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311~315
311
回到宿舍，你躺在床上，回想起了之前的梦。
不过，那个梦是什么意思呢？
肯定不是鲲为你编织的梦，那不符合鲲的性格。
“……系统？在吗？”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气也该消了吧？
你在心里嘀咕着。
整个房间里是出乎意料的寂静。
啊，看来气没消。
你叹了口气，思绪回到那天。
飘落的雨打湿了你的肩头，湿润了苍翠色的眸，连想变得温柔的风都沾染了凉意，系统的声音也变得冰冷。
你才反应过来，系统和自己是被绑在一起的。
所以要是自己死了，系统也会被销毁的。
啊啊，突然心里就有了负罪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耳边忽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你立刻喜笑颜开：“系统——”
【……我在。】系统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
“我真的知道错啦，以后不会这样了。”以后也会对自己多加重视吧。
“因为还有很多人在我身边啊。还有你啊系统。”因为还有人在等待。
“我还要作为星之队队员，和星之队一起取得第一。”因为想要回应那份闪烁的期待。
“确实也有很多的压力，有时候就想着，干脆不要努力了吧，因为无论怎样结果都不会变。”因为期望实在是太高，感觉离自己太遥远了，完全做不到啊。
明明说着不会成为别人的累赘，但是在魔道力量和体术方面也会比别人缺乏经验，就算是和才掌握星辰之力不久的曜一样，但曜的天赋也比你高出太多，基础也比你牢固，所以你难免有些浮躁，连带着进度也停滞下来。
“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在不经意间温暖我，所以放弃的想法每次都是像泡泡一样浮现又炸开。”感谢每一次的温暖，感谢每一次的关怀，也感谢每一次的陪伴。
“但果然还是有被影响到吧。”
“谢谢系统你愿意提醒我。”
系统没有立即搭话，你似乎听到了电流紊乱的声音，当下有些疑惑：“系统？”
【没事！】系统立即回复你，【再有下一次，我就再也不和你聊天了！】
“好好好……”你立即给系统顺毛。
但不管怎么样，能够来到这里并和大家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笨蛋。】系统无声地说着，【明明是因为他们你才会有压力的。到头来却只记得他们对你的好。】
【我给你力量，可不是为了让你完成那些所谓的义务。】
“不过，我也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研究自己的力量了。”你想到了之前因为情绪不受控制而对诸葛亮出手的情景——可恶，现在想起来真想回到过去打自己——这到底是什么社死现场！你当时怎么有勇气去对诸葛亮动手的啊！
好在对方没有记仇……唔，应该算是没有记仇吧。
【那是你的力量，只要合理运用，你就能做到一切你想做到的事情。】系统咂舌，事实上，这几天他的沉寂不单单是因为生你的气，同时他还跑到世界意志那里去讨价还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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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时间便是不可触碰的禁忌，孙膑的好友完美地证明了这一点。
时间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就算是世界意志——不，正因为给自己宿主发布任务的是世界意志，他才不能放心。
想到曾经毫不犹豫带着你来这个世界的自己，系统就有些恨铁不成钢。
都怪当时的自己才诞生不久，什么也不懂，因为宿主对这个世界的执念太强大就拽着对方来了，完全没想过这个世界会选择排斥他们两个。
可恶，看看隔壁提亚特大陆，那里的世界意志就非常欢迎异界的人来，甚至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把人拐过去；再看看云之王国，那也是一个和平且友好的世界；甚至连名柯——啊这个就算了，那里的世界意志太偏爱自己的世界之子了，已经面不改色地规划好下一个死掉的人是谁让自己的天选之子去破案了——当然，即使这样，那个世界意志也是非常欢迎异界的人去的。
一番对比之下，好像只有这个世界意志最不友好……
他现在带着自家宿主跑还来得及吗？
但自己也的确因为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而迅速地完善自我程序，并且这个世界也在不停地对自己的宿主造成影响——虽然一开始是自己想要模糊原本世界的记忆好让宿主能更亲近地同天选之子们交往，但是这可不包括让宿主遗忘自己原本的归宿，思来想去，只可能是世界意志对他的程序进行了更改。
……这充满恶意的世界，他必须要早点成长起来，带着宿主回去。
所以，不能再让宿主接触一切有关于穿梭时间的任务了。要是宿主在时间的洪流里迷失了就不好了……
同世界意志讨价还价后剩下的任务是在说不上很好。
系统捉摸不透世界意志的想法，对方一副让他和宿主离自己的发展轨道远点的样子，给出的任务却全部关乎天选之子。
蝴蝶效应所有人都懂，她真的不怕自己宿主会给她的天选之子带去影响吗——其实影响已经很大了。
并且，对于这个世界的熟悉程度还是宿主更深一些，过会儿让宿主分析一下任务好了。
