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聂小凤开始坑爹
这关切的声音，传到聂小凤与罗玄耳里，好似一盆冬天的冰水，把他们浇的清醒彻底。
“小凤，你醒了没有？娘要进去了。”聂媚娘的声音再次传来。
聂小凤也管不了什么守卫不守卫了，即刻把罗玄往窗口推。
罗玄顺势跳窗而逃，但因为太急，鞋子没拿。
他只能站在窗外，向聂小凤提醒，“鞋。”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聂小凤速速拿起罗玄的鞋子，隔窗扔了出去。
再回头，聂媚娘已经推门进来，好在房间里有个屏风遮挡，她没有看见跳窗逃离的罗玄。
尽管这样，也已经把聂小凤吓得满头虚汗。
聂媚娘见了，甚是担心，急急走来，牵上她的手问:“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可能练功出了点纰漏，气血逆行，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娘您不必太担心。”
“娘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呢不担心。”
不仅担心，而且还非常的担心，以至于让她忘记某些事，吩咐身后的婢女，
“快去到罗宅请罗神医，让他过来给狱主诊脉。”
聂小凤没有反对，因为又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罗玄了，心中甚是高兴。
婢女领命，回了一声是，便后退着走出房门，前往罗玄宅邸了。
罗玄宅邸，罗玄一身黑衣进门，冷枝见了一阵诧异，
想上前问问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可罗玄不给她机会，匆匆而过，直奔书房方向。
莲蝶儿也看到了，却瞬间在心中有了答案，猜想一定是相思苦短，夜长难耐，
凭着一身的好武功，去了冥狱，会情人！
不多时，冥狱来请罗玄的婢女来到，在走廊上遇到了冷枝和莲蝶儿，并向她们说明了来意。
冷枝得知罗玄要去冥狱，又可以和他一起，欣喜之色不可抑制的缓缓爬上了脸颊。
莲蝶儿随意瞟去一眼，不由轻嗤出声，扭着窈窕的身段，转身，对身边的小丫鬟说:
“走，回去梳妆打扮一下，稍后随神医一起去冥狱。”
她的话语传到冷枝耳里，令冷枝怒火暗涌，不由得在心中腹诽，浪当的表子出身，还敢看不起她，什么东西。
气过，她也领着丫鬟，转身回房，梳妆打扮，等着罗玄带领她去冥狱。
书房里，罗玄换下黑色夜行衣，换上仙气飘飘的白衣后，拉开房门，走出了书房。
“神医，能一起吗？”已经在书房外守候多时的冷枝，低头怯问。
罗玄未看她，目光所及，看到了对自己不怎么上心，又故意把小凤的水杯举到自己面前的莲蝶儿。
便说:“不用，她去就行。”
莲蝶儿听到了罗玄的决定，扭着杨柳腰，得意来到冷枝身边，问罗玄，“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吗！”
罗玄没有任何情绪的嗯了一声，而后阔步前走，向着冥狱的方向而去。
莲蝶儿跟在身后，一步三扭，冷枝见了，直想直接上手去抽她。
没了去冥狱的理由，冷枝想到昨日罗玄买给聂小凤的书籍。
找出那几本书，有了理由，她也领着自己的小丫鬟去了冥狱。
但是她到冥狱时，罗玄正在聂小凤的寝卧，为她诊脉，聂媚娘出来接待了她。
聂媚娘接待冷枝，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想知道那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罗玄，有没有接收她送的这两个妾室，
只有他接了，她才能放心，毕竟自己的女儿，心高气傲聂小凤，是可能去给别人做妾的。
接过冷枝递来的五本医书，聂媚娘客气道:“坐。”
“谢夫人。”
聂媚娘微微点头表示接受这个谢，随后吩咐婢女:“上茶。”
茶端上，聂媚娘和冷枝都同饮了一口。
而后聂媚娘才故作无意的说:“你是不是相见罗神医？”
心事被说中，冷枝羞涩，低下了脑袋。
聂媚娘又道:“没关系，你与罗神医随没有行拜堂之礼，总归该有夫妻之实了，
