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会注视着你
甲板上，无所事事的船员们围在一起闲聊着。
“丢斯，去问问她和船长是什么关系呗。”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别是老大从哪家餐厅拐来的吧？”
“‘既然你砸坏了我的船，就用你的人来偿还吧！’这样的发展？！”
“船长不仅吃霸王餐，还拐跑老板的女儿，这也太过分了！”
“说不定是私奔呢！妮克丝对帅气的艾斯船长一见钟情，然而艾斯船长是海贼，她家里不同意，两人只好携手逃亡来到大海上！”
“呜呜呜真是太感人了！”
“你们记得她上船后还望着罗格镇的方向吗……是不是在想家啊？虽说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地跟着老大跑了，但还是断不了对家里的思念啊。”
“船长看见她这样子，匆匆跑去和人甜言蜜语要承诺，结果又转眼把人扔在船尾就跑了，简直是渣男行为！”
“渣男！”
“没办法了，毕竟是老大惹出来的债……听好了，以后我们一定要让妮克丝在这里感受到像家一样的温暖！”
“说得对，不能让背井离乡的妮克丝妹妹被别人欺负！”
“噢！”
被船员们拉着，被迫听他们编故事的丢斯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以前曾听艾斯提起过妮克丝，他说不定也会被这群家伙带歪吧。
那个时候，他和艾斯两个人被困在无人岛西克西斯。艾斯和他聊天的时候说，如果妮克丝在就好了。据说她有一把能在天上飞行的扫帚。用那个飞在空中，就能无视海里那股特殊的海流。
名字和特征都对得上，再加上他们熟识的样子，这位应该就是艾斯口中的妮克丝了。
不过艾斯那句话，真的很令人在意啊。
不，大概神经大条的艾斯根本没想太多。
等等……或许没想太多才是最可怕的。
“你们在聊什么？”艾斯出现在他们的背后，“妮克丝呢？”
船员们面带指责地看着他：“刚刚扔下人就跑，现在才想起她，渣男！”
艾斯：“？？？”
差点也把“渣男”两字脱口而出的丢斯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班西带她去房间放行李了。你刚刚去哪了？”
“我去钓鱼了啊。”艾斯指着身后不断在甲板上扑腾的两条大鱼，“因为想快点吃上妮克丝做的菜。”
丢斯没有理解他的脑回路：“可是仓库里不是刚买了很多肉吗？非得这个时候去钓鱼？”
船员们嘘声更大了：“渣男！”
无视了不知道在乱起哄什么的船员们，艾斯挠挠脸：“因为回来之前在妮克丝那吃了很多肉干……所以想换换口味。”
船员们瞪大了眼：“船长你竟然还背着我们偷偷吃肉干！过分！渣男！！”
艾斯笑容灿烂：“妮克丝做的料理超级好吃哦！到时候大家一起吃吧！”
船员们欢呼：“船长真是个绝世好男人！”
丢斯吐槽道：“你们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从刚才开始就在嚷嚷什么呢，吵死了。”班西站在二楼的走廊对他们吼道。
“在讨论吃饭的事情。妮克丝呢？”艾斯把手比作喇叭朝二楼大喊，“喂——妮克丝——”
妮克丝从房间里走出来：“怎么了？”
艾斯：“我想吃那两条鱼——”
妮克丝：“现在？”
艾斯：“现在——”
妮克丝没再多说什么，走到甲板上，看着两条鱼沉思了一会，接着转头看向艾斯：“那个……”
在其他船员看来，妮克丝就是对着两条体型超大的鱼犯了难。
“还愣着干什么啊？”船员们一拍艾斯的脑袋，小声提醒道，“帮忙搬进厨房啊！”
“艾斯，展现你男子汉气概的时候到了！”
艾斯：“嗯？可是妮克丝一个人也搬得动啊？”
“你没看到她求助的目光吗？”船员们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艾斯船长，你这样很容易失去她的。”
艾斯：后果这么严重吗？？？
摸不着头脑的艾斯总之先走到了妮克丝身边，一手一边扛起两条鱼：“你想说什么？”
妮克丝：“……厨房在哪里？”
艾斯后知后觉，一点都不心虚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像是忘了告诉你了。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厨房，而船员们忧心忡忡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怎么办啊，艾斯船长这个冒冒失失的蠢货，一定会很快失去妮克丝的爱的。”
