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苏轻羽之死
说苏轻羽是被苏家人逼死的也不为过,本就虚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苏家人百般折腾?
苏轻羽最后还是死在了苏府里,苏大人有意将白云捱灭口,但整个苏府,除了苏轻羽之外,谁又能留得住他呢?
最后白云捱能为苏轻羽做的,不过是代替她继续看看这世间的百般繁华罢了,也算是圆了苏轻羽想要游历四海的夙愿。
“当年你为何不写信给我?父亲有意收你为义子,有元府做后盾,你同轻羽之间,也不必过得这般艰难。”
元清晚皱眉。
那伯爵府的人自恃清高,眼中从放不下江湖人,其实白云捱不必说清楚元清晚都能猜到,一旦苏轻羽的病好起来,苏大人绝对不会让她自由选择喜欢的人。
只是依着白云捱一身才学,若是想挣一身功名,京都城中那些个贵公子,能比得上他的是怕数不出来几个,元清晚知道他的心思,他不愿在旁的事情上费心思,只想好好在苏轻羽身边照顾她的身子罢了。
白云捱却是笑了起来,唇角的一抹苦涩怎么都掩饰不去。
“羽儿不愿嫁我。”
身份、家财,那些身外之物,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女儿家的心思,苏轻羽不愿嫁给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没有什么区别。
“为何!?”
元清晚大惊:“当年轻羽对你的珍重我们有目共睹!怎么可能不愿嫁给你?”
若不是知道苏轻羽对白云捱也有意,元清晚、包括向来面上看起来不待见白云捱的百里越,都不会由着他去那苏府看人眼色!
白云捱仰头看着天空,整片天空都是白茫茫的,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将被白雪覆盖了的建城映照出来。
“心思细腻不过羽儿,如今想来,她那时候该就想到了后来会发生的事,她不愿嫁我,自是不愿拖累于我。”
苏家权势不小,苏轻羽还是担心走后白云捱被苏大人为难。
元清晚听着,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平日里虽想得多些,但在感情一事上,自小养成的性子便是喜欢了就在一起,哪里会想那么多,但苏轻羽不一样,那样一出生便带着病的女子,在深宅后院中活下来都不易,如何能这般肆意同喜欢的人在一处。
“不过情深缘浅罢了。”
似是自嘲,又似是妥协,但白云捱这般模样,也只有在提起苏轻羽的时候才会叫人看见。
“轻羽如今在的地方,没有人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满心算计的想要陷害她,更没有人能阻止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陪伴着你。你周围的一切她都能看见,亦能看见你爱她有多深,现在的她,比从前过得快乐,她只是换了一种陪伴你的方式而已。”
苏轻羽一直都在。
在白云捱的心里、眼里、脑海之中,从未离开过一刻。
白云捱愣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明白元清晚所言,又似乎是懂她话中的深意。他就坐在那处,愣愣的看着手中依旧温热的茶水,连元清晚离开,都未曾察觉。
短短数日,先前让夙子霖一直疑惑的事情便得到了解疑。
元清晚递到京都城里的信件,原始被夙北陌好好放在御书房中,但不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潜入御书房将那信件偷了出来,辗转之后,信件最近落到了夙子霖的手中。
看着信中元清晚对夙北陌的句句深情,夙子霖的脸上满是阴霾。
待他将这天下夺到手,夙北陌算什么?蛮夷的慕容卿又算什么?最后元清晚连同这天下,都会是他手心里的东西!
“殿下,下一步该如何?是否立刻执行计划?”