“系统，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你想起了自己世界的家人，当初来到长安，系统和自己说只有攒到一定的几分才能把自己送回去，自己才孑然一身到繁源客栈打工。
可是偶尔也会控制不住思念之情啊，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时会想家人现在在做什么……
【……】系统做贼心虚一般将任务面板往身后藏了藏，没有搭话。
是他不对，不该刚被激活觉醒自我意识就急急忙忙地把宿主传送过来的。随着宿主对周围人的影响，他的能量也更加丰盈，这才能让他一次次地升级，也有了足够的底气与世界意志谈判；从最开始的偷偷摸摸薅能量到如今面不改色接收庞大的能量；从最开始被人怀疑真实到现在的自然相处……宿主真的帮了自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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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系统还是诚实地给你展示了任务面板，并安慰你，做完这些任务就可以回家了。
没等你感叹即将到来的离别，你便看到一个任务，正是这个任务让你所有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
你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紧紧地盯着那个任务，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心下一沉。
【任务：请在确保不让元歌牺牲的情况下完成东风祭坛。
异界的旅者啊，这小小的任务，一定难不倒你的吧？毕竟，你可是能拯救无数人的天选之子啊~】
“我觉得，对方可能根本没打算放我们回去。”
确保不让元歌牺牲，完成他的计划，就说明，需要一个能够代替元歌成为阵眼的存在。而这个存在，必须是和他一样的，拥有特殊能力的天选之子。
你差点被气笑了，对方只差揪着你的耳朵大喊“赶紧去死”了，她很了解你，知道你肯定不会让其余的人成为那个牺牲品——所以，只能是你自己。
【她想得美！】系统理解了你的意思后瞬间炸毛。开什么玩笑，他就算是耗尽自身的全部能量也要把你送回去，绝不会让这个世界意志如此针对你。
“也许我们能找到别的方法。”你眨了眨眼睛，试图安抚系统，“而且，我们也可以选择不做啊。”
【……骗人。】系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嘴上说着不做，但你肯定会想办法阻止元歌的自我牺牲——看着对方朝着死亡的方向前进却默不作声，这样你就不是你了。】
你笑起来：“是的呢，所以拜托系统和我一起想想办法啦。”
哪怕没有任何交集，你也不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报答”诸葛亮。
死亡的痛苦是真的很糟糕。
你不想死，也不希望别人体会到那种痛苦。
元歌从没给自己留下后路。
你在心里叹了口气。
【宿主不能和别人说，让他们来帮你吗？】
“唔，那，系统，你考虑过我该用什么理由吗？”你无奈地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一旦我将这件事告诉诸葛亮，以他的才智，估计立刻就能猜到你的存在。”
“而世界意志，她一心想解决我，或者是让我暴露你的存在——这样对于大家来说，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是真的很害怕大家质问你的一幕发生。你能回答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想和你们交朋友——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但这偏偏是真相。
【……不是你的错。】
“我当然知道。”你闭上眼睛，“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世界意志不欢迎异界的人也是正常的，她没有那个责任与义务去接纳一个陌生人，并且这个变数还可能影响她的世界的天选之子。不过是以防后患而已。”
虽是这么说，但你和系统的心里都不禁有些难过与委屈。
不被欢迎、被拒绝、被针对，明明你们什么错误都没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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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不想这些事情了，晚安啦系统。”你侧身，将脸埋在被子里，系统也没再吭声。
【我们谁也没错。】系统在系统空间内低声重复，半晌，他笑了，【不，是我错了。】
【没有认真考察世界，是其一。】
【没有取得世界意志的同意，是其二。】
【多次把宿主置于危险处境，是其三。】
【意图干涉宿主的一切，是其四。】
【我总要做些什么来弥补错误的。】他的话音里带上了失落。
【没有办法……】
【再等等吧……还想……多停留段时日。】
不到万不得已……
——
“早安各位！”集合的时候便能看到大家站在一起，孙膑怀里还抱着几本书，想来肯定是好好学习了。
“呀，今天的小可爱格外有活力呢，是昨晚做了个好梦吗？”西施忍不住展露笑颜，轻轻点了点你的额头，“不知道有没有梦到我呀？”
