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争风吃醋
“师父。”回过神来后，聂小凤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决堤的情绪，扑进了罗玄的怀里。
罗玄把她拥紧，低低的在她耳畔诉说道:“小凤，师父前世欠你的，今世加倍还。”
心结结开，聂小凤心底的阴霾彻底被清扫，幸福的微笑，总会不由自控的爬上脸颊。
这样的笑容，在罗玄面前可以无所顾忌，但是回冥狱必须强行收敛，
不然，她最最疼爱的娘亲，肯定还会再想办法拆散他们。
为了让聂媚娘放心，不再把心思放到拆散他们的事情上，
聂小凤听从了罗玄的建议，将计就计，回冥狱时，摆出一副难过至极，悲伤至极的神情。
这对于以前的聂小凤，来说，很简单，但对于当下，面对着温柔师父的聂小凤，有些难。
“师父。”
要回去时，聂小凤找不到悲伤的感觉，抬头，为难的看向罗玄。
有几分求助的意味，罗玄明白。
伸出右手，牵上她的左手说:“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你娘送我的宅院。”
听到宅院两个，聂小凤瞬间想到随宅院时，一起送去的两个妾室。
她对宅院不感兴趣，却很想去看看娘亲送给师父的两个妾室。
于是答应了罗玄的提议。
聂小凤和罗玄从竹林出来，冥狱的人立马跟上，一路跟随，直至一座名为罗宅的宅邸前。
聂小凤让他们在外面守着，自己随罗玄走了进去。
宅院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院里的两个妾室，
一个是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一个是花楼里买来的艳丽佳人。
她们见到罗玄从外面回来，齐齐上前，一起行礼道:“相……”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聂小凤突然皱了眉头，上前打断道:“不许叫相公，叫神医或大侠。”
大家闺秀冷枝，和花楼佳人莲蝶儿齐刷刷的把目光转向罗玄，用眼神去问罗玄的意见。
罗玄却把目光转向身旁的聂小凤，用征求的口吻问:“神医如何？”
聂小凤满意，点头嗯了一声。
听闻此话，旁边的两位佳人，一阵费解，
不明白聂小凤是何人，为何自家相公会如此听从于她。
不解中，罗玄向她们两位开口了，他说:
“两位姑娘，你们是友人赠送，但我与你们之间，一无夫妻之礼，二无夫妻之实，所以算不得夫妻。
当下如果无处可去，可以暂住这里，他日如果遇到有意之人，也可搬离宅邸，去与良人喜结连理。
唯一的要求，是不要把心思用在我身上，我心中已有人，不会再接受任何人。”
说完，罗玄也不理会她们的反应，回身望向聂小凤说:
“再去我书房看看。”
他刚才的话，让聂小凤感动，而这份感动，又让聂小凤的大脑短路，没精力去思考，直接跟着他的脚步，去了书房。
他们离去，站在原位的两个女人怔愣半晌。
直到昨天晚上，她们都还在暗暗较劲，看谁最先拿下罗玄，
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罗玄的人，她们也才刚刚见到，就直接坐了冷板凳，这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去跟吗？”莲蝶儿问。
冷枝不语，心中有种被当场打脸的难堪。
莲蝶儿知道她清高，接受不了还没开始，就被人拒绝的难堪，
便不再搭理她，自己迈步，向着罗玄书房的方向走去了。
书房里，罗玄翻看了一下书架的书，有些失望，就跟聂小凤说:
“这些都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书籍，对我来说没什么研读价值。
我说几本书的名字，你帮我记一下，得空我们去买。”
聂小凤坐到桌后，听着罗玄的吩咐，研了墨，拿来纸和笔，开始记录他说的书籍名称。
房间静谧，罗玄与聂小凤两人一个念，一个写。
午后的阳光，透过木窗斜斜的照在两人身上，
使两人周身泛出金色光芒，嫣然一副岁月静好的如画美卷。
罗玄念完书籍目录，聂小凤随后写好，拿起来，交给罗玄看。
罗玄看着聂小凤的清新俊逸字体，脑海浮现了在哀牢山上的一幕。
那时，她和现在一样，把写好的俊秀字体拿给他看。
他觉得很好，夸赞她，她真情流露，对他眉目传情。
一刹那，他沉醉了，片刻后回神，心慌失措，下意识的躲避了她炙热如火的眼神。