实际上的新婚燕尔，我理解，所以以后，他若在冥狱，你不用再费力找借口，直接来就行。”
提到这茬，冷枝又羞又气，低着头，红着脸，壮着胆子说:
“我们没有……我感觉罗神医不怎么喜欢我跟莲蝶儿，他不去她那里，也没来过我房里，
昨夜他锦衣夜行，到天亮才回，回来后也不看我们一眼，不知道是去找了别的女人，还是……男……人。”
这是冷枝的真实想法，如果不是去找男人，她真的想不通，罗玄一个黄金年龄的单身男人，为什么不近女色。
聂媚娘没在意她说的找男人三个字，而是把重点放在了罗玄锦衣夜行几个字上。
这几个字让她想到了小凤今早的慌张。
难道……莫非……
岂有此理，聂媚娘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一拍桌子，当机起身，又去了聂小凤的寝卧。
寝卧里，罗玄刚刚为聂小凤诊好脉，脉象稳定，身体健康，并没有什么病痛一样。
他不解，握上她温软如玉的手问:“怎么回事？婢女去找我时，说你出了一头虚汗。”
“吓的。你前脚走，我娘后脚就进来了。”
罗玄叹息无奈。
门外，婢女们站在两旁，莲蝶儿在门外来回走动，一是放风站哨，二是寻觅长得好看的冥狱守卫。
心仪的守卫还没看到，目光所及，看到了怒气冲冲，正向这处走来的聂媚娘和冷枝，以及她们身后的丫鬟婢女。
莲蝶儿大惊，慌忙跑进聂小凤寝卧，把罗玄拉起，在聂媚娘她们没进来之前，把他推到别处。
所以聂媚娘冷枝他们进来时，看到的景象便是，莲蝶儿研墨，罗玄写药方，聂小凤在床上躺着装睡。
聂媚娘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又放下了。
缓了缓情绪，聂媚娘问罗玄，“小凤她，是怎么了？”
“气血不足，没什么大碍，夫人不必太多担心。
这是我开的药方，你派人到药铺抓回来，煎给小凤喝就行。”
说着，罗玄把写好的药方，递到了聂媚娘的手中。
聂媚娘接过来查看，目光陡然怔住。
这次令她发怔的不是纸张上的药材，而是纸张上的字体。
因为这字体和她女儿聂小凤的字体如出一辙，俊秀清逸，绝美至极。
但是她没有立即追问，而是不动声色的收敛情绪，把药方交给下人，让下人去药铺抓药。
罗玄因为受伤的陈天相，没有在冥狱多做停留，聂媚娘接走药方以后，他便控制着自己目光，抬神离开了冥狱。
由于昨夜睡的太晚，罗玄走后，聂小凤也没有起床，她又睡了一个多时辰，
才从床上起来，吃饭，练剑，背医书，这样的生活，让她感觉充实而又幸福。
日落月起，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聂小凤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不知道今晚师父还会不会来，她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充盈了他会来的希望。
吱——！
窗口轻轻推开的声音传来，聂小凤心中大喜。
黑色的人影跳窗而进，她翻身。
人影走到床边，她坐起，人影撩纱帐，她喜不自胜的轻呼:师父。
音落的瞬间，聂小凤看清了人影的容颜，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师父，而是她又敬又怕的母亲聂媚娘。
聂小凤欣喜的容颜，霎时被吓的褪色，惊恐低头，心虚的唤了一声:娘。
聂媚娘被气到语塞，好半天才蹙着眉头说:“锦衣夜行的罗玄，果然来了你这里。”
“没有，他没来过，我只是在做梦。”聂小凤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道。
“聂小凤，你当你娘是笨蛋，还是没脑子的蠢货，用这种拙劣的谎话骗我。”
“我没……”聂小凤看着聂媚娘凌冽的眼神，霎时失去了睁眼说瞎话的勇气。
聂媚娘尽量压下心中火气，背过身，冰冷开口说:“说，你怎样才能断掉对他的念想。”
“我怎样都不会断掉对他的念想。”聂小凤坐在床上，直白的，倔强的表达自己的决定。
听闻这话，聂媚娘气极，转身扬手，很想掌掴她一巴掌，把她打醒。
聂小凤不躲不闪，微紧着眉头，闭上双眼，似要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的告诉母亲，就算被她活活打死也不会改变注意。
