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异象
不说南方年年要抗洪，就是京城夏季里也实有被淹了主街的情况。
东盛县虽说少雨，可总不能连这种防雨常识都不知吧？而且即便是东盛县不像南方那般会大雨，但也是年年加固大堤坝的。
毕竟东盛县所产的粮食太重要了。
京城很多勋爵人家在东盛县这边也都有庄子田地在。
胡健无奈道：“没法子的啊，这雨太大了，以往的堤坝根本就挡不住这般的大雨，难道你要看着那么多青年男子白白损了性命吗？到时候东盛县各地都是灭族之灾啊！”
夏初尘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又要让女子去堤坝处抗洪？也就是说并非没有机会可以抗洪，只是你们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让男子先行逃命，留下无辜无力的女子听天由命？”
胡健只道了一句女子难缠，不在于夏初尘辩驳。
夏初尘知道，在这些男人的眼里，女子的性命便就不是性命了。
“东盛县既然是耕种之地，应该少不了牛羊鸡鸭等物，这些牲畜都到哪里去了？夏初尘又问道。
这个时节粮食没得丰收，一些灾民为了存活下去可不管死掉的牲畜能不能吃，为了活下去连树皮都能吃，面对腐肉也会吃！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病情来源有很多种，这种情况并非不存在。
胡健看了眼南宫煜，有些不确定夏初尘的身份，但见南宫煜对夏初尘好像是完全信任的模样。
南宫煜直视着胡健的眼睛，“直接答便是了！”
“这个下官未曾统计过，有被水冲走的，也有被人抢走的……”
“抢走？”夏初尘又觉得好奇了，这灾情发生不过三两日，虽然先前就有一个什么活神仙鸿儒孙女说会有大灾降临。
可不是还有那么多百姓不信吗？
这灾情刚来两三日而已，人性就如此不堪开始抢夺东西了？
东盛县并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世代耕种的人家虽然不见得有什么大富，但在太平盛世里都算是有积蓄的人家，可谓是真正的淳朴乡民。
南宫煜又道：“本宫也有一个问题，来洪灾时为何不让百姓去山上？东盛县并非是没有山的地方！”
胡健急忙道：“是这样的，连日大雨，山上不断有巨石滑落，上山十分艰难！”
“是艰难还是山上已经被人占据了？”南宫煜又问道。
人之本能是生存，虽然有山体滑坡，但面对洪水更直接的方法就是往大山上跑，滑坡毕竟是少数，且也能防备，到了高处也就不怕滑坡。
胡健见无法隐瞒，只能说道：“殿下明鉴，这山上是有几个江湖帮派历来盘踞与此，背后倚靠的是江湖大帮凌凤阁，寻常百姓不敢前去惹他们，那些牲畜也是那些江湖帮派在洪灾前几日抢夺去的！”
凌凤阁与太子还有些关系，胡健哪敢隐瞒。
“笑话，凌凤阁何时说过会庇护其他小帮派了？”夏初尘冷声道。
凌凤阁不说在江湖上是独来独往的，但是也绝不会说去关照某个小帮派，虽然想要棵大树依靠的小帮派络绎不绝，有些小帮派也会打出这个旗号来，但是凌凤阁从未承认过会庇护哪个帮派。
堂堂朝廷官员竟然也信这话。
南宫煜拧眉道：“若并非家中青年男子离开，这东盛只剩下妇孺，那些所谓小帮派也不敢抢夺牲畜。”
夏初尘无比认同，又觉得不对劲地说道：“倘若只是江湖帮派的话，不至于不让人上去啊！”
江湖帮派要存活下去，得有银子。
各大帮派其中都一笔不菲的收入便是弟子给的学金。
像黄竹帮以前也是一个小帮派，只是后来不管收的弟子武学天赋如何，只要能付出银子来学习都能够进去学武，靠着这个不断地有弟子前来送银子，弟子一代比一代多，渐渐地也成了江湖上有名气的大帮派。
不过也有例外，像龙腾会，青兰阁，凌凤阁等等的就不是靠弟子学金赚钱的，只是这些的是大帮派了。
小帮派不可能不接受百姓逃难的，不说江湖侠义四字，就是靠收弟子赚钱壮大门派也是好的。
胡健越加好奇起这个女子的身份来了，“敢问这位姑娘是？”
“就是你口中凌凤阁的阁主。”夏初尘淡然道，“我凌凤阁从未对外说过去庇护别的帮派，怎么有帮派靠我庇护的，我都不知道？”
说到底还是这里的官员懒散，都不去核实是不是珍正规的江湖帮派，就听了凌凤阁三字则不管了。
胡健听到夏初尘的身份愣了一下，看向南宫煜时脸上已经沁满了汗珠，只得先请他们两人到城中去。
……
京城。
南阳帝召见众人说赈灾之事。
顾清风头一个出来要求去赈灾，这件事情不论从哪里都透露着诡异二字。
偏偏又是东盛县，这一地方是祁家在南阳的一步大棋，只有祁家家主才知道的事情。
当年祁老爷子虽说与祁后断绝父女关系，可也没少用东盛县的粮食去帮助祁后攻下南阳京城。
也因为当时帮了祁后，东盛县这边的布局早就已经被打乱，不过还是聊胜于无。
祁老去世前一心要把世家教到南宫煜手中，所以不肯与如今的祁家家主交待，还是顾清风将祁老爷子的心腹关押起来，仔细查探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这上天就有了天灾。
南阳帝虽然对顾清风也并非完全信任的，不过为帝者的自负在面对不良于行的顾清风时，他的忌惮就少了很多。
“既然顾卿愿意为朕分忧，那就着令顾卿为赈灾钦差，即日起便去吴城处理赈灾事宜，户部拨款十万两银子以作赈灾用。
且还着令南方尽早将米粮送入京城之中……”
南阳帝一一吩咐着灾情之事。
这一次的雨下的实在是日子实在是太长，雨也太大，京城不说被淹，但是街道上已经全是浅水，门口都可以养鱼了。
可正是这样的天气，茶馆里才是最热闹的时候，有在谈论着米价，也有人开始谈论起这怪异的天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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