回首当下，罗玄又对上了她炙热如火的目光，不再逃躲，放下手中纸张，
迎上她炽热的目光，伸手勾来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但是，聂小凤有些贪心，想要更多，便双臂攀上他笔直的腰身，继续与之唇齿痴缠。
随后而来的莲蝶儿看到了这一幕，也总算知道这位如仙的神医，为何会说刚才那番话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吃惊，却不觉得意外。
毕竟，在她眼里，男人俊逸如仙，女人绝美如画，能相互吸引，是命中注定。
她出身风月，见过的，经历过的男人不计其数，看的开，一个转身的功夫，就把罗玄放下了。
转身回房，拿上管家给的零用金，准备领上自己的小丫头，到街市上去买买买。
零用金拿好，莲蝶儿领着小丫鬟走出罗宅，
没想到，入眼的却是二三十个手拿刀剑的陌生男女时，着实把她和身后的小丫鬟吓了一大跳。
但看那些人只是守着，没有要伤害她们的意思，
莲蝶儿便大着胆子，走上前，怯生生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都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冥狱的人都知道这是罗玄的宅邸，而罗玄又是他们狱主的师父，师父宅邸的人问话，他们不能不答。
于是守卫首领便上前，拱手回答:“我们是冥狱守卫，在等狱主回冥狱。”
冥狱，狱主，莲蝶儿听闻这几个字以后，差点没吓晕过去。
曾经，她在风月楼的时候，听说过很多关于冥狱狱主传言，
但所有的传言里，几乎都有她武功盖世，手段狠辣，对付敌人的方式，一定是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家伙，她今天竟然来了这里，但是她好像没见有陌生人进罗宅！
想到这里，莲蝶儿的眼前闪过聂小凤的绝世容颜，便大着胆子，再次追问:
“你们狱主，是不是穿着一身黑色束身衣，和罗神医一起进去的绝色女子？”
“正是。”冥狱守卫坦诚回答。
得了这肯定的回答，莲蝶儿大惊失色。
捂着胸口，暗暗跟自己，还好撤的快，还好没有自不量力的往罗玄身边凑。
罗玄，冥狱狱主看上的男人，岂是她一个小喽啰能惦记的，这不找死吗！
吓到腿软，莲蝶儿没有再出去乱逛，而是领着小丫鬟回宅，躲进了自己房间。
直到聂小凤离开罗宅，她才敢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好巧不巧，正面遇到了有些高冷的冷枝。
她手里端着一壶刚煮的新茶，向罗玄所在的书房走去。
人之初，性本善，莲蝶儿不想看到弱不禁风的冷枝，惨死在冥狱狱主的手中后，
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便上前，伸手挡住她的去路，提醒，
“神医不是说不让我们接近他吗！更何况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扰了他的清净，不太好吧。”
冷枝看不上她，无视她，冷冷说:“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要怎样，轮不到你来管。”
她的脏手？莲蝶儿听在耳里，怒在心里，心下忍不住的想，是你自己非要找死，以后可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了！
拿开手臂，强忍不快，扯一抹自嘲的微笑说:“好，我走开，我出身卑贱，不配和姐姐抢，您自便。”
冷枝端茶继续向罗玄的书房去，莲蝶儿没有走开，心情不爽，她就要看看这个自作多情，自不量力的冷枝是怎么碰钉子难堪的，
冷枝来到罗玄书房门外，礼貌敲门。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清冷反问:“什么事？”
冷枝答:“看神医累了一天，我煮了点参茶给神医。”
“谢谢，不必，请端走。”
冷枝不死心，抬手推门，想直接送进去，没成想房门已被罗玄锁死，无法推开。
哈哈哈哈哈……
莲蝶儿不加掩饰的嘲笑声传来，冷枝恼羞成怒，瞪她一眼后，灰败离去。
翌日，罗玄要去冥狱教聂小凤雁伏刀的刀法，为了让聂媚娘放心，
别再把心思放在他和小凤身上，就带上了她送给自己的这两房妾室。
