晚没睡好？”王之麟继续问，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小表情便了然了：“还真没睡好？”
“也不是……”陈天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安静一会便失败地低头：“对，我昨晚确实是有点没睡好。”
“不舒服？”王之麟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生怕她又烧了。
“没有，可能天气不太好。”陈天说完撇开视线，就是不敢去看他。
“那上课补觉补好了没？”王之麟手插着口袋，懒懒问她：“要是还睡不够就去楼上睡，今晚不做饭了。”
陈天：“补好了。”
“嗯，有空去楼上收拾这几天的东西，今晚要去一趟a市，可能有点麻烦要住上几天。”他说完走回自己房间。
“我请假了吗？”陈天问他。
王之麟：“对，不用上学了恭喜你。”
至于班主任刚刚说了什么，王之麟这会已经忘光了。
——
晚上吃完饭出发，王之麟接到了麻叔，麻叔上车就开始说：“我刚才接到了电话，那边说这次有点麻烦了，两家人都请了人，恐怕这次过去我们会遇到对手。”
“对手？”王之麟轻笑一声，很不屑：“我王之麟除了神仙对付不了，会有什么对手？”
麻叔哼哼笑两声，坐前点说：“那可就说不定了，搞不好像小天一样的人长大了。”说到陈天，麻叔注意到陈天一直很安静，连他来都没打一声招呼。
麻叔好奇地看过去，就见陈天靠在座上歪着脑袋睡着了，耳朵上还戴了个从来没见过的降燥耳机。
就跟提前准备好似的，知道麻叔上来就说话。
“这娃怎么睡这么早？”麻叔坐回去。
“嗯，估计开学了有点累，小声点。”王之麟看了眼陈天，伸手过去把毯子给她往上提。
“怎么的，看来是要冲刺年级第一？”麻叔笑得合不拢嘴，王之麟没理人，再然一句话也不说了。
晚上到了陆家，陆家门口办丧，整得一片白茫茫又萧条，很多东西甚至都准备到一半，估计就出事了没再继续准备。
好好的一个宅子，突然变得冷清。
陈天刚被叫醒还有点不精神，看什么也视力也不太行。她只跟着王之麟走在他后面，走到哪紧跟到哪。
陆家就夫妇两个人，两个人见到王之麟就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是陆家夫人陆萍，上来听着陆先生说事，忍不住立马红了眼眶，眼睛也红肿，应该是哭了好几天。
陆先生叫陆鸣，家世还行只生了个女儿，女儿走了后，明明50多岁的看上去憔悴得就跟60多岁生了大病的人一样。
说话也没什么力气，有时候还要想想再开口：“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现在女儿也不认我们，那家人也不让我们见，可是她就是我女儿啊！什么都和我女儿一样，人也是……从我家走出去的……”
王之麟见惯也较为淡然，问他们：“女儿死后多久复活？也是你女儿主动和李家相认的？”
陆萍的哭声已经收不住了，对着王之麟哭着说：“女儿的尸体回来不过才两天就醒了，我亲眼看到她起来跑出去的，我拉着她的时候她也不认识我了，疯了一样跑到李家又哭又闹……”
“确定是开了死亡证明的？”王之麟问。
陆鸣的语气也哽咽：“对，我女儿的尸体都凉了，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可是我很确定我女儿是走了。”
麻叔暂时插不上嘴，偷偷往后探着身子问发呆中的陈天：“诶小天，看到什么没有？”
“没有。”陈天摇头：“除了一些猫猫狗狗的灵魂，其他没有看到。”
王之麟：“把你女儿的照片给我看下。”
陆鸣红着眼睛拿出手机，手机的壁纸就是自己的女儿，刚过20的生日照片。
小姑娘长得挺恬静的，闭着眼不知道在许什么美好的愿望。
王之麟把手机也给陈天看，问她：“记住了没？”
陈天点头：“记住了。”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没看到你女儿我们也没办法确定什么，明早再来，我们自己去李家一趟。”王之麟刚要走，陆萍就擦着眼泪想留住他们。
陆萍：“先生们不介意的话可以住我们小院，小院已经打理好了，有4间房可以住，我们也没有住那里，不会影响到你们。”
麻叔一般看王之麟的意思，王之麟转头看向陈天和麻叔，而麻叔和陈天则也看着他等他的意思。
“那……住下来吧。”王之麟抬额，示意让陈天走前面去：“你先挑。”
小院的位置离得近，陆萍领到院门口就停住了：“房间都是干净的，被子也都换过了，先生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再给你们送过去，那我就不打扰了。”
麻叔点头：“好嘞好嘞，我送送您。”麻叔再把陆萍送了回去，两人都出去了，就剩王之麟和陈天。
陈天知道王之麟一向喜欢最里边最安静的一间，自己就推开第一间，门刚打开，两人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几乎一瞬间，两人同时往后看。
一时的小院却很安静，陈天看向王之麟，他的神情还继续观察着，保持着警惕。
“有人。”陈天走到他身边。
“嗯，而且也住这里。”王之麟指向远一点的地方独立住开的一间房，里面的店灯光亮着，窗户里透进去看，似乎也有个人影在走动。
半会那人走近了，打开门也看着王之麟他们。那男人高高瘦瘦的，样子还是个学生样，大概和陆家女儿差不多大小，只是模样也添了些疲惫，脸色不太好。
“是陆叔叔请来的先生吗？”男人站出来关上门，无力地扯着嘴角微笑：“不好意思，刚才有事没出去打招呼，本来想明天再打招呼的。”
王之麟没回话，只盯着他看保持沉默。气氛一时尴尬，突然麻叔就回来了，一边走一边说：“哦刚才陆夫人忘记说了，她女儿的男朋友这两天来了也住这里，叫我们……”
麻叔一来就注意到情况，也感觉气氛似乎不太融洽，可是他瞧着那男生看着挺正常的，不像是得罪了王之麟什么。
“男朋友？”王之麟歪了下头问回去。
男生呆呆地点了点，紧张地摸着头发开口：“嗯，我是小童的男朋友，我叫黄升。”
“嗯。”王之麟敛回目光，按着陈天的脑袋把她转回去，再将她带进屋里。
“这间可以吗？”王之麟环顾四周，最后坐到床上。
“可以。”陈天对房间一向没什么要求，反正能住就行。
“那小天就确定这间了是吧？”麻叔关门进来，拉把椅子坐到他们旁边。
王之麟：“最里面那间给我，其余你自己选。”
麻叔点头：“我啥都行，是个狗窝都行。诶，刚才呢我问了陆夫人了，他们说李家那边人也请了个先生，好像是防着我们，听了我们请先生他们那边马上也请了，摆着专门和我们做对。”
“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只要去见那陆小姐还是李小姐一面，就什么都清楚了。”王之麟拍拍麻叔的肩膀，手兜在口袋里走出去：“走了麻叔，让小天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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