聂媚娘被她气的心颤，可真要打她时，她却怎么都下不去手，因为太爱，所以舍不得。
聂媚娘也知道，女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她放下扬起的手掌，平复心绪，坐到聂小凤的床边，苦口婆心的劝导，
“小凤啊！从罗玄那棵树上移开，去看看其他茁壮挺拔又年轻的树木不好吗！
你看你，才二十岁，还那么年轻，你再看他，四十了，年龄比你爹都大，将来怎么照顾你。”
将来两个字，让聂小凤想到了出血池后的罗玄，
风姿依旧，体格也不减当年，抱起她着尸体往前走，依然稳如泰山。
于是，聂小凤不赞同的辩驳，“师父比我爹大，只是因为你们相遇的早，过早的有了我而已。
再说，你让我从师父身上移开眼，去看其他好青年，
那你怎么不先给我做个示范，彻底放下爹，再找其他人。
不就是你心里还牵着他，挂着他，根本容纳不了其他人。
为什么你做不到的事，要逼着我去做？”
被女儿说中心事，聂媚娘神情一怔，思虑片刻后开口:
“我虽没有放下他，但也没有逾矩半步，让他半夜三更的来我房里。
你和罗玄呢？你们是师徒，你年少无知，不懂礼数，他一个行孔礼，走儒道的正人君子也不懂吗？”
聂小凤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然娘亲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不受她待见的师父身上。
飞速调转大脑，把老爹扯出来说:“爹不来，不是他不想来，其实是怕娘您被人说闲话，
我上次去看爹的时候，他曾语重心长的跟我说，想还俗，与你相守到白头，问我是意见。”
刹那间，聂媚娘再现了另一半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的恒古不变的画面。
她神情激动，心口为一的追问聂小凤:“真的？”
聂小凤眼见娘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和尚老爹转去了，心中暗喜，
握上母亲的温暖的手，继续哄骗道:“当然是真的，现在只要娘亲您一句话，我随时能把爹拉回到你身边来。”
“好是好，但是……但是……你爹当初为了保我们，在三帮四派面前发过誓，要一辈子戴罪修行。
他若要还俗，三帮四派会不答应。”
“我看谁敢不答应，谁要敢上前阻挠你们，我即刻带人灭了他的门派。
娘，你要知道，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娘的幸福重要，
只要是娘想拥有的，女儿就算赴汤蹈火，也要为娘亲您办到。”
聂媚娘被聂小凤的话深深感动，紧握住她的手，放在眼前说:
“小凤，娘亲今生有你一次如此孝顺的女儿，真幸福无比。
如有来生，你还来做我的女儿好不好？”
“娘，当然好，不仅要来世，只要你不嫌弃我，以后的生生世世，我都会永无休止的去做您女儿。”
“娘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随后聂媚娘把聂小凤揽进怀里，又一阵母慈女孝。
直到聂小凤困意难耐，聂媚娘才为她盖好被子，恋恋不舍的离开她房间。
翌日上午，聂小凤画好绝色的妆容，穿一身嚣张霸气的红衣，独自去了罗玄宅邸。
聂媚娘不高兴，也想阻拦，但别说是放眼整个冥狱，就算放眼整个武林，也找不到一个能拦得住她这个人。
现在的她，是拿聂小凤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以死相逼的跟她说，
敢和罗玄做出违背世俗伦常之事，就死在她面前的极端之言。
聂小凤答应了，她也就睁只眼闭一只眼的随她去了。
来到罗玄宅邸，不等下人来开门，直接一脚踹开。
里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走过来，看他一年肃杀的模样，也不敢上前询问。
只得赶紧逃开，去通知罗玄。
此时的罗玄正在陈天相房间为他疗伤，
听到聂小凤带着一副要杀人的表情，闯了进来，赶紧放开陈天相，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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