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小六
“起床，跟我去个地方。”王之麟捏住陈天的脸，左右晃来晃去。
陈天被摇醒，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看他：“天还没亮。”
“嗯我知道，我又不瞎。”他放开她，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挺瘦，小脸颊居然这么有肉。
“去哪？”陈天有点不乐意了，不知道他又打着什么主意。
“拿符纸。”王之麟起身离开，不忘回头再威胁：“马上出来，我只等10分钟。”
陈天虽不悦，憋憋嘴还是下床拿衣服。
4点，不过才睡4个小时……
车里，陈天还在不停的打哈欠，困得连带的牛奶和面包都不想吃了。王之麟又不听歌也不听广播，车里安静得她快睡着。
红灯那会注意到，王之麟整理下领带，慢声开口：“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么早吗？”
陈天听到他说话立刻醒了几分，回他：“你没说，我就不问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较特殊，只开早上3点到5点两个小时，所以才这么早。”他说完，看了陈天一眼，又继续说下去：“带你去认识认识，以后我有事你可以自己去拿。”
陈天笑了：“谁会在3点多的时候有事？”
“万一是出事呢？”他也笑了：“王家现在还在找我，毁我名声不止，还要想尽办法逼我回去。”
陈天想起麻叔说的事，知道不好再问什么，也就闭嘴不说了，默默打开一盒牛奶，她喝一口，默了默对他说：“我有很多逃跑的办法，如果你不想回，我会帮你的。”
“噗。”王之麟笑了，笑得挺开心：“教我爬树跳窗？我不用一个小孩帮我，他们暂时还没抓我的能耐。”
又被嘲笑……陈天闷着气，恨恨地咬住吸管。
到的地方是个老旧的大院，里面好多人各自把东西铺在地上卖，早早的就有很多人选货，灯开满，大家神情都认真，一点倦意都没有。
陈天觉得到了一个新世界，这里大多数都是男的，少有女的在。摆货的和客人都各自很安静，一个在等结果，一个在分析，气氛里弥漫一股庄重，要是不踏进来，外人很难注意到。
“为什么只开现在？”陈天问王之麟。
“因为大多数人都在这个时间休息，而鬼反而最活跃，要是测试什么，现在就是最佳时间。”王之麟拐进几条小巷，来到了最里间。
他迈进去，里面也站了许多人，没有买卖，而是在等。他也没看其他人也不打招呼，继续大步迈着，一只手兜在裤兜里懒懒散散地往最小的一间房进去。
他掀开竹帘，里面正好有个老头迎过来。
王之麟：“六叔。”
老头看王之麟一眼，接着注意到陈天，当看到陈天时他突然沉下脸，抬头问王之麟：“怎么带个女娃过来？不知道我的规矩？”
“你那是迷信。”王之麟回的不客气，刚要进去，就被六叔拦下来。
“王之麟，我看在王家和你的天赋的份上做你的生意，也可以不做你的生意，其他我老头可以睁着眼闭着眼，但是女人不行，这是我的底线。”六叔的话里已经几分生气。
王之麟犹豫一下，转头看向陈天：“你去外面等我。”
他回头，倏然又继续对陈天说：“不要理任何人，看到什么也不准乱跑。”
“好。”陈天点头，转身就到外面去。王之麟看她出去了，也不管六叔，直接往屋里走。
他坐下，摸着茶壶热着，就倒了两杯出来：“我家这小孩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她可是天生的阴阳眼。”
六叔有点震惊，问：“那还真少见，那你这次来是要干什么？”
“罗盘坏了，另外备符纸，还有上次让小六被我备的佛像也没了。”王之麟往后靠着，双手懒散地搁在两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六叔你的事业不是要转给小六吗？守着你那死规矩不行，什么女人阴又带血会污染佛光，在佛眼里哪里分男女，都是众生平等。”
六叔：“我是在遵守祖训，既然吃了祖先这碗饭我就要听，唉，小六我就不管他了，反正我年龄到了吧，也没办法管他太多，他要怎么样随他吧。”
六叔沉默一会，想起刚才的小姑娘，就问：“你什么时候有个孩子？私生子啊？”
王之麟整个愣住，失笑开：“捡的，自己跑来的。”
六叔：“不送警察局？”
“她家人住院了，没爸没妈，我看她是个好苗子就留她在身边，本来想带她过来熟悉一下，谁知道你不肯。”王之麟把问题丢回去。
六叔瘪着嘴也有点为难：“我一大把年纪了我是不会让你的，你也别为难我一个老头了，以后领她到小六那去，反正我儿子什么生意都做。”