前来递消息的依旧是个满身黑衣之人,声音之中不带着半点的温度,似乎只是个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木头人一般。
夙子霖掩去眼中的不快,又将那信件细细看了一遍,一抬手,素白的信纸连同元清晚工整的字迹皆湮灭于火舌之中。
“夙北陌去秋山果然只是骗朝中那些老不死的幌子,建城......当真是会挑地方。”
在夙子霖眼中,这一封信,完全就是元清晚给夙北陌发的求救信,夙北陌也当真是个被情爱冲昏头脑之人,天下都快没了,还敢前来建城救人。
“传令下去,让九龄带人直接秘密前往京都,建城不必留人。”
夙子霖沉声开口。
建城算是他的大本营,所有的兵马都在此处,只听他一人之命,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夙北陌的计划,他自然也要有所行动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开口提醒:“殿下安危最为重要,还是留些人在身边为好。”
单单几个暗卫,若是突然生了什么麻烦,只怕难以护夙子霖周全。
只是夙子霖却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同他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我们只用管好京都城同南州的事情便是,至于建城,夙北陌要来,想要他性命的人多得是,何须本王亲自动手,我们只作壁上观便是。”
既然同慕容卿已经达成同盟,杀了夙北陌一事,自然也是交到慕容卿手上了,京都城的部署,才是夙子霖最为关心的事情。
在这建城,他不过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罢了。
夙子霖将消息传给慕容卿的时候,找的自然也是夜里。夜枭作为慕容卿的心腹,这些事情也知道得清楚,夙子霖传给慕容卿些什么消息,慕容卿也并不瞒着他。
“夜枭,立刻派人去白府,将白云捱给我绑来!若是有人阻拦或是反抗,就地处决!”
想来慕容卿当真是气急了。
毕竟白云捱此人是他亲自绑到府上去给元清晚医治顽疾的,算是他送到元清晚身边的人,如今竟然帮着元清晚给夙北陌递信,要他如何不气?
只是夜枭却没有像往日一般领命离去,反倒是俯首思索起来。
虽然知道白云捱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奇怪,但连夜枭都未能想到,此人竟然敢冒着丢掉整个白府众人性命的危险,也要帮元清晚将信送到夙北陌手中去!也难怪慕容卿气成这样,若是不做些什么,这白云捱只怕还当真觉得日日将白府围得水泄不通的那些侍卫是毫无用处的!
如今白云捱既已威胁到他们的计划,在慕容卿看来,自然是除去最好。
只是,夜枭紧了紧手中的密信,半响递到慕容卿手边。
“这是下面的人方才送来的,殿下还是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不迟。”
事情,只怕没有他们想得这般简单。
慕容卿将密信接过,越看下去越是眉头深锁,到最后,眼中是满是惊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对于白云捱的身份,慕容卿从未放弃过追查,之前一直查不出来,现如今将这密信拿在手中,慕容卿才明白过来为何白云捱不顾性命之危都要帮元清晚。
本就是同门所出,同门姐弟之间的情谊,哪里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只怕并非是巧合,从夫人病重,到整个城中的大夫都治不了这病......只怕夫人早就知道白云捱此人在建城之中,算准了只有此人能治这病,只怕就连这病也是......”
只怕就连这病也不是真的。
元清晚自己就是大夫,想要在病情之上做些手脚,他们这等外行之人是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只是夜枭还未说完,便被慕容卿开口厉声打断。
“住口!清清绝对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慕容卿没有忘记当时在别苑之中元清晚病得气若游丝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元清晚,就算是他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病得不轻,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夜枭说的话在他这里向来很得信任,但惟独今日之事,他怎么都不信元清晚为了离开他,不惜用性命做赌!
“是属下多言了。”
心下叹了口气,夜枭没有再多说。
如今再说这些事,确实没有什么必要了。事情都已发生,夜枭查清楚这些事情,不过是想要慕容卿提防元清晚一些,只是依着自家主子对元清晚的那份心思,就算相信了这些事情都是元清晚自导自演的,也绝对不会放弃对元清晚的执念,既然最后都改变不了什么,又何必去纠结前事?如今该思量的,是白云捱、还有即将从京都而来的夙北陌的事。
“白云捱的事,还请殿下三思。”
夜枭俯首。在他看来,虽说白云捱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但也只是个江湖人,而且从不同权贵相交,背后几乎没有什么势力,这样的一个人,只要控制起来,便是不值一提的,倒是没有必要将人杀了。
只是慕容卿却不能容下任何同他作对之人。
“有什么好思量的!你何时这般胆小了?不过一个郎中罢了,难不成本王连一个郎中的命都取不得?也不必将人绑来,明日便去白府将清清接回来,你们留下善后,明天午夜之前,本王一定要看到此人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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