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时间结束后
医院，陈天和王之麟和麻叔一起去了医院，陈天找到护士小姐姐：“你好，我是408号病人的家属。”
“408？”护士小姐姐听着熟悉快速翻了记录：“408的奶奶昨晚去世了。”护士有些诧异：“我们没有记录到可以通知的家属号码，还没通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陈天和麻叔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王之麟了不紧不慢走过来，对护士说：“带我去办手续吧。”
“嗯？”护士诧异中，有些呆滞点头。
王之麟离开，陈天就为之前的治疗费和住院费犯愁了：“麻叔，婆婆的费用你估计是多少？我是不是要打一辈子的工了？”
麻叔笑了：“给之麟打工不愿意呀，他待遇可是很好的。”
“也不是，就是觉得特别麻烦他。”陈天叹气。
麻叔摸摸陈天的头，温声说：“其实呢，之麟是个好人，你别看他平时挑三拣四的，可是他真的心眼好，坏脾气不过是他的保护自己的方法，也是他生存的方式，最重要的是，是他对你真的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陈天：“嗯，这些我知道，一开始觉得他确实难相处，但是后面就不觉得了。”
“不，你有件事不知道。”麻叔卖关子地看着陈天，小声跟她说：“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是你婆婆都去世了，我觉得我还是得跟你说一下，没必要瞒着你。”
陈天：“什么？”
“来。”麻叔看到王之麟还在那边忙，就带陈天找个地方坐下：“其实之麟呢，早就把你婆婆的费用都还清了，但是他不想让你知道，至于我想是什么原因，大概就是不想你愧疚吧。”
陈天吃惊地抬头，一句话也说不出。这点她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麻叔：“还有上次水木之精的事情，本来是我在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急了，找我要了校长的联系亲自去谈。”
麻叔：“其实就算谈不成，他也不会放着学校坐视不管，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口不一，心里想的和做的往往不同，这点只有他最熟悉的人才知道。”
麻叔笑了笑，像个小孩一样荡着脚：“以后你多多了解他就知道，他这个人其实不难看清，只要他肯让你了解，不用多久啊，什么事你都会知道他会怎么做。”
陈天咬着唇，心里有些难过。她居然这么久了，还这么不了解他。反而王之麟却很了解自己，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麻叔注意到陈天的情绪，低头去看她的脸，看到她夹着眼泪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天你别哭啊，等下臭小子又以为我做什么，一问肯定要嫌我多嘴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婆婆也好，你们也好，不了解他们就算了，还给他们添不少麻烦，明明我不值得……”陈天赶紧拿袖子擦干眼泪，也注意到王之麟似乎差不多了，总是时不时得空看向这边。
麻叔嘿嘿笑着：“这有什么？谁能在你这个年纪做多大的事情，有的40多岁还在添麻烦，50岁还在败家。而且谁说你只会添麻烦的，你是之麟的助手，以后可以为他分担不少工作的，说实话，有你在他身边，麻叔是放心很多的，两个人总比他一个人面对危险好。”
麻叔掏出纸巾给陈天：“好了快擦掉眼泪，况且你和王之麟才认识多久？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思，这样不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吗？所以不了解是对的，麻叔以前啊也不了解他，总是骂他自私冷血，完全没有人性，有次还差点跟他闹掰了，还好我家小小心思细腻劝了我我才继续和他处……”
“怎么了？”王之麟走来，见陈天红着眼睛，下一刻就紧盯着麻叔用眼神审问。
“我可没干什么啊，盯着我干嘛？”麻叔转头看别处，心里有点发虚。
“我没事。”陈天问王之麟：“是不是都好了？”
“好了，下午殡仪馆的人过来，接着交给他们处理就好。”王之麟静一下，试着问：“小天，你婆婆的骨灰有想好怎么处理，带回家还是海葬？”
