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的很疼
冷夏从剧组回来后就直接住进了杭苏眉送她的那套房子。
杭苏眉房子送得十分妥帖，不止家具家电软装一应俱全，甚至连定期打扫的家政阿姨都安排好了，锅碗瓢盆、常用药物、零食饮料等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
冷夏搬进来那天，衣帽间里半柜子没拆标的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台上摆着全新的顶奢护肤品和彩妆，基本是整套买的口红和眼影。她忽然觉得自己千辛万苦地打包行李过来有些多余。
这已经不是拎包入住的水平了，两手空空入住都没有任何障碍。
杭苏眉把冷夏送回了这个家。她习惯性地在门前输入密码，结果女性电子音冰冷地提醒她密码错误。
她身后的冷夏忍不住笑了：“杭总，您不会忘了这房子已经送给我了吧？”
冷夏把拇指按在门把手上的指纹识别处，门锁自动打开。
杭苏眉扶着冷夏进了屋。
屋内的结构和东西摆放位置杭苏眉再熟悉不过。她把冷夏安顿在床上后去厨房接了偏热的温水，又去医药箱里拿出一板布洛芬。
冷夏接过水杯，浅啜了一口，却没接布洛芬。
“我吃这个没用。”
十八岁的秦画舫肚子疼吃布洛芬是好用的，但二十二岁的冷夏吃布洛芬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家里应该有暖贴，我去找找。”杭苏眉说。
“我包里有暖贴也有止疼药，你直接把我包拿过来就好了。”冷夏说。
杭苏眉从她包里找到两片暖贴和一盒依托考昔。
拿到药的冷夏对着绿色的药片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有几分天真地问杭苏眉：“这个药的说明书上写着原发性痛经一天不要超过120mg，可我今天已经吃到120mg了，再吃会不会不好？”
杭苏眉对医药方面的东西也不怎么懂，既然说明书里写了应该有它的道理吧。
“那先别吃了，我帮你揉揉吧，再有一个小时就过十二点了，到时候再吃药。”杭苏眉从衣帽间拿了件领口带蕾丝花边的黑色吊带睡裙，凹凸有致的身材将质地柔顺的睡裙撑出了诱人的曲线。
杭苏眉怀里抱着一条棉质长袖睡裙，递给冷夏：“用我帮你换吗？”
她以为自己等来的肯定是否定的答案，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冷夏竟对她张开双臂，弱弱地说：“你帮我吧。”
她脸上的浓妆还没卸掉，纤长的睫毛几乎覆住半睁的眼睛，配上那颗并没用遮瑕膏挡住的眼下痣格外魅惑。
杭苏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找上这么香艳的活。
冷夏今天穿了一条黑色丝质的衬衫裙，用一条红色的细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肢。
杭苏眉帮她解下腰带，然后一枚一枚地解开她身前的扣子，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所有扣子都解开后，冷夏勉强支撑着坐起，轻轻抖了抖肩膀，衬衫顺着肩膀滑落在床上。
眼前暧昧的场面难免引人遐想。
冷夏背对着杭苏眉，示意她帮自己解开背上的卡扣。
杭苏眉搓了搓手，解开后背的扣子后有几分粗鲁地把睡衣套在她头上。
“唔……”冷夏有些抱怨地向下扯了扯睡裙，然后把手臂伸进袖管里，“你这么帮我穿衣服脸上的妆会蹭到睡衣上。”
“要我帮你卸妆吗？”杭苏眉问。
冷夏任性地摇摇头。
“难受，不想沾水，偶尔一天不卸妆不会立即老的。”她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你上来帮我揉肚子吧。”
杭苏眉稍微犹豫了一下，总觉得如果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靠在一起有些暧昧。
冷夏一眼便看透她的心思，懒洋洋地说：“我现在手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你上来还怕我对你有什么非分的举动吗？只是想让你帮我揉揉肚子而已。”
她的话在杭苏眉听来有些刺耳了，什么叫她手上一点劲儿都没有？
冷夏往旁边窜了窜，给杭苏眉腾出更大的空间：“你怕我吃了你吗？”
“还不至于，小狐狸不吃人。”杭苏眉躺在冷夏身侧，撕开暖贴贴在冷夏的小腹，然后一手揽着她的脖子，一手放在她腹部的暖贴上暖手。等她右手暖得有些发烫时，才轻轻帮冷夏揉起小腹。
冷夏柔若无骨地依偎在杭苏眉怀里，冰凉的小手在杭苏眉身上乱窜，试图寻找一片温暖而柔软的皮肤为自己暖手。
“你要是不乖我就不给你揉了。”杭苏眉警告。
“明明是你先穿得不乖的！”冷夏抗议地往她怀里钻了钻。
尽管依旧很疼，但有温暖、柔软、又暖香扑鼻的怀抱，冷夏身体的不适被心里的愉悦覆盖了。
她青春期第一次来例假刚巧是和杭苏眉、杜依涵、林墨白、冉知澄等人一起春游露营，发现异样的她吓得脸色惨白，怯怯地去扯杭苏眉的衣角。
秦画舫出自医学世家，这种基本的生理情况她还是了解的，毕竟她亲姐秦画舸早就来了。可她还是莫名地恐惧，尤其是当她腹部传来阵阵疼痛时。
她第一次例假基本都是杭苏眉帮她处理的。
杭苏眉不知道从哪弄来个暖水袋让她抱着，然后和她一起躺在帐篷里，一边给她揉肚子，一边讲故事。
故事十分无聊，但她喜欢听杭苏眉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说话。
那天，秦画舫觉得暖意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她，烤得她由内到外暖洋洋的，即使是炽热的夏天也从未有过的体验。
自那之后，只要让杭苏眉赶上她肚子疼，她就会磨杭苏眉给她揉肚子。
杭苏眉还说过：“你不能总依赖我啊！将来咱们都嫁人了我总不能每个月都去给你揉肚子吧？”
秦画舫窝在她怀里赖叽叽地说：“那我就嫁给你，这样你给我揉肚子就方便了！”
杭苏眉笑她一天天净说些孩子话。
那年的杭苏眉还直得如尺子一般，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怀里的小妹妹。
杭苏眉望着怀里缩成一团、如同夹着尾巴的小狐狸一般昏昏欲睡的冷夏，忽然想，她把曾经只属于秦画舫的待遇给了冷夏，如果秦画舫泉下有知会不会很生气？
虽然秦画舫很少生气。
她素来是大度的，哪怕杜依涵总和她抢杭苏眉，秦画舫也总是温柔地笑着说：“那你们一起去吧！”所以即使嘴坏如杜依涵，也从没说过她一句坏话。
“像小舫这样漫步云端脚不沾地的小仙女世上大概就只剩她一个了。”这样的话杜依涵倒是总说。
知道杭苏眉和秦画舫的事后杜依涵偷偷哭了好几天，可她还是默默认了，谁让那是小仙女秦画舫呢。
得知秦画舫死讯的时候杜依涵也真情实感地哭了，那个小仙女，永远绝版了。
冷夏又往杭苏眉怀里拱了拱，梦呓般说了句：“还是好痛，抱紧点。”
杭苏眉的手臂加了力。
她看了看怀里的小狐狸，又想到了曾经怀里的小兔子，她们确实有像的地方，却也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狐狸有狐狸的好。尽管她狡猾，憋了一肚子坏主意，却也不妨碍她招人喜欢。
杭苏眉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刚好过了十二点。她轻轻拍了拍冷夏的肩膀：“要吃药吗？”
“不要，除非你用嘴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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