说着六叔又笑得精明，漫不经心地喝茶：“不过我儿子好玩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这小姑娘一来二去被拐跑了就不能怪我了。”
王之麟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本来一句话玩笑话，怎么他听着越发的在意了。
“小六呢，我该走了。”王之麟起身。
六叔：“还没来，要不你先拿东西走，他的东西以后再来拿。”
“没空。”王之麟拿手机拨打给小六，再走到外面寻找陈天，他看她真的就一个地方乖乖坐着，忍不住勾着唇，帘子放下又走进去。
陈天等的无聊，低着头悠闲地荡着脚，余光里见有人在她面前经过，一会又折了回来站在她面前。
她抬头，就看见一个男孩也是俯下身子正认真地打量着她。陈天不闪不躲，就这么和他对视。
那男孩大概20岁左右，戴着一个黑色口罩，不过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忽地一笑，眉眼弯弯。
“你好，我叫小六，你是谁你的女儿？怎么没见过你？”小六问，站直后伸出手想打招呼。
陈天刚要抬手，又想起王之麟让她要不理任何人，默默又把手收回去，晾着人家。
过一会，小六尴尬地抽回手，坐在她旁边：“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会说话吗？”
在这个求神拜佛的地方，带自己不幸的小孩过来是常有的事。
陈天继续不理，小六也觉得没意思了，不过他瞧着陈天越看越顺眼，起身后笑着摸她的头揉了揉：“以后有事可以到这里直接找我，我可以开后门先接待你，那里，那就是我工作的房间……”
“小六。”王之麟的声音飘来。
陈天和小六看去，小六一笑，礼貌地叫人：“小叔。”
“我在里面等你那么久，你给我在这调戏我家小孩？”王之麟过来后握住小六的手臂，直接给扔开。
“你的小孩？”小六很震惊，小声问：“小叔和哪位姐姐生的？怎么之前重来没听过？”
王之麟盯着他，脸色遮下来：“话这么多？赶紧把东西拿给我。”
他推着小六走，小六慌张离开的时候不忘回头一直找陈天，一回头，马上又被他掰回去。
到小六的房间，小六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箱子：“小叔，那女孩真的是你的孩子吗？怎么也没听麻叔和我爸说过？这么劲爆的事我居然错过了？”
王之麟检查好东西，看着小六：“关你屁事？”
“她叫什么名字啊？”小六的眼里亮着，一看就来劲了。
“离她远点。”王之麟把东西抱走。
“不是你的孩子吧，长得也不像你。”小六笑着摘掉口罩，笑意有点深。
王之麟听出了他的意思，犹豫还是告诉他：“不是我的孩子，她现在是我的助手，以后带她来你这拿东西，不过我告诉你，打谁的主意可以，不准打她的主意。”
小六的笑容消失几分，听出了很浓重的敌意，猜想一下，边送王之麟出去边说：“小叔是有要求自己的助手不能谈恋爱吗？我记得你谁都不管的，还是说你比较在意这个助手？”
王之麟猛地一顿，眉头都紧紧锁起来，他不悦地转头凝着小六看，直到小六笑起来赶紧圆过去：“哈哈哈哈我开玩笑呢，小叔怎么会喜欢那种类型的呢，我懂你的嘛，嗯哼。”
小六在自己身上比划，掐着声小声说：“辣~妹~”
王之麟白了一眼，鸟都不鸟他。
小六送到门口就不送了，他笑着，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能跟着王之麟的人肯定不简单，那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陈天见王之麟出来后就跟上去，他一句话不说，不过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还有什么心事。陈天琢磨，不会是东西太贵，花得心疼？
到车上，王之麟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说什么对小屁孩比较在意，呵笑话。
他一边想一边扣上安全带，又转头看向陈天，而陈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直看着他，两人对上眼，王之麟突然一顿，停留几秒后移开视线。
陈天那张脸，纯洁又天真地看着他，居然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胸膛里许多不失常的心跳跳得飞快，王之麟无语的失笑，发觉自己不对劲，却又觉得荒唐。
他居然会喜欢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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