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照见自身

　　
药王鼎古朴无光，鼎盖盖上之后，房间开始陷入沉寂。
药鼎内，血肉的淬炼还在进行着，现在的程羽，只要一个念头，就能直接晋升到炼血五层，带脉已经在晶莹发光了，一个念头就能直接点燃。
但程羽没有急于求成，虽然修行界对于打地基这种事儿，一般是从法身开始的，毕竟法身就是一个淬炼肉身的过程。
但程羽的认知中，对于打地基这事儿，有种莫名的执念，就如同他看到一块地就想能不能种菜一样。
药力深入骨髓，不断沉积，程羽运转完一百零八个大周天，顿时觉得精神充盈！
这些药力，将会在长久的存在于程羽的骨髓之中，它们带来的影响将是漫长的，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可以缓慢的提升程羽的根骨！
药力在体内沉积，慢慢的，程羽发现体内已经饱满，毕竟是两株老药，而他现在的修为，仅仅是炼血四层，肉身能够承受的药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得想办法，把多余的药力用完！”肉身的淬炼，已经到了现阶段的极致，程羽心思急转。
下一刻，他突然福至心灵！
他来到此界，便是携带着天赋而来的！
那是能够照彻未来的宝术！
以前未修道时，程羽以为那是金手指，现在才发现，那是如同强横妖兽体内的种族宝术一样的东西！
那是天地之间独属于他的原始宝术！
“要不，试着祭炼一下我的天赋宝术！”程羽心头生出一念，继而占据了所有思绪！
他的识海生出预见未来的宝术，这是天道的补偿，或是其他原因，程羽不得而知。
而此刻的他，体内灵力沉寂，任由药力冲撞五脏六腑，一些细小的经脉被冲碎，程羽不管不顾。
他开始封闭五感，任由药力冲撞，他的眼睛，睁着看到了虚无，他的耳朵，听见了寂静，他的肌肤，触到了虚幻！
他再次变成一潭静水，火河流淌，静水无声无波！
下一刻，他的神念，突然开始离开了静水，程羽空无一物的心中，蓦然有种种画面闪现！
那是一处广袤无垠的星空，永恒燃烧的恒星，在虚无中散发光热。
庞大的星云勾勒出各种奇异景象，在岁月长河中不断转动。
有陨落的恒星，在炸裂，有细小的碎片，在聚合。每一息，都有上千万亿个恒星诞生，亦有更多的星系毁灭。在这里，无常才是正常，永远不变的，是变化。但这些，都是无声的，星系爆炸无声，诞生亦无声。
程羽清晰的“看”到剧烈的风刃割裂了一片庞大的星云，但这里依旧无声！
画面碎裂，紧接着，另一幅画面陡然展开。
这是一颗最为古老的星球，它巨大无比，整个星系，在围绕着它运转。
然而，此刻的巨大星球上外，无数身影浮空！
有数万丈的巨龙游弋在虚空中，他的尾巴，缠在一颗小行星上，喷薄龙息。有血脉纯净的飞禽，周身是遮天的火海，扇动翅膀，无数星云湮灭。有法象撑天的巨兽，它的眼睛，如同多如繁星的日月，蕴含奇妙法则！
更有老树植根于虚空，枝叶摇晃间，日夜反覆，有灵海发怒，翻卷亿万星辰。有奇石，自由穿梭在虚空，击碎一颗颗星球！
然而，它们的对面，是更多的修士，密密麻麻的修士！
各种道袍，宝衣，袈裟加持下的修士，一个个手持兵器，在厮杀在喋血，在不断怒吼！
程羽“看”到了他们！
这一切，就好像是场默剧，但程羽已经感受到了他们！
蓦然，画面湮灭！
心府死寂！
“怎么回事儿？那些场面？是幻觉还是什么？”程羽不由得发出疑问，那种场面太过震撼了！
亿万的大能的喋血，传说中的神兽在被撕裂肉身，似乎那无尽虚空中，有什么大恐怖，在让他们不断对抗，前仆后继的对抗！
“不对，这不是幻觉！”
程羽心头浮现出的声音，在下一刻，被他自己否定！
突然，程羽发现自己在遗忘！
心底刚刚浮现的画面，在飞快的被遗忘！
“不！”
“不行！”
心底最深处，一个声音清脆而坚定！
程羽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身体内，有什么东西一划而过。
而后，他便开始遗忘。
“被我勘破了吗？”程羽骤然睁眼，他的眼前，不再是药王鼎，没有火热的药液，而是无尽虚空！
是的，他真切的看到了无尽虚空，亲眼看见了！
“我的宝术，天地之间，唯有我说了管用，谁在让我陷入遗忘？谁敢让我陷入遗忘！”程羽心底的声音不断响起，他喃喃自语，霸气十足。
下一息，整个“道”凝滞了短短一瞬。
虚空中，有看不见的存在，好像感受到了程羽的出现，莫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惊愕！
那火海的飞凰，撑天的巨兽，盘踞的神龙，亦是一时间都莫名看了过来！
透过时间，无数的目光，在投递，在审视，在判断，似乎要看穿程羽整个人！
然而，那种如同置身沧海波涛的感觉，刚在心头浮现，五脏突然炸起神雷。
“轰！”
突然，程羽的体内，直接炸出一声雷响！
“呕！”
药鼎中，程羽一口鲜血喷出…
“砰砰砰！”秦时月突然听到药王鼎里，有敲击声响起，他连忙起身，打开了药王鼎的盖子！
“噗嗤！”一阵火光从鼎口喷出，化作焰光！
程羽从其中跳了出来，就在刚才，程羽突然发现，他能看到自己的未来了！
“怎么样，感觉如何？”秦时月见程羽出来只顾着发呆，不由问道。
程羽的识海中，一个画面在播放，那是他在神宫中的身影！
群山峻岭中，一个身影不断跳跃，身后，是数百修士，各自拿着法宝。看样子是在追杀他！
“这算是，给我的补偿和封口费？”程羽心底刚浮现出这个念头，
另一个念头立即催生出“就是如此”的想法！
秦时月见程羽还在发呆，还以为程羽出了问题，刚准备在掌中催生灵力，却发现程羽又开始傻笑了！
“唉，你没事吧，没被药力冲傻…吧！”
秦时月看着傻笑的程羽，心里有点慌！
“哈哈哈，时月，快快快，我们直接进落雷谷！”程羽傻笑着，突然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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