“嘿嘿~”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梦到队长说要把积分都花完然后被蒙犽胖揍了一顿~”
孙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真实的梦呢。”
蒙犽震惊地看向你们：“喂，明明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吧！”
西施也道：“嗯，就是不知道队长会把积分花到哪些方面……”
什么什么！那必须是买五三啊！还有比这个更适合用来祸害（？）自己队友的了吗？
“咳咳，今天我们到食堂吃叭？”你提议道，“之前忘记买食材啦。”
曜立刻插话：“哇，所以粉丝你终于可以偷懒了？”
“你在忙吗？还是在摸鱼？我看看，哇，好大一条！”孙膑近乎调侃地唱出这句歌词。
你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接过话茬：“嗯，摸完就油炸！”
孙膑笑着眯起了眼睛，道：“唔，让我想想，早上的食堂有什么吃的。”
“无外乎都是一些包子、烧麦和稀饭之类的啦。”西施口中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因为这些食物很常见而感到不屑。
这里好歹是稷下，伙食肯定很好。你这么想着，反正肯定没有自己以前学校的康〇源难吃就是了，学校的伙食是你吃过的最难吃的饭菜，没有之一。
蒙犽和曜对食物都是那种“能吃就行”的要求——也是，一个熟悉战场，一个从小就刻苦训练，也没有多少心思在平日的饭食上。
西施姐姐的话……你也不去回想她的伤疤。
班叔也是那种一旦有了灵感便连饭也顾不上吃的性子。这样想来，似乎只有你和孙膑最为正常？
你们在嬉笑间到了食堂，孙膑先去放书占座位，蒙犽默不作声地在排队时空出了一个位置，好让他来排队时不用从后面排。
当看到早餐时你才惊觉自己终究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那种类繁多到把你高中时所有的菜色加在一起都不够稷下学院一个早餐的种类。
可以，不愧是顶尖学院，这很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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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是自己动手，因而没有去注意班里同学，现在你才发现很多人会选择放弃晚饭时间回宿舍洗澡——每晚都是自己靠着位移加跑得快回到宿舍的你自然能看到奔涌的人潮……
偶尔西施姐姐也会小小地恶作剧，用幻纱把几个人往反方向拽，然后再吐吐舌头道歉，被你一把拉走跑得飞快。
幸好自己跑得快（？）。
而且这些人回到教室后还能面不改色地从桌子里掏出一桶桶的方便面跑去接水泡着吃。是你甘拜下风，没想过他们还能这么玩。
“大家都感觉学习有很大压力呢。”孙膑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看书。
虽然不想努力，但是大家都在温习，你的学习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开始翻书背诵着公式。
“对了，阿颜未来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呢？”孙膑突然回头问道。
未来想要成为怎样的人？
你怔愣。
这个问题，只在以前想过，但未来充满不确定因素，你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怎样的人，自己想成为怎样的人。
“还没有想好喔。”你撑着下巴，“不过未来的生活倒是有好好地想象过呢。”
“养一只猫或者狗狗，如果是住高楼的话，就养盆栽，是平院的话，就打理一片地方种花。”你回想着，略带几分憧憬，“闲暇的时候，我可以抱着自己的宠物，看着花，晒着太阳，温暖的风吹来，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演奏出风的韵律。窗台上的被子也会因为太阳而变得暖和和的。”
孙膑弯起翠色的眸子：“听起来很温暖，很惬意也很和平呢。”
“是啊，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就好。”你顿了顿，与他对视，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当然，更希望未来的生活里有你们啊。也许在我晒着太阳发呆的时候，能听到朋友们在门前喊我，然后我抬头，阳光都不及你们的笑容耀眼。”
他抬起眸子，看到你眼底落下的点点碎碎的阳光，想说些什么，话语却在舌尖打转，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也只能回以一个微笑：“肯定会的。”
你微微低头，呢喃道：“是啊。”
“肯定……会的。”
不过可能要以另一种方式了。
“不过还是要早点定下目标才好啊，这样就能够更有动力地奋斗了，想象的生活也就更有可能实现了。”
“是啊。”你微微苦恼地叹了口气。
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好好保护自己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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