陈天想一下，开口：“海葬吧，婆婆的灵魂都转世了，尸骨只是我的念想而已，不重要了。婆婆一生都只停留在一个小地方，我想她死后至少尸骨不再像她生前一样。”
“挺好的，不错。”麻叔扶着腰起来，锤了两下：“我以后啊，走了也想小小送我到海里，随波逐流，好好逍遥一番。”
“吃吧去吃饭，下午我陪你去拿东西。”王之麟伸出手，陈天看着，自然地把手放在他手心。
麻叔走在前面，说：“小天啊，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而且你的家人会越来越多，往后我把我女儿介绍给你认识，以后她就是你的姐姐。”
午饭后，麻叔接了个电话后就离开，王之麟带陈天回村里，两人把车停好，一路安静地到陈神婆家。
老旧的房子看起来没有半点人气，院子里的草没人打理也长到人的大腿，王之麟少到这种地方，他站在门口，就没有踏进去的打算。
陈天见他止步不前，眉头轻皱的，就笑着问他：“不进去吗？”
王之麟：“我在这等你，你拿到了再跟我说。”
“好。”陈天小跑进去，推门后没关上，本来打算拿东西就走，结果当她踏进门的那一步，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忍不住鼻子就酸了。
陈神婆的房子比一般人都小，几乎进去后就是一张桌子，旁边就是一张床，没有楼上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走廊，所有的家具都能一眼望到头。
她慢慢走进去，一边看一边回忆，最后站到一个老旧的电视机上。陈天摸着电视机，只不过片刻，便蹲下，搬出柜子后摸到一块砖，再用力把砖抽出来。
墙角落了很多层石灰，陈天最后摸出一个盒子，盒子的已经锈迹斑斑了，只有外面贴的符咒还好好的。
陈天摸着那符纸详看，最后笑了下，慢慢揭下：什么咒语，就是哄人的样子而已。
盒子打开，陈天看到里面躺着一块红布，里面似乎有东西鼓着，往下下面压了一个封信。
她犹豫着拿起那块布打开，里面的东西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只玉手镯，是陈神婆平时最为宝贝的东西，也是最舍不得戴的首饰。
陈天记得以前这是摸都不让摸的东西，有一天看不到了，她还记得那天陈神婆装作失落的样子，支支吾吾地骗陈天说掉了。
陈天哪里信，不过也没追问。她笑着包回去，又看到手镯下面压着一个全新的金戒指，上面刻的是一只凤凰，栩栩如生的缠着戒指，戒指还带着吊牌。
想着都知道是为什么存在，陈天摇摇头，无奈地笑着包回去，再同偏厚的信封一起装在带来的背包里。
陈天走出去，王之麟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看她，就看到陈天盈盈一笑，问他：“好了，进来看看吗？”
王之麟轻笑一声，一步踏进院子。
他进门看到一切家具后就愣了，嫌弃地问：“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嗯。”陈天知道他不满意，还是骄傲地给介绍：“虽然很简陋，但是什么都有，你看这个是做饭的地方，这个锅就是比你的好用。”
“好用？开什么玩笑？”王之麟走过去看：“这么重的东西你说好用？你看看，这地方环境差也不卫生，到底哪里好？”
“但是炒菜快呀，一下就好了，而且炒的菜很香。”陈天打开蚊帐给他看：“这是我和婆婆睡的地方，晚上这么一趟，还能听到外面蟋蟀和青蛙的声音。”
王之麟走过去拍拍床垫，眉头锁得更紧：“这么硬的床你还觉得好？还有木头都一股霉味。”
他走到衣柜，一打开衣柜就咿呀咿呀地响：“柜子霉味同样很重，整个房子光线不足晒不到阳光，不通风透气，木头很容易长霉菌。”
陈天不以为然，转身指着小桌子：“这是我平时吃饭的地方，桌子我擦得很干净，偶尔还会搬出去和我一起晒一晒，这个就很干净。”
王之麟一笑：“这么小倒是适合你。”
陈天突然不说话了，其实陈神婆答应过陈天，不久后会给她换张比较大的，粉色的桌子……
她还没从回忆中走出来，就听到王之麟拍拍电视机，趣味地问：“这个大脑勺电视机就是经常放你爱看的电视剧的？”
“嗯。”陈天期待地问他：“我等下可以带回去吗？”
“带回去？带回去继续祸害你？”王之麟把手插在口袋里，悠悠开口：“我不砸了它就算客气了，走了，这地方我待不下。”
陈天突然有点不舍了，慢吞吞跟在王之麟身后，依依不舍地上锁。锁上了她的手还没舍得离开，就听到身后他在说：“以后找个时间重新装修一下还是不错，家具可以留着，反正还可以用。”
陈天目光一柔，放手后跟上他：“好，家具一定要留下来，还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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