“姑且把厨房留给他们两个培养感情吧，我们就先不要进去打扰了。”
“我在想，万一……妮克丝受够了船长的笨蛋行为，一气之下跑了，我们岂不是又要过上没有厨师没有正常饭吃的生活？”
这个可怕的设想让他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尤其是当他们吃上妮克丝烹饪出来的料理后——
“船长——你一定要留住妮克丝的心啊！”他们一边哭着往嘴里塞食物一边口齿不清地喊着。
腮帮子鼓鼓的艾斯举着叉子，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答道：“不用你们说我也会那么做啊！”
妮克丝坐在艾斯身旁捧着碗喝着鱼汤，听他们吵吵闹闹的对话。
船员们两眼泪汪汪：“船长——”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下一秒，艾斯一头栽进了餐盘里。
妮克丝的眉头轻轻皱起。
虽说她这几年很少亲自下厨了……但厨艺退步了那么多吗？竟然会让艾斯吃得无聊到睡着？
看到妮克丝皱眉，船员们慌张地把艾斯喊醒：“船长——！！！”
艾斯带着满脸食物清醒了。
“哎呀，真是久违的美味啊！”醒过来的艾斯感叹道，“好吃到让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艾斯侧过头，笑嘻嘻地看向妮克丝：“能吃上你做的饭，真是太幸福了！”
妮克丝舒展了眉头，好笑地拿出手帕：“擦一擦脸。”
“噢。”闻言，艾斯动作自然地把脸凑过去。妮克丝怔愣不过半秒，便拿着手帕帮艾斯擦起了脸。
目睹了这一幕的其他船员们：哇哦——！
若有所思的丢斯：难道这两人真的——？
没有参与过八卦讨论的班西：这群家伙的表情怎么奇奇怪怪的。
吃饱喝足后，船员们按照排班表自觉地分担起了洗碗的工作，剩下的人则聚在一起看航海图。
丢斯指着海图说道：“我们现在大概在这个位置。再过不久就能抵达颠倒山的入口了。”
艾斯：“颠倒山？”
事先查阅了许多资料的丢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嗯。据说海流会顺着颠倒山上的运河涌上山顶，再从山顶往下流入伟大航路。我们必须乘上那股往上爬的海流，才能进入伟大航路。”
艾斯来了兴致：“听起来还挺有趣的。”
丢斯脸色却并不轻松：“但也很危险啊。听说入口并没有很宽，要是我们不小心撞到了两边的山上，船铁定就毁了。”
艾斯乐观道：“丢斯，你就是太谨慎了。放轻松，肯定能过去的。”
丢斯叹了口气。
妮克丝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艾斯也没有向妮克丝询问的打算。
对艾斯而言，有一个熟识伟大航路的人在身边随时提供知识与经验固然是好事——但前提是，那人不是罗杰的船员。
他们彼此清楚，他们现在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船员和船长的关系。妮克丝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见证者而上的船。
艾斯希望向身为前罗杰海贼团船员的妮克丝证明自己。这使得他没办法毫无芥蒂地去借助妮克丝的全部力量。
更何况，如果他连进入伟大航路的本事都没有，又怎么能说自己一定会超越罗杰呢？
妮克丝同样明白这一点，她冒然插手只会引来艾斯的不快。所以除非艾斯开口，或者万不得已的情况，她不会主动向艾斯提供额外的帮助。
就像他们约定的那样。
她会注视着他。
但也仅仅只是注视着他。
颠倒山的入口就在前方。向上攀爬的海流就像海贼们的野心，一往无前地向着顶峰前进——
艾斯昂首挺立地站在船头，带着毫不掩饰的蓬勃野心望向山顶。
“我一定会超越海贼王。”
光线从山顶往下倾泻，勾勒出艾斯的轮廓，照进妮克丝幽黑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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