冷枝曾经是大门不要，二门不迈的闺中淑女，没有听过过冥狱，更不知道冥狱的狱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下的她只知道，冥狱狱主聂小凤，是罗玄的徒弟，徒弟而已。
罗玄出入冥狱，聂媚娘不怎么高兴，
但罗玄说，既然做了聂小凤的师父，就应该教她些师父的独家功法，不然就没必要做师徒。
理由合理，聂媚娘无法拒绝阻拦，只得在冥狱最南的院子，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练武场，让他们师徒舞刀弄剑。
为了不让罗玄和聂小凤单独相处，他们前脚走，冷枝和莲蝶儿后脚就被聂媚娘安排了过去。
上午巳时，罗玄和聂小凤舞刀练剑，冷枝和莲蝶儿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
前者认真又投入，后者漫不经心，一会儿嗑瓜子一会儿吃糕点，时不时向前者瞟一眼。
雁伏刀第一式练完，罗玄和聂小凤收刀，相对会心一笑，走向茶水桌，准备喝些水，解渴休息。
“神医，水。”
罗玄正要端水时，冷枝已经走到他面前，把青花陶瓷杯举到了他眼前。
罗玄本能抬手，想拒绝，只是他要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时，莲蝶儿挤了过来，
直接夺走了冷枝手中的青花瓷杯，一口喝完，而后略带歉意的跟冷枝说:
“不好意思，噎着了。”
聂小凤不看她们争风吃醋，自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而后放回茶桌上，走向兵器旁，挑选接下来要用的兵器。
茶桌旁，莲蝶儿为自己的鲁莽道歉，故意端来聂小凤没有喝完的水，递到了罗玄的眼前。
罗玄知道那是聂小凤没有喝完的水，留有她的唇香，不舍拒绝，说了句谢谢后，抬手接了水杯。
冷枝气恼的不能自己，紧攥着手绢，强压怒火，回到了原位。
走廊尽头，聂媚娘刚好看到两个女人为罗玄争风吃醋的一幕，甚是满意。
没有打扰，继续让她们在聂小凤面前对罗玄大献殷勤。
练功结束，聂小凤去沐浴，换衣。
绝艳的红衣换好，发髻梳好，她让人请来了莲蝶儿。
莲蝶儿来到，聂小凤让服侍自己的婢女退下。
房间中再无他人后，聂小凤微笑询问莲蝶儿:“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当然是你们舞刀弄剑时的眉目传情太明显，只要不是榆木脑袋都能看出来好不好！
但是这话她没有说，思量片刻，她挑了女人最爱听的说:
“是神医的眼神，狱主你没看到吗！神医看你的眼神都快要流出蜜来。”
聂小凤心底暗喜，这个她当然知道，当初的当初，她就是从眼神里察觉到师父对自己的异样。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执着的追问，他是否爱过自己。
莲蝶儿的回答，聂小凤很满意，拿上让下人准备好的，走下软榻，来到莲蝶儿的身旁说:
“你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拿着，这里是一千两白银的银票和一对翡翠玉镯，你收下，
在罗宅，替我看好我师父，别让那个自不量力，一心想成为我师母的冷枝靠太近。”
一千两白银的银票和一对玉镯，让莲蝶儿心中大喜。
为了哄聂小凤高兴，也为了以后能得到源源不断的钱财，莲蝶儿接了装有银票的锦盒后说:
“狱主您放心吧！就算不用我盯，那冷枝也靠近不了神医。
神医在其他女人面前，就像不入凡尘的仙人一样，连看都不曾看过我等凡人一眼。
毋庸置疑，他的一颗红尘凡心都给了你，再也容不了第二个女人。”
她的话语和态度，让聂小凤诧异，挑眉，好奇问:
“你为什么会这么容易接受我和罗玄的关系？
我们是师徒，难道你不觉得，师徒之间有这种不清不楚，暧昧不明的关系很不齿吗？”
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莲蝶儿真没觉得这有什么，抱着锦盒，满不在乎的说:
“这有什么，我以前还遇到过一个喜欢自己婶婶的少年呢！”
喜欢自己的婶婶，又是一个礼法道德不容的一对，聂小凤的好奇之心再次被勾起，追问:
“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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